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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為他的目光太堅毅，楚媽媽嗤笑一聲，聲音中帶著點點諷刺:“沒想到到了現在，你還是要繼續裝。”
    慕燁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好像說什麽也不對。
    不過楚媽媽也沒準備聽他解釋什麽，繼續說道:“不過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一直在假裝什麽。現在我都準備把話和你說清楚，聽完以後，希望你可以自覺離開，也省的我再費心思。沒有未來的在一起，我不希望我女兒去跳火坑。”
    慕燁皺了皺眉，又是這樣類似的話。
    “阿姨，我不可能離開夏夏的。我有把握給她未來。”也有那個能力，這句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他從來不是一個自大的人，也不需要去拿自己的成就和別人炫耀。
    “嗬，年輕人，我剛剛就說過了，有些事還是不要太早下結論的好。”
    慕燁抿抿唇，沒再開口。他還是保持著自己剛剛的意見，對於楚夏，既然重新遇見了，他就沒有想過要放手。不過現在，他自然是不會反駁楚媽媽什麽的。
    不管是站在哪個角度，至少對方還是長輩。自己的意見，放在心裏就好了，而且楚媽媽願意告訴他原因，也算是達到他想要的目的了。
    “知道我為什麽那麽反對你們嗎？”楚媽媽低頭包著餃子，聲音輕輕的，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包好一個慢慢放下，又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麽:“哦，忘記了，你不知道。”
    慕燁的嘴角抽了抽，明明是在陳述事實，可他怎麽就覺得這話裏麵的歧義太大呢？好像有諷刺的意思？
    楚媽媽說完卻依舊當是沒事人一樣，就好像真的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伸手拿一個皮兒繼續包著餃子。
    慕燁也隻好繼續擀著皮兒，聽著楚媽媽慢慢說話，時不時還諷刺他幾句，還真的是正事兒兩不誤。
    “我之前就說過了，你們兩個沒有未來。我們也明人不說暗事，你也沒必要給我裝糊塗。知道你父親做過的事兒，就應該知道，你已經沒有了站在夏夏身邊的資格。”
    楚媽媽抬頭看他一眼，好像是在確定他有沒有聽，又好像隻是隨便看看:“你是個聰明人，我知道。你也應該知道，如果讓夏夏知道了的話，她一定不會和你在一起，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瞞著她，單獨和我說話。”
    慕燁覺得，他或許有必要為自己澄清一下:“我是知道，應該有一些事情不錯，也害怕可能會有什麽我掌控不了的，所以不敢讓夏夏知道，但是具體到底是什麽，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就當是給您的承諾，不管是因為什麽，我也不會和夏夏分開。”
    聽著少年堅定的語氣，楚媽媽抬頭看了看他，似是在辨別這話裏的真假，看少年的表情，不似在說謊，隻不過不知道這一臉的堅定，到底是因為前半句，還是後半句多一點，又或者兩者皆有。
    到最後，楚媽媽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畢竟是自己曾經看著長大的孩子，她也不想以最大的惡意去踹度他。
    “至少這一點，我們的目的還算是相同的，不管是因為什麽，我也不希望夏夏知道那些糟心的往事，所以我希望今天這些事，一輩子都不要讓夏夏知道。至於你的承諾，還是聽完了以後再說吧。”
    慕燁點點頭，最後一輩子都不要讓楚夏知道，這當然也是他希望的。
    或許是因為這一個共同目的，又或者是慕燁信誓旦旦的保證，楚媽媽的臉色好看了很多。
    然後就一邊包餃子一邊慢慢講了起來，她的語氣很平靜，即使當時有太多的情緒，這麽多年過去，也早已經淡了。
    她不是一個會停留在往事上麵自怨自艾的人，生活也總是要往前看的，沒有誰會因為你可憐的遭遇就同情你。
    也可能時間真的是個好東西，所以再次提前當年的事情，她已經可以很平靜的說出來了。雖然再次想起當初的畫麵還是有一點心有餘悸。
    而且麵對的這個傾聽者，還是疑似仇人的兒子，楚媽媽的聲音極輕，如果不是知道，事件的主人公是她，慕燁真的會以為她是在講故事。
    “那會兒我們兩家關係很好的，你應該也有印象。我和你，母親，曾經還可以算得上，應該是好閨蜜。甚至真的有想過，等你們長大了，要把夏夏嫁給你，讓你當我的小女婿。”
    慕燁聽到這裏的時候，擀麵皮兒的手，下意識頓了一下。
    的確，當初大人們經常說這個話題，也正是因為那樣，他才在小小的心裏麵堅定了要長大以後把小夏妹妹娶回家當媳婦的念頭。
    也許是因為當時年紀太小，印象深刻，以至於多年以後那股執念越來越深，再也不可拔除，她變成了他的那命中注定。
    楚媽媽沒有注意慕燁的表情，繼續說著，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回憶當初的事情，她也有一點恍惚。
    “隻不過後來發生的一切都太措手不及，一不小心就讓幾個家庭的幸福生活掉進了深淵。”
    說到這裏，她的表情總算是有了一些變化，到底是當時的事情太過的印象深刻，哪怕說的時候再風輕雲淡，也到底還是做不到置身事外。
    聽到這裏慕燁的心也緊了一下，他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關鍵，關乎著楚爸爸當年為什麽會去世，也關乎著楚媽媽為什麽會那麽反對他和楚夏。
    也許是兩個人都太認真了，以至於沒有發現，在他們說著往事的時候，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的從門縫裏擠了進來。
    楚媽媽緩了一下，然後繼續開始說，有些事情，總歸是要麵對的，既然決定了今天把事情說開，她就沒有準備退縮。
    雖然，把當年的疤痕揭開，還是那樣的疼痛，刻骨銘心。
    隻是，如果她知道，今天她和慕燁的對話會一不小心被楚夏聽去的話，是說什麽也不會繼續說下去的。
    “所有人都知道楚夏的父親，就死在了那一場災難裏，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是跳樓自殺的。”
    慕燁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的確，他的人查到的也隻是，楚父當年因為一些事情，去世了。
    至於到底怎麽死的，不管怎麽查，都查不到，而且有些事情還涉及到了一些機密，不是他的人，用那些低權限能夠查到的。
    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另一個正在聽著這件事情的人，也瞪大了眼睛，她也不知道……
    “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擇跳樓嗎？”楚媽媽突然抬起頭問他。
    慕燁沒有說話，這個話題，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直覺告訴他，大概和他家有關。
    果然，看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楚媽媽就換了一個話題。
    “知道，當年你們家為什麽會突然搬家嗎？”
    慕燁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說是……新工作需要。”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聲音變的這麽的沙啞。
    “嗬，果然。還真是虛偽……”聽到他說完楚媽媽就輕笑出聲，隻不過這一次的諷刺，要比前幾次幾不可見的程度，明顯的多。
    慕燁沒有說話，當年他的父母的確是這麽說的，雖然他也覺得突然搬家，有一點不太合理，不過到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
    因為知道他們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他，所以剛剛說出來的時候才會那麽的猶豫。
    接下來，楚媽媽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不像是說給他聽的，可每一句慕燁還是能聽的很清楚。
    站在門口的楚夏也能。
    “虧的我當年還那麽掏心掏肺的當他們是知己，閨蜜。都是狗屁，虛偽又自私自利的小人，分明就是因為我瞎了眼，他也是瞎了眼，才會交到那樣的朋友，然後一不小心就弄丟了性命。”
    畢竟是自己從小當作信仰的人，又把他養育到了這麽大，教會他成長和做人，現在聽到楚媽媽用這麽不堪的字眼，他心裏麵還是有一些不舒服。
    “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麽？”
    明知道結果可能不是他想聽到的，可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口。
    “指的當然就是你那對虛偽的父母。”這句話，楚媽媽說的竟是格外的刻薄，聲音也大了很多。
    她笑著，可看起來那笑容裏卻隻有淒涼。
    “連自己孩子都騙的小人，不過也是，他們一定不敢和你說出真相吧。要不然豈不是，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麵前破壞了高大光輝的形象。還說什麽因為工作需要，還真是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呀。”
    “如果不是那個理由，我不知道他們那樣做的動機是什麽。”突如其來的搬家，也讓當時的他很不是適應，不過畢竟隻是一個小孩子，哪怕不情願，也隻能聽從大人的安排。
    “動機？動機當然是逃避事實了，虛偽又膽小的小人。還能是因為什麽？”
    聽著楚媽媽幾乎每一句話裏麵都要帶著那麽幾個諷刺性的詞，慕燁心裏有些不舒服，下意識就為父母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