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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這次跟他說清楚，兩人做個了斷也好。
    “呼”
    葉晴深呼了口氣，按下接聽鍵，顫抖著手，把手機拿到耳旁，咽下一口氣，強忍著淚水，可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與他之間，不是簡單一句兩句說得清。
    穆子琛看到葉晴接了電話，內心一瞬間狂喜萬分。
    繼而是滅頂的驚訝。
    他沒有想到葉晴這次真的接了電話。一時間也竟然忘了講話。
    愣了兩三秒鍾。
    “葉晴……葉晴，是我……”
    穆子琛一時之間也忘記了要說些什麽，隻是不斷地喊著葉晴的名字。
    葉晴聽到穆子琛的聲音也了愣一會兒。她從沒見到過穆子琛如此，不知所措的樣子，那一刻，她也跟著顫了一顫。
    “有什麽事情，你可以一次性說完，否則的話，有可能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聽筒裏麵葉晴的聲音冷冰冰的，穆子琛跟著窗台看上去的時候，發覺樓上從葉晴窗台那邊傳過來的燈光也是陌生遙遠的。
    “我，我在你家樓下，你，能出來和我見一麵嗎？”
    穆子琛還醉著酒，說話的樣子，就如同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可惜葉晴不會看見。
    葉晴整理好情緒，努力使自己聲音毫無波瀾。
    “我不會見你的。接了你的電話，隻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之前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我是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你的。”
    說完後，葉晴咋咋眼睛，長卷的睫毛上，還沾幾顆未幹的淚珠，又在白色的燈光下，好像受傷的小鹿一樣惹人憐惜。
    聽到葉晴這樣說，穆子琛的心裏好像被什麽揪了一下，難受至極。
    他的確做了傷害她的事，可她為何不給自己一個道歉的機會。
    何況為了她，他甚至自己賠錢收購了他父親的鬆茸。
    為了不讓葉遠帆有壓力，他才謊稱是幫他聯係了買主。
    他做這一切都是默默無聞，可為何葉晴一點都不理解。
    “葉晴，我們之間到底是有什麽問題，你難道就不能直接告訴我，非要擺出一副無法溝通的樣子出來嗎？說實話，我簡直是不知道咱們之間，眼下到底是誰的問題了。”
    穆子琛的聲音很明顯已經摻了遷就，而且因著酒精的作用，很顯然是有些模糊不清的，葉晴聽到了耳朵裏，隻覺得現在的兩個人都是天大的笑話。
    葉晴沉默不言，這讓穆子琛心裏打了鼓。
    “葉晴，你一定是為了今天在商場的事情而誤會，對不對。我跟黃靜琳沒什麽的，跟她一起純屬是偶然家裏促成的，你不要誤會我們……”
    穆子琛這次真的是急了。趕緊向葉晴解釋，然而對方卻是一聲冷笑。
    穆子琛微愣。
    “你不用說了，我說過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你和她有什麽關係也跟我無關。”
    想起今天在商場黃靜臨的冷嘲熱諷，葉晴的心還是痛了一下。
    也許黃靜琳和穆子琛才是真正的一對，她嘲諷自己的那些話也是對的。
    穆子琛沒幫自己，自己原本也沒有打算怨懟，他現在提起這些是要幹什麽？
    重新變相的嘲笑自己嗎？
    炫耀他身邊美人如雲，而自己隻能站在原地，等著被人嘲笑。
    葉晴抿唇，聽著手機裏穆子琛的聲音，心中卻在不斷排斥。
    他沒說一句話，她都能想到一個立即反駁的理由。
    但卻沒有那麽做。
    畢竟爭吵這種事，是夫妻之間才發生的，自己和穆子琛之間，日後隻是形容末路而已。
    自己不必像個小女人怨聲載道，他也不必裝成合格的丈夫。
    “不是的葉晴，你先下來好麽？我就在你家樓下，你下來，你下來聽我跟你好好解釋。”
    聽到葉晴那麽說，穆子琛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再次請葉晴下樓，當麵與她解釋清楚。
    在他看來，隻有看到那個嬌小的人影，他才能覺得心安。
    穆子琛聲音急切，落下時，床上的葉晴頓時皺眉。
    他真的在樓下嗎？
    再一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晚上十點。
    葉晴將信將疑走到窗前，鼓了鼓勇氣，伸手將窗簾拉開。
    樓下的路邊，果然停泊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賓利，是穆子琛的。
    葉晴的心忽然軟了一下。
    但想起那次綁架，旋即逐漸冷。
    “我們眼下到底存在什麽問題，你會不知道？說出來我都覺得難堪，話題還是到此為止吧，穆子琛，好聚好散。”
    “下樓來，聽我解釋解釋好嗎？”穆子琛這次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他這一生，都沒有如此放低過姿態。
    “這場婚姻是錯誤的，我們盡早結束錯誤吧。”
    葉晴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自然是知道自己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勇氣。
    她看了看樓底下有些搖晃的身影，覺得此後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離婚”這個詞葉晴她終於說出來，瞬時像是胸口一塊巨石落到。
    壓抑的婚姻一旦開始決心反抗，便注定無法回頭。
    葉晴站在窗邊，微微拉開一道窗簾縫隙，俯視，帶著一絲驕傲。
    “穆子琛，你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今天來這裏，也算是無聊的自取其辱，我不想和你多說，你走吧。”
    葉晴話說的幹淨利索，而樓下的穆子琛，卻沉浸在“離婚”兩個字眼裏。
    害怕她說出來這個詞，卻也知道她最終還是要說出這個詞來。
    這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他早有預料，但當自己真正聽見時，那是完全另外一回事。
    心跳漏了半拍，像是要窒息。
    葉晴說話時毫不猶豫，可見早已下了決心。
    是自己，傻的居然還以為兩個人之間能夠有所轉機。
    “葉晴，你好樣的。”
    原本千言萬語，甚至道歉的話都準備在了嘴邊，沒成想換來她傲慢與決絕。
    穆子琛負氣地將手狠狠地打向方向盤，喇叭聲刺耳響起，樓上葉晴見狀，頓時掛斷電話，回身拉上窗簾。
    樓上燈光很快滅了下去，穆子琛最後深深看一眼，唇角帶著酒意，勾起冷笑。
    想著世上能有人如此堂而皇之拒絕穆子琛，也隻有葉晴了。
    穆子琛將手機扔向後車座，一腳油門下去，發泄般的將車子速度調至最快。
    車子疾馳而去，酒精的作用讓他腦子昏昏沉沉，和葉晴解釋失敗的他徹底失去理智。
    樓上車子多少開著遠燈，對麵白光射過來的時，穆子琛麻木的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方向盤打轉，兩個車子司機反映出奇的一致，最後還是穆子琛反應快半拍，猛然掉頭朝左躲避。
    麵前的私家車成功避讓了過去，然而穆子琛還沒有來得及長出口氣時，對麵一棵粗壯樹幹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嘭”
    穆子琛隻覺自己耳中嗡嗡作響，車子前麵冒氣白煙。
    伸手摸向額頭，粘稠一片。
    下一刻，世界一片猩紅。
    葉接，穆子琛離開後，葉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思忖片刻，到底起身重新來到窗邊。
    手指捏著窗簾，小心翼翼拽起一角，樓下已經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了。
    葉晴怔怔地看著樓下，心中情緒一時間無比複雜。
    她在期待些什麽。
    “葉晴，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能清醒一點嗎？他曾經是對你施恩，但後來呢？恐怕你殺了他，理由都是綽綽有餘的。”
    葉晴深深呼吸，一把將窗簾全部拉開。
    樓下，昏黃的路燈邊，隻有樹影婆娑。
    蟲鳴連成一片，月色清冷照耀下來，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荒蕪。
    “嗬……”
    唇角勾起一絲涼笑，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穆子琛。
    穆子琛他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麽了，他的玩具？
    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想到這兒，葉晴的心情變得異常的煩躁。
    窗外微風徐徐，葉晴最後凝視一眼穆子琛來過的地方，用力地將窗戶“砰”的一聲關上了，嘴角跟著浮現了一絲冷笑。
    她知道穆子琛這種男人，足以讓多少女人都為之瘋狂，甚至是不顧一切。
    能夠嫁給穆子琛，隻怕自己已經成為了那些女人們心裏的頭號敵人了吧。
    可是她不稀罕，對於如此心狠手辣的一個男人，她再也沒有任何的遐想了。
    離婚後，她已經計劃以後要活出屬於自己。
    起碼這犧牲一切換來的自由，來之不易。
    一夜無眠，葉晴躺在床上一晚上，努力強迫自己睡著，終究是徒勞無功。
    隔日天萌萌連時，葉晴頂著黑眼圈起床，正打算早些洗漱時，手機鈴聲忽然大作。
    大概因為昨晚是事，她對這聲音分外的敏感。
    鈴聲明明不高，但在這空曠安靜的房間裏，卻顯得格外的刺耳。
    看著屏幕上不斷閃爍著的那個名字，葉晴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一次地沸騰。
    這個穆子琛，他到底還想要打電話過來幹嘛？難道話還說得不夠清楚嗎？
    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卻好像一點放棄的意思也沒有，電話鈴聲持續響著，逼得葉晴不得不按下了接通鍵。
    她倒是要看看，穆子琛還有什麽可說的！
    “幹什麽！不是已經說了離婚了嗎？你還有什麽疑問？我很忙！”
    還未等電話那頭開口說話，葉晴就忍不住怒氣衝衝。
    “呃，離婚？”
    電話那頭傳來的居然不是穆子琛的聲音，葉晴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