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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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男人,究竟對一個女人的占有欲有多深,才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我知道你沒睡。”鬱夜臣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擦擦自己的頭發。然後在她的身邊躺下,伸手抱住她的身體。
    尹書晴的臉貼在他的胸膛,用臉蹭了蹭他。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
    看著像小貓兒一樣縮在自己懷中的尹書晴,鬱夜臣笑了笑,托起尹書晴的臉,“你再動來動去的,我怕是又要去一趟浴室。”
    尹書晴微愣住,睜開眼睛看著鬱夜臣。
    鬱夜臣拍拍她的後背,然後伸手扶著她柔順的黑發,“書晴啊,我從來不是恩怨不明的人。但是現在我真的不想再計較以前的事情了。這十多年來,我禁錮著仇恨的枷鎖太累。”
    “我知道,你別說了。”尹書晴皺眉,不願意再聽他說下去。
    鬱夜臣低頭吻吻她的額頭,“書晴,我會想辦法成為你遮風擋雨的人,不再傷害你。”
    尹書晴深吸了一口氣,一雙燦若星辰的水霧朦朧的眼睛瞧著他,“鬱夜臣,我不愛你。但是我願意試著接受你。或者是,是認命吧。”
    尹書晴湊過去,嘴唇親親在鬱夜臣的嘴唇上點點。
    鬱夜臣心裏一麻,被尹書晴的舉動,弄得整個人不知道了南北。臉上居然徒然一紅。
    尹書晴突然笑了出來,然後迅速縮進被窩。
    鬱夜臣反應過來,在她腰上麵掐了掐,“你就繼續使壞吧,當心以後報應。我是一個正常男人,會被你憋死的。”
    尹書晴不做聲,身子往床邊挪挪,快到床沿的時候,鬱夜臣歎了口氣。長臂一撈,將嬌小的人兒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估計我的報應還沒來,鬱夜臣你就已經先遭到報應了。尹書晴被心裏突然湧出的想法一驚,旋即扯嘴冷笑。頭埋入鬱夜臣的胸膛,置氣一樣,在他身上咬了一口。
    鬱夜臣抽吸了一聲,覺得在這樣下去,會被這丫頭折磨死。
    他低頭,咬咬她的耳垂,聲音低柔曖昧,“別鬧,睡吧,我不動你。你反過來招惹我,我就不見得有那麽好的自控力了。”
    這一覺,尹書晴在鬱夜臣的懷中睡的極為不安穩。
    一會兒夢見鬱夜臣死去的母親,握著她的手滿目慈祥,下一刻卻渾身淌血,捏著她的手麵目猙獰。喊著她是壞女人,讓她對鬱夜臣放手。
    她在夢裏哭喊著,不是她不對鬱夜臣放手,是鬱夜臣不肯放手。哭喊出聲音的時候,又夢見了自己的父親,臉色絕望盯著她。而母親手裏提著購物袋臉色淡漠地從自己身邊走過。
    突然身子沉入水中,看見秦小珂站在船上,她伸手去拉小珂,但是小珂卻突然鬆開她的手。
    身子猛然被人一提,卻是被鬱夜臣拉出了水麵。
    她哭喊著,睡夢中有人安靜地抱著她,安慰著。尹書晴白天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鬱夜臣的身影。
    尹書晴下樓的時候,鬱夜臣正在大廳裏坐著和別人在談論公事。
    目光不動聲色望著尹書晴,尹書晴撇撇嘴。
    他很少會將公事帶到古堡來,這種該避諱的事,如今鬱夜臣也光明正大的在她麵前。
    和鬱夜臣坐在一起的人,尹書晴曾經見過,父親曾經想和他合作,但是那人一副倨傲的模樣,顯然沒有把父親放在眼裏。確實,那樣的古老家族的大身份,自然身上少不了傲慢之色。但是麵對鬱夜臣的時候卻流露的是敬佩之色。
    尹書晴心裏更加犯難,鬱夜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可以讓大人物放下身段。
    她覺得自己應該避嫌,畢竟別人是在談生意,所以轉身往後門走去,順便去看看花圃她自己培育的花。
    她在花圃邊坐了很久,圓潤的指腹輕輕撫著柔嫩的花瓣,陽光下指尖鍍上一層光輝。
    “鬱先生喊你去吃早餐。”有人恭敬走到尹書晴身後。
    尹書晴落座的時候,鬱夜臣坐在旁邊表情冷然。
    尹書晴鬱悶了,他今天給她擺什麽臉?
    他不發話,幹脆她也不做聲,兩人不動聲色將早餐吃完,繼續各忙各的。
    鬱夜臣處理完事情,在書房坐下。他也不知道這個氣要氣到什麽時候,昨晚明明她圈著他的腰,在他懷中睡去。
    半夜的時候,她卻突然做了噩夢,哭聲淒厲。斷斷續續的還喊了葉少卿的名字。
    尹書晴發現鬱夜臣好像刻意避開她一樣,她心想著男人真容易小心眼。但是這樣正好順了她的心,不用麵對鬱夜臣。
    鬱夜臣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尹書晴趴在草坪上,晃著腳丫子。走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尹書晴盯著一本書看。
    或者是突然看到了憂心的地方,眉毛立馬一皺。晃動的腳丫子停止晃動,一下子砸落在鬱夜臣的腿上。
    尹書晴驚呼了一聲,剛好對上鬱夜臣那雙謎一樣的眼睛。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後麵。”
    鬱夜臣在一邊坐下,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然後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鬱夜臣,別摟著我,太陽太暖和,太熱了。”
    鬱夜臣竟然妥協,鬆開尹書晴。然後自己躺在了草坪上,閉上了眼睛。
    尹書晴低頭的時候,視線落在鬱夜臣那張清雋的臉上。柔和的光線剛好讓他的肌膚更加瑩潤。尹書晴,感歎,這個男人果真是得到上蒼眷顧的。
    視線上移到鬱夜臣額頭上的傷疤時,心裏驀地一緊。
    鬱夜臣眼睛動了動,準確的一把攬過尹書晴,將尹書晴攬進自己的懷中。她的身子瞬間砸落在身上,撞擊在胸口,有片刻的鈍痛。
    尹書晴打了個哈欠,幹脆不再掙紮,直接趴在鬱夜臣的身上。
    溫暖的陽光和柔軟和煦的春風,讓人感覺到犯困。
    她的睫毛顫了顫,終於抵抗不了睡意。靠著鬱夜臣睡去。
    鬱夜臣維持著這樣僵硬的動作,最後伸手,圈住了尹書晴。
    這片刻的安寧,讓鬱夜臣不舍得打擾。
    他低低在尹書晴的耳邊說道:“書晴,我擁有你的時候,感覺這就是全世界最讓我開心的事情,這到底算不算是幸福……”
    懷裏的女人動了動,鬱夜臣終於停止了這場自言自語。
    尹書晴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好對上鬱夜臣包含太多感情的雙眸。
    她突然輕飄飄說了句,“鬱夜臣,你覺得把我放在身邊,你不怕真的有一天,我有機會了會趁著你在我身邊睡著的時候,一刀刺進你心窩?”
    鬱夜臣不怒反笑,“你不是一直想殺了我嗎?”
    “既然如此,鬱夜臣我們就這樣糾纏下去吧……”尹書晴湊過去,一口咬住了鬱夜臣的嘴唇。直到嘴巴裏有鮮血的味道。
    鬱夜臣微眯著眼睛,“尹書晴,你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
    他突然呼吸一緊,將尹書晴抱了起來,扛在了肩膀上。
    尹書晴踢打了他幾下,“鬱夜臣,放開我。你誤會我了,我沒想和你做那事兒。”
    “火都被你點燃了,尹書晴你想不負責都難。”鬱夜臣推開臥室的大門,隨手將門落鎖。
    將尹書晴扔在了床上。
    尹書晴這才如夢初醒,剛剛確實自己不該笨拙的去咬了鬱夜臣。
    她盯著鬱夜臣強壯的身體,他開始自己扯身上的襯衣,但是半天卻沒扯開。眼裏有了懊惱之色。
    尹書晴無奈,他急切的時候,有時候又像一個不懂事無能為力的小孩。偏偏又把你折磨的半死不活的。
    尹書晴跪起身,瑩白的指尖扯了扯鬱夜臣的領帶,伸手將他的扣子解開。
    鬱夜臣感覺自己如同中了蠱毒一樣,就在她手心裏任由她擺布的模樣。
    神誌突然清醒過來,撐起胳膊,嚴肅地盯著尹書晴,“書晴,我保證過如果你不願意,我是不會動你的。”他的唇輕輕拂過她的臉。
    尹書晴咬咬唇,想說什麽,鬱夜臣慌亂的神色對上的她的眼睛,“尹書晴,你是不是對我有感情,對不對?”
    尹書晴歎了口氣,然後吻了吻他的嘴唇,用行動回答他。
    鬱夜臣卻執拗兒的將她身體扳正,“你倒是吱個聲兒,別折磨得我無處發泄,偏偏又不做聲。如果不喜歡,你不願意,我絕對是不碰你的。”
    尹書晴心裏說不上來的滋味,有片刻心裏湧過暖流,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睛,“鬱夜臣,你如果問我愛你嗎,我會直接回答你,我不愛你。
    其實在草坪上我說既然如此,鬱夜臣我們就這樣糾纏下去吧。這句話已經表明了我的想法,我願意留在你身邊。但是我還不能給你最肯定的感情,因為你讓我感到危險和害怕。
    我害怕有一天,如果真的愛上你了,又會被你置入萬劫不複的地步。誰又清楚你對我的愛,究竟還能維持多久,而我們之間存在的仇恨是不能摒棄的,就算刻意不去想,但是萬一呢,萬一你一想到我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
    而我又恰好愛上你了,但是你卻再度想要報複我的時候,那時候我真的不認為我會有能力,繼續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這種糾結的感覺,鬱夜臣,全然不是我用言語可以描述出來的。我困苦掙紮……”
    鬱夜臣覺得心裏疼惜愧疚,緊緊將她攬進懷裏,嘴唇細細描繪著她的唇線。
    “書晴,我後悔當初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將你留在我的身邊。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再做出殘忍的事情,我傷害你的時候,自己也是矛盾的。我愛你還來不及,又怎麽忍心讓你傷心。我答應你,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再次傷害了你,一定會放走你。讓你離開我身邊,對你對我而言或者都是最好的結局。”
    鬱夜臣的聲音頓了頓,透著無奈和心疼,“但是現在,尹書晴,我隻想讓你明白,你真的無需擔心。”
    鬱夜臣低頭親著她白皙的脖頸時,尹書晴笑著躲開。鬱夜臣笑笑,然後吻吻她的臉,弄得兩人又麻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