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主仆一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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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月棠見小蝶說得冠冕堂皇,當即也不揭穿,隻是熱情的拉著小蝶的手坐了下來。
    “小蝶啊,想當年你與飛雪同在我身旁之時,那時候我們可是親如姐妹啊,怎麽如今不過一兩年光景就全都變了樣呢?小蝶,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我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
    程月棠語氣誠懇,態度友善,看上去十分親切。
    小蝶聞言當即露出惶恐之色,“小姐,瞧您這話說得,小姐哪裏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都是下人們不知事,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程月棠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歎道,“唉,當年尤姐姐還未犯錯之時,這府中上下可是熱鬧得緊。不曾想尤姐姐竟然如此蛇毒心腸……差一點……差一點……”
    說著,程月棠舉袖拭淚,聲音忽的哽咽起來。
    一旁的小蝶見狀,急忙上前拉著程月棠的手,安慰道,“小姐,小姐,都是下人們粗心大意,沒能及早發現尤芷華的惡毒之心。”
    奈何程月棠隻是搖頭啜泣,卻沒有答話。
    這時,芍藥走了過來,當即跪在了程月棠的身旁,“小姐,當初事發之時芍藥也在府中,然而卻沒能及時阻止尤芷華,害得小姐受驚,芍藥當真該死。”
    說著,芍藥也跟著啜泣了起來。
    那小蝶見狀,當即也跪了下來,“小姐,您別哭了,千錯萬錯都是小蝶這些下人們的錯,當初尤芷華意圖不軌,小蝶身在衛夫人院中,故此沒能及時察覺,小蝶也有責任。小姐您別哭了,您就是打小蝶,罵小蝶都行,但千萬別哭壞了身子啊……”
    程月棠聞言,伸手拭去眼角淚珠,而後扶起小蝶,溫言道,“我如何能怪罪與你呢,當時你並不在尤芷華院中,你在……”
    說著,程月棠似乎忽的想起了什麽事,當即盯著小蝶道,“小蝶,你當初是在衛雨綸院中對吧?”
    小蝶不料程月棠忽的問起此事,剛才自己便已然言道,聞言點頭道,“是的小姐,當時飛雪在尤芷華院中,小蝶卻是在衛雨綸院中。”
    程月棠“哦”一聲,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是這樣的。那當時你有沒有發現衛雨綸有什麽不軌之舉?”
    小蝶聞言,露出不解之色,臉上滿是茫然,“小姐的意思是?”
    程月棠解釋道,“哦,我是說尤芷華與衛雨綸先後發難,她們兩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程月棠自然知道這兩人之間有所聯係,隻是此時卻不能明言。
    小蝶皺眉應道,“卻沒聽說她們有什麽關係,奴婢在衛雨綸身邊的日子不長,沒能打聽到什麽。”
    小蝶如此一說,便將自己說成了是前去打聽消息的,饒是程月棠便有些佩服她這不害臊的臉皮。
    然而程月棠卻並未說什麽,隻是流露出失望之色,“唉,我本還想著若是能有她們的消息便與爹爹說一說讓她們回府來,這秦國公府,實在是冷清啊。”
    “小姐要讓她們回府?”
    小蝶驚訝不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程月棠看了她一眼,不解道,“難道不可以嗎?”
    聞言,小蝶急忙搖頭,“不是,小姐,小蝶不是這個意思。小蝶是說她們在府中如此為非作歹,小姐如何能讓她們再度回府來?”
    說完,小蝶隻見程月棠臉上滿是倦容,而後隻聽程月棠歎道,“尤姐姐與我從小一起長大,十多年姐妹之情豈是說斷就斷的。而衛姨雖有諸多不是,但好歹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姨娘,如此被逐出府門,我這個當女兒就算不顧及父親的感受,也要估計咱們秦國公府的門楣吧。”
    衛雨綸乃程景況之妾,乃是程景況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此時卻被程景況逐出了府門,京城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笑話。程月棠如此一說,為了程氏門楣,倒也合情合理。
    小蝶聞言,當即點頭道,“小姐所言甚是。”
    這時,程月棠看向小蝶道,“小蝶,你曾跟過衛姨一段時間,你幫我想想法子聯係一下她吧。”
    “小姐當真要讓她們回府?如此的話,老爺那裏……”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說服我爹,既然曾經是一家人那便始終都是一家人,小蝶,你說呢?”
    程月棠目光誠懇,語氣柔善,絲毫沒有以往那般淩厲之風。
    小蝶見狀,心中一陣打鼓,卻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看著程月棠的眼睛小聲道,“小姐,如此大事,是不是要與老爺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聞言,程月棠心中冷笑不已,但是臉上卻仍是和顏悅色的道,“先別告訴我爹,我想給我爹一個驚喜。”
    “驚喜?”小蝶不明白了,在她看來,程月棠若是能讓程景況鬆口,讓尤芷華與衛雨綸重新回府,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但是以秦國公府森嚴規矩,這恐怕很難。
    程月棠聞言點頭,雙眸之中露出一抹欣喜之色,就像是為程景況準備了一份神秘大禮一般。
    “小蝶,你若是有辦法聯係到她們,定要為我帶句話,好嗎?”程月棠再三叮囑小蝶,臉上滿是坦誠,恨不能當麵與尤芷華,衛雨綸等人言語。
    待小蝶半信半疑的離開,芍藥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小蝶離去的方向,道,“小姐,她會上當嗎?”
    程月棠聞言,一雙大眼微眯,臉上露出冷笑,“便是不信也能讓她半夜睡不著覺。”
    芍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試探著問到,“小姐是想讓小蝶露出破綻?”
    程月棠眸子之中宛若秋風卷地,一股寒意慢慢溢出,眉宇之間已然充滿了決絕之色,“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尤芷華竟能逃出秦國公府,這是程月棠萬萬沒想到的事。但轉念一想,尤芷華這一逃豈不是更加坐實了她當初當真有謀害程月棠之舉?而且尤芷華逃出之後,若是能順著她找到衛雨綸,那尤芷華可謂幫了自己大忙了。
    當初衛雨綸被程景況逐出府門之後,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任憑燕無聲如何尋找也不得其蹤,此次尤芷華逃出秦國公府,無形中將衛雨綸還身在京城的消息透露給了程月棠。
    程月棠如何不知這兩人是何心腸?瑕疵必報,狼心狗肺之人如何留得?當初若不是看在程景況的麵上,程月棠早就讓燕無聲動了手。而今尤芷華自尋死路,程月棠豈有不成全之理?
    想到這裏,程月棠立刻讓芍藥叫來了燕無聲。
    燕無聲本在京城中暗訪尤芷華與衛雨綸的行蹤,見程月棠一臉冷色,當即恭聲道,“主上。”
    “將你的人都叫回來吧。”
    “主上的意思是?”
    這兩人對於程月棠來說何其重要?程月棠竟然讓自己將人馬召回,燕無聲便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程月棠抬眼看向燕無聲,“小蝶自會帶我們去,你先按兵不動的看著,隻要她有什麽異常的動作,立刻來報即可。”
    燕無聲聞言皺眉,似有所疑慮,但仍是點了點頭。
    程月棠接著道,“這幾日你多加留意咱們府中的動靜,外麵的事便交給齊王府的人去辦。”
    秦國公府內雖然少了一個尤芷華,少了一個衛雨綸,但仍是存在不少眼線,這一點,程月棠心中自是清楚。所以,在京城形勢穩定的情況下,程月棠的當務之急乃是肅清府中一切眼線,這些人雖然不是什麽大患,但千裏之堤毀於蟻穴,程月棠經過前世痛楚煎熬,如何能再犯如此愚蠢的錯誤。
    燕無聲奉命去了,芍藥看了看程月棠,有些心疼的問道,“小姐,你如此勞累,當真不怕累壞身子嗎?”
    說話時,芍藥語氣中似帶有一絲抱怨,想來是跟著程月棠如此之久,程月棠一向如此勞累當真讓她有些無法理解。
    不料程月棠聞言先是一怔,而後雙眸之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對著芍藥道,“你別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便是翠微穀如此凶險之地,我都安然無恙的進出了,這些須暗波洶湧的京城,想來還無法奈何我。”
    芍藥歎道,“小姐,話雖如此。但是你自己還是要多加保重才是,如今敏玉郡主去了安州,長公主府的擔子又壓在了你的身上,這還讓不讓人喘口囫圇氣,睡個囫圇覺了。”
    唐英臨走時千萬拜托程月棠照看長公主府,程月棠自然不能推脫。如此一來,長公主府內的事程月棠需要上心,秦國公府內的事更不分心,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事程月棠都需要用心,饒是程月棠是七竅玲瓏心,隻怕也無法如此分心對待吧。
    然而程月棠聞言卻隻是苦笑道,“事在人為呢,人生不就是這樣麽?若不是如此,那咱們又何必如此勞累?而今的勞累不正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嗎?”
    言罷,程月棠不由想到了繆氏,去世多年的母親。想到母親在世之時也如自己一般,程府上下所有事都要操心,而父親又在戰場上搏命殺敵,母親一個人在府中麵對如此之多的糟心之事如何能熬得長久?
    程月棠想著不覺眼角留下淚來,母親吃過的苦,現在今生,程月棠終於也是品嚐到了一些,雖然不及萬分之一,但是程月棠心中對於母親的懷念卻是更為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