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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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馨知道賀廷一時沒有辦法接受,但是她說的就是實話根本不需要什麽證據,死去的孩子還有她昏迷多天都是證據。
賀馨重新整理了一邊思路,最後不得不下個定義:“哥哥,我的孩子也是被沈雲禾害死的,現在賀家就是他的棋子,我們都被他利用了。”
賀廷不說話看著賀馨的樣子充滿了不可置信,沈雲禾一向待他們很好,最近的一次就是齊國和蒙古戰敗之後,沈雲禾也沒有過分的怪罪他,以至於讓賀廷還很感激他。
賀廷一臉的不可置信,賀馨知道沈雲禾在他麵前一向是謙謙君子,就拿這次打了敗仗來說沈雲禾沒有怪罪他,還對賀廷好一番嘉獎,他對沈雲禾一直佩服的很,實在是不相信沈雲禾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哥,你看我現在這樣想是在說謊嗎,我巴不得沈雲禾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個樣子,我巴不得他是那個能讓你敬佩的謙謙君子!”
賀馨越說越激動,在賀廷看來也不像是說假話,賀廷開始回想整件事情的經過,就是因為打了敗仗壞了沈雲禾的計劃,但是沈雲禾到底是在計劃什麽呢!
這一點他們都不知道。
“我隻知道沈雲禾一定是在利用賀家,關於這一點兄長你一定要告訴父親大人還有家裏的長輩們。”
“你放心如果事情屬實,我們賀家也不是誰都能夠利用的。”
“沈雲禾的野心那麽大,之前是因為有賀家在他的身後自然區看著權力也就大了,謀權篡位也說不定。”
“這就話不可亂說。”
說到底現在賀廷還是不相信沈雲禾要謀權篡位。
“不管怎麽樣,哥哥你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父親,父親一定會有決斷的,也不要顧忌我在福王府裏的處境,名義上的側妃之位我不要也罷。”
這一時的信息量有些大,賀廷還有些接受不了,出來的時候憂心忡忡的樣子,合歡猶豫著要不要把賀馨這半年在王府遇到的事情告訴賀廷。
“茲事體大,這件事還是要與父親從頭計較。”
“兄長現在隻需要告訴父親抓緊時間和沈雲禾劃清界線,以免到時出事後會牽連到賀家。”
“妹妹你是王府中人是他的妃子,又怎麽不可能牽連到……”賀廷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誰知賀馨說道:“我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他們就算再怎麽查到時候我也是個死人了,但我現在怕的就是牽連到我的娘家。”
賀廷聽到賀馨這麽說心裏一陣揪痛這是他曾經最寵愛的妹妹,不過半年時間而已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以往朝氣蓬勃的那個姑娘去哪了!
賀馨知道賀廷一時難以接受,但是現在為了身後的整個賀家著想都不應該再繼續這麽被沈雲禾利用下去了。
“你說的我都記下了,回去後一定跟父親詳細說明,隻是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萬萬不可放棄。”賀廷最擔心的還是賀馨會輕生,想著怎麽才能把賀馨帶回賀家。
“兄長,賀家我是回不去了,現在沈雲禾看我看得很緊,你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也不要再來找我了,如果真的要見我就去找外麵的合歡,她是我的侍女對我忠心耿耿。”
賀廷有些猶豫,現在的賀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賀馨了,受過的傷害除了眼前的這一件還不知道又受了些什麽苦,一時心疼不能自已。
賀馨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這個為人耿直的哥哥,現在告訴他他一直仰仗尊敬的王爺成了一隻利用他,把他當做殺人工具的人,害怕他承受不了再三的叮嚀。
“兄長,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說與父親聽,沈雲禾愧對於我愧對於賀家,眼下他的計劃失敗了,一定會重新計劃,我已經被他傷成了這樣,在王府我是絕對不會再待下去了,但是你看我現在這樣又能去哪裏,要說唯一牽掛的就是賀家了,我不會拿賀家開玩笑的。”
賀廷看著這麽認真地賀馨,心裏多少有些相信了,核心的孩子沒了,包括之前受傷這些並不是假象。
“兄長你不要被沈雲禾的外表蒙蔽了,你要相信我。”
“兄長怎麽不會相信你,隻是現在我需要時間來告訴父親,就算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我們的父親,也不會就這麽快接受這個真相的。”
賀馨真的是怕沈雲禾這篡權的罪名以後敗露,這樣一來,賀家會是被牽連的第一對象。賀馨說的謝謝事情,賀廷不能當做沒有聽到過,隨後說道:“你放心馨兒,我一定會好好調查,如果事情屬實,我和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賀馨鬆了一口氣知道賀廷這麽說就說明他把這件事情放到心上了,“倒是你,你現在的身子需要好好調養,切不可胡思亂想,沈雲禾做的事情,兄長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賀馨點點頭看著窗外烏黑的天,“時間不早了,兄長你還是快點離開吧。”
自賀馨昏迷以來,王府裏早已經加上了警戒,夜間巡視的侍衛分成好幾班來回更替,“兄長你要小心。”
賀廷不放心的又叮囑了賀馨好多,賀馨心裏總算得到些許安慰,還好她不是一個人。
福王府裏的守衛一直在夜間巡視,輪到換班的時候都要挨個房間檢查一遍,這是沈雲禾定的規矩,也是沈雲禾格外小心翼翼的地方,合歡知道這個規矩所以看著還沒有出來的賀廷在外間有些著急。
合歡一直站在外間給賀馨兄妹倆望風,兩個人密談的時間太長了,合歡在外檢略顯緊張,
賀廷出去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合歡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是合歡打定注意叫住他的。
“合歡有話要跟大公子說。”
合歡跪在賀廷麵前,賀廷記得這個丫頭,在賀馨昏迷的時候一直照顧她,賀廷把合歡扶起來說道:“有什麽話就說吧,不用行禮。”
“是,大公子。”
賀廷示意合歡可以說了,合歡從最近賀馨滑胎的事情開始說起,樁樁件件都是對賀馨的傷害還有賀馨在王府所受的委屈,聽到過分的地方,賀廷難掩心中的憤怒,他是不是該說自己瞎了眼竟然一直在為這樣的一個畜生辦事!
賀廷額頭上的青筋出現,拳頭緊握著他真的是瞎了眼才佩服這樣的畜生!
甚至還把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妹妹嫁給他,以至於讓整個賀家都成了他手裏奪權的工具。
賀廷以為他的妹妹被沈雲禾照顧的多好,他在沙場上建立軍功回來都是為沈雲禾所用,他永用命拚來的在沈雲禾這裏卻隻是顆棋子。
合歡說出事情句句戳到賀廷的心窩子,他不知道沈雲禾竟然會幹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
合歡說完早已經淚流滿麵,看到憤怒的表情心裏也是難掩的淒涼,核心在王府裏受的苦她全都替她說出來,就是為了核心能夠趕緊離開這裏,不要再在這裏承受本不該承受的委屈。
“合歡說的事情句句屬實絕對沒有任何欺瞞望將軍明察。”
合歡是一個好侍女,賀馨在王府裏受到的所有委屈她都得意親眼見證,“王爺實在是心狠,合歡看不過去小姐繼續再在王府裏受苦,還請大公子早點想辦法把小姐接回去吧。”
賀廷何嚐不想這樣,隻是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他們兩家不僅是親家在朝堂上更是兩股勢力,現在有了裂縫又豈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
“你放心,馨兒受的苦我一定會給她討回一個公道,就是你還要多多好早看著她一點,她最近的情緒不高,之前與我談話時竟然告訴我說是將死之人,合歡你一定要給我看好她。”
賀廷心裏始終放不下核心,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隻能暫時把核心放在這裏以免打草驚蛇。
“等我把這件事告訴我父親,我會再回來的。”
合歡高興的給賀廷磕頭,“是,大公子,請您放心合歡一定好好照顧小姐的。”
“你切記,我今晚的行蹤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合歡仔細聽著賀廷交代的事情,一一記下。
賀廷看著天色已晚,到了該走的時辰,沈雲禾現在還沒有回來,隻得抓緊時間不暴露自己的蹤跡,不然隻會給賀馨又帶來麻煩,賀廷利落的翻牆出去,他躲過了府裏的侍衛,卻沒有躲過另一人的眼睛,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動靜竟然讓王府裏的一個侍女看到了。
那侍女從一棵樹後露出頭來,看著賀廷離去的方向,隨後看了看賀馨房間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
這侍女趁著沈雲禾還沒有回府,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梳妝打扮了一番,心裏想著今晚見到沈雲禾之後應該說什麽話,怎麽做才能讓沈雲禾看上他。
天知道她已經愛慕沈雲禾多長時間,今日老天開眼終於讓她有了單獨見沈雲禾的機會,她又怎麽可能輕易地放過去!
沈雲禾長得可好看,府裏不安分的丫鬟有的是,這個侍女就是其中一個,誰不想著找個自己的愛慕的男子跟著呢,倒是這個侍女異想天開了,想著那這件事情去沈雲禾哪裏邀功。
這丫鬟也是賀馨房中的侍女,隻因為賀馨一直不得沈雲禾的喜歡還有自身對沈雲禾的愛慕,一念之下就動了別的心思,沈雲禾回來的時候月日中天,那丫鬟悄悄地去敲沈雲禾的房門。
“王爺,奴婢有事稟報。”
沈雲禾今日本就不喜,馬上就要就寢了竟然還有丫鬟來打擾他,臉色有沒有好看到哪裏去。
“有什麽事說吧。”
“王爺,剛剛奴婢看到在王妃的房裏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
沈雲禾也不是傻子,這樣的女人之間的伎倆他看得多了,但是眼前這個丫鬟應該是沒有膽量在他麵前的撒謊的。
“是男人,奴婢親眼見到的,是賀將軍。”
“你說是賀廷?”
沈雲禾突然想起今天在賀府並沒有見到賀廷,說他方才出現在王府裏的侍女看著也不像是在說謊。
“是。”
“可看清楚了?”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是在後牆翻進來的。”
沈雲禾看著麵前哆哆嗦嗦的丫鬟一眼,隨後擺手道:“你下去吧,你說的本王記住了。”
“是。”
“哎,等等。”
那丫鬟聽到沈雲禾又叫住她,麵露喜色:“王爺?”
“側妃醒過來了?”
“是,今日清晨醒過來的。”
“恩,下去吧。”
這侍女今日和沈雲禾見了麵,終於能夠讓那個沈雲禾正眼看她一眼了,即使沒有得到什麽賞賜心裏也高興,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會死在沈雲禾的劍下, 一刀致命她連身後的人還來不及看清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沈雲禾招來王府裏的侍衛,讓他們把這具屍體處理了,隨後回房。
利用賀家早就是在沈雲禾的掌控之中,之前好幾次賀廷想要來探望賀馨都被他拒絕了,如果這個侍女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麽賀馨應該把事情全都告訴賀廷了,沈雲禾不禁氣結,現在賀家也不會乖乖的為他所用了。
在房內想了想沈雲禾還是決定去一趟賀馨的房間,一想起那女人在失去孩子之後表現出的極其痛苦的樣子後,沈雲禾還是止住了腳步,罷了罷了,就先讓她舒服兩天吧。
沈雲禾看著賀馨還亮著燈的房裏,所有的計劃之前就因為賀廷全都被打亂了,現在又因為賀馨他也將又損失手裏一顆有用的棋子,沈雲禾手裏的劍被他用手絹擦的幹淨,眼睛裏出現一抹冷意,他摸著下巴心中自然有了另一番計較……
有那麽一瞬間,沈雲禾很想就此結果了賀馨,既然她已再無利用價值……況且如今賀馨因為流掉了孩子而心生異變,留著她反而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沈雲禾陡生的殺意,卻莫名地淡卻了,賀馨也並非完全毫無作用,至少暫時還能用她牽製住賀家。
然而,曾經對沈雲禾深信不疑懷揣著滿滿情誼嫁入福王府的賀馨,如今卻是對他深惡痛絕,恨不能親手殺了他,又豈會再給他白白利用自己的機會呢?
賀馨早已抱了必死的決心,又怎會等到沈雲禾親自動手呢?
江州行館,慕北辰呆呆地坐在房中,自瀲灩出事後,他便一直消沉萎靡到現在。
吉達遠遠看著,除了歎息,也是無可奈何。
慕北辰的手中緊緊抓著的是瀲灩隨身的玉簪,瀲灩的遺骸終究沒能取得回來,這也成了他心中的一大遺憾。
可事實上,就算遺骸取回來了,也不過是徒增傷感,畢竟人已經死了。
吉達沒有進去,靜默地背過身去,往隔壁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回想當日,他去慕家舊宅尋求沈程寧等人幫忙的情景——
當吉達說明來意後,扶風最先不淡定地跳了出來:“什麽?你要我們幫你去偷屍?”
吉達立馬上前捂住了扶風的嘴巴,他的嗓門兒太大,恨不能吼得整條街上的人都聽到。
相比之下,卻是沈程寧最為冷靜,雖然她與吉達之間因為烏蘭一事,早已生出嫌隙,但他們早先便有過盟約,關係更為複雜,拋開往日仇怨不說,如今吉達與沈程寧之間,再無情義可言,有的也不過是各求所需的相互利用關係。
沈程寧知道,吉達突然來訪必有他的用意,吉達也清楚沈程寧與慕青之間的關係,又見她如今藏身在這慕家舊宅,想來,她必定也對慕家的慘遇十分痛心,便將事情告知了沈程寧。
“你知道慕北辰嗎?”吉達問。
“慕北辰?”沈程寧雖沒親眼見過慕北辰,卻是聽慕青提起過的,那是慕青同父異母的弟弟,慕家的小公子。
吉達突然提起他……難道說……沈程寧猜想道:“你知道他在哪裏?”
“自然!”吉達睨了一眼一旁的楚娉婷與秦樓,楚娉婷接受到吉達探究的目光,撇嘴道:“你放心,我們也是為了巴雅……哦不,是慕姐姐來的,連寧姐姐都十分相信我們,你應該也不會有所懷疑吧?”
沈程寧衝吉達點了點頭:“這裏沒有外人,你說吧!”
吉達沉了沉聲,道:“他如今就在我所下榻的行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