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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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的旨意來得很快,在朝堂之上宣布了由太子領兵鎮壓東涼難民暴動之後,當日下午聖旨便傳到了東宮。
太子離京之時,楊季修與程月棠都沒有露麵。
按照兩人的說法,此次乃是老皇帝給予太子最後的機會,倘若太子當真無法完成此事,便是楊季修與程月棠再怎麽幫他也是無用。這一切還要看太子自己怎麽去處理,畢竟東宮之位是他的,將來要登基當皇帝的也是他。
隨著太子離京前往東涼,京城的熱鬧的氣氛一下子便消減下來,轉而變得安靜。
而在這種不同尋常的安靜之中,嗅覺敏銳的人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股暴風雨將要來臨的味道。
程月棠與楊季修商議了一番之後,最後程月棠還是成功勸說楊季修跟著去一趟東境。即使太子無法鎮壓暴動,那這個爛攤子還是要有個人收拾才行。
至於太子讓老皇帝徹底失望之後的事,那便不是程月棠與楊季修所能扭轉的了。
於情於理,程月棠與楊季修已經幫太子太多,若是太子還是無法硬起心腸去掃清朝中奸佞,隻知道一味的依賴程月棠與楊季修,那這樣的太子,他們也無法再扶持下去。
中興宋明雖然是兩人共同的目標,但是太子卻不是唯一的人選。
十日之後的清早。
炎炎夏日裏難得有這般清爽的早晨,程月棠起床之後神清氣爽,不由在院中舞起風袖來。
芍藥雖然會一些把式,但哪裏看得懂程月棠這風袖的厲害,當即隻覺得一陣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倒是燕無聲站在一旁聚精會神的從頭看到了尾。
“怎麽樣?我這風袖之功可還使得?”一番騰挪揮舞之後,程月棠立時汗流浹背,急忙坐了下來,猛喝了兩杯涼茶。
燕無聲躬身道,“回主上,風袖之功在於靈動和柔韌,以屬下的眼力,主上的風袖似乎隻有靈動,似乎少了些許柔韌。”
程月棠聞言白了他一眼,“我這不過剛剛習練幾個月而已,再說我內功又沒有你們深厚,自然有瑕疵了。”
“主上言之有理,但內功不足所帶來的柔韌欠缺卻可以從別的方麵補足。
”燕無聲說著抬眼看向一旁懸掛著的軟劍。
“你是誰用風袖使軟劍?”
“正是。”
程月棠的風袖局限於內功不足,所以隻能將風袖盡可能的使得輕快而靈巧,以至於對敵時使出銀針斃敵。
但是若配上軟劍,那程月棠的風袖威力定會大幅度增加。
程月棠想了想,微微點頭道,“如此甚好。”
程月棠的風袖若是與軟劍配合使用,在對敵時不僅可以使用銀針斃敵,還可以使用軟劍來避免敵人撕破自己的風袖。如此一來,遠近皆可攻守,風袖之功才算完美。
不過這也隻是當前最為快捷的辦法,程月棠若想風袖自成一體,攻守兼備,那她的內功則尚需修煉許多時日方可。
洗去身上的汗水後,程月棠帶著芍藥緩緩出門,去往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被封禁已然有些日子了,老皇帝這心中怒火一日為消,這封禁看來是一日不會解除。
程月棠乃是老皇帝親封的霄陽公主,於情於理都該來長公主府看看,她倒不怕被居心叵測之人胡言亂語。
進了府門之後,程月棠注意到整個長公主府的奴仆似乎少了許多。
長公主不料程月棠居然在這時前來探望,當即親自前來迎接。
兩人客套一番後,長公主拂退下人對著程月棠道,“英兒可安然離京了?”
程月棠見長公主至始至終都在關心著唐英,聞言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感動,當即應到,“已然安全,長公主若是不放心,霄陽可讓郡主書信一封。”
不料長公主聞言卻是擺手道,“不必如此,隻要英兒安全便好。”
“長公主對此事有何看法?”
“封禁一事麽?”
長公主能在京城中立足多年,憑借的不單單是老皇帝的恩寵,最為重要的是長公主本身的智慧。
程月棠見長公主一下便猜了出來自己心中所想,當即對著長公主點頭致意,“正是。”
長公主看了看外麵的烈陽,又看了看這烈陽底下整個長公主府中的冷清,不由苦笑道,“世事如此,我的看法如何又能怎麽樣呢?”
然而程月棠卻是搖頭道,“長公主切不可有如此想法,如果您不把您的想法說出來,皇帝陛下又如何會知道呢?”
話音落下,長公主看著程月棠的眼睛忽的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麽。
程月棠見長公主會意,當即接著道,“如今朝局如此,皇帝陛下想必心中也清楚,越是如此時候,長公主越是要大膽的言論才是。”
程月棠說完,不留痕跡的瞥了一眼外麵匆匆走過的奴仆。
長公主聞言忽的笑道,“霄陽當真聰慧,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這想法當真一串一串的。”
程月棠的意思是讓長公主到老皇帝麵前去鳴冤,至於冤在何處,這個不用說也知道。隻有這樣才能讓老皇帝注意到長公主府,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楊越遙無法分心他顧。
唐英此時已然安全,長公主最為擔心的事已經解決,這時候若是都不去老皇帝麵前喊冤,那長公主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心裏有鬼?
程月棠見長公主思慮敏捷,一下便明白了自己所言,當即欣然道,“若是能夠讓老皇帝注意到此事,想必有些人也會坐不住的。”
長公主聞言點頭,“霄陽所言有理,我明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程月棠這才起身離開。
程月棠離開以後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今次前去長公主府居然沒有看到唐矩。
回到府中後,程月棠當即讓燕無聲去長公主府看看。
燕無聲回來之後稟報道,“小王爺似乎還不知道郡主已經安全的消息,長公主也沒有對他說,卻不知是何用意。”
然而程月棠聞言卻是會心一笑,心中當即明白了長公主的考慮。
唐矩年紀尚小,許多事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無意間卻會在臉上表現出來。唐英已經安全離京這件事若是被唐矩得知,唐矩定會一反往日消極擔憂之色,這反倒會被人看出破綻。
燕無聲聽罷程月棠的分析,當即連連點頭,心中對程月棠的聰慧再度感到萬分佩服。
兩人正說話間,楊季修的影衛忽的來報,“太子危矣,見機行事。”
那影衛說完這八個字後便起身離開了,沒有一點耽擱。
程月棠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心中忍不住一歎,太子終究不堪重任。
楊季修傳來的消息無疑是在說太子在東境沒能鎮壓暴民,讓程月棠在京城中見機行事。
這也就是說楊季修已然徹底放棄了太子。
程月棠微微搖頭拂去心中失望,而後對著燕無聲道,“速去長公主府,將此事告知長公主。”
楊季修的影衛既然已經到了京城,想必楊越遙彈劾太子的奏本也快送上去了。此時當不是長公主進宮的時機,程月棠知道以長公主的智慧,當能明白這其中的差別。
然而程月棠最為擔心的不是長公主,而是東宮,一旦太子在朝中失勢,東宮的處境會怎麽樣。
以老皇帝心性,雖然不至於直接廢了太子,但想來也不會讓太子繼續在朝中監理朝政。如此一來,東宮便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甚為尷尬的地步。
隻是程月棠此時還不能肯定老皇帝在得知此事後的態度,一旦老皇帝盛怒降責,便是一萬個程月棠隻怕也包不住太子。
果然消息傳到老皇帝耳中,老皇帝當即下旨讓太子即日返京,不得延誤。看上去老皇帝已然憤怒已極,失望已極。
太子回京之後,老皇帝見都沒見他一麵,直接將他禁足東宮。
程月棠知道此時乃是關鍵時候,誰為太子求情誰就跟著連坐,當即將京城中的情形告訴給了楊季修,讓他處理完東境的事後即可趕回。
然而太子被禁足一事傳開之後,老皇帝居然選擇了托病不朝,所有大臣一概不見,便是楊越遙也沒能見到老皇帝。
這一下便讓整個局勢都撲朔迷離了起來。
老皇帝明裏讓太子禁足東宮,不得參與朝政。但是他自己卻躲了起來,不見任何人。無論是來探聽消息的,還是來為太子求情的,亦或者如程景況,隻是來奏本的,老皇帝都是不見。誰也不知道老皇帝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然而程月棠在得知這一情況後卻是微微鬆了口氣,看起來老皇帝並未下定決心,東宮之位到底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其實還是要看太子如何抉擇。
老皇帝一連幾日不朝,京城中也逐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等著看老皇帝如何做法。
可是程月棠卻是帶著芍藥與燕無聲匆匆離開了京城,趕往唐英與常青山藏身的地方。
在程月棠看來,太子一事老皇帝不會這麽快就下結論,此事結果究竟如何還要看太子。而太子此事剛被老皇帝明旨訓斥了,一時之間定然也不會有所動作。
趁著這時間,程月棠得去給唐英和常青山通通氣,以免他們不知京城情況而偷偷離開山穀,那可就麻煩了。
幸得駱婆婆居住的山穀離京城不是很遠,不過三日路程便到了。
唐英見程月棠突的到來,臉上樂開了花,當即一把將程月棠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