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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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陣大風刮了起來,小洛從紛飛的塵土裏飛躍出現。
秦玉書把我護在身後,如臨大敵。
從前我對小洛的認識還不夠深刻,現在才能明白秦玉書為什麽那麽擔憂,因為他曾經也小洛交手過,兩邊可以說是不分伯仲。但現在多了一個我,秦玉書恐怕很難對付。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的沒用,我能做的就是不給秦玉書添麻煩。
小洛的目標很明確,他衝著我而來,伸手就想把我帶走。
秦玉書擋在前麵,接了他一招,讓我趕緊離開。
這個時候我要保全孩子,也要保全自己,這樣才能讓秦玉書安心的牽製小洛。
可是孩子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出來,我感覺到肚子劇痛,根本挪動不了。
“秦玉書...我撐不住了......”
跟小洛牽製的秦玉書聽見聲音之後,連忙過來看我,他也知道要生了,所以帶著我迅速逃離,想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安置我。
可是小洛也窮追不舍,我第一次感到絕望,因為這種疼痛讓我窒息。
然而事情總有變數,我從前覺得最不可能顧及我安危的人出現了,那個人就是楚魅。
她還是一身紅衣,看到秦玉書帶著我逃,朝著秦玉書喊了一聲:“你把她交給我,那隻妖怪交給你。”
秦玉書猶豫了片刻,他心裏清楚楚魅對他的心思,他在害怕。
虛弱的我還是能看到楚魅眼中的失望,她說:“王,生前是妾欠了您的,妾本不該對您存有幻象,但妾對您的忠心毋庸置疑。如果您不把她交給我,那麽最後的結果是你們都活不成。”
我不怕楚魅對我怎麽樣,我不希望秦玉書死去:“你去吧,把我交給他,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回來看孩子。”
楚魅看著小洛快要來了,有些慌:“您快快做決定,若是讓他追上來了,咱們也跑不掉。”
秦玉書眉頭皺了皺,那雙澄澈的眼睛看著我:“帶著孩子等我回來。”
“好......”
他轉身離去,就像個遠赴戰場的戰士,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魅帶著我逃離,要入冥界的大門的時候,我已經快要疼昏過去了。
孩子要生了,可我心心念念的還是秦玉書的安危:“楚魅,你告訴我一句實話,秦玉書還會回來嗎?”
楚魅一如既往的對我冷清:“少廢話,保住你和孩子的小命才是最要緊的。”
聽起來是跟往常一樣,可我總覺得她在逃避。
我還想問,可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之後我就像失去了重力一樣,趕緊身體在往下墜,跌入一個虛無的空間,黑漆漆的。
遠處閃過一道光,一個人出現在我的麵前,那人我之前見過,就是給我托夢的那個老者。
他見了我之後就歎息:“因果循環,你如今知道悔了嗎?”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更不知道我該悔什麽:“您說的是小洛嗎?如果是當初我放了他,那麽我悔,但我悔不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是悔我從前沒有告訴他什麽是善惡。我曾與他相處過一段時間,我相信他從前不是這樣的人。”
老者皺了皺眉頭:“他闖入天界是為了救你,而今卻為了自己要你孩子的性命,你覺得那是對的?”
“不,他當初肯舍命就我,說明他單純使然,而今不過是被逼無奈。被囚禁了數千年,現在出來了卻依舊沒辦法安心的活著,他不過是需要一具可以賴以生存的軀體。”
“可他犯下了大錯,在天界殺了不少人。”
我無奈歎息:“他已經被囚禁了數千年,他的沉睡難道是偶然嗎?”
老者沉默了片刻:“你還是如同當年一樣聰明,但你不知道收斂,也罷,如今你的罪孽已經贖清,往後好自為之。”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讓我驚訝不已,我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罪孽就已經贖清?
“等等!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者捋了捋胡須:“秦玉書向天上請了一個恩,他要替你償還罪孽,天帝念他本分恩準了。如今妖孽已死,秦玉書也算是完成了使命,你的罪孽自然也就贖清。”
我震驚不已:“秦玉書殺了小洛?”
老者搖頭:“非也,他為了保住你腹中的胎兒損失大量的元神,這一次他沒能勝過那妖孽,將妖孽處死的人是茅山道人,可惜了一個小姑娘,背負這麽重的使命。”
我知道他說的是誰了,應該是喬小菲,她一直給我這種感覺,背負了重任。
但我更關心的是那句秦玉書沒能勝過小洛,難道他......
當我再想問的時候,老者已經失去了蹤影,而我的意識再次模糊起來。
再次清醒的時候,我隻覺得全身酸疼,耳邊傳了孩子的哭聲。
楚魅出現在我的眼前,她手裏抱著個皺巴巴的孩子,一臉的慈愛:“真不可思議,王他身處三界之外,竟能與你誕下孩兒,大概是上蒼憐憫。”
孩子長得皺巴巴的,眼睛都不怎麽睜得開,我很想抱抱他,可我沒那力氣。
“秦玉書呢?他沒回來嗎?”
楚魅就跟沒聽見一眼,把孩子抱到我麵前:“你看看這孩子長得像誰?小鼻子像不像王?”
“我問你,秦玉書人呢?”
楚魅臉上的笑容凝固:“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王那邊我會去處理的。”
她越是這麽說,我越是覺得心慌:“他是不是出事了?”
屋裏一下就靜了起來,楚魅把孩子交給一個老婆婆,然後讓人把門關上:“你大概還不清楚自己的狀況,你已經死了,如今你除了冥界哪裏也去不了。至於王...你把他放在心裏就好,往後你就在冥界待著,我答應了他的,會照顧你和孩子。”
“他死了?”
楚魅閉著眼,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早就死了,超脫三界之外的人,根本算不上活著。如今他已經徹底消失,可他還給你留下了孩子,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真的死了......
陪了我這麽久,時時刻刻都在保護我的他真的就這麽走了,我的心就想被針紮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