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姐姐可以理解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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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
    恨楊越遙。
    此恨已入心骨,釀成千古劇毒。
    程月棠雙眼赤紅,仿佛來自十八層煉獄的羅刹惡鬼。
    程夜朗落淚,卻不敢再輕言一句,隻低聲勸道,“好姐姐,是朗兒錯了……求你不要生氣。”
    聽著程夜朗糯糯的聲音,程月棠瞬間如夢初醒,收斂心頭恨意,緩和麵色。
    “朗兒,聽姐姐話,好好養傷,姐姐不會讓你有事的。”程月棠柔聲安慰。
    程夜朗費力地點點頭,“為了你和爹爹,朗兒會堅強的活下去,朗兒相信姐姐。”
    “朗兒,我的朗兒醒了。”程景況風塵仆仆的衝進了屋子。
    今日剛下朝便有人來報,說是程夜朗醒了,程景況衣服都沒有換便衝到了程夜朗的屋子。
    程夜朗看著仿佛老了十幾歲的程景況,內心十分不是滋味,便再度紅了眼。
    “爹爹,你別哭了,朗兒沒事,為了爹爹和姐姐,朗兒……必當盡全力好好活下去。”程夜朗忍者自身的痛楚,調皮的回答。
    “好!好!爹爹與囡囡都盼著朗兒你能早日好起來,我們這一家,一個都不可少!”
    這時,一個丫鬟來報:“老爺,蔣大人來了。”
    “快,快請進來。”程景況立馬起身迎接。一會蔣政便隨著丫鬟到來。
    “老師快快請進!真是多謝老師的救命之恩啊,朗兒現在醒了,還請老師再來看看,我也好放心。”程景況在門口迎進了蔣政。
    蔣政也不多說,第一時間上前為程夜朗把脈,程月棠與程景況緊緊的盯著蔣政,生怕錯過一點。
    蔣政眉頭微蹙,程景況與程月棠的心也跟著緊了緊。
    “命是保住了,但是肋骨盡碎,或許今生都隻能躺在床上了。”
    程月棠並未絕望,她望向蔣政,輕聲問,“大人說是‘或許’——那,是不是還有可能會恢複?”
    “不錯。想要讓小少爺完全恢複,也不是全無辦法。我手頭有恩師留下的一張奇方,但其中所含的兩味藥世間難尋。一味乃龍骨草,另一味名為碧連根。這兩種藥,我隻在書上見過。”蔣政回望著著程月棠,悠悠說來。
    “哪怕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找到。”程月棠語聲堅定。
    “對對對,隻要書上有,那麽一定有人知道,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為朗兒尋來藥。”程景況一聽到朗兒還有救,必然不會放棄。
    蔣政也沒在多說什麽,開了一些藥,就向程家父女告別離開了。
    “朗兒,你聽到了嗎?你還有救的,所以開開心心的活下去知道嗎?姐姐一定想辦法為你找到龍骨草和碧連根。”
    “爹爹,明早就派人去打聽,你放心好好養傷知道嗎?”
    “好,朗兒知道,朗兒不會再爹爹爹和姐姐傷心了。”
    程月棠心中充滿希望,而每一抹希望之中,總有幾分恨意,揮不去,抹不掉。
    程夜朗醒來之後,程月棠讓蔡嬤嬤去到程夜朗身邊悉心照顧,她不放心把程夜朗交給其他人。
    這日之後,程景況派出大批人手專門查探龍骨草和碧連根的下落。
    程夜朗的身體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痛楚已減輕不少。程月棠近來無事,愛上了看醫書,日子過得輕鬆自在。
    前些時日,尤芷華借裝病很久,多日不曾露麵。
    見著天兒愈發地好,又聽聞程月棠從府外收回了一個懂事的婢女,心下好奇,便帶著飛霜出來轉轉。
    飛霜自從跟著尤芷華後,每日都過得膽戰心驚,總想尋機會回到程月棠那處去。
    尤芷華出來便前往夜朗居,她雖然未曾出門,但是關於程夜朗的種種傳聞她也略有耳聞。如今又知道他已蘇醒,必定是要去看看的這個弟弟的。
    尤芷華帶著飛霜來到程夜朗的院子,卻被蔡嬤嬤攔了下來。
    “尤小姐,小少爺剛睡下,請你過會再來吧。”蔡嬤嬤站在尤芷華的麵前,微微頷首。
    “我輕輕進去瞧一瞧,絕不會驚擾了朗兒休息……得知朗兒醒了,我真是太過高興,又十分擔心……若是不能見上一麵,這心如何放得下……”尤芷華柔聲說著,眼中貌似還有了眼淚。
    “尤小姐,請別為難老奴。大小姐吩咐過,小少爺睡覺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打擾,就連老爺也不例外。所以還請尤小姐見諒,小姐您晚些時候再過來吧。”蔡嬤嬤恭敬地站著,未曾半分移動。
    “嬤嬤可是信不過我?”尤芷華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楚楚可憐地盯著蔡嬤嬤。
    周圍的下人聽著尤芷華的話,都開始若有似無地開始打量蔡嬤嬤,有些膽大的還小聲的說,“尤小姐也真是可憐,這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像防賊似的……”
    蔡嬤嬤心下知道尤芷華這是故意造勢刁難,卻依舊按兵不動。
    “此處好熱鬧啊。”程月棠緩緩走來,低聲道。
    她一記眼刀掃向眾人,四周忽然安靜下來,再無議論聲。
    “尤姐姐,何人惹你不高興了?”程月棠挑挑眉,看著眼圈泛紅的尤芷華。
    “小棠,我不過是想來瞧瞧朗兒,可……可我卻連這門都進不去……”
    程月棠搭上尤芷華的手臂,“姐姐莫要多心,蔡嬤嬤這是奉我之命在此守候。我本想著嬤嬤還可能在有些事上做不得主,不敢多言。比如說若是爹爹來了,嬤嬤就不敢相攔,那必定要擾了朗兒的清淨。我卻是沒想到,一來能見到蔡嬤嬤如此忠心耿耿地為我效命。賞!蔡嬤嬤忠心效主,賞黃金十兩!”
    如此擋道的狗,竟還被賞!
    好一個程月棠,竟然借著忠心效主之名護短,還不聲不響甩了她尤芷華一巴掌!
    尤芷華氣得胸口發疼,麵上隻得淡淡咳嗽兩聲,掩帶而過。
    “姐姐千萬莫要怪罪我。我做這些都是為朗兒好。姐姐與我一條心,想必是可以理解我的吧?”程月棠睜著亮亮的眼睛,充滿期待地看向尤芷華。
    “那是自然。方才是我多心了。”尤芷華勉強擠出幾分笑意,“妹妹慧眼識人,處事大方得當,讓姐姐自愧不如。”
    那日之後,尤芷華便又消沉了下去。
    程月棠也沒有緊著心思對付她,隻忙著四處打探兩位奇藥的下落。
    天氣漸漸轉暖了,程府開始準備年貨年禮。
    大紅燈籠掛在門口,給程府平增添了幾分喜氣。
    程月棠站在院內廊上感受著新一年的氣氛,內心寧靜平和。
    她想好好的陪程景況和程夜朗過一次新年,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生活。
    “小蝶,芍藥,你們隨我出府去采買些東西。”
    “是,小姐。”
    程月棠隻道是和平常一樣閑逛,殊不知背後一雙惡毒的眼睛盯上了她們,看著三人出去,牆角處的人影露出了陰狠之笑。
    臨近新年,街上亦是熱鬧非凡,目之所及全是人。
    小蝶拉著芍藥一路說笑,姑娘家家的,見著漂亮首飾便挪不動步。
    程月棠便由得她們在小攤麵前多看看。
    突然,街市上的人群開始沸騰起來。
    “讓開,讓開!前麵的人都給我讓開!”
    一輛馬車突然從遠處橫衝直撞而來,並未因為此處人多而減速,這陣仗讓街市上的人都不得不迅速向兩邊逃散開來。
    一雙母子被人群衝散,眼看著馬車就要踏到小童跟前,卻仍然未見絲毫減速的意思。
    說時遲那時快,程月棠飛跑過去將小孩抱在懷裏,帶著他一同滾到了路邊。芍藥更是眼疾手快,隨手取了貨郎貨架上的一隻銅盒便朝馬車軲轆砸去,使得馬車停了下來。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疼?”
    程月棠人且未站穩便急著檢查孩子是否安然無恙。
    “哇……”孩童受驚過度,哇哇大哭。
    一個婦人從人群中跑來,立刻上前抱住孩子,隨後又對程月棠千恩萬謝,“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哪!”
    說罷,婦人還要磕頭道謝。
    “嬸子快些起身,不過舉手之勞,擔不起如此重謝。”
    程月棠扶起婦人,轉而將重點轉向那肇事馬車。
    誰料那一臉橫肉的馬車車夫正朝她們走來,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喂,你們說完了?你們弄壞我家主上馬車一事,誰來賠償?”
    程月棠麵色冷冽,語氣強硬。
    “人命與馬車車輪,孰輕孰重?連三歲小兒都知道的問題,你一個七尺男兒卻如同目盲!”
    “誰讓那小兒要擋在路中間的!這馬可是我家少爺最愛的馬!驚了這馬,他——”車夫惡狠狠地指著還在啼哭的孩童,厲聲問,“他賠得起嗎?”
    程月棠怒火上頭,恨不得當場割了這車夫的舌頭。
    “也就是人命不重要,還是馬車重要。”程月棠冷冷笑,“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何等主子能教出如此惡奴。”
    “哪裏來的小丫頭?竟如此伶牙俐齒,還不快給本少爺把她趕走。耽誤了本少爺前去看戲,你們擔待的起嗎?”馬車裏的人聞聲探頭,一位白麵花裳公子沒好氣地罵道。
    “沒聽到我家少爺說話嗎!還不快走開!休要擋住我家少爺的的道!”
    程月棠忽然快跑起來,直衝馬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