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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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季修在此時提出與程月棠的婚事,老皇帝雖然沒有異議,但是他不得不考慮的一點是此事對京城局勢的影響。
    而今太子之位出缺,京城各個皇子正在互相勾心鬥角,相互鉗製。這對老皇帝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用刻意的去扶持誰,也不用刻意的去打壓誰。
    然而楊季修一旦與程月棠成親,楊季修在京城中的地位便會驟然上升,比之楊越遙更甚。
    楊越遙是皇子,他楊季修難道不是皇子嗎?
    當初太子起兵造反之後,可是楊季修與程月棠力保太子不死的,誰知道在這背後還隱藏著什麽?
    鑒於這些擔心和猜疑,老皇帝當即同意了楊越遙的話,容後再議。
    這時,單婉婉忽的道,“皇帝陛下,既是如此,滄月懇請皇帝陛下允準滄月與齊王殿下的婚事。”
    此言一出,殿中所有人再度一震,這滄月公主到底想怎麽樣?
    楊季修請老皇帝賜婚,那是因為他與程月棠的確情投意合。可是這滄月公主卻在此時出來攪和,難道她還在因為上次宴會上與程月棠比鬥輸了而耿耿於懷?
    一時間,眾人先是看了看單婉婉,而後再把目光轉移到楊季修身上,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程月棠身上。
    隻見程月棠臉色依舊,不見喜怒,雙眉間若有若無的透出一股冷意。
    楊季修起身對著單婉婉道,“滄月公主,本王已有佳偶,如何還能與公主成親?”
    不料單婉婉卻道,“天下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
    單婉婉此言一出,饒是老皇帝也是哭笑不得,這滄月公主當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這時,皇後娘娘卻道,“公主殿下,天下男子三妻四妾確實很平常,但你想過沒有,霄陽公主朝中大臣嫡女而且還是陛下親封的公主,如此身份豈能與別人共享夫君?”
    “難不成我這公主便算不得公主了?”
    單婉婉理直氣壯絲毫不知所謂廉恥,說話時還盯著程月棠看了看,示意她自己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程月棠聞言起身,看向單婉婉道,“公主殿下實在大度,霄陽便是趕著馬隻怕也隻能望您項背。”
    話音落下,殿中眾人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笑聲,全都笑了出來,饒是老皇帝也是忍俊不已。
    單婉婉聞言當即惱羞成怒,厲聲道,“程月棠,本公主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你要處處刁難與我!”
    然而程月棠卻是一副完全不知所謂的樣子,攤手道,“公主此言何意?難不成霄陽未曾與你共享夫君還成了刁難於你?公主殿下怎如此執著於與別人共享夫君?難不成天生就有給別人當小妾的願望?若是如此,霄陽當真慚愧,霄陽可從未有過如此宏偉誌向。”
    程月棠話音落下,殿中眾人當即哄堂大笑起來,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後仰無法自已,這烏蘇公主如此與程月棠爭執,無非是自取其辱。
    楊越遙深吸一口氣憋得一臉通紅卻是無處可發,隻得將麵前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老皇帝看著正兀自氣得跺腳的單婉婉,當即對著程月棠道,“霄陽,適可而止。”
    程月棠聞言欠身道,“是,陛下。”
    程月棠坐下之後,單婉婉氣鼓鼓的轉身便走,皇後娘娘見她如此無禮,正要嗬斥,卻被老皇帝攔了下來。
    “烏蘇姑娘向來如此野性,由她去吧,她走了,咱們這大殿之中也可少了一絲拘束。來,諸位愛卿,朕與你們共飲此杯。”
    老皇帝舉杯而望,與殿中眾人同飲,臉上滿是喜色,心中陰霾也被這場鬧劇一掃而光。
    晚宴之後,程月棠與楊季修回到秦國公府,既然兩人之事已然公之於眾,那也就不怕別人在說什麽。
    程景況看著楊季修與程月棠笑道,“而今你們二人可成了大家關注的重點,以後行事可要謹慎些。”
    程景況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言詞之間的警告之意仍是呼之欲出。
    前不久太子起兵造反,程月棠與楊季修冒險去求情,可把程景況給嚇壞了。
    要知道,程景況對於老皇帝那是再熟悉不過了,萬一老皇帝將二人當作了同謀,那秦國公府和齊王府可就算徹底廢了。
    程月棠心中明白父親的意思,聞言當即摟著父親的手臂道,“知道啦爹,您去休息吧,明日還要早朝呢。”
    楊季修對著程景況拱手道,“程……伯父早些休息去吧,季修再與月棠聊幾句也回去了。”
    兩人雖然已經公開了關係,但畢竟還沒有成親,其中一些人前人後的忌諱還是要避免的。
    程景況走後,程月棠與楊季修一同走進院中,程月棠沉聲道,“單婉婉的事調查得怎麽樣了?”
    楊季修坐下後道,“已經去了,過些日子便有回報。”
    單婉婉假扮烏蘇公主一事,洛坎鐵定知道,如此說來,洛坎與楊越遙背後之人也有著聯係,那也就是說,金州和烏蘇之間說不定已經達成了某種交易,隻是程月棠和楊季修還不知道。
    單婉婉在金州經營多年,根深蒂固,其勢力便是楊季修也很難拔除,若是烏蘇再在金州鬧出一些事來,到時候南蠻與烏蘇一同出手,宋明當真沒有招架之力。
    程月棠讓芍藥點了一盞蠟燭放在院中,而後緩緩道,“我打算讓燕無聲跟蹤單婉婉。”
    楊季修聞言道,“單婉婉向來奸詐狡猾,隻怕不會那麽容易被燕無聲發現破綻。”
    單婉婉此次離京之後的動向,兩人一定要掌握,而派誰去跟蹤和打探消息,卻是一件棘手的事。
    思來想去,兩人最終還是選擇了讓燕無聲前去。
    程月棠道,“若是能在宋明境內抓住單婉婉的把柄那便最好不過了。”
    楊季修皺眉道,“如此時候若是單婉婉在宋明出事,烏蘇那邊……”
    楊季修話還沒說完,程月棠便笑道,“空城計。”
    “將單婉婉控製起來,讓烏蘇以為我們已經準備就緒,所以不敢出兵?”
    “正是,與其整日提心吊膽,莫不如主動出擊。”
    程月棠的意思是將單婉婉控製起來,切斷金州與烏蘇的聯係,而後製造出一種萬事俱備的聲勢,迫使烏蘇不敢出兵。
    然而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得不顧忌楊越遙,因為他身在宋明朝中,最是了解宋明的軍事狀況。
    程月棠道,“所以在這之前,我們還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剪除楊越遙在皇宮中的羽翼,讓他無法洞悉朝局。”
    楊季修淡淡道,“對付楊越遙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今晚你也看到了,皇後娘娘雖然明事理,但那貴妃娘娘似乎已經倒向了楊越遙,若是要剪除他的羽翼,這貴妃娘娘必要先行除去。”
    程月棠知道楊季修的考慮是正確,當即道,“其實也不是沒辦法除去這個貴妃娘娘,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要牽扯到長公主府。”
    程月棠第一次入長公主府赴宴之時便撞破了駙馬爺與貴妃娘娘的奸情,此後唐英與程月棠一直走得很近,故此程月棠並未將此事抖出來。而今長公主隻怕早已對駙馬爺死心,兩人在府中也是形同陌路,若是此時將這件事抖露出來,那貴妃娘娘不死也要剝層皮。
    此事程月棠一直沒與楊季修說道,此時突聽程月棠說起,楊季修不由怔色道,“既然如此,那你還擔心什麽?”
    “長公主雖然與駙馬爺沒有任何感情,但唐矩和唐英……”
    駙馬無論如何也是唐矩和唐英的父親,程月棠如此手段隻怕這姐妹二人無法接受。
    楊季修聞言道,“時不我待,單婉婉離京在即,若是不能從宮中予以楊越遙打擊,隻怕我們很難控製住單婉婉。”
    程月棠點頭道,“我知道……隻是一想到唐矩和唐英二人……”
    楊季修見程月棠臉上滿是苦澀,當即拉著她的玉手道,“他們會理解你的,長公主也會理解你的。楊越銘便是前車之鑒,他們如果無法看透這一點,我們再如何為他們著想也是枉然。”
    楊越銘身為太子之時若是能謹記程月棠與楊季修的囑咐,如何會落得如此下場?歸根究底還是他沒能看透眼前局勢,沒能理解程月棠的良苦用心。
    程月棠聞言道,“唐英與常青山一事本就是我一手造成的,若不是當初我將常青山當作棋子布在東涼,二人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一個滅國,一個散家,我……”
    程月棠終究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她本身就與唐英相交甚好,而她如此為之,在她心裏便是利用了兩人的關係。這於她而言,實在愧疚萬分。可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她既要維護唐英,又要保全常青山,還要幫助他們繼續在一起,她所能做的,也隻能是這樣。
    說到底,程月棠隻不過做了自己該做和能做的,而這些她無法避免的做法所帶給她的歉疚和慚愧也隻能由她自己去承受。
    楊季修將程月棠摟在懷裏道,“即便他們都無法理解你,我也始終是站在你這邊的,隻要我楊季修還有一口氣,我便會永遠站在你身前。”
    庭院之中一時溫情脈脈,被帶著涼意的風遠遠帶著,飄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天上那輪明月夜複一夜的俯瞰著大地,任憑這大地之上的人如何爭鬥,她也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審視著,然而她卻從未出言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