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再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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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程月棠而言,東宮可以放棄,太子可以放棄,但是長公主府一定不能放棄,因為長公主手裏還捏著老皇帝的信物,可以改變整個宋明國運的信物。
    這信物究竟是什麽,程月棠不知,但是這信物所具有的力量,卻是程月棠無法忽視的。
    再有,長公主府本身與秦國公府的關係就非同一般,幫助秦國公府乃是於情於理都該為之事。
    從長公主府出來,程月棠已經安心不少,隻要有了長公主府這等絕無僅有的助力,楊越遙在京城便是鬧翻了天,她也有辦法將之打回原形。
    而讓程月棠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太子南下治理水患的第十日,楊季修傳來消息,讓程月棠即刻準備,京城形勢將要大變。
    楊季修雖未曾說明太子在南境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楊季修傳來如此消息便足以說明一切。
    程月棠當即著手安排,從楊越遙到老皇帝,從單婉婉到東宮,能動用的所有人全部都調動了起來。
    然而讓程月棠略微有些不放心的是,楊越遙和單婉婉竟沒有絲毫動作。不過程月棠當即便釋然了,這兩人等的就是太子出事,此時才剛剛開始他們自是不會著急。
    又過了一日,朝中傳來消息,太子在南境治理水患之時指揮不當誤傷數百人命,當地府尹的奏本幾乎瞬間即達擺在了老皇帝的案頭上。
    老皇帝閱讀奏本之後龍顏大怒,擋著文武百官的麵狠狠的罵了一通太子,還傳旨中書,就地免去太子此去南境的一切官銜,立即返京,不得延誤。
    程月棠聽聞了消息之後無奈搖頭,看來太子當真沒有看清眼前朝局,以至於楊季修親至也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不過幾日,太子便從南境返京,尚未進宮,老皇帝的聖旨便傳了出來,嚴斥太子之過,封禁東宮,敕令其麵壁思過,沒有禦旨不得隨意走動。
    一時間朝中人心惶惶,看來老皇帝此次來當真動怒了,再不似以往那般敲敲打打,這次是要動真格的了。
    楊季修在南境交代好一切之後也立刻返回了京城,將南境發生之事全部告知了程月棠。
    原來在南境治理水患之時,太子誤信了楊越遙耳目的謊言,以至於置楊季修的治理方案於不顧,故此釀成了大禍,導致數百條人命被洪水吞沒。
    楊季修心中怒火衝天,連連罵到道,“愚蠢!愚蠢至極!”
    太子在鎮壓東境難民之時,因為心慈手軟而未能完成老皇帝的旨意,反倒讓楊季修接手過去立了大功,太子心中自然有些怨氣。
    所以此次南境水患一事,太子故意拋開了楊季修的方案而選用了另外一個,誰知竟鬧出如此慘劇。
    楊季修憤恨之際恨不能將太子抓在手裏狠狠的打他幾耳光,可是如今形勢之下,老皇帝聖旨已到,他再是怎麽憤恨也是於事無補。
    程月棠安慰道,“皇帝陛下既已下旨,我們還是先想想如何應付楊越遙接下來的詭計吧。”
    程月棠心裏清楚,此次南境水患看似是太子的機會,但其實也是壓死太子的最後一根稻草。楊越遙成功利用此次水患讓老皇帝對太子既是失望又是厭惡,那麽接下來他便一定會出手讓老皇帝廢黜太子。
    楊季修聞言道,“而今朝中全是楊越遙的黨羽,想要攔住父皇,談何容易。”
    程月棠想了想道,“內侍,中書我們都沒有人在裏麵,唯一可行的便是從南境治理水患的三部侍郎身上著手。”
    楊季修看著程月棠道,“這三人其中說不定有兩個都是楊越遙的人,讓他們去父皇麵前說情,隻怕會讓東宮倒得更快。”
    然而程月棠聞言卻並未反駁,雙眉微微上挑看向著楊季修。
    楊季修見狀,皺眉問到,“你是想利用父皇的疑心?”
    程月棠笑著點頭道,“正是如此,這三部侍郎之中定然有楊越遙的人,若是讓他們去皇帝陛下麵前求情,他們隻會將太子越描越黑。而如此一來,以皇帝陛下的脾性,肯定會有所懷疑,反倒不會相信他們的話,那太子身上的壓力也會減輕許多。”
    程月棠如何不知這三部侍郎究竟是何人,而正是他們之中有楊越遙的人才能引起老皇帝猜疑,才能減輕太子身上的壓力。而這樣一來,楊越遙想要快速將太子逼出東宮的詭計也就會隨之落空。
    楊季修不得不佩服程月棠的智計,當即笑道,“幸虧你是女兒身,倘若你是男兒身,這宋明天下哪裏還輪得到我們楊氏當家作主。”
    楊季修的玩笑之意程月棠自然清楚,聞言隻是了然一笑,“我對這花花世界可沒什麽興趣,不過我對這些心腸歹毒之人的惡人卻是很有興致。”
    楊季修搖頭道,“楊越遙惹了你,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第二日,楊季修縱然心中很是不願意,但仍舊到那三位侍郎的家中一一拜訪了一遍。
    楊季修直言請他們為太子說情,此時他自己可以一力承擔。那三位侍郎如何不知這齊王最近在京中正扶搖直上,當即慌不忙跌的點頭答應了。
    可是到了第二日早朝之上,兵部侍郎以不知其中前後因果沒有說話,而戶部工部兩部侍郎明裏是在說太子冤枉,但聰明人一下就能聽出來他們兩人在刻意抹黑太子。
    可是老皇帝聞言之後竟並未有所反應,隻是淡淡的道了句,“退下吧。”
    一眾大臣盡皆迷惑不已,楊越遙也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當即將目光投向了楊季修。而楊季修仍是不為所動的昂首站著,似乎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下了朝以後,楊季修沒有任何耽擱的趕到了秦國公府,但是當他到了以後才知道,太子妃居然也來了。
    楊季修冷哼一聲走了進去,程月棠正在與太子妃說話,見到楊季修到來,當即都站了起來。
    太子妃臉上滿是惶恐,看到楊季修急忙欠身道,“見過小叔……”
    楊季修冷聲道,“你來幹什麽?”
    太子妃微微垂首看了看程月棠,又看向楊季修道,“東宮式微,還望小叔能施以援手……”
    太子妃心裏如何不清楚程月棠與楊季修的關係,所以對於此事,她第一個找的便是程月棠。
    楊季修正要拒絕,程月棠卻是擺手打斷道,“太子妃,此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你也不必擔心,此時皇帝陛下還不會對太子怎麽樣。”
    楊季修見程月棠並未拒絕,當即也不說話,徑直坐了下來。
    太子妃看著楊季修那一張冷黑冷黑的臉,再看著程月棠一如既往雋秀臉龐當即哭出了聲來,“霄陽……我與太子的孩子才剛剛出世……若是太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叫我們孤兒寡母怎麽活啊……”
    程月棠與楊季修都沒想到太子妃為了太子居然會當著兩人的麵哭出來,見狀,程月棠急忙安慰道,“太子妃,你別擔心,我們會想辦法挽救太子的……你先別哭了……”
    然而太子妃如何能聽得進去,隻是一味哭泣不已。
    楊季修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冷聲道,“楊越銘這等軟弱無能之輩我們還要怎麽救?從去年到今年,前前後後發生這麽多事,他究竟有沒有想過該怎麽救國救民於水火?事到如今竟讓你一個婦道人家來四處為他求情……”
    楊季修無法再說下去,他擔心自己再說下會忍不住拂袖走人。
    程月棠瞪了楊季修一眼,而後對著太子妃柔聲道,“齊王殿下隻是一時生氣,你千萬別往心裏去,這樣吧,我向你保證,隻要太子能安守本分,我一定保他平安。”
    程月棠所能做的也隻能是這樣了,若是太子連“安守本分”都做不到,程月棠也隻能選擇放棄。
    但是程月棠並不是心軟,而是想最後再嚐試一次,若是能將太子從危局之中解救出來,並且他能幡然醒悟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可是他若是還不能意識到眼前的局勢有多凶險,仍是一味的不為所動,那程月棠隻得當作是在對付楊越遙了。
    太子妃聽到程月棠如此保證,當即停住了哭腔,抽泣著小心翼翼的問到,“當真麽?”
    程月棠當即點頭道,“當真。”
    太子妃得了程月棠的保證這才訕訕離開,楊季修看著她隻是搖頭。
    待太子妃離開以後,程月棠對著楊季修道,“你又何必在她麵前如此罵太子呢,我們便在當一回老好人又有何妨?”
    楊季修聞言,轉頭看向程月棠,狹長鳳眼之中滿是無奈,“你也瞧見了,我們三番五次幫他,最後結果怎麽樣?仍是如此不堪。若是我們還是繼續這樣幫他下去,隻怕即便他以後能登上皇位也不會有什麽大作為。”
    而今宋明急需中興,太子的本性雖是好的,但心誌實在太過軟弱,楊季修擔心的是讓太子養成了習慣,即便以後登上皇位也無法挑起中興宋明的重任。
    這一點,程月棠如何不知道,聞言當即歎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太子倒下,於我們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此時能幫他一把便幫他一把嘍,難不成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子被楊越遙逼出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