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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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自宋明先祖建都一來,距今已有千年。
    生活在這樣一座大氣磅礴充滿了無限可能的城市裏,百姓所感受到的乃是既激情又舒適。
    可是就在這樣的日子裏,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幽州城所有人都認識,都知道,都曾一睹芳容的原秦國公府嫡女,先皇欽賜霄陽公主程月棠居然包圍了幽州城!而且看這陣勢,好像是就要攻打了!
    百姓們是怎麽也沒想到這座曆經千年不曾有大戰事爆發的幽州城居然會成為程月棠與楊季修兵戎相見的地方。
    楊季修他們也是知道,原宋明齊王,在京城中也曾聲名鵲起,是個十分有威望和聲勢的人。
    後來大夏一統天下,這楊季修便成了世間最大的皇帝,而程月棠成了皇後。可是沒想到的是,楊季修竟會因為程月棠無法為他延續子嗣而將之廢黜。更讓人沒想到的時候程月棠居然會因為被楊季修所廢而起兵造反!
    幽州城內,百姓們從楊季修回到幽州便開始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他們不是不想逃,而是楊季修一早派大軍封鎖了城門,他們就是想逃,也無處去。
    “聽說西境那邊情況尚好,程月棠好像沒有派兵前去。”
    “那也隻是聽說而已,誰知道程月棠是不是打算玉石俱焚?”
    “我看不像,程月棠倘若當真喪心病狂的話也不至於在城外圍了五日還不見動靜。”
    這幾日,程月棠的大軍一直在城外圍著,可是卻一直沒有動手。城中的百姓們心裏沒有底,紛紛在討論程月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那咱們的皇上和程月棠以前不是夫妻麽?幹什麽鬧到這種地步?”
    “這個……估計也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了。”
    “是啊,多大的仇?多深的恨?非得鬧到這種地步?”
    程月棠到底如何打算的,他們是猜不出了,於是話題又轉移到兩人為什麽會鬧得如此地步上來。
    他們盡可以猜,也盡可以想,但終究不會明白程月棠到底在幹什麽。
    “這皇帝老兒也當真可惡,為何要封了城門不讓我等出去?難不成還要我們陪他一起死?”
    “你小聲點兒!你不要腦袋?!”
    “是啊,少說兩句,那皇上是咱們能隨便說的嗎?你別掉了腦袋還不知道為什麽。”
    討論再三,他們終歸沒達成共識,於是便將一腔怒氣發泄到皇帝封鎖城門一事上來。
    楊季修自回到幽州之後便立刻封了四門,以至於百姓們不能出,也不能進,外麵傳進來的消息都是從當兵那裏聽來的。
    當然,這些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他們也不清楚,隻是聽說。
    親王府,常青山已經去了兩日,但仍沒有消息傳來,唐英有些擔心,想要讓唐矩去問一問。
    唐矩應了下來,但卻沒有去打聽。
    回到寧王府後,府中奴仆前來稟報道,“王爺,有客人到。”
    唐矩聞言皺眉,這時候誰會來自己這寧王府?
    進了正廳,卻看到燕無聲正坐在椅子上。
    唐矩急忙拂退了下人,疾步上前問到,“如何?”
    燕無聲微微點頭道,“已經差不多了。主上命我來,便是與你商議動手時間。”
    唐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大廳中央想了想道,“最遲三日之後。”
    “三日之後?”
    “嗯。三日之後便是先皇壽誕,他一定會去祭拜的。”
    先皇死於城內皇宮,陵墓卻在城北二十裏的皇陵之內。
    燕無聲聞言拱手道,“一切就仰仗寧王殿下了。”
    唐矩問到,“常青山呢?”
    “他已經回來了,估計明後日便能到。”
    燕無聲單槍匹馬前來幽州,輕功絕頂的他自然比常青山快了不少。
    唐矩點頭道,“如此甚好。”
    燕無聲起身問到,“城中民情如何?”
    唐矩搖了搖頭,歎道,“這幾日還好些,想來都是無計可施準備聽天由命了。”
    燕無聲聞言也是一歎,“如此計謀確實有些大膽,若不是主上親為,我當真擔心……”
    唐矩擺手打斷了燕無聲的話,直言道,“城中大軍全係那殿前指揮使一人之手,三日之後我會解決他,你們進城以後千萬記得謹慎,莫要被城中大軍偷襲。”
    燕無聲明白唐矩的意思,聞言當即點頭,“此事主上已經有所安排。”
    唐矩再度想了想,“該沒有別的事了,你先回去吧,莫要被人察覺到。”
    燕無聲應聲拱手,而後徑直去了。
    唐矩看著燕無聲的背影,忍不住再度一歎。
    這邊城中形勢異常複雜,而城外的程月棠大軍也是苦惱不已。
    對於強攻幽州城,誰也不願做這個先鋒。
    何守業張承衝等人便不必多說了,他們身為秦國公府老將,自然不願大軍攻城,而且還是先鋒。而凱奇與烏爾曼見到這兩位老將都不願做先鋒,他們心中也是狐疑。而且這幾日聽他們說這幽州城有多堅固已經聽得耳朵長繭,心裏自然也是在盤算。
    程月棠看著兩邊都是默不作聲,忍不住冷笑,“都到這裏了,卻無人敢做先鋒?”
    何守業起身拱手道,“大將軍,不是末將等不願做這個先鋒官,而是舊情難拋,末將實在不忍。”
    張承衝也道,“大將軍,末將雖不常住幽州,但末將怎麽說也是幽州人,此事,恕末將萬不能擔當。”
    程月棠聞言將目光轉向了凱奇與烏爾曼,兩人都是低著頭,卻不說話。
    程月棠忍不住心中怒火,當即拍案喝道,“都給本將滾!”
    昌平見程月棠大發怒火,忍不住微微皺眉,待眾人都走了之後才問到,“怎麽了?不過是一個先鋒官而已,隨便找個人去不就得了,何須如此動怒。”
    “你不知道,我聽說那殿前指揮使很有些手段,倘若隨便派一個先鋒,隻怕不禁不能打壓城中守軍的氣勢,而且反被那殿前指揮使戲弄,搞得自己士氣大跌。”
    程月棠扶著額頭道。
    昌平聞言微微點頭,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若是這樣,讓羽吉與燕無聲前去如何?”
    程月棠看了她一眼,笑著道,“這兩人武功輕功雖說都是一流,但行軍打仗豈是江湖比武可比的?”
    昌平聞言也是沉默,照這般看來,這先鋒官當真不好抉擇。
    營帳之中安靜了一陣,程月棠忽的問到,“你那長生藥怎麽樣了?”
    昌平搖頭道,“已經在煉製了,不過根據以往煉製那假的長生藥的經驗來看,怎麽也還需七日。”
    程月棠微微點頭,淡淡道,“你可要快些才好。”
    昌平笑著問到,“怎麽?你還怕我食言不予你麽?”
    程月棠道,“你即便食言,我也有辦法取得。隻是我擔心這場大戰等不了那麽長時間了。”
    昌平明白程月棠的意思,如今程月棠三路大軍已然就緒,隨時都可能開戰,而一旦開戰,在這數百萬的戰爭中,誰能保證昌平還能繼續煉製長生藥?
    昌平道,“我會加快進度的。”
    兩人從營帳之中出來以後,走到了一處山丘上,遠遠眺望著匍匐在遠處的幽州城。
    程月棠道,“按年齡,我便是叫你一聲老祖宗你怕也是承受得起。然而如今我們卻共同站在這裏眺望過往雲煙。”
    昌平笑問道,“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程月棠道,“秦國公府,長公主府,當年在京城裏也是赫赫有名的兩座府邸。但是如今,卻塵歸塵,土歸土,除了我們還活著以外,竟找不到這兩座府邸曾經存在的半分痕跡。”
    昌平道,“可是主要我們兩人還活著,有朝一日終能將這兩座府邸重建。”
    不料程月棠卻是搖頭道,“已經變了。”
    “此言何意?”
    “即便我們重建起來,也再不是當年的秦國公府與長公主府了。”
    程月棠的目光忽的變得深邃,在那一雙眸子裏,似乎潛藏著數不盡的話語。而這些話語卻又在眼前的蒼狗白雲之中慢慢消散,最後竟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在幽州城的晴空之上。
    昌平聞言怔色,她不知道程月棠為何會說這些話,但是她卻能感覺到程月棠話裏有話。
    程月棠接著道,“如果當初我並沒有參與楊越遙與楊季修的黨爭,而今會是怎樣的局麵?”
    昌平聞言不由一笑,“這話說得可沒什麽意思了。”
    程月棠也是一笑,“確實沒什麽意思。”
    當年,往事。
    往事如煙,當眼前的雲煙牽連往事,那往事也就不再是過往雲煙。
    程月棠不止一次的回想,可是她終究沒能找到任何可以覺得慰藉的往事。眼前的雲煙籠罩了她的雙眼,當她不再能夠看清眼前的一切,似是而非的情景總能讓她感覺到疲累。
    昌平當真隻是為了複國嗎?
    楊季修當真欺騙了自己十年之久嗎?
    程月棠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單純,然而單純的人怎麽會布下這麽大一個局來弄清真相呢?
    或許正如張承衝與何守業等人心中所想,這本身就是一個迫不得已的局。在這個局裏,所有人都是棋子。
    昌平的眼角餘光看到了正瞧得入神的程月棠,她的心中泛起陣陣波浪,可是她又拿不準程月棠到底想幹什麽。
    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局嗎?那程月棠的目的又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