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淒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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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驊還是翟雋錫的親叔叔。”
親叔叔!白褶猛然一震。
而後,冷琴聲音淒淒如悲涼的秋風般肅肅響起。
“還記得那次白實最大的毒品交易案件嗎?是周大驊也是故意讓哥哥去的,因為他知道翟雋錫將他的個人信息交給了警方。他隻能將我的哥哥推出去當替罪羊,隻是周大驊沒想到我哥哥竟然能夠逃回來。比起被警方抓,時時刻刻待在周大驊的身邊才算危險。哥哥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沒什麽感情的利用品。現在,哥哥已經幫周大驊打開了市場。公司上市穩定,周大驊也就不需要哥哥再幫他對付雋錫了。所以,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冷琴一鼓作氣的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呼吸已經喘的十分厲害了。可是,她要說。她要將這被白褶搶回來的時間告訴白褶一切。
“白褶。那天的事情是我故意設計的,為的就是讓你離開哥哥。隻有離開哥哥,你才能安全。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嫁給了翟雋錫。看樣子,緣分起始,你最終還是翟雋錫的妻子。”
原來,這都是冷琴故意設計的。白褶就像是一個站在十字路口的人,產生了迷惘。她盯著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的冷琴。
白褶的鼻尖一酸,問:“琴琴,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冷琴蒼白的苦笑:“我也想過,可是萬一你不願意離開哥哥怎麽辦?我隻有一個哥哥,我能盡全力的就是用我早已經一塌糊塗的人生來救他。”
“那你的傷呢?是誰開槍打的?”
“是周大驊。昨天,我約了周大驊出來想要開槍殺了他。可是卻沒想到這個男人也帶了槍,我打中了他的肩膀,他負傷逃走了。”
原本該死的人是周大驊才對,可是卻在開槍的瞬間命運互換。周大驊隻是受傷逃跑了,而她卻要麵對死亡。
冷琴躺在病床上,努力的眨了眨充滿疲憊的眼睛。冷琴吃力的看著白褶,闔動著唇說道:“周大驊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你一定要小心。”
白褶看著冷琴這麽辛苦的樣子,點了點頭。
“你放心吧。”
冷琴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她舒緩了口氣,無光的眸子定定的盯著了窗外的暖陽。她忽然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
病房裏。無聲又安靜,讓人覺得過分的死寂。
白褶低下了頭,眼淚落滿了整張臉。
想到冷琴以前對她的冷然。果然,她還是善良的。
白褶站在病房裏麵靜立了好久。她看著冷琴的樣子,安靜的,隻是像睡著了。誰都不會想到,她就這樣意外的走了。
這就像是撞破她生活的氣球,驚慌又令人措手不及。
對於冷琴的死總歸要有人負責的。可是,白褶卻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報警。冷琴一切的作為都是為了冷英逸,最後,白褶通知了冷英逸。
對話那頭的他聽見這個噩耗之後沉默了很久。白褶知道他的悲痛,給他口述了地址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坐在太平間的門口。白褶愣愣的坐了好幾個小時,這才等到了風塵仆仆趕來的冷英逸。
許久不見的冷英逸看起有些憔悴。他的臉瘦削了很多,臉色有些蒼白。
這樣的冷英逸讓白褶看起來莫名的揪心。
白褶站了起來。
“英逸。”
看著他,隻見冷英逸快步朝著白褶走了過來。
“琴琴呢?”
冷英逸抓住白褶的肩膀問。
“在裏麵。”
“琴琴她怎麽了?”
電話裏白褶沒有隻是通知了冷英逸關於冷琴的死訊。過多的,她沒有多說。
周圍的空氣死寂的過分,白褶深深呼吸了口氣。
“琴琴告訴我她想殺周大驊。結果,周大驊開槍打中了她的肚子。”
這一刻,冷英逸通紅的眼睛裏迸射出了淚水,從他臉上劃下來。他就盯著太平間,死寂的瞪著眼睛。站在原地的身體,開始在狠狠的發抖。
這樣的神情,白褶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一刻,白褶真的怕冷英逸就會衝去找周大驊報仇。
“小褶,琴琴見到你之後她有沒有說什麽?”
冷英逸的聲音艱辛的從發漲的喉嚨中擠出來。字字,悶悶的令人感到揪心。
“她,向我解釋了很多。包括,那天我看到的事情。”
“原來,她什麽都說了。”
“你知道?”
白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下一刻,冷英逸閉上了眼睛。
“是。我知道,那天之後我就發現了。”
“那為什麽”
白褶急迫的想問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可是後來,白褶的聲音卡在喉嚨裏麵沒能說出來。因為忽然間她記起來,冷英逸曾經想和她解釋的,是她自己放棄的。
白褶垂下眸子,啞然了。
良久,冷英逸才睜開眼睛。他轉而看著白褶,眸中閃過一絲淒涼。
“小褶,你走吧。”
白褶微微一愣。
“要我走嗎?”
“再不回去的話。可能,翟雋錫又會誤會了。”
她倒是不擔心翟雋錫會誤會什麽。她現在隻擔心一個人的冷英逸,冷琴的去世對他來說打擊肯定很大。她擔心,冷英逸一時間想不開會做什麽事情。
“我還是陪著你吧。”
冷英逸看著白褶苦澀的微了一下。如今的白褶,已經不是他了的。曾經他以為隻要白褶失去了一切的記憶,白褶就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可是命中注定,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會離開自己的。隻要白褶沒責怪他以前欺騙她,隱瞞她。對冷英逸來說,已經足夠了。
“小褶。周大驊一定會來找我報仇的,你還是待在翟雋錫的身邊。這樣子對你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你現在可以不用為我考慮。”
“小褶!”
冷英逸的手搭在白褶的肩膀,此刻盡他所能露出了對白褶的笑容。
“拜托,離開吧。”
他的聲音震蕩在白褶的心上。一絲絲成蛛網一般,緊緊的揪著白褶的心髒。
白褶真的不能對冷英逸放心。可是他眼中閃著哀求,這又無法讓白褶拒絕。
這種感覺煎熬的充斥在白褶的心底。白褶斂起眉頭,最後點了點頭。
“好。”
“謝謝。”
下一刻,冷英逸的手鬆開了白褶。他轉過身,背對著白褶。
“快走吧。”
當白褶站在原地的時候,冷英逸輕輕的催了一聲。
白褶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隻能歎了口氣。扭頭就走,鞋跟敲打在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隨之,越漸越弱。
回到家。白褶洗個了澡,將一身是血的衣服都換了下來。從熱氣的白霧中走出浴室的時候,外麵什麽時候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大雨。劃過窗戶,打出啪啪的響聲。
白褶將衣服扔進了垃圾桶。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隻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異常突如其來的噩夢。她無法相信,冷琴的去世是真的。
下一刻,白褶捂住了自己的心頭。從回來以後,她的心頭一直有個不好的預感。想到太平間門口的冷英逸,回想起在得知冷琴死亡那一刻的神情時,白褶的不安越加的強烈了。
就在白褶出神的時候。
“小褶。”
翟雋錫冷不丁的聲音嚇了白褶一跳。白褶回過神,看向了門口。隻見翟雋錫正站在門口換拖鞋。他什麽時候開門的,她竟然都沒有反應。
隻是這一刻在看到這個男人,白褶原本不安的內心似乎有了可以依靠。她快步朝著翟雋錫走過去,在他轉身的一刻,白褶撲進了他的懷中。
“琴琴死了。”
她的聲音中伴著濃重的哭腔。靠在這懷裏的時候,眼淚如泉水一般洶湧落下。在醫院的時候,她都沒有感到如此的悲傷。
“小褶,你說冷琴死了?”
翟雋錫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一愣。
白褶靠在翟雋錫的懷裏點了點頭。
“是的。今天,我親眼看見她死的。是周大驊,是周大驊殺了她!”
白褶抓緊了翟雋錫的衣服,低沉的聲音中發著顫抖的音調。
“周大驊?”
這三個字微微讓翟雋錫皺起了眉頭。下一刻,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小褶。昨天冷琴還來找過我,給了我一樣東西。”
抵著白褶的腦袋,翟雋錫輕聲說道。
不過,這確讓白褶驚訝的抬起了頭。
“琴琴昨天來找過你?她給了你什麽東西?”
“錄音筆。”
“錄音筆?”
白褶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幹什麽的?”
“裏麵是冷琴和周大驊之間的對話。”
翟雋錫說著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摸出了錄音筆。點開,便傳出了冷琴尖叫的聲音。
“周大驊!你為什麽要讓我哥哥做你的替罪羊!”
隨著,傳來了周大驊詭詭的笑聲。
“想讓我告訴你理由。可以啊,把衣服脫了?”
“無恥!”
“說我無恥我還有更加無恥的!”
這一下後,錄音筆裏麵傳來了冷琴掙紮的聲音。碰撞的聲音和茶杯落在地上砸破的聲音陸續響了起來,清脆的令人刺耳。
“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這麽對我們?”
“要恨就恨翟雋錫吧。是他,將你們兄妹害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他,你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不是!是你!是你用卑鄙的利用那段不堪的視頻威脅我哥哥!”
“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卑鄙的樣子!”
下一刻,隨著衣服撕裂的聲音結束了。
“這是?”
白褶心驚肉跳的看著翟雋錫。如果將錄音筆裏麵的聲音想象成現實的場景的話,那豈不是?!白褶無法想象當時的畫麵。
翟雋錫收起了錄音筆。說道:“冷琴告訴我這是她設計的。”
“你說什麽?”
白褶睜大的眼睛中閃著淚水。
“冷琴告訴這是她故意設計的。隻要周大驊——她,錄音筆是他的一樁罪證。”
白褶為冷琴感到心疼,看著翟雋錫不禁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要抓住周大驊,明明有很多的方法啊。”
想起她的原因。
“不倫不類的人生已經活夠了。我對於自己,已經不那麽珍惜了。隻要能早日讓哥哥逃離周大驊的魔爪,這就足夠了。”
翟雋錫深刻記得冷琴當時說的這句話。
“這就是她的原因。這也是,她當時和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