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大婚前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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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棄泡在溫水裏,捋了捋思緒,前後想想,如果說有什麽事是反常的,無非就是她已經多日不見君莫離了。
原本她以為君莫離不過是因為沒有完全放開,所以難受,躲了起來,但是此刻她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難道是另有隱情?
不過,不管是什麽事情,她今天都不想弄清楚,畢竟今天是她和雲子君的好日子,什麽事都不能打擾到。
“也許是我想多了,可能是婚前太過於緊張了。”君莫棄一把水澆在臉上,靠著沐浴的桶漸漸地放鬆,睡著了。
楚悠然和君驚容住在離君莫棄不願的房間內,此刻正端坐著,他們也是一早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所以才半夜就跑去君莫棄的房間內看看,看完之後,還是心裏不安。
“楚楚,你說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你知道了什麽?”
“我就是心裏不安!”君驚容看著楚悠然,很想楚悠然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哪裏會出什麽問題。”
“星月門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不許任何人破壞莫棄的大婚。”君驚容安慰道,也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誰會來破壞莫棄的大婚呢?據我所知,那個毒巫已經死了。”
“不知為何,我這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
“我也是。“
“要不,我們去找莫離,看看這孩子能給我們出什麽主意不能?”君驚容建議道。
“嗯!”
倆人一商量,就往落園的盡頭,君莫棄的房間那邊走過去,剛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說:“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你不看看我是誰,竟然敢攔我?”君驚容一陣惱火,現在的孩子們長大了,居然都敢攔著自己了。
“這是皇上的意思!”守門的正是君莫棄回天水的時候,在城門口遇見的那個李強,他這個人誰也不認,正是因為如此,才入得君莫棄的眼。
“我還是皇上的老子呢,你快去通報!”
“請稍等!”李強就往君莫離的臥室去。
“啟稟皇上,門外有人求見。”
“不見!”君莫離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回應道,小路子抹著淚站在一邊,皇上這幾天病重的很,不見客不是因為他不想見,而是沒有那個精力見。
“臭小子,你長大了不是,連老子都不見了!”君驚容隨著李強就來到了君莫離的房間,聽到君莫離說不見,就一肚子的火。
“莫離?”倒是楚悠然,一下子就聽出來君莫離聲音的異樣,連忙跑了過來,推開門就看到病入膏肓的君莫離躺在榻上。
君莫離看到楚悠然,心裏也一陣的難過,畢竟是自己的娘親,身體裏流著她的血,親情的奇妙,讓君莫離此刻感覺到了一陣的溫馨。
“娘……”楚悠然愣了一下,她記憶中,君莫離就是一個冰塊,很少聽到他叫娘。
“別說話,讓娘看看!”楚悠然走過去要給他號脈,君莫離並沒有製止她,先給她一個心理準備,也總比自己突然離開給他們帶來打擊的好。
“莫離,你怎麽了?”君驚容剛剛還在罵人,現在看到君莫離的樣子,心裏抽痛了一下。
“爹!”君莫離看著君驚容就叫了一聲,君驚容因為君莫離的這一聲爹,差點就掉了眼淚,自己的兒子怎麽變成這副樣子了?難道是自己太自私,讓他早早管理國事,以至於他被累成這樣?
楚悠然的手無力地捶了下來,君驚容一看到楚悠然的動作,心裏咯噔了一下,說:“我去把嵐公子請過來!”
“爹,不要去了,沒有用的。”君莫離看了一眼小路子,小路子連忙跪了下來,說:
“太上皇,皇上吃的藥都是嵐公子親手配的,而且過一段時間嵐公子都會再來給皇上請脈,改藥方。”
“那為什麽莫離還是這樣子?”君驚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造了什麽孽,居然報應到孩子的身上來了。
“小路子,你先出去守著。”君莫離有氣無力地說著,小路子擦了擦眼淚,就出去了。
楚悠然看著君莫離虛弱的樣子,就渡了些真氣給他,一陣暖流流過君莫離的周身,他身上的百穴都受到了滋潤,精神也好了起來。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怎麽回事了麽?”楚悠然看著君莫離問。
“娘……”君莫離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喊了一聲娘,就不再言語了。
“莫離,你這是心病,解鈴還需係鈴人,你不說出來,我們怎麽幫你?”
“無解!”君莫離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楚悠然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手不住地顫抖。
“跟莫棄有關?”
君莫離詫異地看了楚悠然一眼,從來都知道她聰明通透,卻沒想到居然通透到這個地步,就緩緩地點了點頭,說:
“人都當我是天生的不愛說話,殊不知我從在母腹中就憂思纏身,無法自拔。爹、娘,我這一生就是來贖罪的一生,我用我的一生來向被我害死的女子贖罪!”
楚悠然的心漸漸的越來越沉,皺著眉頭說:“那個女子就是莫棄?”
“不,她叫顧君君,是我前世的愛人,但是我害死了她。也許是上天罰我,使我這一生與她成為姐弟,而且都帶著前世的記憶。”
君莫離說到這裏,抬眼看了看君驚容和楚悠然,雖然他帶著前世的記憶,但是眼前的兩個人確實是自己的親爹親娘,縱使再多的憂思,親情血緣是割不斷的。
楚悠然和君驚容都沒有吭聲,他們從來都知道君莫離和君莫棄都帶著前世的記憶,卻不知道前世的他們竟然是情人。
倆人對望了一眼,看著君莫離,說:“莫離,你能放下麽?倘若能,娘就算是拚了命,也要保你無事。”
“娘,自古以來人心最難控製,我可以攻城,卻攻不了自己的心,倘若能行,何需到今日這般地步?”
“莫離,你若是不能放下,神仙大羅也難救你,醫病不醫心!”
“娘,前世的我就是一名大夫,你說的我都懂,與其讓我苟且偷生地活著,倒不如死了,或者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或者還能回到我與她相遇之前……”
“生與死你竟然如此選擇,可有想過我們的感受?”君驚容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清淚就下來了。
“爹……”
君莫離看著君驚容,心頭酸酸澀澀的,縱使肚子裏有千言萬語,也再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