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愛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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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那凜冽的眼神盯著,郎韻膝蓋都軟了,強撐著身體,她不知道自己會支撐多久。
    “我那一巴掌,隻是……隻是還給你們白家而已……”話語淒涼,也有顫抖。
    “哦~那麽請問我們白家對你做了些什麽。”白夙卻突然諷刺性的在“我們”二字上加重了音,話語冷冷的。
    屈辱的畫麵再次回放,喉嚨腥甜,連張口都顯得困難,“你們明明知道白青亦是個gay。”
    沒有否認,他,承認得幹脆。
    郎韻心再次被碾壓過一般的疼,“做他的未婚妻,也隻是掩人耳目?”
    白夙卻並沒有回答她,隻是用那雙陰鷙的眸子盯著她,直盯得郎韻心緊了幾分。
    被白家當猴耍、白青亦的背叛,白夙的屈辱性掠奪,那些像被針紮似的畫麵一幕幕回放,郎韻臉色白得透明。
    滾燙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順著她那瘦削的小臉滑落,白夙眸子輕眯,深邃的眸子裏閃現一抹暗光。
    “想要我回答你的問題,最好管好你的淚水,我可沒多少心情看著你這副愛哭鬼模樣說話。”
    “誰愛哭了!”
    “誰哭誰就是!”語氣幽冷。
    “你……”
    骨節分明的手突如其來的伸到臉上,帶著抹熾熱的溫度,摩擦掉淚水,郎韻驚訝的看向白夙,他這是做什麽。
    臉色突然漲紅,“你……”
    卻見白夙眉頭輕皺,離開她幾步,帶著抹嫌棄的甩掉淚水,“髒死了。”
    居然還嫌棄她髒!脆弱的心靈再次受到一萬點的暴擊,郎韻的憤怒的瞪向他,收回淚水,“還嫌我髒!那也是你害的!”
    “哦~”
    那聲意味深長的拖延,透著抹別有風味,白夙那深邃的眸子盯向郎韻。
    郎韻臉色刷的變紅,想起那一幕幕曖昧的交織。
    臉色又由紅變白,“是!我就是想問你,為什麽那晚那樣對我!明明……明明我是你哥的未婚妻,你還……”
    帶著抹破罐子破摔的氣場,丟臉就直接丟夠本。
    白夙卻突然沉默下來,那雙如墨的眸子就這麽靜靜的盯著郎韻,沒有絲毫情緒,直盯得郎韻手心裏直冒冷汗。
    偷偷的在身後擦了擦,白夙仍舊沒有開口,那沉寂的氣氛令郎韻有種即刻就想逃的衝動。
    “你真想知道?”
    薄唇輕啟,白夙終於開口。
    郎韻重重的點了點頭,心跳紊亂,可是被白夙這麽一問,呼吸卻一緊。
    而白夙,永遠的從容淡定,薄唇輕抿,白夙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正要開口。
    一聲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是他的手機,白夙走到辦公桌前,拿出瞧了一眼,並沒有接,看向郎韻,“在這等著。”
    直到沒了白夙的身影,透著無力,郎韻腿軟的尋了沙發坐下,環顧了一眼辦公室,奢華典雅卻不失莊重的裝飾。
    心裏還顫著,突然暼到辦公桌上的一個相框。
    闊拔修長的身影,透著瀟灑,逆在陽光下,腳下是一片青草地。
    一米陽光。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是,郎韻篤定,那一定是白夙!生怕那背影回頭來盯著她似的,郎韻趕緊心慌的把那相框倒扣上,回去,坐好。
    二十多分鍾後。
    白夙掛斷電話從會議室裏出來,正遇到從電梯裏出來的成承。
    成承按照白夙的吩咐,從龍淵別墅裏要回文件,一邊拿著文件,一邊跟上白夙的步伐,“白少,這文件要給郎小姐簽字嗎?”
    白夙卻並沒有回答他,沉步上前。
    成承趕緊先一步上前打開辦公室門,動作猛的一頓,辦公室裏空無一人,郎小姐又不告而別。
    “白少,郎小姐她……”
    “她怎麽了?”
    “不見了……”
    “怎麽回事?”白夙眉頭輕皺。
    一旁的秘書膽戰心驚的趕緊道:“剛才郎小姐接了一個電話後,就走了。”
    成承暼了一眼臉色緊繃的白夙,望向那秘書,“她說了是什麽嗎?”
    “沒有,走得急……”秘書小心翼翼的暼向總裁,臉色貌似不太好,也難怪,那女人,敢打了總裁就跑。
    “那她……”
    “不用問了!”白夙突然打斷成承,“反正她不會回龍淵。”望向那辦公桌上倒扣著的相框,那暗黑的眸子閃現過一抹深意,
    “白少,要不要我派人去找郎小姐,她沒地方可去,應該不會走太遠,可以……”
    “不用,下一次……我自然會在某個地方見到她。”帶著抹別有深意,白夙淡淡的開口,成承很不解,某個地方,什麽地方?
    “那文件帶著,隨時有用。”白夙卻沒有解答成承的疑惑,信步走進辦公室。
    高級公寓,六樓。
    “好曼易,我真心的不是故意的,你就饒過我這次,拜托。”郎韻臉都快成苦瓜色了。
    曼易狠狠的瞪了一眼郎韻,一回頭,沒看到她,她都急壞了。
    “你還好意思說,虧我還著急著給你買早餐!都讓你別亂跑了。”
    郎韻挽住她的手搖晃求饒,“我就看到白夙的公司,然後就鬼使神差的就去了,我真心不是故意的。”
    曼易無語的直翻白眼,“你老實說,你去那裏到底幹什麽!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老實交代,不然,我要嚴刑逼供了!”
    郎韻微微一愣,無奈之餘,隻好全盤托出,當曼易聽過後,眸子猛的睜大,被……被強上。
    她不過才是趕了個通告而已,就已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你說,他這麽對我,到底圖什麽?”
    “圖色?”曼易上下打量了一下郎韻,“不可能啊,你這前後一樣平的。”
    郎韻瞪了她一眼,曼易輕笑著繼續分析,“圖你財?更不可能啊,白夙那家夥的財產多到令人發指。”
    “財色都不可能,那麽,他就隻能是眼瞎了!”
    郎韻翻白眼,直接選擇忽視。
    “啊!我知道了,他這麽對你,肯定有個非常明確的目的!”
    “什麽目的?”
    “不知道。”
    郎韻,“……”
    房門突然被敲響,郎韻警鈴大作,暼了一眼桌子上的花瓶,最後還是猶豫著沒動。
    曼易走過去,警惕問,“誰?”
    “物業服務。”敬業的女聲。
    曼易剛一打開門,便見那服務員身後的白青亦,服務員歉意的朝曼易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曼易猛的想把門給關上,但白青亦卻突然橫插一腳,把門堵上。
    “你來這裏幹什麽!放腳!”
    “我找郎韻。”那溫潤的嗓音響起,郎韻的心像被針紮似的疼。
    白青亦不顧曼易那吃人的目光,繞過她便來到郎韻的麵前。
    郎韻再次暼了一眼桌子上的花瓶,若自己砸下去,一次會不會太虧。
    “我們談談。”
    見郎韻並沒有打算搭理他,白青亦再次幽幽的開口,郎韻起身,抬眸望向白青亦。
    此刻,她竟然能顯得如此平靜的對待他,看著他那俊逸的臉龐,眉宇間都散發著無限的溫柔,舉手投足之間的紳士風度。
    當初,到底是有多眼瞎才會相信他的鬼話,世態炎涼,物是人非,得是多麽的諷刺。
    郎韻把目光移開,並不回答,曼易衝上來,擋在郎韻的麵前,冷笑著看著白青亦,電視屏幕上,他那總是溫文儒雅的形象深入人心。
    可是,如今,在她看來,是多麽的可笑,一線明星又如何!白家嫡孫又如何!道貌岸然!!
    “怎麽?一次沒傷夠,再來補一刀?”
    白青亦卻沒看曼易,如墨的眸子隻是盯著郎韻,“我並沒有想要騙你的意思,當初,我也是逼不得已。”
    郎韻眸子輕閃,卻是諷刺的輕笑,“你不用解釋,像我這麽一個既沒有爹疼娘愛的孤女,又沒有身份地位,甚至連三流明星都算不上的人,你們有權又有勢,你們任性,我無話可說。”
    話語裏的淒涼,令曼易心疼的抱住她,當初她說要幫助她,但她那倔強的性子,愣是想自己一個人闖出一片天。
    像這麽一個渾水的圈子,哪裏會沒有關係就能容易出頭。
    白青亦那暗黑的眸子深了幾分,把目光放向曼易,“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不行!鬼知道你會不會傷害她!”曼易想都沒有想的拒絕。
    郎韻卻拉住她,“易,你先回避下,我倒是想聽聽,他的苦衷!”
    在“苦衷”二字上,郎韻咬得極重,白青亦自然聽得出她那話語裏的諷刺,眸子輕閃。
    曼易無奈,隻好瞪了一眼白青亦,“你最好別給我搞什麽動作!小韻,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
    郎韻朝她點點頭,房間內隻剩下兩人,白青亦唇卻輕抿著,盯著郎韻看了許久。
    白青亦眸子輕閃,“是,我是個gay,本來想告訴你的,但後來……”
    “嗬嗬,後來卻被我撞破,不然,我還像個傻子似的被蒙在鼓裏!”冷笑在嘴邊蔓延。
    白青亦移開目光,手裏的文件遞到郎韻麵前,“你簽字,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隻要不是太過分,包括讓你成為一線明星,把你推向影視界的最頂峰也不是不可以的。”
    郎韻感覺自己的眼睛有點疼,抬眸盯向白青亦那雙溫潤的眸子裏,“條件是讓我不要把你是個gay傳出去。”
    白青亦眸子裏微微閃爍著讚賞,這女人,還不算太笨。
    “還有,繼續當我未婚妻,我可以給你想要的……”
    “啪”的一聲,郎韻突然把白青亦拿在她麵前的文件給狠狠的打掉,眸子裏印出一抹受傷。
    嘴角泛起苦澀和自嘲,“白青亦,我傻過一次,你還想讓我傻第二次,這麽的自私隻知道顧及你們白家的名譽,你們何曾考慮過我?”
    “門在那,慢走不送!”氣勢堅決。
    “你就不好好考慮?……”
    “需要我報警讓你滾麽!”郎韻突然抬眸盯向白青亦,眸子裏的憤恨令白青亦輕輕移開眼。
    “你會答應的,我先走了,你好好考慮下。”白青亦離開,曼易在門外已經聽到了,有些憤怒的進來,卻瞧見郎韻淚水滿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