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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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書晴堪堪一笑,“恕我直言,尹婉兒,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究竟是誰幸災樂禍在事情發生後,卷走了尹家的錢?我被逼上絕路,見死不救的人是你們。好了,不多說了。如果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事,告訴你,我無能為力。”
    尹婉兒擠出幾滴眼淚,“當時大家都慌亂了手腳,再說當時大哥,二姐,小媽他們都是走投無路了。而且你最後也沒怎麽樣不是?現在還攀龍附鳳了。”
    李喬有些忍不住,“攀龍附鳳?得了,你也會用詞,你姐本來就是身份端正的名家正牌小姐,她媽也是尹家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什麽外麵不三不四的小野雞生的野雞崽子。”
    尹書晴淡漠地看著尹婉兒瞬間漲紅了的臉,“行了,以往的事情我不去追究。但是有句話,小妹,我告訴你,人不要什麽事都想著攀附著別人。因為父親的權勢,我們從小錦衣玉食,頤指氣使。如果你還把我當姐,就記住我這些話,忘記以前的風光,好好做個平凡人。不然終究是害了自己。”
    尹書晴說完無暇顧及尹婉兒的一臉鐵青,拉上李喬就準備離開。
    “難怪,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尹書晴你真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別忘了如果不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什麽都不是。”
    尹書晴停下腳步,看著尹婉兒憤怒嫉恨的臉,平靜地搖搖頭。她明白,她和尹婉兒說再多都有用,因為尹婉兒的自以為是已經根深蒂固了。
    作惡太多,應該明白一句話,天道循環,以前仗著尹家勢力,尹婉兒沒少做缺德的事情。即便是父親的孩子,她也沒辦法,愛莫能助了。因為她自己都處於災難之中。
    走在商場中,尹書晴有些恍惚,盯著手上的手表看了一眼,估摸著就是這個時間段了。和李喬說了一聲,去了廁所。
    拿起電話,開始撥通了葉少卿準備的陌生號碼。
    “我準備好了,一切按照之前商量的路線行事。時間有些緊,但是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他的身邊。”
    掛斷電話後,尹書晴陷入了沉默。手摸著肚子,等候時機。
    尹書晴清楚這一路上,隻要她轉頭就能看見幾米處就有幾個兄弟守著她。鬱夜臣沒少安排人在她身邊。
    廁所的燈開始忽明忽暗,一片黑暗中,突然整棟百貨大樓都陷入了黑暗。
    “操!停電了。”
    黑暗中咒罵聲不斷,一大波人招呼著往尹書晴上廁所的地方趕來。大樓裏的電力正在搶修,外麵卻突然響起了驚雷聲。
    原本備用的供電係統也出現了故障,李喬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慌亂了身,廁所被反複檢查後,依舊沒有尹書晴的身影。
    她哭喊了出來,手裏拿著手機,不至於完全陷入黑暗,但是身邊的人已經陷入了黑暗。人在眼前跟丟了,可以料想到鬱夜臣會給他們帶來什麽樣的處分。
    和葉少卿派來的人接應好後,尹書晴跟著下了地下車庫。
    尹書晴皺了皺眉,她恍惚記得百貨樓的地下車庫匯合點,應該是a區,但是此時卻在b區。心裏一緊,她扭頭看了看身後高大的一排人影。
    “他人呢?”尹書晴詢問,他自然指的是葉少卿。
    “葉總在外麵等,你先和我們上車離開這裏。”跟在尹書晴身後的男人,身材精壯,人高馬大。留意到尹書晴解開手機鎖,將她的電話奪走。又想到上麵的吩咐,淡淡開口。
    “尹小姐,為了防止您身上有任何物品會被安裝追蹤器,請將身外之物轉交。”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項鏈。
    尹書晴內心有些防備,但是又想到,這個男人確實是之前葉少卿給她看照片的人。伸手捏了捏項鏈,最後將項鏈解開,放在了男人的手中。
    上了車後,站在身旁的高大男人,正準備上車,卻突然身影一閃,倒在了地上。
    尹書晴驚呼了一聲,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裏又上了幾個粗壯的男人。
    “老實點,別出聲,不然殺死你。”有尖銳的東西抵在她的腹部。
    尹書晴本能地彎腰,伸手,卻被一個男人甩了一巴掌。臉上傳來刺痛,但是讓她心驚的是肚子上抵著的刀鋒已經劃破了衣料。冰冷的觸感貼在肚皮上,異常敏感心驚。
    窗外是驚雷聲,尹書晴內心狂亂。如果此時她是一個人,或許會鎮定下來。但是現在懷胎七個月,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脊背上已經全部是冷汗,卻不得不強裝鎮定。
    摸不清對方的目的,她隻能盡量保持體力。
    車子越開,人煙越少。
    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鬱晉良鎖著眉頭,撥打了一通電話,“安排的怎麽樣了?”
    女人壓低嗓子,“伯父您放心,一切準備就緒。”
    “嗯。”鬱晉良涼薄的唇抿了抿,掛斷電話後,冷著臉對著身邊的人傳達命令,“我不放心這個女人,派人跟蹤。”
    鬱夜臣得到消息後,正在幾萬英尺高空,得到的訊息是,追蹤儀停留在百貨大樓再沒有移動。
    在得到尹書晴再次逃離的消息,鬱夜臣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止。
    尹書晴不見了,不見了……
    明明她依偎在他懷裏,明明那肚子裏的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她卻這樣狠心,再次生生地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在他以為她願意留在他身邊,最信任她的時候,掏心掏肺對她好,她卻計劃了一切,毫不猶豫的離開。
    幾萬英尺的高空,他從來沒有這樣無力挫敗過。他不過離開一天,這個女人就契機逃跑。
    鬱夜臣派出去的人開始重點盤查,一絲可疑的車輛都不放過。
    路越來越偏僻,夜幕降臨的時候,尹書晴幾度放緩呼吸,肚子卻不時傳來疼痛。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迷蒙的月色下,她辨別不了地點。
    尹書晴被男人推下了車,丟在了山邊。重重摔到在男人的腳邊,一陣陣絞痛從腹部傳來。
    “老大,真的要殺了?這麽漂的妞兒……”站在一邊的劫匪伸出手,在尹書晴的臉上掐了一把。
    尹書晴懼怕起來,身體往後挪了挪,努力克製住自己的顫抖。
    “我包裏的賬號,密碼告訴你們。夠你們幾輩子都花不完,錢拿到手後,就放我走。我不會追究。你們也是拿錢辦事。”尹書晴能聽到自己狂亂的心跳聲,努力鎮定下來。
    “放你走?然後讓你派人抓我呢?媽的,當我們是傻子。”他對孕婦可沒有什麽心思,這次的任務沒完成,死的可是他們。
    錢和命哪個重要,完全不需要衡量。男人想到行動前接到那個女人的電話,既然上麵安排聽命那女人的命令。自然是不能違抗的。
    “如果尹書晴沒有死,就等著回去接受組織的懲罰。”
    女人冰冷的聲音還在耳邊浮動,其實作為一個人,麵對孕婦,他還真下不了手,但是組織的殘忍他是見識過的。自己的命和這個孕婦的命,孰輕孰重,自然不言而喻。
    “老大,這女人,就這樣死了太可惜了。不如……”其中身材矮小一點的男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剛在在她臉上摸的那一把,現在還讓他心猿意馬。
    “那你快點,完事兒後,一槍命中。”被稱為老大的人,點了一根煙,想了想這昧著良心的事反正已經參與了。也就不管手下的人了,自己上了車。後麵一個實在看不下去的男人,也跟著上了車。
    “老大,這兩個人看著挺麵生的。這樣真的好嗎?”
    “那變態女人派過來的人,這事兒你別摻和。家裏的人都被組織控製著呢,心軟也軟不得。”手上有著刀疤的男人,別過頭,吐了一口煙圈。
    尹書晴最懼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兩個個男人笑著靠近她,“看在你是孕婦的份上,我們不會太粗魯的。”
    尹書晴緊緊咬著嘴唇,她明白現在呼喚,扯破嗓子了也沒用。
    這些禽獸解開皮帶的聲音,讓尹書晴感到了絕望。她摸了摸地上,菱角尖銳的石頭被她緊緊握在了手中。當禽獸湊過腦袋的時候,尹書晴覺得無望了,用盡全力,伸腿踢了男人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啊!”男人抱著下腹,忍不住劇痛,嚎叫起來。在地上打著滾。
    站在一旁的男人,俯下身,就在她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啪地幾聲,連續在她臉上打了巴掌。
    尹書晴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卻比不過,肚子上的疼痛。手裏緊握的尖銳石頭,朝著男人的脖子處使勁兒劃過去,卻對男人沒有造成半點影響。反而激怒了他。
    “臭娘們,我讓你發狠。”說著一腳碾在了她的手上。
    十指連心,鑽心的疼痛。
    她想求饒,卻哭喊不出。腹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咬著緊牙,伸手護住腹部。
    男人似乎發起了恨來,對著她的肚子踹了過去。
    “喂!你們怎這樣沒人性!”坐在車內的男人,有些忍不住,喊叫了起來。準備出去的時候,卻被老大一把抓住了手腕。汽車立馬發動,他看了一眼後視鏡,幾輛車正往這邊趕來。
    對尹書晴拳打腳踢的男人,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喘著氣,額頭上冒著冷汗的兄弟,更加來勁兒。又在她的肚子上招呼了過去。
    有一股熱流從雙腿間流下,錐心的疼痛。
    大腿內部的血淌落在地麵上。
    或許是聞到了血腥味,這個男人僅存的一點人性,有片刻蘇醒,意識到自己做了多禽獸不如的事情。晃神間,卻突然被一夥人圍堵了起來。
    “書晴!”
    耳邊傳來的不知道是誰的呼喊,她隻感覺到痛。
    痛得無法呼吸。
    有什麽東西生生從體內剝離的感覺。
    “對不起,對不起,書晴……書晴你醒醒。”葉少卿跪坐在地上,有些無法承受眼前的場景。她的下半身染滿黏稠新鮮的血液,那張痛苦不堪的臉上,堅韌隱忍,蒼白如紙。
    這一幕,擊撞地呼吸被扼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