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如幻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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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中的形勢再度發生了轉變。
    唐矩等人的到來讓昌平終於如願以償,而正是她如願以償心神放鬆的時刻,程月棠與楊季修卻在瞬間脫離了昌平的掌控。
    昌平萬萬沒想到兩人居然還有力氣反抗,正欲揮手讓黑衣人對他們下手時,程月棠卻忽的問到,“你不覺得身上有什麽東西在爬麽?”
    昌平聞聲一震,立時覺得脖子後麵一涼,好似有什麽東西爬進了自己的體內。
    “啊!”
    而就在這時,昌平忽的跳了起來,渾身直抖,一條隻有三寸之長的白色小蛇從她身上躍了下來,而後爬進了程月棠的袖子中。
    昌平見那白玉龍躍出,隻覺身體一陣疲乏,當即靠在柱子之上大口喘氣,目光死死的盯著程月棠。
    “你怎麽可能還有內力……你的內力……”
    “的確,你的毒確實有效,而我的內力確實被你封了。但是你別忘了,白玉龍之毒乃天下奇毒之首,可也是天下奇藥之首,可解萬毒。”
    說著,程月棠揮手將白玉龍滑到了自己手中,輕輕的撫摸著白玉龍道,“小調皮,你醒來的太是時候了。”
    程月棠的確被昌平用毒封住了內力,但就在剛剛,一直沉眠的白玉龍卻突的醒了過來,想來是因為昌平掐住了程月棠的脖子,讓白玉龍感覺到了主人有危險。
    白玉龍剛一醒來,程月棠便立時察覺。於是當即讓白玉龍咬了自己一口,為自己的解了毒。
    昌平滿臉盡是震駭的看著白玉龍,她怎麽也沒想到她千算萬算竟少算了這一條隻有三尺之長的小蛇!
    程月棠抬眼看向昌平,“你的故事,已經講完了。接下來,我便講講我的故事。”
    說著,程月棠轉眼看了看後麵的幾人,目光之中露出愧意。但唐矩,常青山等人卻都是對著程月棠一笑,似乎身上的這點小傷並不算什麽。
    程月棠對著幾人微微點頭,而後看向身前的昌平道,“這的的確確是我布的一個局,目的也就是為了你手中的那味藥引。當初我在幽州城內與駱婆婆潛心研究假的長生藥,根據唐矩提供的十二幅山水畫上的線索,我們的確找到了真正的長生藥的研製之法。”
    “可是我們怎麽也沒想到那假的長生藥便是我們所要的藥引,以至於將那假的長生藥在研究透徹以後便銷毀了。”程月棠頓了頓,接著道,“當初你在烏蘇帝都留下那十二幅山水畫,目的是為了保命。但其實也是借我之手探查出其中的留有的長生術線索。當時我並不明白你的用意,所以便親自走了一遭。”
    “後來,當我發現了其中乃是關於長生術的線索之後才恍然明白,你將這十二幅山水畫留在烏蘇帝都之中的用意。但是我並未告訴任何人,即便是季修也不知道。你既然已經布好了前半局,那這後半局自然是留給我的。”
    程月棠走到昌平的身旁,笑著對她道,“你所要的,乃是這十二幅山水畫,我所要的乃是那藥引。所以你即便知道我與季修的決裂乃是一場戲,乃是一個局,可是你還是毫不猶豫的就跟了進來。而我明知道自己的這個局會被你看破,但仍要不能有任何疑慮的繼續下去。”
    “你是故意沒有問我那十二幅山水畫的事?”
    昌平聽到程月棠的話,臉上充滿了驚駭,一雙眸子怔怔的看著程月棠。
    程月棠點頭道,“正是。若不如此,你豈會在幽州城裏對唐矩他們下手?又豈會讓那殿前指揮使逼迫季修派遣常青山前來議和?”
    “我之所故意沒有問,便是要讓你起疑,你一旦起疑便會去證實。而一旦你想要證實,便會露出馬腳。那殿前指揮使隱藏得如此之深,不也是因為你想證實我是不是當真與季修決裂而被挖了出來?”
    起初程月棠並不知道大夏之中誰是奸細,但她肯定大夏朝中有。為了挖出來,她故意沒有向昌平問及那十二幅山水畫,而昌平也為之起疑,最後利用那殿前指揮使在大夏朝中的威勢逼迫楊季修,讓他派遣常青山前來議和。
    常青山前來議和之時,他與程月棠的一番對話可謂十分激烈。但是昌平還是看出了其中的破綻。也正是因為如此,昌平知道了程月棠與楊季修其實並未決裂。而程月棠卻也因此知道了大夏朝中的奸細。
    常青山回去之後便將殿前指揮使靳苗水就是昌平的內應告訴了楊季修,而且程月棠還為此製定了詳細的計劃。
    至於程月棠是如何肯定大夏朝中有奸細的,說來也簡單。
    昌平是何須人也?她若要謀劃一件事豈能沒有幫手?當初的尤芷華,楊越遙便是證明。
    所以,昌平想要借程月棠之手拿到那十二幅山水畫以及掌控整個天下,她定然會找一些幫手來幫自己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
    那靳苗水乃是楊季修從原本的匈奴將領中選出來的,說起來也很是忠心與楊季修。可是在麵對長生不老這等誘惑之時,能抵擋得住的乃是少數。除開程月棠這種重生之人,那就更少了。
    所以程月棠肯定大夏朝中有昌平的內應。
    而在肯定了靳苗水就是昌平的內應之後,程月棠便讓常青山將自己的計劃帶回了幽州,告訴了楊季修與唐矩。
    就在昨夜。
    唐矩夜闖靳府,燕無聲硬闖皇宮,偽造出叛亂的模樣將兩塊虎符拿到了手,而後在南城門前,唐矩毫不留情的斬殺了前來阻攔自己的匈奴大將,開啟了城門。
    程月棠進入幽州城以後,唐矩等人立刻躲進了原來的秦國公府之中。
    程月棠知道,以昌平的性格,在發現唐矩等人不見了之後便會立刻對自己和唐矩動手,於是提早做了安排。
    果然,昌平在進入皇宮之後便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她的手下,也就是那些黑衣人,除開早已進入皇宮埋伏的人之外,其他的竟一個也進不了皇宮。
    這讓昌平產生了不詳的預感,於是提前動手控製了整個大殿。
    然而在皇宮外的唐矩等人卻因為程月棠的安排而逃過一劫,唐英與駱婆婆躲在了秦國公府內,唐矩,常青山,燕無聲,羽吉等人則將還在外麵的昌平餘黨全都收拾了個幹淨。
    直到此時進來,大局已定。
    昌平聽完程月棠所言,目光之中露出駭然之色,“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看穿了一切……”
    程月棠笑著道,“我並未看穿一切,是你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複雜。”
    “你的前半局布得實在是好,以至於連我都是後知後覺。所以為了不再後知後覺,我隻得將這後半局盡量布置得簡單,這樣方便我能及時應對。而你卻以為這是我的無知,以為這是我在向你示弱。”
    程月棠看著柱子旁的昌平,眼中露出一絲憐憫。
    這時,楊季修對昌平道,“倘若朕要挑撥你與月棠的關係,早在皇兄在世時朕便可以那麽做,又何須等到你登上皇位?”
    程月棠點頭道,“你編得故事實在是精彩,也的確合情合理。可是你忘了,即便是在精彩的故事,也會有落幕的時候。而一旦故事結束,那麽其中的人和事,都將隨著時間流逝而被人們遺忘個幹淨。你以為季修在我心中已經如楊越遙一般讓我憎惡,其實那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對季修生出恨意罷了。”
    程月棠當初在昌平麵前表現出了的對楊季修的恨意實在很是生動,昌平都幾乎被騙了過去。而此時程月棠這般說起,正是因為她無法對楊季修生出恨意,所以她才將楊越遙重新從已經結束的故事中記起。
    這時,昌平忽的冷冷笑道,“即便你還有內力那又怎麽樣,我手下的這二十多個影衛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我還不信你們能看到一會兒就要升起的太陽!”
    “動手!”
    昌平的聲音落下,但那些影衛卻一個也沒有動。
    昌平見狀變色,急忙喝道,“你們在幹什麽?!我叫你們動手!”
    任憑昌平如何喊叫,站在大殿之中圍著眾人的影衛卻遲遲沒有動手。
    程月棠擺手示意昌平停下,不耐煩的道,“他們要動手早就動手了,豈會等到你來發號施令?”
    楊季修冷笑一聲道,“你在朕的江湖裏找殺手,可有問過朕同意了沒有?”
    宋明先皇在世之時,楊季修便在宋明的江湖裏有著誰也無法取代的地位,這也是他能從一個小小親王走到今時今日的一個原因。當初的燕無聲,駱婆婆,哪個不是江湖奇人,可是在楊季修麵前卻規矩無比。
    而楊季修成為天下共主的大夏皇帝之後,他對武林江湖仍然十分重視,江湖中的任何舉動他都了如指掌。
    昌平在他的江湖裏找殺手為她賣命,可以說是自尋死路。
    這時,唐矩和常青山走了上來,對著昌平道,“放手吧。”
    昌平看著兩人,目光緩緩轉到一直沒有說話的唐英臉上,此刻唐英的臉上已經不再有眼淚,那一雙晶瑩的眸子此刻正充滿了恨意。
    “常子夜呢?”
    “娘!放手吧!”
    唐矩忽大喊到。
    昌平沒有看到常子夜,她還幻想著常子夜是不是已經被她手下的人帶走了。可是唐矩的表情已經告訴她一切,她所幻想的一切,都在此時,成為了泡影,如幻如夢。
    幽州的太陽在此時緩緩的從地平線抬起了頭,那是一抹金黃的陽光,從大殿外的天空投射到了殿內眾人的身上。
    昌平抬眼看向那太陽,隻覺世間一切都會因此變得美好,可是她卻感到了疲乏,濃濃的睡意從腦海深處用來,最後將她的一雙眸子掩蓋,任由了那照亮萬物的陽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