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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剛才老鼠說的話裏，我又發現了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賣給他明器的那個戴帽子的人，很奇怪，既不要錢也不要人情。
    第二就是這件事情又牽扯到吳家，雖然在紅葉村的時候宋和青就告訴我吳家大小姐已經死了，對於去年在拍賣會上隻見過一麵的吳家大小姐，我早就沒什麽印象了，而且這件事情跟我沒什麽關係。
    所以我早就把它忘記了，隻不過今天老鼠這麽一提，我又想起來了，現在整個案子的進展還不大，所以有任何線索都得查清楚。
    於是我假裝吃驚地問著老鼠，“吳家？你說的可是市裏最大的摸金世家吳家？還有那個帶帽子的人跟你說吳家倒了是什麽意思？”
    老鼠聽到我問道吳家的事情，嘴巴裏就開始滔滔不絕了，“領導，我跟您說，吳家的確是市裏最大的行家，但凡咱們市麵上流通的明器，絕大多數都是出自吳家之手，但是已經是過去時了。”
    說道這裏，老鼠似乎有些得意地揚起了頭，然後說，“之所以說是過去時，那是因為吳家出事兒了，先是吳家這一輩唯一的繼承人，吳家大小姐莫名其妙的失蹤，當時吳家在道上重金懸賞吳家大小姐的下落。”
    話說到一半兒，老鼠看著我嘿嘿地笑，然後左手食指和中指來回撥動，意思是問我要支煙抽。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屋裏發了一圈之後，又扔給了老鼠一根，順道幫他點上。
    在抽了一口煙之後，老鼠又開口說道，“可是這重金懸賞還沒到半個月，吳家就對外聲稱吳家大小姐死了，而且整個吳家上下從房子到他們的門店全都掛白，一直掛到現在還沒撤下來。接著就聽說吳家旁係的幾房為了爭奪吳家繼承人和家產鬧得不可開交，吳家的生意也就一落千丈。沒進來之前，我老鼠馬上就可以頂替吳家了。”
    老鼠越說越得意，叼著煙靠在椅子上，下麵還抖著腿一副流氓相，在我瞪了他一眼之後，這家夥又急忙收回先前的樣子，老老實實坐好。
    然後我又問他，“那你跟我說說找你這個戴帽子的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從你見到他第一麵開始，詳詳細細地給我說清楚。”
    老鼠聽了我的話之後，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是這樣的，前天晚上我剛鎖好店門，準備出去吃宵夜，我一轉身，身後麵站著一個人，手裏還提著一個大袋子，那人問我說明器收不收。”
    “當時天太晚，再加上我肚子餓，就不想搭理他，因為看他那個樣子手裏應該不是什麽好貨，或者是不知道哪裏來的賊贓，所以我就揮揮手告訴他不要，讓他去找吳家。”
    “然後那個人就跟我說吳家已經倒了什麽的，又跟我說質量絕對保證，而且還不要錢。我一聽竟然還有不要錢的主兒，於是就把門打開，把他帶進店裏。”
    “等到了店裏一看，這家夥袋子裏的明器最次也是清朝的，質量絕對上等，我猶豫了一番，然後低於行情的一般價格收購，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而且還說送給我。”
    “我這人雖然有些奸，但是我還是掏出了錢給他，沒想到他不要，一番推脫之後，他隻象征性地拿了500塊錢，然後問我有沒有撬杠，他說還有一些寶貝被所在一個箱子裏，隻能撬開，撬開之後，還拿到我這裏來賣，我一聽很是心動，就從後院給他拿了兩根撬杠。”
    “臨走的時候，那家夥突然問我，殯儀館在哪裏，說是有個朋友死了，想在火化之前去祭拜一下，我就告訴他地方，也就沒再多問。至於他長什麽樣子，我還真沒細看，但是我記得這個人有九個指頭，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子前麵還有個耐克的標誌。”
    說到這裏，老鼠就搖了搖頭，示意我們他就知道這麽多。根據這家夥剛才的語氣和神情，我知道基本上他把他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我讓旁邊的兩個警員繼續處理後續的事情，然後我走出去準備回到會議室。
    等我到了會議室的時候，趙處長正在做進一步的指示，看到我回來，趙處長說完話以後，示意我繼續。
    我接過趙處長的話對著一屋子的專案組同事說，現在案子有了新的線索，現在重新布置任務，十分鍾以後大家開始幹活兒。
    布置完任務以後，會也就散了，正當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帶著大劉和小孫再一次去殯儀館的時候，趙處長把我叫住了。
    我走到趙處長麵前等待著他的指示，沒想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我估計著張峰也打電話給你了吧，關於百過，百樂門沒有那麽簡單，你這次硬插一手，似乎已經打草驚蛇了。”
    張峰就是我們市局的大領導張局長，先前也聽警隊的人說這倆人有些不對付，所以稱呼彼此都是指名道姓，其實兩個人的目的不同罷了，張局長是心裏想著政績，趙處長是幹實事兒的人。
    我點了點頭，然後對趙處長說，“領導這次是我有些冒失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趙處長聽以後沒再說什麽，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仰頭示意我繼續去工作，隻是囑咐我萬事小心，遇到摸不準的事情就給他打電話。
    告別趙處長之後，我帶著大劉和小孫再一次開車準備去找殯儀館的老頭兒問話。
    臨走之前，我讓另一名警員小李留下，去找技術部門抽取殯儀館附近的探頭錄像看看能否找到什麽線索。
    去往殯儀館的路上，大劉看我有些悶悶不樂，就問我是不是剛才臨走之前趙處長訓我了。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訓我的不是趙處長，是張局長。聽到答案，不止是大劉連後麵的小孫都笑了出來，大劉告訴我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百樂門可是老張這些市領導的錢袋子，我這麽伸手去碰他的錢袋子，他當然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