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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8我喜歡，我愛
    白媽媽沒有料想到我會直接問出這個問題，臉部表情僵了，一時之間都不知怎麽回複我這個問題。扭頭求助看向白爸爸，白爸爸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小林……”白爸爸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想問你爸媽平時的作風，怎麽驅鬼的，你問多少，我們都能回答，但唯獨這個問題，我們不會做任何解答。”
    “為什麽？”我抓著白媽媽的手，“這不是挺簡單的一個問題嗎？在我記事以來，我爺爺什麽都不告訴我，他說為我好，難道你們不回答，也是為了好嗎？”
    “不是。”白爸爸臉色一沉，“我們和你爸媽有約定在先。他們不想因為他們的去世左右你的人生。你是你，他們是他們。這是他們一直對我們說的一句話。你現在讓我們回答這個問題，不就是讓我們破壞與友人的約定，做個言而無信的人嗎？”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白爸爸這麽決絕的語氣，我低著頭，許久沒有說話。
    白媽媽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們不說也是為了你好。”
    我抬頭，看著歉意滿滿的媽媽，別過頭的白爸爸，一臉擔心看著我的白雪飛，還有看戲的白雪成。
    看來這個問題隻有我自己找出來了。
    我微笑，“沒事。我理解。”我牽強笑著，“我不過是好奇，這不是一個一定要解答的問題。對不起，白爸爸白媽媽，我問了個不懂事的問題。”
    “能理解就好。”白媽媽握著我的手，“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隻要我們能說的，我們都會說的。”
    為了緩和氣氛，我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他們多厲害。”
    “很厲害。”白媽媽鬆了一口氣，“你爸媽是一對伉儷，在業界很聞名的。不管是什麽鬼，隻要他們出現，解決那是分分鍾的事情。當時我和你白爸爸還想效仿他們，做一對業界驅鬼夫婦，但終究也學得四不像的，讓你爸媽笑了好一陣子呢。”
    “對對對。”白爸爸也搭腔了，“你爸媽那秀恩愛的本事，那是無人能敵。走幾步，就會互相問問對方累不累，要不要喝水……當時看得我們膩得慌，但他們樂在其中，一點都不避嫌。”
    “原來他們這麽相愛的？”我哈哈大笑，“看來他們兩個也是倆逗逼。”
    “何止逗！”白媽媽越說越開心，“他們還喜歡搞驅鬼演習。每次要出任務了，分析要驅鬼的對象，在家裏演練了一遍驅鬼過程才出門的。”
    “哈哈哈……”我聽著暖暖的，“我現在知道我的性格是怎麽來的了。”
    “這麽有自知之明。”白雪成冷不丁冒出一句，但意識到跟他扮演的角色不對，立馬補了一句，“小林姐，真是愛開玩笑。”
    “開玩笑這點也跟她爸媽一樣！”白爸爸邊笑邊說著，“每次跟她爸媽遇上，總能笑著去，再笑著回來，兩夫婦就是開心果。現在想來，當時驅鬼能那麽開心又輕鬆，還多虧了他們了。”
    “這麽說，他們的存在很有必要呢。”
    ……
    我們就這樣聊著我爸媽的一些趣事，沒有重點但反而很開心。主要還是我和白媽媽、白爸爸在聊，全程白雪飛都靜靜聽著我們講，沒有發表任何感受，偶爾白雪成忍不住吐槽幾句1;148471591054062。
    這樣的家庭談話，對我來說是奢侈的。白媽媽和白爸爸讓我有了爸爸媽媽的感覺，也有了家庭的溫暖。我是向往這樣的畫麵的，我多希望我有天醒過來，我的爸爸媽媽還活著，他們做好了早飯，等著我一起吃，吃飯期間還不停地講著有趣的話題。然而這不過是夢而已。
    由於時間不早了，我們在意猶未盡的狀態下結束了談話，白媽媽催促著讓我早點休息，而白爸爸也讓我記得蓋好被子別著涼，以致於我走回房間的路上還是心窩暖暖的。
    照舊，還是白雪飛送我回房。
    我本想像之前在門口暫別白雪飛，卻在我關門那一瞬間，白雪飛抱住了我。我雙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安放，而白雪飛這樣的舉動更讓我不知所措。
    “白雪飛，你這是……”
    “雖然你今晚全程都在笑，但我知道你心裏在哭。”
    白雪飛這句話，擊中我內心深處最軟弱的一塊，好不容易包裹起來的傷口，被一擊即中，鮮血噴湧，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你故意的嗎？”我抽泣著，“我明明偽裝得很好的，你為什麽不讓我堅持到最後？”
    “看不下去了。”白雪飛緊緊抱著我，“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刻你還要強顏歡笑。麵對我，你可以隨時笑隨時哭，不用勉強自己。”
    我雙手握拳，哭得更加用力了。盡管如此，我不能把我的手攀上白雪飛的腰。
    “你可以依靠我！”白雪飛在我耳邊強調著，“不要再一個人了。”
    我沒有說任何話語，我也沒有再做什麽動作。即使現在是崩潰邊緣，我最後一絲理性也阻止著我做出讓白雪飛誤會的舉動來。
    大哭之後，我舒坦了很多。
    白雪飛鬆開了我，視線落在我握緊的雙拳上，失落的神情，我看在眼裏。
    “我真的不行嗎？”白雪飛緩緩問出，“完全沒有回轉的餘地嗎？”
    我淚水又滑落了，我替問出這樣的話語的白雪飛心疼，更為自己如此堅決而無奈。
    “我不想讓你有了希望又失望。”
    這是我第三次談起這件事了，這一次我要做個幹脆的了斷。
    “明明不可能，我拖著你，這樣的我，我會很討厭。我也不希望你為了再做無謂的嚐試，你值得更好的女人，不是嗎？”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白雪飛咬牙反駁，“為什麽就不可能？你憑什麽認為不可能了？你心裏已有人了嗎？”
    我點頭了，確切的說，是心裏有鬼了，有沐北這隻鬼了。
    “我不會放棄的。”白雪飛定睛看著我，“總有一天你會選擇我的。”
    “為什麽？”我淚眼朦朧看著白雪飛，“為什麽是我？”
    “你還記得我們去取驅鬼書的時候，你說過一句話嗎？你說，你要是死了，我還要扛你回去。”白雪飛自嘲一笑，“很簡單的一句話，我卻因為這句話動心了。”
    我呆呆看著白雪飛，我不敢相信僅僅是因為這句話。
    “你知道作為一個驅鬼師來說，最擔心什麽嗎？”白雪飛伸手揉了揉我的頭，“出去驅鬼的時候，死於非命。由於我們的職位特殊，可能會在死後好多天才會被發現，屍體發臭，還辨認不出來。”
    我懂了。
    “死了有人把你帶回來，不想當孤魂野鬼。”白雪飛直視著我，“你劉小林在完全不知道我是誰的情況下，還想著帶我回來。那一刻，我認定了你。”
    “可我……”我低下頭，不敢與白雪飛對視，“我不配。”
    “感情的世界裏哪有配不配的。”白雪飛輕輕歎了一口氣，“隻有你喜歡不喜歡，愛不愛。”
    “喜不喜歡，愛不愛……”我低語重複著。
    然而我的腦海卻閃過了沐北的身影，果然……
    我抬起頭，目光堅定，語氣肯定，對著白雪飛說出，“不喜歡，也不愛。”
    白雪飛後退了一步，受傷的表情，我看到了。盡管如此，我也不能再拖泥帶水了，這樣對白雪飛不公平。
    “我喜歡，我愛。”白雪飛邁向我，“這就是我的追求。”
    “可……”
    “不要再說了。”白雪飛伸手抱著我，“你會回心轉意的。直到那一天到來，我都不會放手。”
    我推開了白雪飛，搖搖頭，“你要怎麽做，我阻止不了，但我不想讓你一直這樣下去。聽我的，好嗎？”
    “很晚了。”白雪飛退了幾步，“你早點休息。我們明天還要繼續訓練的。”
    白雪飛又再次岔開話題了，他不願去接受也不願去麵對。
    我張了張口，想要再說點什麽，白雪飛已經幫我帶上門，自己走了。
    我恍惚地站在門的另一邊，看著門，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所以之前是我誤解你了嗎？”白雪成走到我麵前，“你這次做得很好，很直接地拒絕了我大哥。”
    “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貧嘴。”我轉身，走向另一邊，“能不能請你離開？”
    “現在大受打擊的，是我哥才對。”白雪成快步追上我，拉住我，“憑什麽是你在低落消沉？”
    而在白雪成拉住我，我轉身那一刻，我的淚水又不爭氣地流下來了，但我不能示弱，“我該說的都說的，我不想做無謂的糾纏。你從一開始不就希望解除婚約嗎？我不是很認真在做了嗎？”
    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淚水止不住，可能是因為之前爸媽的故事還讓我傷感，也可能是我如此直接拒絕了白雪飛，讓他露出那麽痛苦的表情而自責。總之，我的淚水停不住了。
    白雪成直直看著淚水滿麵的我，凝眉，“難道你喜歡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