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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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月棠深受重傷一直昏迷不醒,盡管蔣政已道沒有大礙,但是秦國公府上下仍舊十分擔心。
    老太君一天之內連跑三次程月棠的院子,程景況擔心老太君身體連連勸阻,然而老太君哪裏聽得進去。
    楊季修幹脆徹底的住在了秦國公府上,每日裏替程月棠洗臉灌藥,看著程月棠憔悴無比的臉色,楊季修心中滿是陣痛。
    蔣政告訴楊季修,若想徹底消除程月棠身上的疤痕,除非尋找天山雪蓮,若不如此,沒有其他的辦法。
    楊季修雖不似蔣政那般精通藥草,但對於天山雪蓮的大名還是有所耳聞,傳言那是西域雪山之中百年難尋一株的奇藥,雖不及碧落根龍骨草那般世所僅見,但是天下罕見之物,偌大京城隻怕還找不出一株。
    程月棠陷入昏睡的第五日,楊季修一如既往早早的守在了她的床邊,待到太陽升了起來,這才給她用溫水洗了洗臉,而後又轉到後院之中煎熬湯藥。
    喂過程月棠湯藥之後,楊季修正打算將藥碗端出去,卻不料床上的程月棠忽的一口將嘴裏湯藥全部吐了出來,居然醒了!
    楊季修急忙放下手中藥碗,而後扶起程月棠替她拭去嘴角湯藥。
    程月棠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房間,鼻息之間聞到的是熟悉的氣味。
    當程月棠看到楊季修激動不已的目光之時,程月棠隻覺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是落了地,一頭栽在了楊季修懷裏。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程月棠哭出了聲來,心中恐懼和絕望在瞬間全都消失,轉而湧現一股劫後餘生的興奮。隻是這股興奮實在激烈,以至於讓程月棠喜極而泣。
    楊季修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她,緊緊的感受著懷中女人帶給自己的安慰。
    程月棠蘇醒的消息傳出,整個沉悶的秦國公府瞬間歡騰了起來,程月棠房間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程景況也是喜極而泣,眼角都笑出了淚來。
    “好啊,好啊,我就說囡囡吉人自有天相嘛!”
    程景況伸手拭去眼角淚珠,連連感歎。
    楊季修站在一旁自是沒有多言,反而是程月棠緩緩道,“爹……囡囡害您跟太君擔心了……”
    “誒,囡囡,隻要你沒事就好,隻要你沒事就好……”
    老太君不待程月棠把話說完,便揮手打斷道,伸手摸了摸程月棠的額頭,感覺並無異常,這才笑道,“隻要你沒事,咱們就高興,咱們就開心,你別太多,好生養傷就是了。”
    程月棠心中愧疚,想要再說什麽,然而卻隻是哽咽。
    到了晚間,楊季修服侍程月棠喝下湯藥之後,正欲離去,卻不料程月棠忽的將其叫住了。
    “怎麽了?”程月棠柔聲問到。
    楊季修聞言看了看程月棠,了然笑道,“我能怎麽了?沒事。”
    “你騙不了我,你肯定有事,快說。”然而程月棠卻是不信,因為她今日注意一天楊季修了,他不但話變少了,而且總是時不時的陷入沉思,似有心事的樣子。
    楊季修擺手道,“當真沒事,我隻是在想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回擊楊越遙與那所謂的滄月公主。”
    程月棠見他這般一說,當即想到了一件事,忙道,“那烏蘇公主乃是單婉婉假扮的。”
    楊季修聞聲一震,詫然道,“單婉婉?”
    “正是。你開始不是與我說過她的眼神有問題嗎?我被她抓走之後,曾試探過她一次,她以為我是甕中之鱉故此並未提防,露出了破綻。”
    程月棠在那間漆黑的暗室之中時曾試探性的對著單婉婉道,“原來是你。”而單婉婉哪裏會知道半路殺出一個楊越遙,索性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沒想到程月棠死裏逃生,竟把這消息帶了出來。
    楊季修聽到程月棠的話,當即道,“這般說來,這烏蘇使團當真有問題。”
    “單婉婉此次前來宋明和親是假,密謀是真。若是不出我所料,單婉婉此次前來當是與楊越遙背後之人商議烏蘇和南蠻之事的。”
    程月棠早就料到了這個烏蘇使團不簡單,但是卻沒想到烏蘇公主竟然就是單婉婉。如此一來,那楊季修在他們尚未進京前的監視沒有什麽發現也就能說得過去了。
    單婉婉在宋明南境根深蒂固多年,要想與西境聯係實在簡單。但是她若想進得進城與楊越遙背後之人聯係卻是十分困難。因為她知道程月棠和楊季修的厲害,若是露出破綻,她便再難以離開京城。
    此次她假扮烏蘇公主進宮已經證明她與烏蘇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洛坎如何會這般配合與她?而她與烏蘇既有如此密切的關係,那她此來京城也就必定是為了挑起宋明與烏蘇的戰爭。
    程月棠想到這裏,忽的冷笑道,“沒想到這個單婉婉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不過我還得感謝她的自負,不然我如何能死裏逃生?”
    楊季修沉聲道,“既然她自尋死路,那我就成全她。”
    “你要除了她?”
    “若不除了她,如何能泄去我心頭之恨?”
    程月棠身受如此重傷皆為單婉婉所為,一想到程月棠身上那可怖的疤痕,楊季修便恨不能將其碎屍萬段。
    程月棠知道楊季修是打算為自己報仇,聞言,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暖意,然而她還是擺了擺手道,“此時她仍是烏蘇公主,我們切不可貿然行事。”
    楊季修看著程月棠,狹長鳳眼之中閃過一道冷光,“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讓她無路可逃!”
    說到這裏,楊季修忽的想到程月棠在破廟留下的那個“尤”字,當即問到,“你在破麵中留的那尤字是何用意?難不成此事與尤芷華還有關係?”
    程月棠聞言便將在破廟之中發生的事通通說了一遍。
    “她雖然帶著頭罩,但是她的聲音我卻始終記得,若不是她,當不會有第二個人。”
    尤芷華的聲音雖有些變化,可是程月棠與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豈會聽不出來?在那破廟之中程月棠便有所懷疑,待到尤芷華放迷香將楊越遙與那黑夜日嗯迷倒之時,程月棠便是更加確定了此人就是尤芷華。
    隻是程月棠有些不明白的是,她為何要救自己?
    楊季修若有所思的道,“難道她還有詭計?”
    程月棠聞言搖頭,“我看不像,她若是想害我,又何必放我?”
    兩人沉思一會兒始終沒想明白尤芷華此舉何意,當即也不再糾結與此事。既然將程月棠放走,沒有與楊越遙一道害了程月棠性命,對於程月棠和楊季修而言,正是好事。此事一時半會兒難以查清,便暫時放下。
    程月棠有些遺憾的是,她在逃離破廟的時候沒有掀開那黑衣人的麵罩看一看那人究竟是誰,當時程月棠所剩力氣已經不多,腦中隻想著怎麽逃離這裏,卻將這一茬給忘了。
    楊季修安慰道,“此人終究要浮出水麵,不在乎這一時。”
    這時,程月棠忽的道,“經過此事可以看出,楊越遙與單婉婉已然徹底鬧翻了,楊越遙甚至從單婉婉手中將我劫走,讓我有了逃走的機會。”
    楊季修點頭道,“楊越遙胃口太大,隻怕烏蘇也有些容不下他了吧。”
    楊越遙的目標不隻是宋明,還有烏蘇與南蠻,這一點,程月棠與楊季修在霸州之時便已然知道了。可是從如今的局麵來看,楊越遙為了程月棠居然徹底暴露了自己與單婉婉之間的關係,可見楊越遙的底牌已然所剩無幾。
    程月棠冷笑一聲,臉上猶若冰蓮綻開,“楊越遙作惡多端,慘淡收場是遲早的事,隻盼我能親手將之就地正法,以謝東涼北境那許多人命。”
    話到後麵,程月棠的目光忽的黯淡了下來,心中不由自主湧出一股愧疚。
    楊季修看著程月棠的表情,心中明白她是在為東涼和北境那些慘死的百姓感到自責,當即安慰道,“東涼,北境,皆是楊越遙圖謀不軌所致,你不必自責,隻要咱們能繼續與之鬥爭一天,天下百姓便一天不至擔心餓死。”
    程月棠聞言雖然是沒有反駁,但是心中卻還是按捺不住愧疚,歎道,“但願如此吧。”
    兩人再度聊了一會兒,楊季修這才離開秦國公府。
    回到齊王府後,楊季修臉色異常深沉的喚來了影衛,“布置下去,不日出京。”
    那影衛不知主子為何這麽著急又要出京,但並未多言,得令去了。
    楊季修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臉上冷色更甚。
    第二日,老皇帝親自派人前來秦國公府探望程月棠,還帶了一大堆補品禮物,程景況不敢推辭隻得一一收下。
    然而程月棠隻與那老皇帝親信互相寒暄了幾句之後便不再多言,待那人離開後,程月棠立刻叫來了燕無聲,讓他詳細稟報了一番最近幾日京中的情況。
    聽完燕無聲的情報,程月棠目光深寒,眼中滿是大雪紛飛之景。
    燕無聲沒有說話,隻在一旁靜候,而芍藥卻是不明所以,問到,“小姐,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單婉婉在此時前往東宮,其心可誅!”
    太子被老皇帝禁足東宮,然而單婉婉卻在這個時候前往東宮拜訪太子,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倘若太子一時大意中了單婉婉的奸計,隻怕這宋明局勢將陡然直轉。
    可是程月棠此時雖無法動身,蔣政特地交代沒有十日不能下床。
    情急之間,程月棠隻得讓燕無聲叫來了楊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