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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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6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你是說他怕我在場會舍不得走嗎?”我哭著反問,“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成為不讓我送行的唯一理由!不管怎麽樣,他可是我收的第一個小鬼,我們共同經曆了很多生死,好不容易到今天這一步,為什麽……”
    “正是好不容易到了今天這一步。”沐北伸手拭去我的淚痕,“因為有回憶,所以不願打碎。而且一旦他投胎了,這些回憶也會消失的。他多半是不想讓你難過。”
    不管沐北怎麽安慰我,我的心裏還是空落落的,我接受不了這種突然的分別。
    “我要靜一靜。”我推開沐北,“我先走了。”
    “好。”沐北上前,抱了抱我,“你要記得,本王一直都在。要是你還是無法釋懷,來找本王,好嗎?”
    我點點頭,離開了冥王殿。
    在走向冥陽門的路上,我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簡舒才就這樣走了,毫無預告地走了……
    我的腦海裏現在隻能重複這句話,其他的什麽都想不到了。
    我就這麽迷迷糊糊地回到了現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爺爺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有多問,隻是讓我進房間休息,再我進房之前,爺爺提醒我看短信,說是響了好幾通電話,短信也不少。
    我進房,一個大字型躺在了床上,隨手摸到手機,不抱希望地翻看著來電記錄,全部都是呂明打過來的,短信也是。
    我點開一封消息,讀了出來:“謝謝你派來的救兵。曹學菲已經沒有事了。我看不到他,但曾祖父說他很快搞定便離開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麻煩你幫跟我跟他道謝。”
    救兵?
    簡舒才?
    我完全沒有想到簡舒才他有去幫曹學菲,我還以為他在離開我之後,便去投胎了。
    我想起了他在臨行前問過我現在在幹嘛,跟誰一起,難道這都是為了幫這個忙才問的。最後一刻,他依舊在幫我!
    想到這裏,我淚如泉湧。
    簡舒才你到底要對我多好?是不是為了不讓我忘記你,你才這麽做的?!
    我起身撥通了呂明的手機,隨手抄起我的手包,“呂明,你在哪裏?我現在馬上過去。你曾祖父在不在?”
    得到呂明的肯定回複,我匆匆下了樓,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呂明的住處。
    我幾乎飛地一般衝向了呂明的門口,用力地敲打著大門,讓來開門的呂明都嚇到了,不知所措地讓出了一條路讓我通過。
    我直奔到了呂大猛的麵前,開門見山,“是簡舒才救的曹學菲嗎?是嗎?”
    呂大猛抱拳,點點頭,又皺皺眉,“年輕人,不要事事都這麽著急,要學1;148471591054062會……”
    “我現在沒有時間聽你說教。”我打斷了呂大猛的話,“他來過之後,說了什麽?一定又說什麽的吧?救完曹學菲之後,是不是說了什麽?”
    我心急得語無倫次了。
    然而盡管我這麽著急了,呂大猛還是相當淡定地搖了搖頭,表示什麽都沒有說。
    我在原地來回踱步,自言自語,“不可能的!他一定有說什麽的!不可能就這麽離開的……”
    呂明看著我幹著急,看向呂大猛,“曾祖父,你也別什麽都不說,你不是說那隻鬼給了一封信嗎?”
    “信?!信!!”我揪住呂大猛的衣領,“信在哪裏?你為什麽不說?”
    “因為你現在這個狀態,我認為並不是最好給你信的時機。”呂大猛拉開我的手,“再說,你隻是問我,簡舒才說了什麽,但事實上,簡舒才確實什麽都沒有說。”
    “不要再耍這樣的嘴皮子了!”
    我也不管麵前的是呂大猛還是誰,我現在如果沒有從簡舒才那裏得到任何回複,我自己會過不起這個坎的!
    呂大猛拿出信封,遞給我,“如果你以這樣的狀態下看這份信,我認為簡舒才並不會開心。”
    “不用你指手畫腳。”我一把奪過信封,“我自己知道怎麽做!”
    呂大猛攤攤手,轉過身,消失了。
    這是生氣了嗎?但現在的我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我剛想拆信封,呂明伸手攔住了我,“我想你還是暫時平複一下心情,怎麽樣?”
    我敵視著呂明,“連你都要攔著我嗎?”
    呂明收手,做投降狀,“你知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在想,那隻鬼是以何種心情來這裏的,又是以何種心情救曹學菲的,最後又留下這封信離開的心情又是怎樣的。”
    我停住了拆信封的動作,看著呂明,滿臉不明。
    “我是做編輯的。”呂明開口解釋,“每次作者提交樣稿給我的時候,我都會清空自己的大腦,以不帶偏見的狀態下查看樣稿。因為我知道作者沒寫出一本作品的時候,都是多麽地不容易,如果我帶了情緒去看,對他們的作品是一種不尊重。”
    “你是想要說,我現在這種狀態下看簡舒才的信,也是對他的不尊重嗎?”我反問。
    呂明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尊重。我隻是把我的親身體驗告訴你而已。我是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以你剛才出現的氣勢,你對他,怒氣多過不舍吧?”
    怒氣?怒氣!
    呂明點化我了!
    我一直不明白我從剛才到現在的那股焦躁感,那股背叛感是怎麽回事。我一直在尋找著各種理由去解釋我現在的心裏變化。然而,我卻沒有想到,原來我生氣了,我在氣簡舒才的一走了之。
    我是在生氣,我非常非常地生氣!
    “人在暴怒的情況下,看什麽都是帶著顏色的。比如我說你的話,明明很普通,但你聽起來會非常地紮耳朵。”呂明視線落在我手上的信封上,“在這種情況下,你看這封信,你會公平公正地閱讀嗎?一個人在生氣,另一個人解釋,生氣的人往往也聽不進去多少的。這樣隻會讓你們兩個都錯過了最美好的事情而已。”
    我緩緩將手放下,我竟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差點釀成大錯了!
    我將信封塞到了呂明的手裏,“我現在不想看了。你暫時幫我保管。等下次,我要看的時候,我準備好的時候,你再給我。”
    呂明微笑點頭,將信封收了起來,“雖然我看不到那隻鬼,但看到你這麽看重他,我相信他也是很看重你的。”
    我點頭,“是的。我們都很看重對方的。是生死之交了。”
    呂明站起來,“要不要看看曹學菲?”
    我抬頭,我差點忘記了這事了,剛剛隻顧著簡舒才了。
    我跟著起身,點頭。
    “曹學菲還沒有醒過來,不過我曾祖父說了,確保是沒有問題的,隻是身體有些虛弱而已。”呂明邊走邊說道,“能沒事真是太好了。”
    “那有說剩多少年壽命嗎?”我小心翼翼問道,“畢竟附身了那麽長時間。”
    呂明低下頭,“三年。”
    才剩三年嗎?
    我握了握拳頭,人靈博士這幫家夥,太過分了!
    我走進了客房,看到了昏睡中曹學菲,她的黑眼圈沒有那麽重了。摘掉眼鏡的她,原來也是挺好看的。雖不算美女,但看起來很幹淨很舒服。這麽簡單的一個女孩,卻卷入了一個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世界。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組織不在了,對大家才是最好的。
    我摸著曹學菲的臉,“隻有三年的時間,你打算告訴她嗎?”
    呂明點頭,“她有知情權。在知道自己隻有三年的壽命,也許會更珍惜自己的身體了。不再那麽任性地做出那種過分的事情。”
    眼鏡下呂明的眼睛爍爍有神,我看在眼裏。他確實是一個熱心的人。
    我不禁感慨,“有你這樣的編輯,是她的福氣。”
    呂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希望這樣的受害者越少越好。”
    “我明白。”我拍了拍呂明的肩,“我會努力的。”
    “不要隻是說‘你’。”呂明反拍我的肩,“是我們!”
    我睜了睜眼,他說“我們”的那一瞬間,我的心情特別的清爽。對的!我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還有很多小夥伴,我不需要事事都扛在自己身上。
    我突然想起了什麽,推了推呂明,“我想起我有件事得去解決一下。”
    “去吧。”
    我走到了客廳,大喊,“呂大猛,在嗎?”
    客廳空蕩蕩,回應的也隻是我的喊聲而已。
    我並不放棄,“呂大猛,呂大猛。你不出來,我喊到你出來為止。”
    “年輕人能不能不要這麽毛毛躁躁?”呂大猛現身了,“我想要休息一下,你不吵我,我會很感激。”
    “對不起。”我朝著呂大猛一個躬身,認真道歉,“我剛才確實對你做了過分的事情,對不起。”
    呂大猛笑了,雙手抱胸,“多少有點正經的樣子了。”
    “我以後一定努力不拖你後腿。”我承諾,“好好完成我們的工作。”
    呂大猛上前,“會不會好好完成,還得留待觀察。”
    我抬頭,嘻嘻一笑,“接下來,是時候讓你看看我正經工作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