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風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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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道出的實情與程月棠當初的猜測完全一致,這也說明程月棠對昌平的了解。
隻是程月棠想知道的是,昌平當年究竟是如何被帶入宋明的。
當年烏蘇滅掉琳琅古國之後,昌平甚為最後一任女皇的後人,按理說決然不可能逃脫被斬草除根的命運。可是她究竟是如何逃脫的呢?
那黑衣人道,當年烏蘇滅掉琳琅古國之後,宋明皇帝當即派人前來烏蘇交涉,因為當時的烏蘇尚不具有與宋明相拚的實力,所以烏蘇根本沒有遲疑便將昌平交給了宋明。
宋明皇帝帶著昌平返回之後,當即冊立她為河陽郡主,三十年後病死在何陽府。
而後,宋明先皇登基,也就是威聖帝的兄長登基。
而先皇早已知道河陽郡主並未病死,隻是為了掩蓋長生術的秘密所以詐死。
當先皇得知先祖遺訓之時,當即冊封昌平為長公主。那時候當時帶昌平返回宋明的皇帝已死,昌平的真實身份也就先皇一人知道。所以並未引起任何懷疑。
程月棠聞言,這才恍然點頭。
看來這昌平與宋明幾代皇帝當真有著難以言說的關係,也難怪她能在宋明京城掩藏如此之久而絲毫不露任何痕跡,百年成妖,看來當真不錯。
黑衣人的供詞對程月棠而言並未起到很大作用,隻是解開了程月棠心中的一些疑惑,也證實了程月棠心中的一些猜想。
而今看來,程月棠所料並不差,昌平這些年泛起的風浪竟然如程月棠所猜想的一樣。
楊季修與程月棠返回京城以後,當即詔告天下,改宋明國號為夏,移都金州,重新劃分了宋明原本的三十六州,天下六國一統,共尊夏主威聖帝。
楊季修移都之後,程月棠並未跟著他一起前往,而是留在了原來的京城,如今的幽州潛心研究那假的長生藥,想要從這唯一的線索上找到破解之法。
駱婆婆精通天下毒術,但唯獨沒有見過長生術,當即加入其中。
五年之後。
程月棠已然二十七八,然而她與楊季修卻依然沒有子嗣。
朝中大臣已然對程月棠起了疑心,無法為天下延續子嗣,在朝中大臣眼中便是萬死難辭的罪名。
但是楊季修卻始終隱忍不發,一直將此事壓著。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盡管楊季修已經很努力的想要拖延,但皇室血脈的延續乃是天下臣民共同期盼之事,程月棠被接連七道聖旨傳到了帝都金州。
“陛下,大夏剛剛完成一統不過幾年,如此之時當以四海安定為主,倘若陛下再沒有子嗣,臣擔心天下臣民會以此挑起事端,潛伏在南蠻,西域等地的反賊會順勢而起,再度引起戰亂啊!”
“是啊陛下,倘若皇後娘娘再不為陛下延續後代,那這大夏將來卻要如何是好?難不成再度四分五裂?”
“陛下,皇後娘娘在處理南蠻之事時臣便諫言,如此血腥手段必遭報應,。而今皇後娘娘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豈不是正應了老臣所言?”
當今大夏朝中不乏當年宋明舊臣,對程月棠的態度也一直不甚好轉,此次群臣覲見為的就是要找程月棠討一個說法,為何不為皇室延續子嗣。
楊季修聽得如此荒唐之言當即喝道,“放肆!皇後乃一國之母!豈容你這般胡亂構陷!來人!給朕拖下去!”
朝臣見狀,急忙為剛才那人求情,生生將楊季修架在了當場,難下也難上。
“陛下!皇後既無法為陛下傳宗接代,臣懇請陛下即日廢黜皇後,再納妃子,以保我大夏千秋萬代世代昌榮!”
“臣附議!”
“臣附議!”
…………
廢黜皇後的諫言剛剛出口,滿朝文武均皆附議,就連向來支持程月棠與楊季修的何守業,餘非常也跪拜下來。
這時,程夜朗從大殿之外衝了進來,正好聽到請求楊季修廢黜程月棠這個皇後的諫言,當即怒從心起,指著剛才那人大罵道,“老匹夫!有膽量你再說一遍!”
“廣平王!此乃金鑾殿!休得放肆!”
然而一幹大臣卻根本不買他的賬,聞言也是怒喝。
程夜朗盯著那人,眼神之中滿是怒火,“老匹夫!莫以為你這殿中大學士當真了不起!信不信本王在這金鑾殿上讓你血濺五步!”
說著,程夜朗居然在這金鑾殿上拔除了手中寶劍,隻一瞬便劍尖直指那殿中大學士的脖子。
“廣平王!你膽敢在金鑾殿上意欲行凶!來人!給我拿下!”
殿前指揮使發話了,禁軍大步上前,腰間鋼刀已經拔除一半,隻要楊季修一句話,這金鑾殿上便會立刻流血。
“陛下!”
所有大臣的目光都定在了楊季修的臉上。
程夜朗轉身看向楊季修,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盯著他,目光之中帶著無法澆滅的怒火。
楊季修擺手示意程夜朗放下手中寶劍,但是程夜朗卻仍是無動於衷的看著他,好似根本沒有放下的意思。
這時,殿外再度竄進來一人,卻正是燕無聲,瞧得如此局麵,當即跪在殿中,“陛下,廣平王一事氣憤衝動,還望陛下恕罪!”
“陛下!廣平王一進金鑾殿便直指臣等,眼裏哪裏還有陛下!陛下今日若不將此人重罰,以後還如何麵對天下千萬子民!”
“是啊陛下!廣平王縱然是皇後的親弟弟,但在這大殿之中豈容他如此放肆無禮!還請陛下將其治罪,以正視聽!”
“肯定陛下降罪廣平王!”
滿朝大臣再度跪拜,齊齊要求楊季修將程夜朗治罪。
然而就在這時,大殿之外卻忽的傳來一道侍監的呼喝之聲,“皇後娘娘駕到。”
正主終於來了。
隻見程月棠頭戴鳳羽緩緩而來,雙手置於小腹之上,臉上滿是肅殺之氣,剛一進殿,一股森冷之意隨之湧了進來。
程月棠走到程夜朗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隻見程夜朗雙眼已經泛紅,目光之中滿是委屈與倔強,像極了程月棠小時候。
“皇後娘娘,廣平王在金鑾殿上公然挾迫殿中大學士!此乃死罪!”
殿前指揮使看了看楊季修,見皇上仍是無動於衷的看著,故此直接對著程月棠道。
不料程月棠聞言,瞬間便從程夜朗的手中奪過了寶劍,而後寶劍斜出,從左往右在那殿中指揮使的右臂之上劃下。
“啊!”
殿中指揮使的慘叫聲在大殿之中驟然響起,鮮血順著斷掉的手臂如水流一般不絕,頓時在大殿之上匯聚成一灘。
“皇後……”
一眾大臣都傻眼了,他們萬萬沒想到程月棠居然如此強硬,根本不解釋任何事,直接斬斷了殿中指揮使的右臂!
“陛下!”
有大臣向楊季修求援,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被這讓人膽寒的皇後砍了腦袋。
程月棠看著那倒地慘叫的殿中指揮使,臉上仍是波瀾不驚,隻緩緩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擦拭著寶劍上的鮮血。
旁人不識得,楊季修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方手帕。那手帕正是多年以前兩人還在幽州與楊越遙明爭暗鬥時,兩人之間用來傳遞消息的信物!
隻聽程月棠緩緩道,“廣平王劍挾大臣乃是死罪,你誣陷廣平王劍挾大臣難道就不是死罪?念你多年伺奉陛下,這條手臂權且當作利息,你這條命還不值得本宮動手取走。”
“皇後娘娘,廣平王劍挾大臣乃是我們眾臣親眼所見,豈能說是殿中指揮使誣陷而言?皇後娘娘莫非要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顛倒是非?!”
程月棠的話音落下,馬上就有大臣為殿中指揮使辯解,而且還暗中指程月棠是故意在楊季修麵前顛倒是非,其目的,便是要讓楊季修親自處置此事。
那人話一出口,頓時引得滿朝文武附和。
然而程月棠聞言卻隻是淡淡一笑,轉眼看向楊季修問到,“陛下也認為廣平王是在劍挾大臣嗎?”
燕無聲跪在地上沒有起身,隻是額頭上的汗卻不住的往下流。
看今日這情形,程月棠與楊季修之間的事似乎難以善終,程夜朗對於程月棠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一眾大臣將楊季修架在了皇帝寶座之上,楊季修若不處置程夜朗,恐怕引得天下不服。但楊季修倘若當真處置了程夜朗,那程月棠與楊季修也隻怕走到了盡頭。
燕無聲心中一直在“咚咚”打鼓,因為在程月棠在幽州研究長生術的這幾年裏,他沒少聽到大臣對程月棠的非議,而且楊季修似乎也隱隱有要廢掉程月棠的傾向,雖然隻是傳聞,但燕無聲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大殿之中,無人再說話,這擺明了就是皇帝與皇後兩人之間的事,一眾大臣把楊季修已經架了起來,隻要楊季修有一個不小心,那麽這些大臣便可直言皇帝之過,強行要求皇帝將皇後廢黜,此乃他們的最終目的。
所以,楊季修越是庇護程月棠,那麽越是給這些大臣發聲的機會。但楊季修倘若不庇護程月棠,那程月棠今日恐怕很難再以皇後的身後走出這金鑾殿了。
程夜朗盯著姐姐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好似看到了姐姐當年為了自己踏遍千山尋找靈藥的模樣。程夜朗想要說些什麽,但卻被程月棠擺手打斷了,她的目光,仍是停留在楊季修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