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中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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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兩人又開始動作起來,許顏忍住心中想嘔吐的欲望,她知道她說再多的話,也是沒有用了。
    她慢慢站了起來,挺直了脊背,她怨憤的目光,像是要深深地剜出他們的心,看看究竟是什麽做的一樣。
    她也沒有了剛才的憤怒,隻有一股冰冷的絕望襲遍全身,她慢慢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
    “從此以後,你們的一切皆與我無關。”她一字一句地說著,給了他們一個清冷孤傲的背影,帶著最後一點自尊,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別墅。
    許顏無力地走了出去,臉色慘白,街上的熱鬧喧嘩,都與她無關。
    她就這樣地走著,忽然在花店的玻璃窗前停下了,看著這裏鮮豔的玫瑰,她清楚的記得秦景桓,當時送自己玫瑰的情景。
    而如今看著這裏鮮豔的花,想著秦景桓絕情冷漠的樣子,她的心緊絞痛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空很灰暗,就像此時她的心情一樣,不知不覺就下起雨來,大雨滂沱,一點一滴砸著她的心。
    雨點落在了她的衣服上,濡濕了一片,進入了她的脖頸裏,冰冷而又刺骨。
    許顏轉過身抬起頭望著黑壓壓的天空,彷徨無助,眼神淒迷。
    她呆呆地站在這裏,不知不覺就六點了,燈光還是有些昏暗,倒映著她嬌小的影子,漸漸地模糊開來。
    這時花店裏麵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這個男人約莫三十來歲。
    修長的眉毛斜飛入鬢,一對黑曜石般的眼睛,閃著不一樣的光澤。他的皮膚很白,鼻子高而挺,嘴唇薄薄的,像是刀刻出來的一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他的手裏拿著一把傘,正要出去。
    男人抬起頭,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站著一個清麗的背影,濕漉漉的頭發貼著臉頰。
    彷徨無助的樣子裏,分明有了一絲落寞和悲傷。她的全身濕透了,渾身上下,都是一片水漬,但是她卻渾然不覺。
    她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雨中,也不知道究竟站了多久了,隻是孤單絕傲的神色,讓人不禁又多看了幾眼。
    男人正打算離開,可是偏偏就在那麽一瞬間,許顏就這樣直直的倒了下去,不偏不倚地正好躺在了他的腳邊。
    杜曜澤一低頭,看清了她的容顏,他一驚,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坍塌了一樣,瞬間潰不成軍。
    抑製住要說出口的那倆個字,他一伸手緩緩地抱起了許顏,然後坐上了自己的勞斯萊斯,一路向著別墅駛去。
    許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
    察覺到她的衣服已經被人換了,她就有些詫異。
    燈光昏暗的照著她的側臉,摸了摸發疼的額頭,許顏試著坐了起來。
    她的這一舉動,驚醒了窗邊沉思的杜曜澤,他走向看向大床,見到許顏掙紮著要坐起來,開口勸阻。
    “你燒剛退,不宜多動。”杜曜澤低沉的聲音,猶如大提琴般富有磁性。
    許顏這才意識到在她的身邊站著一個男人。
    她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男人,發現這個男人大約三十歲,濃密的頭發,黑曜石般的眼眸,一眼望不穿他在想些什麽,棱角分明的臉龐,像是被刀削過一般,俊美無鑄的側臉,在燈光下有些晦暗不明。
    “我這是在哪兒?”許顏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又看了一下這裏陌生的環境,忍不住低聲問著。
    “我家。”杜曜澤毫不猶豫地說著,他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獨自抽起了煙。香煙明明滅滅的,照得他的臉頰有了一層詭異的通紅。
    “我這是怎麽了?”許顏又撫了一下發疼的額頭,有些奇怪地問著。
    “你在花店門前昏倒了,我把你帶回來了。身上的衣服,我也讓傭人幫你換了。”杜曜澤看著還有些狼狽的許顏,抽了一口煙,就又接著說道。
    杜曜澤這麽一說,許顏好像是記起來了,她站在花店門口,被雨淋了很久所以暈倒了。
    於是她開口道謝:“真是謝謝您。杜先生。”
    她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以前在金融雜誌上看到過,杜曜澤。
    湄城大名鼎鼎的人物,在他的旗下,掌管著一個盛大的商業帝國。
    而這個帝國究竟有多大,至今也無人知曉。
    想著這裏,許顏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她殷切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
    “杜先生,您能幫我一個忙嗎?”許顏想了一下,就試著開口問道,沒人比杜曜澤更能幫她了,他那麽有錢,隻要他肯注資許氏,許氏一定會起死回生的。
    “幫你?”杜曜澤抽著煙,黑曜石般的眼眸閃著和異樣的光澤,似乎是一眼就察覺到她在想些什麽?
    “救你們公司?”
    “是,是的,求求你,幫幫我們公司。”許顏聽了他的話,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到了因為裸貸發生的事情,想到秦景桓的冷漠,神情就有些異樣,懇求地說著。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許久,杜曜澤沉默了一會兒,冷冷道。
    “因為你是好人。”許顏毫不猶豫地說出口,就憑他在雨中把昏迷的自己帶回來,許顏就覺得他一定是個好人。
    “所以你就覺得我好人必須做到底,是不是?”杜曜澤聽了許顏的話,就又反問著。
    許顏也沒有說話,靜靜地沉默著,算是默認了。
    而杜曜澤又繼續抽著他的煙,香煙明明滅滅的,撩起一陣煙霧。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半晌,杜曜澤又啞著嗓子說道,他抬頭看了許顏一眼,然後又望向別處。
    “為什麽?”許顏一下子“謔”地站了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
    “看來你的燒已經完全退了。”杜曜澤卻在這個時候,說了這麽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是,是啊。”許顏這才意識到了什麽一樣,臉瞬間有些通紅,但是仍掩飾不住心中的焦急。
    “我從不做賠本的買賣。”杜曜澤見到許顏這麽急著想知道為什麽,就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著。
    許顏聽了,原本燃起的希望就這樣地又熄滅了。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