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再臨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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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禦香樓。
“小姐,這個楊季修當真心狠手辣,若不是姐妹們撤離及時,隻怕禦香樓就此……”
落雪不敢說太多,她知道單婉婉的性情,雖然此時看起來風平浪靜一絲態度也無,但其心中隻怕已經是波濤洶湧,隨時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楊季修前往金州之時故意受傷,讓單婉婉在金州的部署立時大亂,楊季修趁機將禦香樓抄了個底朝天。但禦香樓明擺著是個幌子,單婉婉在金州的根基確實沒有多少損傷,說起來,禦香樓此次不過是傷了一些顏麵。
可也正是這一絲顏麵,讓單婉婉惱羞成怒。
“立刻派人去堵截楊季修,絕不能讓他活著進入金州城。”
單婉婉此時臉上滿是陰冷表情,似將整個屋子裏的空氣都凝結成冰,而那雙帶著惱怒的眸子中,更是湧現出一股狠毒之色。
落雪聞言立刻出去了,似有些害怕這房間之中的氣氛。
“看來,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與楊越遙翻臉了。”
落雪出去後,房間角落處傳來一陣嘶啞的聲音,極為刺耳。
單婉婉聞言並無半分異樣,似是早就知道此人,“他既不仁,那便休怪我不義。”
“好!金州之事便交給你了,京城之中的事便交給我,你看如何?”
“回去告訴那人,若是想從我這裏占得便宜,那就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單婉婉言罷,徑直離開了房間,頭也沒有回過。
她早就知道楊越遙背後另有其人,上次前去京城為的就是為了與那人取得聯係。楊越遙雖有心計,但在單婉婉和那人眼中,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
鄞州。
程月棠與楊季修馬不停蹄的趕到鄞州之時,已是五日之後。
上次遊旭便是在這裏變向轉進了前往金州的小道,而也是那條小道之上,楊季修戳穿了遊旭的真實麵目,知道了遊旭背後之人。
隻是遊旭對那人實在忠心,無論楊季修如何拷問也沒有說出那人是誰。
程月棠看著一路白霜滿地,不由冷聲道,“這天下當真是安寧不得,一個楊越遙還不夠,竟又冒出來一個。”
楊季修知道她的意思,奈何這天下本就是你爭我奪,永無休止的局麵。聞言,楊季修隻是微笑道,“既是如此,那便來一個除一個,來兩個除一雙。我倒要看看這天下何時才能真正的安寧。”
“單婉婉當真與單其論有關?”
“從拔除禦香樓得來的情報來看,極有可能,說不定是嫡係。”
單其論當年在金州舉兵造反,乃是轟動一時的大事件,老皇帝禦駕親征與其大戰月餘方才破城而入。
若單婉婉當真是單其論的後人,那隻怕單婉婉之心並非一個金州可以滿足得了。
程月棠秀眉微皺,露出疑惑之色,“那這麽說單婉婉受邀前去京城並非是為楊越遙而去的?”
楊季修點頭應道,“應當不是,不然她也不至隻是簡簡單單的攪弄一下流言,若沒有其他目的,斷然不會如此。”
程月棠想到單婉婉在京城的時日雖不算長,但也不短。除開秋獵曾露過一次麵,那便隻有在程月棠試題選婿之時故意攪動了一番,除此之外,當真沒有其他動作。
如此看來,這單婉婉與楊越遙怕是已然分道揚鑣。
“此去金州,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
楊季修抬眼看向遠方,那是蒼茫大山中的濃霧彌漫。
程月棠見他有些神不思屬,不由問到,“怎麽了?”
楊季修聞言轉頭看向程月棠,“答應我,到了金州,無論發生何事,一定能犯傻。”
程月棠看著楊季修眼中的深情款款,心中最為柔軟的一處像是被輕輕敲打了一番,頓覺欣慰已極,一雙清眸之中滿是柔情以示回應。
隻是,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夜,程月棠和楊季修在進入金州地界之便放慢了行程,似在故意等待著什麽。
月亮微圓,靠在山腰之上將一縷清冷寒光灑落,遠處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兒叫聲。
數十道黑影躍過客棧外的大街,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客棧的房頂之上。
程月棠和楊季修的房門幾乎同時被黑影打開,而後隻聽見一陣刀劍相交的碰撞之聲,緊接著整個客棧的燭火都亮了起來。
“誰啊這是!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對啊!明天還要趕路呢!”
“他媽的是誰在敲打!”
一陣叫罵聲中,幾道黑影飛快的從楊季修與程月棠的房間中衝出,而後對著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不停叫罵的旅客一陣衝殺。
頓時,場麵瞬間混亂了起來。
“殺人啦!”
聲音還未落下,那人隻見身前黑影已經倒了下來。
緊接著,一群身穿縣衙捕快服侍的衙役便衝了進來,與那些黑影交上了手。
客棧之中的行人客旅紛紛朝著客棧之外湧去,偶爾回頭看去,隻見那些衙役當真了得,幾乎眨眼間便將那些黑影刺客圍堵在了過道之中。
最後,當縣太爺趕來之時,那些黑影已然被盡數剿殺,留下滿地屍體與還在冒著熱氣的鮮血。
“那些衙役呢?”
“對啊,那些衙役呢?剛剛還在這兒啊!”
“難不成大晚上的見鬼了?”
不說還好,此人剛以開口,聚集在客棧之外的行旅客商立刻哄然逃竄,任憑縣太爺再如何呼叫也於事無補。
“大人,據客棧掌櫃交代,那些刺客均是被一群身穿衙役服飾的人殺死的。”
“那人呢?人在哪裏!”
“大人……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們……”
“一群飯桶!”
在縣太爺的怒聲吼叫之中,客棧緩緩恢複了平靜。
而就在城門口不遠處,程月棠與楊季修正坐在馬車之上緩緩入眠。
“終於能睡個安慰覺了。”
…………
又過兩日,程月棠與楊季修終於達到了金州城。
這聳立在南境的鎮邊巨城,程月棠與楊季修各來了一次。隻是有所不同的是,他們二人上一次前來均是一個人,此次卻是兩人同行。再者物是人非,兩人之間發生了許多許多事,此時看到這巨城威嚴,都微微有些出神。
進入金州之後,兩人住進了一早便安排好的別院之中。程月棠讓燕無聲去給晏楚送了個信,而後又讓駱婆婆去城中的藥材市場打探了一番。
楊季修見程月棠片刻也不耽誤,當即笑道,“何必如此著急,咱們還有的是時間,楊越遙至少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從西境回京。”
程月棠白了他一眼,道,“我擔心的是我弟弟的傷勢,楊越遙什麽時候回京不都是一樣的嗎?”
楊季修聞言,聳了聳肩膀,“確實一樣。”
“不過你既如此著急,那咱們這就動身吧。”
“待晏楚一到,我們就動身。”
翠微穀距離金州尚有一段路程,雖不過半日,但進穀一事尚需實地勘察之後才能確定,早一點去探查,早一點準備。
晏楚聽聞程月棠再臨金州,頓覺有事發生,急忙前往別院。
“小姐駕臨,為何不早點通知末將。”
“晏大將軍不必多禮。”
待晏楚坐下,程月棠示意芍藥奉上熱茶,這才緩緩道,“我此次前來,隻是為翠微穀而來,晏大將軍想必已然得到過消息了。”
晏楚點了點頭,沉聲道,“小姐,末將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將軍但說無妨。”
“翠微穀一向行事詭異,若稍有不慎打草驚蛇,要想再找到他們,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翠微穀深藏大山密林,若是程月棠此行奪寶不成反被察覺,這翠微穀眾人往那山林子中一鑽,程月棠當真無處可尋。
晏楚不是擔心程月棠要在金州鬧出什麽事,而是擔心程月棠在金州出了什麽事那自己可就算玩完了。
晏楚與秦國公府雖不似何守業與程景況那般親密,但好歹也算是程景況當先手下的一員猛將,金州鎮邊大將軍這個位置也是程景況一手將其提拔上來的。秦國公府對自己有恩,晏楚自是不會忘記,故此心中擔心的,仍是程月棠。
程月棠聞言,了然笑道,“大將軍不必多慮,此去翠微穀,大將軍隻需策應即可,無需大軍壓境。”
“小姐的意思是?”
“大軍隻需在翠微穀一帶布防隱藏即可,不必進入穀中,縱使穀中之人有所察覺,也無大礙。”
程月棠所要的不是晏楚的大軍進穀前去鎮壓,而是要讓翠微穀感覺到壓力卻又無法釋放,這樣才能保證她與楊季修在穀中的安全。
“翠微穀穀主莫影乃是武道高手,小姐……”
“我們並不打算與其交手,大將軍不必擔心我安危。”
若想安然拿到龍骨草,用硬的隻怕不行。故此,程月棠這才讓晏楚在外策應,一麵給莫影製造壓力,一麵卻又並不與其翻臉動手。所謂軟硬兼施,便是如此。
晏楚聞言這才明白程月棠的計策,當即心中一怔,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程月棠。
“龍骨草我是誌在必得,還望大將軍能竭力相助。”
說著,程月棠將臨走時程景況交給自己的玉佩從袖中掏了出來,放在一旁的茶桌之上,然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猛見玉雕金龍,饒是晏楚身經百戰也是惶恐不已,急急跪在一旁拱手喝道,“末將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