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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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顧楓,七歲的時候,我媽就離我們永遠而去了。後來我跟著我老子“嫁”到了一個叫王美豔的女人家裏。這個王美豔,論相貌,隻能給我老子提鞋,可是,她瑪的有錢。我不知道我老子是哪根神經錯亂了,跟他撮到了一塊了,更可惡的是,還“嫁”到她家來了。這個王美豔,人長得醜,脾氣更醜,每天罵得我老子像奴才一樣的!
    老子沒地位,小子更是可想而知了。我這些年在這鬼地方沒少受氣。特別是,王美豔還有一個叫王小小的女兒,這潑婦,就是我剛才看到的那白條兒,名字叫王小小,她娘的脾氣比閻王老兒還大!比我大一歲,今年在一中讀高一,好像我和我老爸來她們家是吃白食的,整天對我們板著個臉,還大呼小叫,所以,我對家裏那兩個姓王的女人,非常地討厭。
    可是,我敢怒不敢言。我老子教導我,吃得苦中苦,方做人上人。我不知道憑著他那帥氣的外表,怎麽甘心來這地方做這沒骨氣的奴才了!
    而現在,我竟然撞見了她在浴室洗澡,而且還將她看了個光!依那潑婦的性格,非得挖了我的眼睛不可!
    果然,聽見了外麵的客廳傳來了噔噔的踩地聲,像是要將這幢樓震倒,接而聽到王小小大聲叫道:“媽,你馬上給我回來!還有,把那個人也叫回來!”
    五分鍾後,客廳裏傳來了王美豔焦急的聲音:“小小,發生什麽事了?”接而又聽到我老子溫和地問:“小小,怎麽啦?”王小小大聲叫道:“把那個叫顧楓的給我叫出來!”
    我的心猛地往下沉,感覺我死刑將判。門外立即響起了敲門聲,聽得我老子在外麵喊,顧楓,你出來。我想,死就死吧,反正我又不是故意的,便打開門走了出去。我老子疑惑地低聲問:“怎麽回事?”我沒做聲,看了眼王美豔,她戴著個眼鏡,一雙像審犯人似的冷光從鏡片後朝我直射而來。我渾身起了一個咯噔,忙收回目光低下了頭。
    王美豔嗡聲嗡氣地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王小小伸手指著我,怒聲叫道,你問他!王美豔朝我瞪來,我隻得說,我想去洗澡,不小心看見……看見小小也在洗澡。
    “什麽?”王美豔火冒三丈。
    我老子的臉也立即沉了下來。
    王小小立即叫道,是他偷看我洗澡!故意的!
    “啪!”我老子揮掌朝我一耳光扇了過來,我耳邊嗡嗡作響,伸手摸了摸臉,怨恨地看了我老子一眼,憑什麽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我大聲叫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浴室裏沒人!
    王小小說,你就是故意的!上一次你還偷偷看我換衣服,沒想到你這一次越來越大膽了。
    尼瑪,這種話也說得出口,真他瑪的太無恥了!就你憑你這潑辣樣兒,當著我的麵換衣服,老子也不屑看!
    “啪!”我老子揮掌又朝我一耳光扇了過來,還罵道:“王八蛋,白養了你!”
    王美豔也在一旁推波助瀾:“這混球兒,現在就偷看換衣服,偷看洗澡,下一次說不定能幹什麽更出格的什麽事來!”
    我怒不可遏,跳到王小小身邊,對著她的屁股便是狠狠地一腳,王小小呀地一聲尖叫趕緊捂住屁股,另一隻手指著我,杏目圓睜:“你,你……”
    “老子就偷看你了,老子還要幹死你!”我叫完掉頭就朝屋外跑去。
    跑到樓下,我心裏既怒又恨,決定以後再也不回這個地方了!我要跟這一家斷絕關係!特別是王小小,臭娘們,老子以後有機會了,一定幹死你!
    不過想想剛才看到她的身子,還真的挺美的,比張婕那煞星豐滿多了!
    看來今晚得去網吧過一晚了。正要朝網吧走去,突然聽得一人叫了一聲,我回頭一看,一名身強力壯卻帥氣逼人的小夥子開著摩托朝我這方駛了過來,我先是怔了一下,接而驚喜地叫道:“藍哥?”
    他叫藍迷影,三年前跟我是鄰居,黑道世家,以前很照顧我,當我是他親弟弟一般。後來他搬家了,我們就斷失了聯係,沒想到今天又看見他了!
    藍迷影走到我麵前,拍了拍我肩膀笑道,好小子,長高了啊,帥氣了不少。我心中的陰影一掃而光,也朝藍迷影笑著說,你才是真的帥哩。藍迷影問,找到女朋友沒?我說沒有。藍迷影說,哪天我給你找一個。我說好啊好啊。藍迷影又問,你好像不高興?是不是又受委屈了?
    看來藍迷影還沒有忘記我小時候老是受王小小欺壓的事,我將情況跟他說了,藍迷影說,這才多大的事兒?你回去跟他們講清楚不就行了?我就講不清的,我現在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偷窺狂。藍迷影說,別在意那些,你做得堂堂正正問心無愧就好了。我說謝謝藍哥。藍迷影說,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這是我號碼,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接過後他踩動摩托就走了。
    我看了看名片,上寫名人堂大堂經理。看來藍哥這幾年混得很好,雖然我不知道這名人堂是幹什麽的,不過這經理兩字我還是有所了解的,能做經理的,都是有能力的人。
    待藍迷影走遠了,我暗想,藍哥不是搬家了嗎?這一次回來是幹什麽呢?剛才竟然忘記問了,先把名片收好,下次碰到他了再問。
    我等了一會兒,沒見我老子追出來,心灰意冷,決定去上網,因為我這住在小區裏,這離網吧有一段距離。當我剛走出小區時,一輛麵包車刷地停在我麵前,車門被推開,兩個男子像飛虎隊一樣跳了下來,我還沒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便被他們拖進了車裏,接著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龍生。
    “小姐呢?”龍生冷冷地問。
    我這時心煩意亂地,根本沒心情出賣張捷,也牛逼哄哄地說:“不知道。”
    龍生冷笑了一聲,隻是陰森森地說了一句:“等會兒你就會知道了。”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什麽意思,不過我的心倒是咯噔了一下,有種地下黨員被國民黨特務抓住了的感覺。沒有視死如歸,隻有心驚膽戰。
    沒多久,車停了,當看清麵前那建築特時,我的頭就轟了。
    尼姥姥地,閻王老兒的閻王殿,老子才不過出去轉了一圈,咋又回來了?
    這是故地重遊啊,心裏依然緊張。
    進去後,屋子裏隻有一個人,是閻王老兒,我看他黑著臉,背著手,緩緩地轉過身來望著我,全身似乎冒著一股殺氣,不怒自威。我一看他這架式,我心裏就虛了,暗想,等會兒不管他問我什麽,一定如實回答。
    保重要緊。
    閻王老兒朝龍生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龍生順手還帶上了門。我不知道這閻王老兒要對我使什麽花招,我這心裏七上八下地,卻聽得閻王老兒問:“張捷怎麽樣?”
    怎麽樣?我想說,挺潑辣的,但話到嘴邊卻說成了,“挺好的。”一刹那間,我還以為這閻王老兒想給我找對象。不料又聽得閻王老兒問:“她沒傷著吧?聽說額頭上出血了?”我這才明白,閻王老兒要問的是張捷傷得怎麽樣,我說沒事,小傷,已經沒流血了。閻王老兒說,你把當時發生的事跟我說說。我怔了一下,不知從何說起,想了想,就說我給劉姨補習了一門課程後,天黑了,我準備回家,在排隊買冰激淩時,聽到一個叫大水牛的人接了一個電話……
    接下來說的全是實話。
    聽我講完後,閻王老兒皺著眉頭問:“她的額頭真的傷得不重?”
    我看這閻王老兒挺關心張捷的,便安慰他說:“不重,你放心吧,當時血就止住了。”閻王老兒又問,她現在在哪裏?我猶豫了一下,就說,在一家賓館裏。閻王老兒說:“帶我去。”我的心又懸了,叫我去,這不明擺著是我出賣的她嗎?按她有仇必報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依她那凶蠻的勁兒,這一次恐怕不是踩破蛋那麽簡單。
    我正猶豫,閻王老兒突然將一隻手搭到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