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她需要一個絕對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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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少卿不悅,什麽叫你不是他的良人?他是顧太太的先生,還有誰能比他更有資格成為她的良人。
    雖然心裏同情這個年邁的老人痛失愛女的悲傷,也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道理,但是他還是不能接受別人否定他對顧太太的認真和決絕。
    眉宇間線條凜冽,他低沉的嗓音格外清晰,“爺爺,您是長輩我敬重你,靳家是真的疼愛語兒所以我不曾反駁過什麽。可是我的遷就忍讓全都是看在自己太太的麵子,不是因為你們說什麽我都認同才沉默。不管你們怎麽想,我既然結婚了就不會輕易離婚,以後請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難道你們不希望她的婚姻一帆風順,應該希望我能陪她走到最後不是嗎?”
    老爺子老爺子冷笑一聲,“你覺得她會堅持一個心係其他女人的男人多久?”
    顧少卿語氣清冷,“那您還讓她生我的小孩!”
    “她需要一個絕對的寄托,孩子我們養得起。”
    顧少卿疑惑,為什麽大家時不時就會說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話?好像有什麽事情隱匿在黑叢,看不見摸不著,可是總在不經意間提醒他哪裏不一樣。
    晚上老爺子要求蘇語夫妻二人留下過夜,不是什麽大事,顧少卿自然不會反對,而且他看得出來,蘇語在這個家裏隨意而鬆散,不像在蘇家,將自己包裝成一個嚴實的刺蝟,想必她是真心喜歡這裏。
    “最近過得怎麽樣?”靳言遞給蘇語一杯白水。
    “挺好的呀!”蘇語輕笑,二樓的陽台不是很高,院子裏的桂花樹蔓過了上梁,斑駁陸離的葉子在月光的照映下投下一片片陰影,掩蓋住她半邊臉的容顏,增添了幾分神秘。
    靳言痞笑,笑意不達眼底,“你說爺爺把你男人喊過去做什麽?他可沒我耐打。”
    蘇語捧著杯子低頭喝水,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個家裏最耐打的是我。”
    靳言握著杯子的手一頓,白了她一眼,她是最耐打,因為她從來都不會挨打,自小到大連一句重話也沒挨過,就算做錯了事也是他和靳軍受罰,原因是沒看好妹妹。
    想當年她剛到靳家的時候,對一切都不熟悉,整天跟在他們倆兄弟後麵,甩都甩不掉,也不敢甩。老爺子發話,陪妹妹玩是不容違抗的命令,照顧妹妹是當哥哥的責任,誰敢忤逆獨裁者。
    然後他們倆就過上了帶著小尾巴的生活,還為此小懲大懲不斷。
    特別是進家兩個月後的那天晚上,小丫頭三更半夜把老爺子最愛的古董花瓶給廢了,動靜不小,但是他睡得挺香沒起。直到老爺子氣衝衝地跑到房間一手將他給拎起來,提到樓下,別說,當軍人的爺爺十幾年前真的是身手敏捷,脾氣暴躁,下手狠絕,簡單說和一尊煞神沒差。
    一到樓下就看到做錯事的小姑娘低絞著手指,近一點還能看到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麵泛迷霧的淚水,楚楚可憐,嗯,就因為那樣所以老爺子才找了他和靳軍兩個替罪羊下來受罰。
    而且老爺子下來之後直接就粗魯地給他扔地上,然後一臉慈愛地輕聲問小丫頭,“告訴爺爺,我們小語兒晚上到樓下幹嘛來了?”
    他覺得當時的自己肯定瞬間心裏淚流成河,無力問蒼天,為毛會這樣?好想離家出走。
    偏偏小丫頭還一副想說不敢說的矯情樣,明顯在博同情。青春期的男孩子最討厭假惺惺的作女,雖然當時的蘇語還是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
    她仰著小臉,水霧的眸子黑白分明,很漂亮,有些羞怯地說道,“爺爺,我,我想上廁所。”
    老爺子明顯一愣,一口脫出,“你房間不是有衛生間嗎?”
    “門打不開。”過了好一會,小姑娘低聲怯懦懦地說著。
    靳言還在鄙視蘇語中,突然被一道淩厲的視線鎖住,暗道不好。
    沒等他反應過來,老爺子回頭就是一頓炮轟,“你到底怎麽照顧妹妹的,房間門壞了你都不知道,她還這麽小,你也不知道多上點心,成天不學好就知道瞎混,讓你照顧個孩子都惹出一堆事。任務沒完成,罰跑五十圈,扣除兩個月銀錢。”
    靳言不可置信地瞪著老爺子,他什麽都沒做也能躺著中槍實在有夠冤枉。十五歲的靳言也有自己的青春叛逆期,可對老爺子例外,他實在太凶殘。
    悲催的靳言最後屈服在老爺子盛怒的威嚴之下,悻悻地給了站在那裏一臉無辜的蘇語一記警告的眼神,也不管她看不看得懂,直接去外麵領罰。
    大冬天的寒風吹了靳言一個透心涼,看著偌大的院子隻覺得生無可戀。
    隻能在心裏把蘇語罵了個遍,他是個正常的孩子,對於一個突然的到來者有著本能的排斥,尤其是這姑娘一來就搶走了他們哥倆幾乎所有的寵愛,威脅感十足,就算迫於壓力帶她也不可能有好臉色。
    小時候的蘇語很木訥,反應總是慢幾拍幾拍,做什麽都心不在焉,平時要麽一個人躲到某個角落獨自待著,要麽默默跟在他們後麵悶聲不坑,渾身帶著一股陰沉的氣息,是不該屬於她那個年紀的存在。
    時過境遷,當年那個問題兒童已然長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隻是掩埋在她靈魂深處的問題是否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無痕。
    晚風輕拂,淩亂了眼角的發絲,讓人越發看不清對麵女孩臉上的表情,隻能分辨出大概得輪廓,和那雙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眸子,即使她低著頭也能感受到裏麵瀲灩的光芒。
    靳言心中咯噔一下,手悄然緊握,聲音透著焦急,“小語兒,你怎麽了?”
    蘇語眼皮動了一下,緩緩抬起頭,對上靳言的星眸,空洞的眼底一絲迷茫一閃而過,眨眼間恢複清明,神色自若地喝了口水,“我能有什麽事,在想顧先生能否全身而退。”
    靳言故作輕鬆笑了笑,卻化不開臉上的僵硬,眼神閃躲,“老爺子看在你的麵子上也會手下留情的,至少不會損壞硬件。”
    蘇語懶懶地往後靠,唇角掀起,“那快回來了吧,你是不是該走了,想留在這裏看活春宮?顧先生生理需求不是一般大,應該不會顧及你在場就壓製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