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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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灼傷了程月棠的臂彎,白皙如玉的肌膚瞬間泛紅。
屋外如同潑墨般的夜,灑下幾顆星點,程月棠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
她握著自己的腕口,似乎不願意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小蝶急忙將手帕遞上,溫聲而堅定地勸道,“小姐別哭,為了這些事,不值當。”
尤芷華憤憤的看向程月棠,此時早已撐不起那白蓮花般的笑顏,也不能雲淡風輕的將此事掠過。
“程月棠你如何陷害我的,你自己會不知曉,你剛剛明明在我耳邊說,那些蛇是你放的!”
“若是你硬要將此事推於我一人頭上,怎樣說,都無所謂,隻要你尤芷華覺得開心便可。”程月棠仰起頭,笑的無可奈何:“為何我當你是推心置腹的好姐妹,你卻對我心懷惡意,尤姐姐,我真是看不透你了……”
程月棠合上雙眼,離開了尤芷華的閨房。
今日之事沒多久便在秦國公府傳遍,程景況愛女心切,見尤芷華一次次對程月棠不利,將尤芷華平日裏的閨房挪到了西苑。
似是不想與尤芷華再相見。
程月棠要的不過就是一個程景況的做法,原本想將尤芷華這個禍害一次趕出秦國公府,可奈何程景況還是狠不下心來,便將尤芷華安置在了秦國公府最陰冷一處禁足。
雖還叫人送著暖爐炭火過去,但到底是對尤芷華的做法寒了心。
而西苑角本就偏僻,是個死角,又在秦國公府最深處,程月棠也尤為放心。若是有人要與尤芷華傳遞消息,必然很容易暴露行蹤。除非來人功夫高超,能避開府中眾多耳目,否則,那處便是連烏蠅也飛不進去。
待尤芷華一事處理幹淨後,程月棠終於可安下心在閨房中養傷。
待腿傷恢複得差不多,走路也看不出任何問題之日,她整個人好似胖了一圈,圓潤豐腴,又透著少女的粉嫩可愛。
程月棠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愁眉不展,恐是也不曾想到,身上的肉竟可以長得那麽快。
“芍藥,你看我是不是胖了?怎在鏡子裏看來,就好似我腫了一大圈。”
程月棠攤開手,在鏡前轉了一圈,又瞥眼看向身後的芍藥,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
芍藥圍著程月棠看了看:“是小姐豐腴了些,看來小姐是時候該談出嫁事宜了。”
程月棠急忙收回手:“現如今還不是嫁人的時候,年齡是到了,可朗兒與現在尤姐姐的事情,讓我怎可離府,再說了,尤姐姐還未出閣,我怎能先她一步。”
這些聽起來善意的言語,其實隻不過是順道一提。
小蝶剛進門聽程月棠談起尤芷華,心中又難免不快了起來。
“那尤芷華是什麽人,小姐你還不知道媽?小姐都吃過這麽多次虧了!像她那樣的蛇蠍女子,若是誰家娶回去可是要倒黴的。”小蝶嘟著嘴,粉色的薄唇似乎灑上了一層光,“以後小姐離尤芷華遠些,小姐的性命可比她的金貴多了!”
“行了行了,你呀,嘴上從沒有個把門,這些話莫在外麵亂說,尤姐姐再怎麽樣也是我們程府的人,她無論做什麽,也還是我的姐姐。”
“是是是,就小姐你心善,若換做我,讓她死十回都難泄心頭之恨。”
程月棠當然知曉。
所以才要想盡辦法的折磨她,讓她在府中沒有立身之地。
當然所有的報複定不會止於這一時。
她手指撥弄著桌上的珠玉,漫不經心的低垂著眼簾,心中似乎有所思慮。
“今個初幾?”
“二十了吧!”
程月棠眼中一亮,才想起毒蛇一時後,府中又掀起一件大事。
便是采花賊當道,鬧到整個皇城人心惶惶,而臨近程月棠與楊季修相約的時日竟越來越近,家中的狗洞上次便被程景況名人賭上,程月棠要想再此時出去恐不是一件難受。
而恰好與楊季修相約的日子,便在今日。
程月棠急忙站起身,將頭上的珠釵發誓取下,於衣櫃中拋找著素雅的男裝,還有那日楊季修遺留在她手中的紫袍。
“小姐,你該不會是又要出府了吧?”
程月棠點頭:“小蝶你與芍藥現在就找個大錘幫我把堵好的狗洞重新鑿開,快些,我可不能讓楊兄等上太久。”
“小姐!又把狗洞鑿開,若是老爺知曉,恐要生氣的!”
“生氣也終歸會好,若是他開罪你二人,回來我來解釋,定不會讓你們在秦國公府受半點委屈。”
看著程月棠急急忙忙的模樣,小蝶與芍藥也不好再阻攔,急忙去著手準備開狗洞一事。
麵對程月棠偶爾的胡作非為,兩個婢女早已能接受,也想最壞不過就是被程景況馴上兩句,也不會做出家法伺候,這類傷及皮肉筋骨的事情。
小蝶手肘輕輕一捅芍藥的腰肢,臉上顯露出幾分好奇之色。
“芍藥,你說……小姐會不會已經喜歡上齊王了?照我看,齊王人不錯,儀表不凡,氣度翩翩,若是真跟小姐在一起,倒也幾分相配!”
“行了吧,你我就莫要給小姐亂點這鴛鴦譜,小姐之後要嫁給誰,又豈是我們這樣的奴婢可以多嘴來的。”芍藥說完又拿手指點小蝶的腦門,“還有這些話可別亂說,到時候壞了小姐的清白,你看老爺不罰你才怪。”
“是,我心中有數……這些話也就同你說上兩句,平日裏什麽人該說,什麽人不該說,我清楚著呢。”
正在這時,二人剛好聽見府中有幾個其他院落裏頭的下人,說起有關采花賊一時。
小蝶一驚急忙拉著芍藥的手腕上前,本就活潑的性子,在院中的人緣自不會差到哪去,迎上去便開口問起了有關采花賊的事情。
“你們說的采花賊是怎麽一回事。”
“小蝶你可要護好小姐才是,聽說有好幾家的大家閨秀都遭殃了,所以啊!看起來這個采花賊功夫絕對不簡單!”
小蝶看了一眼芍藥,眼神中難免透露出些許擔憂之色:“那小姐不就危險了嗎?”
“這秦國公府戒備森嚴,不是誰想進來就能夠進來的。”
“那倒是,不過不是說那采花賊的功夫不素,所以府中近些時日還是加強戒備,還有尤小姐的閨房也讓些人去看著,府中的兩個小姐,要保證莫要出事便可。”
芍藥說罷,便拉著小蝶的手離開了。
兩人走了一段,小蝶輕拽了兩下芍藥的袖口,眼中竟有幾分遲疑。
“你說我們還要不要幫小姐挖狗洞出去的?”
“自然是要挖的,她一身男裝打扮應該算得上妥帖,原本跟齊王約好的事,總不能讓齊王一人在哪白等。”
不過眼下采花賊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誰不擔心程月棠的安危。
可若是勸說,兩人中又有誰能將程月棠說動,就算把程景況請來,程月棠也有的是方法溜出府。
那還不如給程月棠一個暢通無阻的狗窩,她一身男裝打扮,來來回回也方便。
芍藥和小蝶偷偷摸摸的把原先程月棠進出的狗窩鑿開,回到程月棠的閨房,人已經換好了一身清雅裝扮,發冠束好,唇紅齒白,走在無論無論怎麽看去,都是會讓姑娘們都看上兩眼的俊俏公子哥。
“小姐,你出去可要注意些,今日世道上采花賊可狂得很。”小蝶怯怯的說道。
程月棠手一撫身上衣袍:“現在我可不是小姐,是少爺,你們二人在府中可為我瞞好了,晚膳前,我便回府。”
兩人匆匆點點頭,程月棠便從狗洞溜出去了。
原本程月棠大可以不費周章,大搖大擺的帶著兩個婢女出去,可私下與齊王太過明麵上來往,若是被有心的人看去,誰也不知接下來亦會發生什麽,不過與齊王之間的私事,程月棠的確不想傳入楊越遙的耳中。
等來到酒館時,楊季修已經在上次見麵的地方點了一壺清酒坐好,桌上放著兩碟小菜和切好的牛肉,程月棠剛到就把那裝有衣服的布袋擱在桌上,推到了楊季修的麵前。
“也算是信守承偌了吧?”
“嗯,這衣服穿的可還習慣?”
程月棠抿了一口茶水:“楊兄的衣服布料皆屬上品,穿在身上自是妥帖,不過於我身板而言這件衣服還是寬大了些。”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穿豔麗些的顏色,更好看。”
“若是穿的豔麗,豈不沒有扮成男兒郎,反倒顯露出女氣了?。程月棠剛好瞥眼,見酒家這邊仿若有人盯著,下意識掩住了半張臉:“楊兄樓下盯著我們的人,你可知是誰?”
楊季修接著飲酒的功夫,看了一眼樓下:“有些像是七皇子府的人,看來我這個侄兒對我身邊的良人是誰,很感興趣。”
“七皇子的人?”
“嗯,盯了我有一段時日,好像自那天起,他就很好奇那天我背上背的人到底是誰。”楊季修杵著腦袋看向那巷口之人:“也不知這一眼,那人會不會認出程少爺你的身份來。”
“難說,不過最後的便是那人不識的我就好。”
程月棠本就想要避開楊越遙的眼線,卻沒想到已有眼線在楊季修身邊靜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