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洛仙兒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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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隨風桃花眼中,瀲灩波光流轉,回以一笑,好戲,還是一場大大的好戲。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要開演了吧?
    兩人用眼神交流著。
    啪啪啪——
    柳隨風玉扇輕拍掌麵,在心中默數著,剛好數到十,花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前去搜尋的人,已陸續轉回,洛府管家帶著幾名護院走了進來,那名侍衛長也帶著幾士兵也後腳跟著進了花廳,出現在眾人麵前。
    “洛城,如何,可有收獲?”洛秉書瞥了一眼洛管家,沉聲問道。
    眾人的心,一瞬間也提了出來。
    洛城上前一步,道:“回相爺,各院兒裏我們都已經仔細搜查過,沒有任何的發現。”
    沒有,怎麽會沒有?
    洛仙兒一愣,看向侍衛隊長左明道:“左明,你們呢,可有找到?”洛城沒找到,也就是說負責搜查無憂閣的,便是左明沒錯。
    她早就和左明打過了招呼,想來,那東西此刻應該落在了左明手中,如此更好,洛無憂,這一次,本郡主,要你,在劫難逃。
    就算你沒被父親打死,本郡主,也定要你,活不成!
    “郡主,屬下……屬下……”
    左明聞言,卻是欲言又上,臉上的表情,極為奇怪。
    洛仙兒不耐煩的道:“吞吞吐吐的做甚?找沒找到,又或是在哪兒找到,直接說不就是了。”
    被喝斥的左明什麽,想了想,還是把一直拿在手裏的東西遞給了洛仙兒,那是一個用絹布包著的小包裹,正好半個巴掌大小,可給洛仙兒第一感覺,卻是看起來很蓬鬆。
    她滿臉疑惑的將布包接了過去,鳳眸中更是閃過一絲詫異,這東西入手,份量亦是極輕。
    無論從開狀還是份量來看,很明顯的,裏麵包著的,絕對不可能是她的禦賜金牌。
    “這是什麽?”洛仙兒聲音微冷,這個白癡的左明,讓他找令牌,他給個什麽鬼東西給她。
    “郡主看了就明白了,不過,還請郡主小心一些,別,別弄到了手上。”身高七尺有餘的左明,臉上的五官幾乎都皺在了一起,看起來,像是一根失了水份的苦爪,那表情,奇怪的都泛著幾絲扭曲。
    那話,更是聽得人一頭霧水。
    沾在手上,什麽東西沾在手上?
    禦賜令牌皆由純金打造而成,便是你用牙去咬,去嚼,甚至用小柱狀去錘,它也不一定會碎的,又怎麽會粘在手上呢?
    眾人想不明白,不由都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洛仙兒,洛仙兒亦是一頭霧水,不知怎的,心中竟升起一絲有好的感覺,隻是,想要置洛無憂於死地的決心,突然再次竄進腦海。
    那唯一一絲絲的不安的感覺,瞬間便消失無蹤。
    她伸出手,打開了那個布包外麵那包裹的青色絹布,然而,青色絹布被打開,裏麵,卻包裹著一層粉色的絹布。
    黛眉微蹙,洛仙兒,又伸出手將那粉色的絹布打開,可,打開之後,才發現,裏麵,居然還包了一層黃色的絹布。
    這群飯桶,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幹什麽吃的,居然包了一層又一層,就算是金子,也不至於包得如此嚴實吧?
    洛仙兒此時真是肺都要氣炸了,是以,也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神色,好像有一絲絲的不對勁兒,伸手就將那最後一層布給扯了下來。
    “郡主……”小心。
    小心二字,還哽在左明的喉嚨裏,洛仙兒卻已經將那絹布給扯開,與此同時,人群中,有人驚叫出聲:“什麽東西,居然這麽臭?”
    一股惡臭,在屋子裏迅速的曼延開來,熏得眾人,紛紛以袖口掩住了口鼻。
    洛仙兒卻是微微一愣,垂頭,看著自己手中那團,黃黃的,散發著惡臭的,粘乎乎的須狀物件,一雙鳳眸瞪到最大,眸中滿是不敢置信,整個人瞬間陷入呆滯之中。
    這,這,這是?
    柳隨風先是一愣,隨即卻,大笑出聲:“哈,哈哈……郡主,你,你,我真是太佩服你了,用手去拿大便,這種事兒,估計,全天下,還沒有一個人能做得出來,哈哈哈……郡主果然不愧是我大秦京都第一才女,古往今來第一人,隨風佩服,佩服。”
    豈止佩服,這就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那侍衛都說了讓她小心,柳隨風還真沒想到,洛仙兒她,居然還會真個用手去拿?
    柳隨風一雙桃花眼,笑得眉眼彎彎。
    其它人,卻是被柳隨風的話,震驚得個個眼珠子都幾乎凸出了眼眶。就連南宮景璃俊顏之上,淡定之色,也從中一點一點的龜裂,嘴角都狠狠的抽蓄著。
    大便?
    那東西是大便,還是那麽大一坨?
    而,郡主她,她居然用手去拿了大便?
    這不太可能吧,可是,那惡臭,那顏色,那形狀,實在是跟那東西好像。
    嘔!
    天啊,好臭,好惡心。
    這一幕給人的衝擊力太大,屋中眾人被震得,久久難以回神,就連洛老夫人與丞相,看著這一幕,亦是瞠目結舌,滿臉的不可置信。
    屋中陷入短暫的靜默,之後,隨之響起的卻是:
    “啊——”
    那一聲尖叫,驚天動地,淒厲非常,刺破人的耳膜,直接穿透房頂,傳出三裏外的大街,嚇得正在街上玩耍的幾個小童,大叫著妖怪,哇哇哭作一團。
    柳隨風的話,終於拉回了洛仙兒徹底呆滯的思緒,而她回過神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尖叫,同時,手臂狠狠的一甩,想要將那肮髒惡心的東西,把那髒東西,從自己手中甩掉……
    卻不想,她這用力一甩,那團東西,在空中劃過一抹黃色的弧度,而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就那樣,直直的飛向主位,啪,一聲,精準無誤的落在了洛老夫人的臉上。
    老夫人被異物突然襲擊,本能的也想張嘴尖叫,豈知,那團東西,本就不具粘性,且正一點一點下滑。
    若說剛剛那一幕僅僅是讓人震驚,此刻便是震憾了,眾人眼呆呆的看著那一坨掉落在老夫人臉上,原本凸出的眼珠子,終於忍不住,全部脫眶而出。
    撲撲,掉落滿地。
    眼看那惡心巴拉的一坨,就要落在洛老夫人的嘴中,還好一旁的林嬤嬤眼疾手快,一把將那東西給抓了下來,看著洛老夫人半天沒有反應,焦急的喊道:“老夫人,您怎麽了,老夫人。”
    而洛老夫人此時已氣得渾身發抖,雙眼眼瞳翻白,眼看就要昏死過去,洛秉書也終於反應過來,連忙上前為自己老娘拍打著背部,替她順氣:“娘,娘,你怎麽了娘,娘,你別嚇兒子……”
    聽到兒子的聲音,洛老夫人好歹總算是緩過來勁兒了,隻是,那渾身依舊抖的厲害。
    洛丞相更是氣得滿臉鐵青,朝眾人怒聲吼道:“還不趕快去拿帕子,打熱水來為老夫人淨臉。”那眼裏的目光,都微微泛著紅絲,似乎要殺人一般。
    能不氣嗎?那好歹是生他養他,撫育了他整整四十八年的親娘啊,他貴為一朝丞相,文武百官之首,卻竟然讓自己的親娘,在眾目睽睽之下,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他瞥了一眼洛仙兒。
    那淩厲的眼神,讓洛仙兒小臉微微泛白,父親何曾用這般冰冷的眼神看過她,一時間又懼又怕又委屈,甚至連自己手上也還粘著惡心的粑粑的事兒也已忘記。
    老夫人怎麽說都是她的親祖母,她如此做,可謂是當眾的給了老夫人一個天大的羞辱,能不怕嗎?隻怕就算是母親知道,這一次也絕對不會護著她的。
    可是,這怎麽能怪她呢?
    她當時隻覺得惡心死了,根本什麽都不知道,隻不過那麽隨意的一甩手,她哪知道那一坨東西,怎麽就飛去了老夫人那裏。
    她又不是故意的好不好,父親幹嘛那麽凶!
    洛仙兒心裏覺得委屈極了,隻是,她的委屈,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能顧得上去了解。
    幾個丫鬟婆子連忙出去打熱水,同時去內室裏拿來幾塊帕子為老夫人淨麵,憐霜將帕子打濕,擰幹,小心翼翼的為老夫人擦拭著臉頰,一直換了六盆熱水,換了六根帕子,老夫人卻依舊覺得自己臉上總是有一股臭味兒,氣得她一把奪過憐霜手中的帕子,自個兒使勁兒的在自個兒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來回的搓。
    直搓得臉頰生疼,皮都快被搓破了,才作罷。
    將帕子往銅盆裏一扔,老夫人坐在紅木椅上,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那雙蒼老的眸子,亦是陰鶩的看著淨完手後,便一直跪在堂中的洛仙兒。
    她這一輩子,相公早逝,她一個人撐起整個洛家的門戶,獨自將兒子撫養長大,將他培養成才,這其間受了多少苦,多少白眼,她都挺了過來,
    別說如今的她貴為一品誥命夫人,即使二十年以前,秉書還未中狀元,還未入仕為官,也沒有有人敢如此的欺辱於她!
    可是,沒想到,臨老了,才被自個兒的孫女如此羞辱!
    還是當著自己兒子,和璃王爺的麵兒!
    老夫人不愧是老夫人,麵對如此奇恥大辱,雖說怒不可遏,氣得她恨不得立馬讓人將洛仙兒拖出去杖責。
    卻到底是忍住了,那滿是褶子的老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讓璃王和柳公子看笑話了,仙兒這孩子,都被她母親給慣壞了。”
    “老夫人哪裏的話,倒是隨風叨擾了,還未謝過老夫人和相爺借地避雨之恩,不過,老夫人,相爺,還是先審問金牌失竊一案吧,畢竟盜取禦賜金牌,事關皇上,大意不得。”柳隨風笑著轉移了話題,不動聲色的將老夫人出糗一事揭過。
    心中卻不由的喟歎一聲,此時此境,顏麵失盡,竟然還能端坐的住,這老婆子的心性和那隱忍的功力。
    還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柳隨風的話,無疑是給了洛老夫人和洛秉書一個台階下。
    “柳公子客氣。”
    洛秉書頷首向柳隨風道了一句,視線轉向跪在一旁的左明:“左侍衛,本相命爾等搜尋令牌,爾等為何將那汙穢之物,帶進內堂?”
    汙穢二字一落,旁邊的老夫人,便忍不住猛咳了幾聲,嚇得洛秉書一臉擔心的轉過了頭:“娘,你沒事吧!”
    老夫了搖了搖頭:“為娘無事,我兒繼續審問吧!”
    洛秉書這才又道:“左明,還不快說。”
    “相爺,這,郡主有命,讓屬下等將所搜查到之物原封不動的帶回,所以,屬下才……”
    感情,這還怪她了!
    “本郡主讓你搜查令牌,可沒叫你去……去弄那等子汙穢之物……”洛仙兒眼神凶狠的瞪著左明,顧及到大庭廣眾之下,那去茅房裏掏大便,這幾個字,終究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那東西,到底是何物?與失竊的金牌可有關係。”洛秉書不愧是一朝丞相,很快便想到了關鍵點。
    侍衛絕對不可能帶一件與金牌無關的東西回來,尤其是那東西還那般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