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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3合作愉快
    新實開了口，又卻生生地閉上了嘴，不往下說。
    “你倒是說啊。”我催促著，“冥王跟你說了什麽？”
    “他說……”新實看了看，又低下了頭，“隻要我完成了任務，我可以永遠不用回到冥北之源，要投胎還是不投胎都隨我……”
    “這不是挺好的嗎？”我一拍新實的後背，“你加油做！一定可以的！”
    “我……”
    “現在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了。”呂大猛重重地哼了一聲，“他這麽怕生，他怎麽去完成臥底任務？你確定他能行？”
    新實被呂大猛這麽說，嚇得往後縮了縮，“我我……也跟冥王大人這麽說過的……但冥王大人說……我有我的用途……”
    “確實現在這個狀態下去找白雪飛他們，可能有點勉強。”我撓了撓頭，“但沐北那麽說也一定有他的道理。”
    呂大猛不認同，“可是……”
    “這才剛開始，不是嗎？”我打斷了呂大猛的話，“不要那麽嚴格。”
    “那個……”曹學菲慢慢地舉手，“我認為他是能完成任務的……他挺適合的……”
    呂大猛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哈？哪裏適合了？”
    嚇得曹學菲和新實同一時間抖了抖，不敢再說話了。
    “你能不能讓她把話說完？”我攔著呂大猛，“你這個表情收一收！”
    “她什麽都不知道，如何發現任務適不適合？”
    呂大猛抱拳，側身站在一旁，閉上了嘴。
    我示意曹學菲繼續說。
    曹學菲看了看我，再看看呂大猛，緩緩開口，“剛才其實我沒有睡著……我在房間裏聽到了你和呂明編輯的對話……我知道你要做什麽的。”
    曹學菲回答了呂大猛之前的那個問題了。
    曹學菲再開口，“你不覺得他很不像鬼嗎？”
    我上下打量著新實，這一點倒是事實。他完全沒有鬼的感覺，與其說是鬼，更像是人。
    我點頭，同意了曹學菲的說法。
    “一個一點都不像鬼的鬼想要成為人類，這不是挺符合情理的嗎？”
    曹學菲的反問，讓我和呂大猛同時看了過去，這句話是關鍵！
    沒錯！以新實這樣的姿態去找白雪飛，去了解想要成為人類的方法，很貼合他的設定。至少他們也不會對他生疑。
    “我不知道這個說法，你們懂不懂。”曹學菲小聲繼續講道，“可能是我寫書的緣故，我能發現你們沒有發現的點，要是認為我說得不對，那我什麽都不說了。”
    “沒有不對！”我上前，雙眼閃閃亮，“你簡直點醒了我們。我也終於明白沐北挑選他的原因了。”
    我回頭看向呂大猛，“對吧？你也認同了吧？”
    呂大猛“嗯”了一聲，又一臉冷漠地站在一旁了。
    “既然發現了新實的優點，實施到任務中，隻要做好磨合和接應。我想剩下都不是問題了。”我伸手向前，“新實，祝我們合作愉快。”
    新實看著我的手，猶豫地伸出手，握上了我的手，“合作……愉快……”
    我扭頭看向曹學菲，“謝謝你。幫了我們大忙了。”
    曹學菲微微一笑，“你救了我。這點忙不算什麽。”
    “好了。”呂大猛大步走過來，拎起新實，“既然你有你作用，現在開始去發揮你的作用！”
    “你太直接了！”我拉住呂大猛，“我們還不知道怎麽牽線，貿然去找他們，會打草驚蛇的。”
    新實早就嚇得在半空發抖了。
    我讓呂大猛放下新實，將新實護在身後，“我會跟小餅聯係，看看他們是怎麽取得聯係的。我們再把新實送過去。”
    我想了想，把新實塞到了曹學菲的旁邊，“這段時間，拜托你好好指導他。”
    曹學菲意外，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我？你確定？”
    “你跟人靈博士相處過。”我說出了我的理由，“你知道什麽樣的鬼才能讓他們信任。或者說，怎麽做，組織那邊才能對新實解除懷疑。由你來指導，我認為是最合適的。”
    “合適嗎？”曹學菲沒有自信地低下頭，“我可是被他們拋棄的。我……”
    我握住了曹學菲的肩膀，“你說過，你是一個作家，對於周圍的一切觀察更勝於我們普通人。你和人靈博士合作期間，你一定發現了我們忽略的地方。我要的是你把這些都告訴新實，指1;148471591054062導他。你也不想他出事，不是嗎？”
    曹學菲用力地點點頭，“我不想他出事。”
    “既然如此，那給我好好幹。”我用力一拍曹學菲的肩膀，“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我看向新實，“你有問題嗎？”
    新實笑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新實的笑容，純真帶著稚氣。
    “是她的話，我不怕。”新實給出了一個肯定答複，“她跟我一樣。”
    某種程度上，確實是有相似之處。
    我放心一笑，“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準備好了，跟我說一聲。關於組織那邊，我會有方法解決的。”
    我把曹學菲和新實請進了房間，關上門。
    我和呂大猛沒有在新實的麵前，他才能更放鬆地接受曹學菲的指導。
    我走向不吭聲的呂大猛，“對我的安排，有意見嗎？”
    呂大猛搖搖頭，“我不擅長處理這種玻璃情緒的家夥。”
    這話說得好像把曹學菲和新實罵了一遍。
    “不管怎麽樣，事情是有進展的。”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最近實在是太累了。”
    “這麽點小事，說累可不行。”呂大猛指了指長沙發，“去那裏躺著休息一下。有什麽事情，我會喊你。”
    前一句是貶低我，後一句又是體諒我。呂大猛這是刀子嘴豆腐心嗎？
    不管如何，有呂大猛在，我也能放心一點。
    我接了呂大猛的好意，在長沙發上，打了個盹。
    至於多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是被一陣吵鬧聲給驚醒的。
    我揉著迷糊的眼睛，尋找著吵鬧聲的發生地，最後視線落在了呂明的房間。聲音是從呂明的房間裏傳出來的。
    我起身，走了過去，推開了虛掩的房門，呂明正對呂大猛歇斯底裏地叫囂著，“你什麽都不懂！我又不是什麽瓷娃娃！”
    這多半又是呂明要做什麽，但呂大猛不允許他那麽做。隻是以往都沒有這麽劇烈的爭吵，現在吵架的原因又是什麽？
    隔壁房的曹學菲和新實也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擔心詢問，“怎麽回事？”
    我聳聳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看著一旁瑟瑟發抖的新實，無奈搖搖頭，這個家夥也太受不得驚嚇了。
    “你們先回房。這裏我會處理的。”
    我讓曹學菲帶著新實進了房間，而我自己則走進了呂明的房間。
    “發生了什麽嗎？”我靠在牆沿，“你們誰要解釋一下嗎？”
    “這不關你的事情。”呂大猛皺皺眉，“你睡你的覺。”
    “我是很想睡我的覺的。可是被你們吵醒了。”我伸了伸懶腰，“這節骨眼還來個家庭糾紛，是不是有點過了？”
    呂大猛大喝，“你不懂，不要亂說話！”
    換做平時，我一定會被呂大猛這個態度給嚇到。但自從跟他相處越久，以前那逼人的威懾力也漸漸緩和了。再加上，看到呂明那不服氣的表情，我忍不住想要幫幫他了。
    “我是不知道你們怎麽了，我當然不懂。”我上前，“但你告訴我了，我就懂了。”
    靠近一看，我才發現滿地的書和本子，還有一些被撕碎的紙屑。我蹲下，撿起了其中一本本子，上麵記錄著呂家的一些事跡，這本主要是寫的是呂大猛的生前經曆。
    呂大猛一把奪過了我手上的本子，沒讓我細看。
    我抬頭，“不過是一些家族記載，有什麽好吵架的？”
    呂大猛“哼”了一聲，把他剛才手上的本子撕了個粉碎，甩到呂明的麵前，“不要再做這樣無謂的事情。”
    雖然我不知道這些記載有什麽問題，但呂大猛剛剛那個動作未免太過分了！
    我站了起來，擋在了呂明和呂大猛中間，麵對著呂大猛，“就算他是你曾孫，你也沒有權利這麽對他！”
    “你不要插手我們的家事。”呂大猛把我推開，指著呂明，“這些東西都給收拾起來銷毀，要是我下次再看到，我的處理不會是這麽輕鬆。”
    呂大猛說完，轉過身，離開了呂明的房間。
    呂明捏著碎紙的手握成了拳，緊咬牙關。我看得出他現在很生氣，也在隱忍著他的怒氣。
    我蹲下來，幫呂明收拾著剩下的書和本子，順帶看了幾眼，這裏除了記載呂大猛的生前，還有呂家的代代子孫。
    呂明是打算做一本呂家錄嗎？
    如果是這樣，呂大猛有什麽好生氣的？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嗎？利用自己編輯職位的便利出版一本家書，這也算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呂大猛是認為呂明這麽做不對嗎？
    我本是這麽認為的，直到我看到了兩個陌生的字眼——“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