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平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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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轉真人到:“的確是引靈決,沒想到他在這短短十數天便能夠修習成功。”
    彌世劍聽到回轉真人的話笑了笑,他是最了解葉孤城天賦的人,他看擂台上的那個少年,暗自說了一聲:在這修習法術這方麵,他是個當之無愧的天才。
    此刻台下萬籟俱靜。
    所有人都看著台上那道一拳又一拳揮起落下狠狠砸向池星雨的身影。
    溫來喃喃自語,“又出現了,藏經閣第三層,引靈決。”
    昨天的他,就是輸在引靈決下。
    葉孤城此刻打得酣暢淋漓,經過《金剛身》強化後的拳頭有千鈞之力,被他連續不斷地揮了下去,砰砰作響,地麵龜裂,仿佛大地都在震動。
    所有人都震撼莫名,“池師兄莫非要輸了嗎?”
    溫來搖頭,“築基已然完成淬體,不會這麽輕易就輸。”
    擂台上,一道屈辱至極的聲音響起,帶著滔天的恨意,“葉孤城,你安敢如此欺我!”
    一道圓形光罩自池星雨身上彈起,葉孤城的拳頭被擋在光罩之外,任葉孤城如何使力將其擠壓變形,但到了池星雨麵前三分處時便無法寸進。
    葉孤城心知不妙,《淩波步》使出,向後騰挪,又聽池星雨道了一聲,“穿刺繞。”
    葉孤城的身形急忙又閃,在其原先站立的地方,紮出幾道帶著倒鉤的尖銳木刺。木刺上倒鉤繚繞,生生不息。
    這是池星雨在回轉峰時便用過的一道法術,葉孤城在當日回去之後問過彌世劍,這穿刺繞是靈妙門門下秘術,因此藏經閣內並無記載。
    葉孤城小心翼翼,手持長劍,騰挪閃躲的同時使出一招《劍星篇》,劍上有星芒散開射向池星雨。
    叮叮叮。
    星芒雨落紛紛,都被池星雨身前的光罩遮擋在外,毫無寸進。
    葉孤城暗罵了一聲,向後騰挪幾步避開猶如跗骨之蟲的木刺。
    擂台上的情況急轉直下,此刻場間無人發聲,都被兩人之間的比鬥緊緊吸引。
    眼見星芒毫無進展,葉孤城將長劍反手,從後向前揮出一劍,正是池星雨也曾使用過的那一招“平劍斬”。
    平劍斬斬出的劍氣鋒銳無匹,卻也隻是陷入那光罩三分後便消散。
    葉孤城此刻已然確定,這是池星雨進入築基之後特意修習的底牌,連平劍斬都無法競功,其防禦的確驚人。
    但他毫不灰心,一道又一道劍法發出。
    於是有光絢爛,有雲散開。
    《星月篇》《雲門劍》《月落》。
    台下許久無人發聲。
    溫來喃喃道:“他究竟學會了多少劍法?”
    旁邊又有回轉峰弟子道:“藏經閣數十萬法術,莫非他已全部修習?”
    回轉真人也有這樣的疑惑,他看了身後的彌世劍一眼,見他雖然緊皺眉頭,神色中卻毫無驚異,可見早已經知道葉孤城的這些手段。
    他自藏經閣時便對葉孤城起了惜才之心,隻是由於葉孤城的無色天賦實在難以解決,此刻見葉孤城短短時間內修習了這麽多繁複法術,法術一道上的天賦比他想象中更勝一籌,他下定決心,如果這一場比試這天驕門弟子獲勝,那麽之後獲得機緣的那一道名額,無論如何都會為葉孤城取上一份。
    一眾三代弟子看著台上二人心馳神往,尤其是葉孤城,即便他此刻一步一退,也實屬不易。
    池星雨自然也知道,這一場比試到了現在,要說贏得幹脆顯然已經是癡人說夢,葉孤城的難纏出乎意料,他目中狠厲之色更深,既如此,那我便一劍收了你的性命。
    在池星雨手上,一道繁複紋路的印記被他劃出印在劍上。
    隱隱有龍吟發出。
    他身上的光罩也緩緩消散,隻因要發出接下來一招,他便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撐起這道防禦。
    遠處,卿芷安說了一句,“你的新寵,他要輸了。”
    林若水也知道卿芷安這句話的意思,隻因她也看到了池星雨手中那一道印記。她目中閃爍擔心,隻可惜有葉孤城一句生死有命在前,除了殿前那五名長老,再沒有人會擅自做主救下葉孤城。
    隨著池星雨一聲低喝,他身上的光罩自然破碎,一隻劍氣縱橫勾勒出的龍首出現,帶著滾滾劍影,就連龍鱗龍須也清晰可見。
    龍乃萬獸之尊,龍威便是天威,龍首一出,有三代弟子心中不由膽怯。
    此時正是初陽高升,有陽光從雲端落下,照耀雄上殿前。
    看台上,彌世劍忽然起身大喊道:“葉孤城!用平荒!”
    三代弟子不明所以。
    隻有雄上殿前二代弟子,聽得平荒二字,麵上皆是一怔,又帶了些許狂熱神往和莫名的恐懼。
    靈妙真人咬著牙,“區區煉氣十層,怎麽使得平荒”
    他的聲音正像被人生生扼住脖頸中途停下。
    擂台上,龍首在前。
    少年腳踩奇異步伐,每走一步,彌世劍眼中狂熱便多一分。
    整整九步,再抬頭時,迎麵龍首,長劍反手,他高高喊了一聲,“我自然知道平荒,你知不知道,你很煩!”
    這句話是對彌世劍說的。
    葉孤城體內元力瘋狂湧向手中長劍,氣海處,有一道虛幻的五色蓮台輕輕一震,有光芒散落隨元力湧出。
    長劍落下,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長劍劍身出現一道裂痕,所幸劍光如期落下。
    於是眾人眼前現出一道奪目的光華,如一輪縮小版的太陽。
    “他真的使出了平荒!”不知是哪個二代弟子喊了一聲。
    劍光與龍首相遇。
    雄上真人與回轉真人對視一眼,同時從看台上起身。
    這本是一瞬間的事,葉孤城隻來得及看到池星雨的恐懼神色,未曾分出勝負,池星雨已先行膽寒。
    嗖。
    雄上真人和回轉真人身形一閃,再一轉身,二人帶著葉孤城和池星雨已經離開擂台。
    擂台上,劍光和龍首還在對峙,劍鳴不止。
    溫來張大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萬千目光中,在葉孤城緊握拳頭的咬牙切齒裏,龍首緩慢消融,最終被劍光一分為二。
    至此輸贏似乎已經分出,又有人驚呼:“劍光沒散!”
    劍光的確未散,它直奔帶著池星雨的雄上真人而去,直至數十丈後,雄上真人回手揮袍,才將那劍光激散,化成點點光芒,融化在陽光裏。
    回轉真人在回頭時見到這一幕,讚了一聲,“果然是平荒。”
    言語之中,仿佛也隻有平荒才有這樣的威力。
    過了半晌,回轉真人看向身邊精神有些萎靡,元力已經消耗殆盡,但眼睛極亮的葉孤城,“你贏了。”
    所有人都知道,是葉孤城贏了。
    眾多站在擂下的三代弟子深深呼了口氣,仿佛隻有這樣才足以緩解心中震撼。
    回轉峰靈妙門下有弟子低聲一句,直到這一刻還是不敢相信,“池師兄,輸了?”
    “我的確贏了。”葉孤城看向池星雨,“隻是可惜,沒殺了他。”
    回轉真人皺了皺眉道:“年紀輕輕,怎麽會有這麽重的戾氣?”
    葉孤城抬頭看了他一眼,“長老,你恐怕不知,此刻他在想的,應該也是如何置我於死地。今日我說出生死有命,便是真的動了這個心思,他一劍龍回首,也一定是想要我的命。”
    回轉真人不再多言,他活了千百年,這些年見過無數恩怨,識遍各色人物,知道葉孤城所言非虛,他隻是不願看到回轉峰弟子同門相殘,又有些意外於葉孤城敢在他麵前直言不諱。
    一片寂靜中。
    裁判回頭看了雄上真人一眼。
    雄上真人看了一眼頹敗之色盡顯的池星雨,又看向另一邊心有不甘的葉孤城,上前一步以元力發音朗聲道:“這一局,天驕門下葉孤城獲勝!”
    喧嘩漸起。
    有人倒吸冷氣,“煉氣期贏了築基期,從今天起,這葉孤城才是回轉峰上三代弟子第一人。”
    接著,雄上真人又向裁判傳音,似乎交代了什麽事情,轉而對回轉真人道:“將他帶進雄上殿,彌世劍,你也來。”
    池星雨麵色慘白,坐在木椅上,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你是如何發出平荒的?”雄上殿中,雄上真人問道。
    葉孤城道:“天驕所藏典籍中,有一道劍法名為平荒,我觀玉簡修習。”
    雄上真人又問彌世劍,“你是何時知道他能夠發出平荒的?”
    彌世劍道:“前幾日我曾帶他下山,當時便是特意帶他修習法術,沒想到回山最後一日時,他問起平荒這道劍法,並在我麵前演練。”
    還有一句話彌世劍沒說,當初在山下時,葉孤城的平荒還沒有這麽大的聲勢,否則他也不認為葉孤城會輸。
    這時旁邊的回轉真人道:“我方才看你在擂台上,多重法術一並發出,莫非都是看過玉簡之後便可立即使用?”
    葉孤城搖頭。
    回轉真人鬆了口氣,不知是失望還是輕鬆,想來也是,又有什麽人能夠一眼便學會所有的劍法秘術?
    “還需在體內演練一遍。”葉孤城說。
    回轉真人怔住。
    葉孤城道:“我在藏經閣看那典籍時便已經發現,所謂法術修習,最重要的便是元力運轉軌跡與招式的同步,兩者能做到一致,便是一道新的法術,修習法術本身就是極簡單的事情吧。不過我還未曾想明白這元力運轉軌跡的不同為何會造成如此的威力,或許,與陣法有關?”
    雄上真人和回轉真人對視一眼,驚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