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當麵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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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總督主持春獵一事傳開,整個京城頓時嘩然。
寧王府內。
楊越遙雖被禁足在府,但手下眼線卻依舊在四處活動,得知齊王將總督春獵一事,當即來報。
“什麽?齊王?”
楊越遙怎麽也沒想到老皇帝竟然降旨讓齊王主持春獵儀典,齊王平日裏什麽名聲他怎麽會不知道?啼笑皆非之時忍不住眼露一絲詭譎,既然老皇帝如此看重這個小叔叔,那便讓他在這春獵之上好好栽個跟頭!
“叫尤師爺前來。”
楊越遙自然要好生謀劃一番,太子重傷齊王而被禁足,如果能嫁禍太子構陷齊王,那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此處,楊越遙俊美雙眸之中不禁泛起一絲惡毒狠辣之笑。
而在東宮之內,太子得聞此事卻是心中一歎。
“殿下,那齊王爺是出了名的臭石頭,此番皇上讓他去主持春獵大典,可有好戲可看了……嘿嘿……”
東宮詹事婁德力知道太子因重傷齊王被禁足,心中對這齊王早有怨憤,聽得皇帝主任齊王,當即在太子耳邊陰惻惻的笑道。
誰知太子聞言星眼一怒,“休要胡言!小叔年齡雖小,性格怪癖,但為人清廉,忠正耿直。陛下既降旨讓小叔主理春獵一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你身為太子府詹事怎可如此言論?”
婁德力自知失言,惶恐跪地,“太子所言甚是,是小的失言,請太子責罰。”
太子見他表情真誠倒不似敷衍,當即將其扶起,“婁詹事,我身為東宮太子自然上要被陛下分憂,下要為黎民解難。春獵乃國之重典,豈可當作兒戲?”
婁德力當然知道太子是何許性情,他為人清淡,不善爭奪,在此詭異京城可謂獨樹一幟。隻是婁德力自然也知太子這般性情終究難免惹來其他皇子算計,當即道,“殿下仁德,小的自然知曉。隻是當此風雨飄搖時節,太子若不處處謹慎,事事小心,隻怕會被歹毒之心的奸人算計。”
太子聞言苦笑,“至尊之位誰不想要?可憐親兄弟,到頭來也不過是為權為利。”
經過城郊試馬一事,太子就算再是宅心仁厚怕也是瞧出了其中端倪。當日在越王府,寧王三言兩語便引得自己試馬,而後在城郊之時,唯獨自己駕下的馬兒發狂,而其他人的馬兒卻都沒有。
現在想來,太子隻是搖頭。
當時馬兒吃狂撞向齊王,若齊王不顧自己生死閃身讓開,恐怕自己還能不能站在這裏都是另外一回事。隻是,齊王舍命相救,為的又是什麽?
太子想不通其中關節,唯有作罷。
自從老皇帝降下諭旨,命齊王主理春獵大典,這齊王府原本門可羅雀,此時卻變得人流絡繹不絕。
程月棠自然不好在如此情況之下再去看望齊王,隻得待在家裏專心學習輕功。燕無聲的訓練之法頗為有效,經過這幾個月的訓練,程月棠隻覺雙腿輕盈,奔跑起來甚為迅捷。
後院木柱之上,程月棠依照燕無聲的要求再度加快了速度,那飄然身影如同風中花瓣,時而紛揚起兮,時而輾轉搖兮。
訓練方畢,程月棠一身香汗淋漓,貼身勁裝被打濕,露出越發誘人身姿。
“芍藥,熱水準備好了沒有?”
程月棠也不回頭,隻站在木樁之上挽著衣袖。
“準備……準備好了……”
芍藥似有心事,說話之時吞吞吐吐。
程月棠聞言覺得古怪,抬頭看向燕無聲,隻見其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當即轉過頭朝芍藥看去。
“程小姐,快些去洗個澡吧。”
程月棠本以為父親大人在院中,誰知竟是楊季修。隻是此時楊季修正背對著程月棠,雙手抱胸,看不見表情。
但程月棠如何精明,當即想到自己這一身大汗之下,自己這曼妙身姿定是讓此人看了個通透。想到這裏,饒是程月棠平日裏與楊季修交情匪淺也不由得麵紅耳赤。
“你這人,來了也不出聲。”
程月棠急急跳下木樁,從芍藥手中接過一件外套。
楊季修仍是背對著程月棠,聞言笑道,“我若出聲,隻怕你會從這木樁之上跌下來。”
“你……”
程月棠還欲再言,但思及自己身上大汗如雨,還是先去洗淨為好。當即擺手嗔道,“你在院中小坐,我去洗洗便來。”
“哦?”
楊季修聞言一怔,不由得露出狐疑之色。
程月棠見狀仔細一思自己剛才所言,不由得臉紅如火烤,當真氣急,隨即也不管楊季修,徑直帶這芍藥回了房間。
楊季修看著程月棠氣急敗壞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大笑,搖頭走到院中石桌之旁。
不多時,程月棠清洗完畢,換上了一件青綠色華服,三千青絲用一支玉叉束著,杏眼娥眉,薄唇瑤鼻,端莊十分。
“你今日怎麽得空來我這兒?”
程月棠見楊季修一副好整以暇泰然欣賞的模樣,當即白了他一眼,走到石桌旁,坐了下來。
楊季修聞言微笑,“上次你救我一命,我還未當麵致謝呢。”
程月棠擺手道,“你差點連命都沒了,還謝我?”
楊季修聽得此言,眉間露出一抹異色,“若不是你提早相告,我隻怕當真沒命了。”
當日程月棠從蒙旭口中得知太子將會到越王府上巡視之後,便立刻將此事告知了楊季修。當時兩人猜測太子妃恐怕是導火線,但程月棠後來一想,太子最喜相馬,若是有人讓太子試馬,他必定欣然應允。
所以後來兩人合計一番,才想到這出苦肉計。
太子試馬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齊王楊季修決計脫不了幹係。若是如此,倒不如讓太子重傷楊季修,這樣以來既可以讓楊季修置身事外,又可以讓老皇帝將懷疑轉移到寧王和太子身上。
隻是當初說出此等計謀之時,楊季修曾有片刻遲疑,不過隨即便答應了。
程月棠自然知道楊季修心中所疑,以老皇帝的性子,若是僅僅如此,還不至讓他聯想到楊越遙。
所以程月棠後來在齊王府上才會道出自己醜事,以此來提醒老皇帝。
楊越遙事後也曾聽聞程月棠在自家府上對皇帝所言,當即為程月棠的機敏感到震撼,當然,其中更帶著難以言表的感激。
經過此事,齊王重新回到世人視野之中,老皇帝更是為此將春獵儀典如此重要的事都交付與他。
雖說楊季修在城郊試馬一事中隻得了些黃白之物,並無其他賞賜。那在這件事之後,楊季修得到的東西可就太多太多了。
於此,楊季修如何能不感激程月棠呢?
想到此前程月棠曾拜托自己尋找為其弟弟治病之藥,幾番奔波卻依然了無所獲,不由得心中慚愧。但程月棠還拜托自己尋找一名用毒高手,楊季修當即著手,今日便是來將這名毒師交付與程月棠的。
“那日你托了我尋毒師一命,幸不辱命。”
說著,楊季修拍了拍手,後院屋頂之上聞聲躍下一名赤發老嫗,隻怕有五十好幾,麵容已是極為枯黃,隻剩一雙眸子仍是灼然有神。
那老嫗飛身落下,也不見禮,隻是對著兩人微微點頭。
程月棠自知大多江湖奇人都性格怪異,見狀也不詫異,反而自己站了起來,對著老嫗欠身道,“小女不才,以後還望婆婆多加指教。”
聞言,老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楊季修見狀,對著老嫗正色道,“以後她便是你的主子,你是用毒高手,有些話我不說你當也明白。”
老嫗自然知道楊季修的意思,垂首應到,“老婦知曉,請齊王放心。”
老嫗聲音幹澀如枯枝,聽上去甚為沙啞。
楊季修見狀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帶,遞給程月棠道,“裏麵有金針七枚,以後你當用得上。”
程月棠伸手接過,心中雖是有些惶恐,但仍是對著楊季修白眼道,“你送這麽大的禮就不怕我以後還不起麽?”
聞言,楊季修豁然一笑,一雙丹鳳俊眼對著程月棠微微輕挑,“你若還不起,那便以身相許罷。”
芍藥和老嫗見兩人如此場合公然調情,倒也不覺得奇怪,各自低首垂眉,似對此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程月棠聽得此話,也不生氣,反倒眉眼流轉,秋波蕩漾,“楊兄不怕我學了這製毒施毒之術謀害親夫?”
說著,兩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楊季修雖不知程月棠為何要學毒術,但從她以往做的幾件事來看,家中有狠毒之人,她自然不會束手就縛任其擺弄。學了這毒術,以後若還有不識抬舉之人,隻怕會痛不欲生。
楊季修一麵為程月棠的心智所震撼,也一麵為程月棠孤身鬥惡所擔憂。如此,他才會盡心竭力替程月棠尋得老嫗,讓其教授程月棠護身保命之術。權當是替自己時刻保護程月棠罷。
兩人聊了一會兒,楊季修手下的暗影前來稟報,說皇帝禦旨已出皇宮。
楊季修對著程月棠點了點頭,而後飛身離去。
待楊季修走後,程月棠抬眼看向老嫗,恭聲道,“婆婆這邊請。”
程景況被皇帝召去商議春獵事宜,想來再過幾天便會與楊季修一同前往獵宮布置。而後,這秦國公府可就算是她程月棠的天下了。
芍藥知道自家小姐古怪精靈,也不多問,隻是端來熱茶後,便退到了房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