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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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雲變時雨亦起,江湖風雨惹驚雲。
    廟堂雖高,江湖雖遠,但兩者之間卻關聯甚緊。
    翠微穀隱匿南境幾百年,世人都隻聞其名,卻從未見過翠微穀到底是何模樣。要想進得穀中,隻怕比登天還難。
    但有一個外人卻進去過,而且還是翠微穀八抬大轎請進去的。
    此人便是名滿江湖的南境禦香坊坊主,單婉婉。
    傳聞單婉婉乃江湖第一美人,自十年前創建禦香坊後便被江湖公認為第一美人,但至於究竟是怎麽樣個美法,卻至今無人知曉,因為見過她的江湖豪客,不是癡心絕戀便是神魂俱失,唯恐說出來讓他人得知,均閉口不言。
    但好事之徒總能從蛛絲馬跡之中查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據燕無聲的一群“狐朋狗友”透露,單婉婉可能有官家背景。
    燕無聲隱藏在禦香坊的房頂陰暗之處,警惕的注視著四下的動靜。
    隻見燕無聲背靠房簷牆壁,後背緊貼,雙腿微曲,雙手緊摁,模樣甚為怪異。
    他保持這個動作已經有三個時辰之久,饒是他功力深厚,也感到雙腿正在漸漸酥麻,想來再撐不了兩個時辰,自己便會現形。
    燕無聲不是不想動,而是不能動。因為自他藏到這房簷之下後,他便發現整個房頂之上不下十處暗哨將冷箭對準了他。隻要他稍一動彈,隻怕立刻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燕無聲知道自己大意了,但他怎麽也沒料到這個單婉婉居然有如此能力,這十處暗哨的功力似乎都不在自己之下!
    冷汗直流,燕無聲渾身都濕了,他所站立的瓦片開始微微顫動,那是因為他的雙腿在輕微抖動。他開始感到了一股危險,一股危機性命的危險。
    月光清涼,即使在這五月的夜裏。南境涼風吹起一股淡淡的香味,從不遠處的房中飄來,而後又隨風散入偌大的金州城。
    燕無聲隻望這些暗哨能盡快換崗,因為他快堅持不住了。
    此時的燕無聲,不僅體力消耗之快,精神也高度集中,而且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心力,是最為關鍵的。
    一旦燕無聲心力不濟,立時便會倒下,那些暗哨都不用出手。
    燕無聲常年行走於大家閨秀的房門之中,體力,精神自是沒問題。隻是麵對如此情況,他的心力卻是在極速流逝。
    而在遙遠的京城,程月棠也是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至於為什麽,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隻不過,今日程景況告訴她,何守業已於三日前班師回朝。也就是說,不出半月,楊季修便回京了。
    何守業來的塘報之中並未提及楊季修,想來是楊季修故意將自己抹去的。此次烏蘇平亂,因為洛坎在東境嚴防死守,卡哈爾無法阻止何守業進軍,待何守業與洛坎大軍匯合,卡哈爾的防線便立時土崩瓦解。
    王都之戰,何守業派三路大軍強攻城門,卡哈爾本就士氣不振,再被何守業這麽一嚇,當即卷了金銀珠寶準備跑路。奈何托索早有預料,於王都密道之中借住,烏蘇大戰結束。
    何守業身為此次大戰主將,老皇帝得聞捷報當即晉封何守業為平亂大將軍,正二品。而其他一等副將,盡皆官升兩級,全軍將士額外賞賜軍餉兩月。
    唯獨沒有提及楊季修,滿朝文武莫不是疑慮重重。上朝之時談及此事,誰人也不敢多言半句。
    但也單單隻有程景況明白老皇帝的深意。
    此次大戰,宋明後發製人,在時機上切入準確,準備充足,所以一鼓作氣勢如虎,大破卡哈爾的叛軍。說起來,宋明大軍是占了洛坎的便宜。若沒有他在東境頑強死守,隻怕即便是何守業縱橫沙場多年也未必能如此輕鬆的贏得勝利。
    所以此次大捷雖然為宋明長了臉,爭了光。但宋明內部的其他軍士卻是實在不服。因為如此便宜都讓何守業一人獨占,他們若是上了,他們也行啊。
    老皇帝封賞將士,那是因為他們出生入死,理所應當。這一點,就算其他軍士不服也沒辦法,人家也不是躺著打贏的,十萬大軍浩蕩奔襲,回來時卻足足少了一萬。萬人沒,戰火滅,人家拿點封賞怎麽了?
    老皇帝深知這一點,所以在封賞之時並未有何顧慮。倒是把楊季修單單摘了出來,閉口不談。
    程景況心裏清楚,老皇帝這麽做意思就是,“仗是全體軍士一起打贏的,齊王再是勞苦,那也是理所應當,誰讓他是皇族之人,為自己家打勝仗難道不應該嗎?”
    如此一來,即使有心裏不服之人見此情況隻怕也不敢再言,反而會歌頌老皇帝的避嫌之舉。
    程月棠雖不太明白程景況的意思,但料想既然父親都沒說什麽,那老皇帝的這般做自是沒什麽問題。
    十日光景轉瞬即逝,五月十五這日,宋明大軍班師回朝,舉國上下歡騰一片。九萬大軍原地駐紮在京城郊外,等領完了賞賜再返回原駐地。
    何守業與幾位副將策馬進城,京城百姓夾道相迎,端的是熱鬧非凡。
    不過在秦國公府的花園內,卻是一片安靜。
    程月棠呆呆的看著眼前之人,忽的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信任感。那種來源於心底最深處的期待與執著在此時竟完完全全被眼前之人身上淩厲的氣息給擊潰,剩下的,隻是程月棠還未完全治愈的心。
    他就站在那一簇鳶尾旁邊,雙手縛在背後,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陽光下格外耀眼。淡紫色長衫搭配一雙墨色金邊快靴,看上去既是倜儻,又隱隱流露出一股威嚴。
    “你,你回來了。”
    程月棠突的不知該說什麽,好似多年不見,偶然邂逅般的無以言表。但他們分開不過兩月不到。
    楊季修聞聲轉身,那一雙狹長鳳眼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裏增添了一絲凜冽之氣,少了一絲剛硬。嘴角淡青胡子更是為他染上了一絲男兒氣概,看上去韻味十足。
    “你,你還好嗎?”
    楊季修也忽的變得有些窘迫,似是千言萬語在此時此刻竟沒有一句恰當,隻生生憋出一句“你還好嗎?”
    五月的天氣已是炎熱,兩人隻站在這太陽底下片刻,卻都已汗流。
    “進屋子去吧。”
    程月棠臉上掛著一絲拘謹,神色之中帶著一股不自然。
    楊季修聞聲點頭,卻未多言。
    看著眼前的背影,這兩個月中不止一次在夢裏出現的背影,楊季修忽的快步上前將其抱在了懷裏。
    那是一股淡淡幽香,在楊季修的鼻尖升起,隻一瞬,楊季修便似忘卻了身在何處,所為何事。隻感覺懷中之人心跳之快,身體之熱。
    程月棠轉身依靠在楊季修的懷裏,感受著他胸腔內堅定鏗鏘的心跳,以及他身上傳來的濃濃風塵。盡管氣溫炎熱,但她卻似絲毫不願離開楊季修的懷抱,緊緊的將秀臉貼在楊季修的胸脯之上。
    而後,汗流浹背,衣衫盡濕。
    楊季修的雙手感受到那羊脂玉膏般的肌膚,心中不禁一片火熱。而程月棠臉上也猛然浮現淡淡紅暈,仿似嬌羞,又似燥熱。
    “咱們進去吧。”
    程月棠離開了楊季修的懷抱,清眸之中迷離盡散,又恢複了往日透澈。
    兩人進得房中,程月棠拿出一套一副扔給楊季修,而後自己走到了屏風後,“將衣衫換下來吧,我去給你備水。”
    看這樣子,她似乎打算伺候楊季修沐浴!
    楊季修“受寵若驚”,忙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卻不料程月棠從屏風後轉將出來盯著他道,“便是讓你清洗一下風塵,有何不可?”
    楊季修聞言一愣,半晌沒說出話來。
    感情程月棠不是要伺候他洗澡,而是讓他自己洗一洗身上的風塵。
    兩者看上去沒什麽不同,但其中深意兩人卻是心知肚明。
    楊季修清洗完畢出來後見程月棠已換好衣衫重新補妝,不由笑道,“怎麽?你這是要出去約會呢?還是要出去約會呢?還是要約會呢?”
    程月棠白了她一眼,“沒個正經樣兒……”
    楊季修了然笑道,“我的正經樣兒那都是給別人看的,我再不能正經那也隻能對你不正經不是?”
    程月棠不願與他糾扯,聞聲嗔道,“你若在不正經,小心我趕你出門。”
    楊季修聞言斜眉輕抖,問到,“這些時日,京城之中都發生了何事?”
    楊季修身在烏蘇,少了影衛傳信,自是不能及時了解京城中的事,此番回京,想來以後離開京城的機會更少,若不能準確掌握京城之中的一舉一動,以後行事難免波折。
    程月棠見他不再“兒戲”,當即將這些十日京城之中所發生的事統統講了一遍,最後道,“那東涼太子不像是忘恩負義之輩,我覺得可以讓幫唐英想想辦法。”
    楊季修自然知道唐英和常青山的事,聞言隻是皺眉,“想什麽辦法?此事無論於國,於家來說都是不成,一味相幫隻會害了自己。”
    程月棠明白楊季修的意思,知道他在擔心自己,聞言心中不由泛起一絲甜蜜。
    “唐英與我相識以後,甚是投契。此事無論如何也要想個法子。”
    程月棠語氣堅定,星眸之中帶著不可挽回之色。
    “他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