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亂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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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莫棄一說完,楚悠然和毒巫都看向 了她,她摸了摸鼻子說:“我們那裏的學堂,很多男孩和女孩一起讀書,同一個先生授課,等到他們長大了,各自有了家庭,生了孩子,孩子又送到那位先生那裏,也沒有什麽亂輩分隻說啊。”
    楚悠然聽了之後,想了想,也就沒有吭聲,但是毒巫卻像聽到了什麽稀奇古怪的事一樣,問:“你的家鄉不是在天水城麽?”
    “啊哈哈,這個來日方長,我慢慢跟你說。”君莫棄攔在了毒巫的麵前,笑嗬嗬地看著楚悠然,說:“娘親,難道你想把我師傅也給搶走麽?”
    楚悠然驚訝地看著君莫棄,想不到這個丫頭從哪裏說出的這樣的話。
    “你說什麽?”楚悠然看了君莫棄半天,才問這麽一句。
    “娘親,你想想看,跟我有關係的男人,是不是都被你搶走了?”君莫棄委屈地看著楚悠然,楚悠然看到她眼中的淚花,有些於心不忍,示意她往下說。
    “自從我出生的時候,爹爹的眼光就從來沒有停留在我身上,這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跟爹爹過一輩子。可是我看中的雲子君,還不是心裏從來都隻有瑤兒,就連對我好,也不過因為我是瑤兒的女兒,就算我為他背井離鄉,為他走到風口浪尖上,他的心裏永遠都隻有瑤兒。現在,我好不容易認了一個師傅,你竟然還要來說服我師傅,說什麽亂了輩分!娘親,你說我們是不是前世有仇?這一世,你專門來報複我的?”
    君莫棄說完,竟然假惺惺地掉下了幾滴眼淚,毒巫倒是真的被她給騙了去,倒是楚悠然無奈地看了看她,沒有拆穿她,而是轉身往門外去了。
    她沒有辦法留下來看君莫棄繼續表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拆穿了她,再說了這個小祖宗,竟然能讓雲子君那般不是人間煙火的男子變的如此俗氣,自己還是遠離她的好。
    “徒弟,徒弟,不要難過,隻要你不嫌棄師傅,沒有人能阻止我們。”毒巫說的信誓旦旦,君莫棄友一種這些話怎麽這麽別扭的感覺呢?怎麽聽,怎麽都有些像是一對小情侶,受到家人的反對表忠心的感覺。
    想到這裏,君莫棄有一種惡寒的感覺,自己就不應該表演的這麽聲淚俱下,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擋住了娘親。
    楚悠然出到門外,君驚容正站那在門外,君莫棄的話他都聽見了,當下臉上有些黑,什麽叫不指望跟爹爹過一輩子?這丫頭果然是個妖怪!
    雲子君自然也聽到了君莫棄的話,心裏有些不是個滋味,難道自己真的是因為她是瑤兒的女兒,才對她好的麽?
    雲子君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對君莫棄好了,如果她不是瑤兒的女兒自己還會對她好麽?答案是確定的。
    君莫棄扶了扶額頭,說:“老不死的,趕緊好起來,要不然徒弟我就跟著別人跑了。”
    “別別別,千萬別!為師一定會好起來的。”毒巫捋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想了想,說:“徒弟,你有沒有發現我現在的樣子有些太過於俊美?”
    “你想說什麽?直接說重點!”
    “為師想說,要是為師天天頂著這張臉出去,會不會太過於招搖?”毒巫伸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像是照鏡子一樣,在君莫棄的眼前照了照。
    “……”君莫棄有一種吐血的衝動,這個家夥要不要騷包成這個樣子?
    “你想怎麽樣?”
    “為師變成老頭子的樣子,這樣是不是就安全了?”毒巫笑眯眯地看著君莫棄,君莫棄像是想到了什麽,胸中一滯,說:“無論師傅變成什麽樣子,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最美的。”
    毒巫的眼裏流露出滿意的笑容來,君莫棄有些把持不住,就說:“老不死的,你先睡會兒,我等會再過來。”
    毒巫點了點頭,就躺下了。君莫棄連忙往外走,剛出到門口,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深怕自己忍不住哭了出來。
    師傅哪裏是怕自己會禍害一方?明明就是功力驟散,維持不了年輕英俊的麵容了。
    君莫棄疾步跑到了假山後,靠在山上,漸漸地往下滑,最終跌坐在地上。
    “莫棄……”雲子君多多少少的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直到君莫棄的心裏不好受,就默認無語地站在她的身後,隻要她需要,他就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君莫棄聽到雲子君的聲音,立馬就換了一張麵孔,剛剛那個傷心欲絕的人好像不是她一般。
    “你來做什麽?怎麽不去陪你的瑤兒?我這裏不需要你!”
    君莫棄說著,就站了起來,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就要往毒巫那邊去。
    雲子君一把抓住君莫棄,說:“莫棄,別鬧了好不好?”
    “我有鬧麽?我們有什麽關係嗎?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麽關係,所以,我的事無需你來操心。”
    “莫棄……”雲子君看著君莫棄從自己的身邊與自己擦肩而過,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雲子君,從此以後我們好不瓜葛,你不必將我小時候的話放在心上,你的玉佩,還給你!”君莫棄並不是真心想要放棄雲子君,而是雲子君一直心心念念的是自己的娘親,她有些無法忍受,幹脆就放手算了。
    雲子君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塊玉佩,而是說:“莫棄,我雲子君的東西,一旦給出,概不退換!”
    雲子君說完,就踏著步子離去,君莫棄看著不一樣的雲子君,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從來都不曾真正地認識他一般。
    “老不死的,過幾天,你的身子好些,我們就會棲霞穀。”君莫棄回到毒巫屋裏,看到毒巫正盯著房頂不知道在看什麽,就說。
    “好!”毒巫看了看她,笑了笑,心想著,這回自己要是死了,終於不怕沒有人送終了,至少他現在也是有徒弟了,她會為自己送終,也不會再也沒有人想念自己了,徒弟會想念自己了。
    君莫棄和毒巫三天後,就緩緩起行,往棲霞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