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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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海空就在不停地被揍飛的過程中度過,下午從銅人巷中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是想要吐血了,他現在全身上下除了臉——十八羅漢都通人事,知道打人不打臉,可他其他地方可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幾乎每一塊肌肉都在痛苦的呻吟。而另一個主要群毆的對象——海道除了身上的僧衣有點皺褶,看起來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悠哉悠哉的邁著八字步跟在他身後。
“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我今天可以費了不少力氣的,你沒看見我挨了很多打嗎?”海道敏銳的捕捉到海空眼中的不平衡,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師弟,這才是第一天,時間多了你也可以像我一樣的,隻要你多犯點錯,不如調戲一兩個香客,去抓兩隻野雞……”
“師叔,晚膳已經準備好了。”舍戒和尚突然出聲把海空嚇了一大跳,他偷眼看了看舍戒又看了看海道,這兩人一點變化都沒有,果然是他大驚小怪了,他們應該早就習慣了彼此了。
“這次海道師兄跟我一起嗎?”海空問道。
“我才不吃那些東西。”
“海道師叔在受罰。”
海空摸了摸腦袋,看樣子這兩人之間的恩怨似乎可以寫成一部愛恨糾葛的小說了,“那我就先和舍戒師侄去吃東西了,海道師兄我晚上還會見到你吧。”
海空可沒有忘記剛到銅人巷的時候海道的形象,不知道他有沒有被住持懲罰,要是日後不和他一起居住了,那可真是有點寂寞。
“當然,就那點小事,放心。”海道比了比小指頭,挑眉不削的看了看舍戒。
舍戒顯然沒有把海道的挑釁當成一回事,瞄都不瞄他的一眼,海道頓時不服氣,眼看著新一輪的戰爭就要開始拉開戰線了,海空連忙推了推海道:“海道師兄我們就先走了,拜拜……晚上見。”
海道憤憤不平的衝舍戒哼了一聲,然後跺跺腳轉身又朝銅人巷裏走去。
海空扶額,這算是遷怒嗎?可憐的十八羅漢成了海道的泄憤工具了。
“師叔,海道師叔一時半會是不會出來的,您用完晚膳之後師傅還另外安排的一門課給您。”
“另外的課?”海空訝異,他以為就隻有學武,要知道他從小到大的成績都一般,他甚至對他能夠考上大學這件事情覺得很驚訝,他身上除了對武術具有特別快的吸收能力外,其他的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是的,師叔不用擔心,師傅的安排從來沒有錯過。”舍戒到是對住持信心十足,海空自然也不會潑冷水,他半認同的點點頭,然後用手指了指天上問道:“舍戒師侄,你看你要如何帶我上去呢?”
舍戒雙手合十鞠躬,說道:“師叔,得罪了。”話剛說完,在海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舍戒就一巴掌拍到了他肚子上,接著他再一次升空完成他今天最後一次飛翔。
“舍戒,你就不能先說嗎……”海空慘叫的回聲在空氣裏回蕩。
晚飯依舊和早晨一樣,人參燉雞,海空自然吃的不亦樂乎,等他吃完後舍戒和尚直接把他帶到了三層樓建築前。海空望著建築上掛著的金色牌匾上書寫的藏經閣三個大字,一時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住持師兄讓我看書嗎?”海空問道,他怎麽記得住持師兄隻提過學武的事情,根本沒有提及他需要看書。
“是的,作為牧馬寺的住持,至少要精通一本經書。”舍戒雙手合十,一臉認真,隻要一看那張臉就知道他的話沒有半分假話,隻是住持隻需要精通一本經書,這個要求還真是低。
不知道這個是因為他才這麽低,還是說一直都是這樣低呢?海空聰明的沒有問出口,要是是因為他才這麽低,那他可就是走後門,他要低調。
“那經書由我自己選擇嗎?”海空想了想問,剛才舍戒的話裏並沒有說住持師兄有規定他要看什麽書,隻是說他需要精通一本書就好,他可以選擇薄一點,最好百字以內的書籍。
“是也不是。”舍戒停頓了一下,上前推開藏經閣的大門,指著裏麵成千上萬擺放整齊的經書說道:“一會請師叔繞著藏經閣走一圈,與師叔有緣的經書隻會掉落到師叔手中。”
海空點點頭表示明白,他心裏再一次的催眠自己:這是玄幻的世界,這是玄幻的世界……
海空剛走進藏經閣,他身後的大門就被關上了,他轉頭看了看緊閉的大門,心頭明白若是那本有緣的書不掉落在他身上他恐怕今晚就要在這藏經閣過夜了。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無奈,感覺好像回到了讀書時代,他的人生都是由別人定格好了,他隻需要按班就步即可。
海空環視了藏經閣,它和大學時的圖書館很相像,入眼處盡是堆積如山的線裝書籍。海空想,幸好是讓書找他,而不是他找書,不然非得找到何年何月去。
他把雙手背在背上朝藏經閣裏麵的書籍堆積出的小路走去,在藏經閣的空氣裏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隻是這股味道和寺廟裏其他地方的檀香味道不一樣,可是讓海空具體指出有哪裏不一樣呢,他又無法說清楚。
藏經閣的占地麵積並不大,他花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把第一層逛完了,他接著上第二層,花了不到三分鍾,第三層,也就是最後一層,他隻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第三層這隻有一個書架,上麵擺放著十來本書,幾乎隻是一照麵的時間他就下來樓了。他一邊走下樓一邊想:“難道這個藏經閣就沒有一本書適合我嗎?不然為什麽沒有一本書想舍戒所說的那樣主動‘跳出來’呢?難道住持師兄算錯了?”
海空顯然對住持的能力深信不疑,他走到一樓後再一次繞著藏經閣轉悠了一圈,這一次他選擇了用慢慢悠悠的閑逛方式,他一邊緩慢的移動一邊觀察著每一本擺放整齊的經書,他的神情專注讓人相信隻要有一絲活動的跡象他會立刻把那本不安穩的經書拿到手中,隻是他注定是要失望的,他再一次從三樓下來後直接走到門前,手敲著關閉的門,對著外麵的人影說道:“舍戒師侄,沒有一本經書飛到我手中。我現在該怎麽辦?”
門外寂靜無聲,大概多了十秒鍾後,門被打開了,舍戒站在門外手裏正拿著一個木匣子,看起來很奇怪,據海空的目測那木匣子上的灰塵應該有半寸厚,這與穿著一塵不染僧衣的舍戒是那麽的不相配,幾乎是下意識的的反應,問話直接從海空的口中冒出:“是給我的嗎?那個木匣子。”
“是的,師叔,師傅交代若是您沒有在藏經閣內找到經書,就把這本經書交給您。”
“這本經書很重要嗎?”海空心裏有種沉甸甸壓抑,這份心靈的壓抑來自於這個世界給予他的種種饋贈,這份從天而降,不費吹灰之力都得到的潘多拉之盒讓他對未來,對海空這個身份將要承擔的責任感到恐慌。
要退縮嗎?海空心裏問自己,作為一個習武之人他有一顆勇往直前的心,至少他曾經擁有,這個世界太多的不一樣,即使他兩位可以稱得上可愛的師兄努力在消除他與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但他的認知裏清楚的告訴他——他和這個世界不同,他對這個世界缺乏基本的認同感,他無法像熱愛地球一樣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傾注他的一腔熱血。
或許這就是有著某種血緣關係的陌生人,海空腦海裏想起了這句曾經在網絡上看到的話。
“海空師叔。”舍戒打斷了海空沉思,抬起了他皺紋滿布的臉,海空可以輕易的看清他隱藏在皺褶中的小眼睛,那裏麵散發著寬容、理解神情,是那麽的令人想要擁抱。
“我跟喜歡你叫我師叔。”海空伸出手接過他手裏的木匣,海空師叔和師叔雖然隻是多了兩個字,這就從這兩個字中海空聽出了生疏,這個海空師叔不同與單純慪氣時的海道師叔,它像是一種關係的梳理,是一道明確的界線,用來區分自己人和外來人,海空不想成為一個外來人。
“這本是有什麽注意事項嗎?比如不能給別人看,或者不能外傳。”海空再一次問道,在他認知當中的武俠世界裏或者玄幻世界裏,經書——他不認為住持為給他一本道德經之類的書籍——應該是牧馬寺的壓箱底的手段,應該是需要絕對保密的。
“不需要,師叔,書上的內容隻有兩位師叔和師傅才能看見,聽師傅說過這本經書是師公當時留下給師傅轉贈有緣人的,如今看來師叔就是這個有緣人。”舍戒似乎天生就缺少或者是在寺廟裏的清規戒律中已經讓屬於原本人類原始的某種好奇心消失了,他的眼神裏半點因這本經書而產生的波動都沒有,完全是一灘平靜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