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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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尋和國師,乃是烏蘇之中最後兩個能威脅到程月棠的人。而今程月棠素日按手握大權,可是這兩人到底與自己是敵是友,程月棠還不敢斷定。所以目前程月棠所能做的,隻能盡量保持眼下這個局麵,力求在找到楊季修之後能夠將烏蘇的所有力量都化為己用,這樣一來,他們才有底氣重返宋明。
    可是程月棠想穩定局麵,但鹿尋卻是不同意,因為程月棠的權勢已然讓他感覺到了威脅。
    程月棠看著正朝正廳緩緩走來的鹿尋太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冷笑。
    “太子殿下駕臨,本候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程月棠臉上滿是“惶恐之色”的將鹿尋迎了進來。
    鹿尋見程月棠如此恭敬,臉上不但沒有一絲喜色,反而隱隱間透露著一股冷意。
    “侯爺近日可是操勞得緊啊,鹿尋幾次前來都未曾見到侯爺,也不知侯爺到底是在忙些什麽,可否說與鹿尋聽聽。”
    鹿尋坐下之後,伸手端起桌上的清茶,而後緩緩問到。
    程月棠聞言臉上當即露出愧疚之色,“太子殿下如此關心本候,本候實在愧不敢當。隻是最近皇帝陛下的削藩旨意剛剛傳下,本候不得不處理得格外謹慎一下,所以耽擱了許多時間。”
    鹿尋聞言一愣,問到,“哦?侯爺可是在忙著削藩之事麽?”
    程月棠麵露難色,歎道,“是啊,陛下削藩之意早有,此次終於下定決心,各地藩王反應非常之大。有些事處理起來,當真是棘手得很。”
    “願聞其詳。”
    鹿尋放下手中茶杯,正色看著程月棠。
    程月棠見狀道,“烏蘇大部分藩王都是兩三百年前力滿大帝,未已大帝時分封出去的,這些藩王子孫後代輩分之高實在是不敢想象。而正是如此,他們在各自封地招兵買馬已是司空見慣之事。陛下此次削藩,為的便是遏製這些藩王冒頭。然而本候雖是龍騰大將軍,但事關皇室宗親,本候在處理時也頗感有心無力。”
    程月棠所言非虛,烏蘇國內藩王的情況遠比她想像的要複雜,各地藩王之間相互拉黨結派,自稱一體,程月棠身為外臣,想要逐個擊破實在很難。可若是要與之麵對麵的硬杠上,最後吃虧的也還是程月棠。
    鹿尋聞言點頭道,“聽侯爺這麽一說,鹿尋倒是明白了一點。侯爺是想讓鹿尋出手相助麽?”
    程月棠聞言一怔,當即躬身道,“若太子殿下肯出手相助,那便是再好也沒有了。”
    鹿尋看到程月棠神色恭敬,語氣真誠不似做假,當即笑著道,“侯爺不必多禮,侯爺不必多禮。鹿尋身為太子,監理國政本就是分內之事。”
    程月棠聞言笑著道,“太子殿下乃皇室嫡係,若是天下出馬去處理削藩一事,定然會事半功倍。”
    鹿尋應到,“最好如此吧,不過以後在別的事上,還是要侯爺多多相助才是。”
    說著,鹿尋饒有深意的看了程月棠一眼。
    程月棠急忙正色道,“太子殿下,我莫度定然唯太子殿下馬首是瞻。”
    鹿尋聞言,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而後離開了。
    唐矩將之送出門後,對著程月棠道,“為何要削藩一事交給他來處理?你不是說並無大礙麽?”
    程月棠看了唐矩一眼,返身坐下,冷笑道,“琳琅古墟一事,托索通敵賣國一事,鹿尋一點好處也沒撈著,他自然心有不甘。此次削藩一事,皇帝雖然明言讓我總理,但太子監國,他豈有袖手旁觀之理?自然是想來分一杯羹了。”
    唐矩恍然點頭道,“原來如此。所以你就將此事全權交由鹿尋,利用他來穩定當前局勢。”
    程月棠笑著道,“君子善假於物也。再說,削藩一事若是辦得漂亮,那鹿尋得到的好處自然不會少,談不上利用,隻能算是交易吧。他倒也是明白人,臨走時還刻意交代我以後要相助於他,明擺著此次讓我欠他一個人情。”
    唐矩聞言一笑,不禁搖頭道,“看來這烏蘇和宋明比起來,也沒什麽兩樣嘛。”
    然而程月棠卻是微微搖頭,“這其中區別可就大了。”
    “你是說,兩者的性質和目的不同?”
    “正是。宋明朝廷之上的爭權奪利,那便僅僅是為了權力而爭鬥,絲毫沒有人考慮宋明眼下強敵環伺的情勢,這無疑是在將宋明往覆滅的道路上推。可是你們烏蘇,他們雖然也有爭鬥,但大多隻是內部間,極個別的互相爭鬥,沒有人回去幹擾皇帝正確的國政,也沒有人會阻礙國政的推行。”
    說著,程月棠頓了頓,道,“就拿此次削藩來說,老皇帝的旨意一下來,你可以看見烏蘇上下幾乎所有相關人等都動了起來,根本沒有人會因為削藩之政影響到了自己的利益而故意拖延。就連我剛才所說的那些個輩分極高的藩王,他們也是紛紛往我這裏遞來折子,自承聖意。而你細想當年宋明老皇帝在推行土地改革之政時,宋明朝中的情形。”
    唐矩聞言不禁沉思,程月棠所言並沒有錯,宋明朝中的爭鬥和烏蘇朝中的爭鬥明顯是兩回事,這其中有著根本性的區別。
    唐矩沉聲道,“若是宋明長此以往下去,隻怕會成為下一個東涼。”
    不料程月棠搖頭道,“不,若是宋明長此以往下去,連東涼都不了。”
    “也是,宋明朝中這些人現在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將宋明往絕路上推。到時候宋明積弱難返,定然會被環伺多年的強鄰所吞沒。”
    唐矩說著,臉上不由露出苦色。
    他生在宋明,長在宋明,骨子裏留著唐家忠正不二的熱血,他自然清楚宋明當前的處境。可是麵對這樣的處境,身為唐家的一員,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法改變。這般心痛比當年唐老爺子自刎時,還要讓唐矩難以承受。
    程月棠瞧著唐矩臉上的變化,當即溫言,“而今也不是沒有辦法改變,隻要我們能抓緊烏蘇,以後返回宋明時一定能將宋明拉回到正軌上來。”
    唐矩歎道,“但願如此吧。”
    兩人沉默半晌,程月棠忽的想到一件事,當即對著唐矩道,“最近燕無聲有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唐矩聞言皺眉搖頭道,“沒有,燕無聲不是已經返回宋明了嗎?”
    “我讓他回宋明去打探消息,想來也是時候回來了。”
    程月棠在托索一事之後便讓燕無聲返回了宋明,去查探宋明之中的消息。因為程月棠必須知道托索之事對楊越遙,對楊越遙身後之人究竟有何影響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不然錯誤的估計隻能導致難以承受的後果。
    程月棠想到這裏,忽的道,“托索死後,楊越遙在烏蘇便沒有內應,而今他最著急的當是在烏蘇之中重新找到一個可以為他效力的內應。”
    唐矩不解道,“他會找誰呢?”
    “你覺得呢?”
    “你不會是說我們吧?”
    唐矩有些不相信程月棠的眼神,程月棠的眼神裏好像已然猜到了楊越遙要找他們。
    然而程月棠卻是點頭道,“如今我們在烏蘇國內的影響之大,已然遠遠超過了洛坎和鹿尋。楊越遙失去了托索,定然會將目光轉移到我們身上,而恰好我們手中又握有楊越遙最為需要的軍隊。他不找我們,還會找誰呢?”
    唐矩聞言,不禁皺眉詫異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假裝效力於他?”
    見唐矩腦子反應極快,程月棠不由笑道,“正是。”
    唐矩沉思片刻後,緩緩點頭道,“我們的關係在他們看來依然是主仆關係,而你是烏蘇的大將軍,楊越遙自然無法直接來策反說服你,所以他隻會找我。而通過我來牽製或者說控製於你,對於楊越遙來說,定然是上上策。”
    程月棠拍手道,“孺子可教也!”
    唐矩無奈一笑,搖頭道,“沒辦法,跟你在一起太久,這些事一到我腦子裏,我腦子便自己轉起來了。”
    唐矩雖然不想參與這些紛爭糾纏,但是人在江湖,隻能是身不由己。而且楊越遙對長公主府出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唐老爺子的死跟他還有著莫大的關係。若是能在烏蘇狠狠的給楊越遙一刀子,唐矩自然不會拒絕。
    程月棠拍了拍唐矩的肩膀道,“隻有此時打壓楊越遙,我們重返宋明時才能有所施展拳腳的機會。如若不然,我們即便在烏蘇掌控全局,回到宋明一樣無法與之相爭。”
    楊越遙的為人,程月棠很是清楚。此人心計毒辣,狠絕異常,若是此時不趁機將其壓製,那麽等到楊越遙緩過氣來,後果將十分難料。當年長公主府一事便是最好的證據。
    當初在楊越遙第一次發現唐英和常青山蹤跡的時候,程月棠便有出手對付他的想法。但是因為考慮到大局,她不得不放棄。可是後來怎麽樣,長公主府一事,直接將唐老爺子逼死,如此一代英豪竟自刎在宋明皇宮。
    如此深刻的教訓,程月棠忘不了,也不敢忘。而今事態輪回,程月棠自然不能再走自己的老路。楊越遙若是還想繼續在烏蘇尋找內應,那唐矩便是最好人選。到時候,程月棠便可給楊越遙狠狠的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