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記住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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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是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她的身心跟著抑製不住地僵硬。
鬱夜臣疼得身體一抖,推開尹書晴的身體。尹書晴對著他的身體又踢又捶。胡亂中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腹上麵。
他惡狠狠盯著她,又附身,掐住她的下巴,在她耳邊冷笑著,“記住今晚,我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絕望透頂。”
鬱夜臣的話穿透她的耳膜,她似乎是被折磨累了,無力再掙紮。他無數次告誡自己,他是恨她的,他和她有著血海深仇。
但是偏偏控製不住心裏最深處的情感。
他強迫地扣住尹書晴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不準她躲閃。
他突然溫柔了下來,溫柔地扶著她的背,吻上她的嘴唇,“書晴,你隻能是我的。”
銀色的閃電如一把利劍,突然劃破天空。大雨傾盆而下。
她的雙眼空洞地盯著窗外,感覺整個世界隻剩下了窗外的雨聲。
“書晴,我無法想象自己居然會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從我帶著仇恨離開尹家的時候,我就選著了一條艱難的道路。這十多年,我受盡折磨,終於熬到這樣的地位。我回來是想複仇的。
但是當我麵對你的時候,想冷眼旁觀,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在仇恨下對你抱有了貪婪可怕的占有欲。”他語氣沉重,卻有著說不出來的溫柔泄露了他害怕失去的情緒。
尹書晴卻在他身下瑟瑟發抖,鬱夜臣修長的指尖緊緊鉗住她的下巴。氣息炙熱,“尹書晴你最好不要有想要逃離的想法,不然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狠狠折磨你……”
尹書晴的身體跟著一抖,卻無力出聲。她現在已經被他折磨成這樣了,竟然還說如果逃離就會被狠狠折磨?如果,真的有那天,她寧願去死!
見尹書晴沒有反應,鬱夜臣急了。
“書晴?”
鬱夜臣晃晃她的身體,尹書晴依舊沒有反應,他慌亂了起來。雙眼血紅,他打開壁燈。
她的雪白的身子布滿青紫,眼神呆滯渙散。
鬱夜臣下床,盯著床上的一切,突然後悔了起來。馬上給克萊恩打了電話。
克萊恩帶著醫生到達的時候後,被裏麵的場景驚嚇住。尹書晴的眼睛裏麵一片荒蕪,了無生氣。
他覺得毛骨悚然,大吼了一聲,“鬱夜臣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麽?”克萊恩的眼底要噴出火來。
站在門口的李政雙眼血紅,突然發瘋一樣跑了出去,感覺呼吸艱難,在雨幕中盯著這棟古老的城堡。
忽然冷笑。
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古堡,裏麵卻有著最可悲的欺淩。
他的拳頭狠狠砸在了牆麵上,依舊無法排解他心底無盡的憤怒。
鬱夜臣仿佛如夢初醒,整個人呆站在床邊。看著醫生幫尹書晴處理著傷口。
他盯著觸目驚心的牙印,和青青紫紫的記號,甚至連大腿根部都有零零散散的印記。
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居然瘋狂至此。他無力地垂下肩膀,走出了臥室。
“鬱夜臣,我沒想到你有虐待的嗜好。但是我勸你,以後還是小心一點。一個女人,心還不是你的時候,你的這樣虐待會是她最痛苦的承受。”克萊恩的話說完。
醫生走了出來,冷漠開口,沒有給鬱夜臣好臉色。“就算再怎麽喜歡這樣的房事,也要考慮你太太的想法。這樣的床底之間並不是適合每一對夫妻。被直接做到發燒,我已經不想說什麽了。”
醫生歎口氣,繼續說道,“身體上的傷不嚴重,這種我在夫妻間處理的事故中,見多了。但是她現在意識不清醒,不願意醒過來。我也沒辦法。”
送走醫生後,鬱夜臣頹然地靠在牆壁上。
借著微弱光線,克萊恩驚訝一向能把持住自己的鬱夜臣居然會有這樣失控的時候。
“這不像你,鬱夜臣。”
“我覺得我今晚是瘋了。”鬱夜臣充血的眼睛看著克萊恩,“你先回去吧。”
克萊恩點頭,下了樓,他上車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雨幕中的李政,心裏隱約察覺到了什麽。發動汽車,無聲歎了口氣。
尹書晴感覺自己的喉嚨火燒火燎的難受,咳嗽了幾聲,睜開眼睛,看見了立在窗邊的鬱夜臣。他背對著她,背影頹然落寞。
嗬,頹然落寞?怎麽可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尹書晴為自己剛才那一瞬間錯覺感覺好笑。
昨晚發生的一幕幕出現在她的腦海裏麵。
如果說綁架事件後,她對鬱夜臣的是恨,那現在她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
“要喝水?”鬱夜臣三步用作兩步,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麵前。
她烏黑黑的眼睛緊盯著鬱夜臣,伸手推掉了杯子。
透明的玻璃杯在地上彈開,碎裂。裏麵的水花四濺了起來。
她別過頭,脖頸處有幾道淤痕,和細細碎碎的青紫塊狀,甚至還有讓人發寒的牙印。
鬱夜臣也不動怒,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既然恨我,就趕快好起來。沒有力氣,你拿什麽來恨我。”
“出去,鬱夜臣你讓我惡心。”尹書晴心裏除了無奈,更多的是對鬱夜臣的極度驚恐和厭惡。經過昨晚鬱夜臣的所作所為,她多少有了點破罐子破摔的情緒,也不怕再惹怒他了。
鬱夜臣紋絲不動,她臉上的厭惡之色更甚。
“滾!”尹書晴邊喊邊在床頭櫃上摸著東西摔打在鬱夜臣的身上。她心裏有太多的憤怒需要發泄,偏偏鬱夜臣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床頭櫃上的古董19世紀的瓷台燈被尹書晴抓起,朝著鬱夜臣擲過去。
台燈在鬱夜臣的麵前劃過,下一秒在他身後的門板上撞擊的咣當作響,摔得四分五裂。
樓下的人聽到動靜,交頭接耳議論了幾句,又各做各的去了。
李嫂推開房門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樓上,喟歎。
她原來還想自己的女兒大學畢業後找個家世好的人家,望女成鳳,現在她突然想開。隻要女兒畢業後,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小夥子,也比在這豪門受到這樣的待遇要好。
她心裏心疼,但是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位廚娘。
“摔夠了嗎?”
鬱夜臣的聲音泛著一絲暴戾,朝著床邊走。尹書晴咬緊嘴唇,眼裏滿是仇視,身子往後靠了靠一副防戒的模樣。
“尹書晴,你摔,繼續摔,今天你摔的東西夠我買幾個尹書晴了。我看你拿什麽賠?欠我的,你一輩子也還不清。”鬱夜臣跨步直接躺在床上。
長臂一伸一攬,將尹書晴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好好躺著睡覺。”
她眼睫顫動了下,憤怒在頭頂盤旋,她都被他在床上折磨成成這樣了,他現在居然還不放過她。
“鬱夜臣,你憑什麽,憑什麽把我困在這裏這樣對我!”
鬱夜臣的臉上覆著冰霜,他嘴唇蠕動了下,最終什麽都沒有說。緊緊抱著尹書晴,將臉埋在她的頸窩。
尹書晴的身子跟著一抖,她心底裏騰升出一股寒意。
她怕那種被他帶動的體內讓人陌生害怕的感覺,那種灼熱幾乎將她淹沒,她恨他!恨不得把他撕扯,想著她的手在他的身上胡亂抓著。幾道深深的血印子出現在鬱夜臣的背上。
“我說了,安靜睡覺,尹書晴你別叫我發火。”鬱夜臣骨節分明的大手限製住她胡亂扭動的手腕。
尹書晴的眼裏是憤怒和無助,她張嘴死咬住他的胳膊。
鬱夜臣吃痛,“尹書晴,你為什麽這樣不識時務?你非要逼我對你動武力?”
“鬱夜臣,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偏偏要在我這自討沒趣?”
鬱夜臣看了她一眼,聲音裏聽不出情緒,“除非你不是尹景天的女兒。”
尹書晴終於安靜下來,她知道她說再多都無用,就算她撕心裂肺地求他,他都會不動於衷。
當語言失去了作用,她隻能選著沉默,催眠自己忽略這個男人。
鬱夜臣扯過薄被,將尹書晴緊緊包裹住,手指溫柔劃著她的發。
“睡覺,書晴以後聽話吧,你聽話,我何必用這樣的方法教訓你。”鬱夜臣低沉的嗓音裏有一絲不可見的柔軟,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尹書晴的身子環在自己的懷中。
尹書晴發出破破碎碎的嗚咽聲,這段時間所受的屈辱在心底深處紮根,如同頑疾一樣永遠也根治不了。
陽光滲透紗簾的時候,尹書晴從睡夢中驚醒。坐在床上,看了眼枕邊躺著的男人。她忍著身上的疼痛,輕手輕腳的下床。
腳下是碎裂的玻璃渣,她眸色變了變。鬱夜臣讓她切身體會到了無處遁形的絕望,地上閃著寒光的玻璃片,如果此時插入的是鬱夜臣的脖子。
是不是,這一切都結束了。
尹書晴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是到了鬱夜臣這裏,她隻覺得他實在是可惡至極。
這世上,也找不到叫她這樣恨極了的人了。內心的仇恨就好像積壓已久的火山熔岩,在內心翻滾著膨脹著,隻差可以爆發而出的時機。
而現在或許就是那個時機。
尹書晴的臉有些發白,打算彎腰下去撿地上的碎片的時候,右手卻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攥住。
“你想做什麽?”尹書晴先發製人。
鬱夜臣的目光牢牢鎖定尹書晴,冷冽十足。想著她說的那句,不怕魚死網破的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