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忠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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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稍微緩下氣息的當兒,那錦鱗蚦竟蛇軀一騰,直接朝潭水裏一紮而入!
    “這就是辟穀大圓滿的妖獸麽!還不是被本少爺打得沒命逃竄!”尤自清得意地冷笑幾聲,隨手接過符紋師尤卿遞過來的回氣靈符,腳下一點,便直徑踏上潭麵追襲而去!
    尤深擔心尤自清有失,急忙緊跟而上!
    半菡和呂清洵護衛著身邊那符紋師尤卿,亦是跟隨上去!
    “在那裏!它氣息極為虛弱!好機會!包夾它!”
    尤自清一指湖麵一處暗礁,很明顯可以看到,那暗礁之上,無力地俯臥著一條長長的白色巨蟒!
    “蓬!蓬!蓬!”
    尤自清與尤深,半菡三人瞬間經脈齊爆,形成三角陣型,從三個方位朝那暗礁包抄過去!
    “不對勁!那條蛇不是氣息虛弱,是根本沒有氣息!”呂清洵仔細用靈氣感應了一下那暗礁上的巨蟒,立刻喝道。
    可惜為時已晚,尤自清等人根本已經來不及收住自己飆行的身形,幾息間幾乎已來到了那暗礁周圍!
    “通!通!”
    尤自清與半菡突然腳下一陷,下半個身軀早已紮入幽綠色的潭水之中,他們所陷之處,水麵旋轉起一個漩渦,似乎將他們都緊緊吸住了!
    那尤深反應極為迅疾,腿部剛陷下潭水中,兩個手掌便是順勢一轟水麵,借著轟擊之力讓自己整個身體飛離水麵!
    “是水波陷身術!隻有雌性錦鱗蚦才懂這種水行禁錮術!”尤深略有些慌亂地四下掃視四周湍急的漩渦吼道。
    幾個人這才看清楚,暗礁周圍的一片水域色澤要黯淡許多,明顯此處早已布下水波陷身術了!
    而那條白色巨蟒,隻是錦鱗蚦蛻下的皮而已!
    “我們被那畜生陰了!快從這裏掙脫出來!”尤自清惱羞成怒,雙手吃力地靠近想要結出手印,但是卻像是有極其強勁的阻力束縛著他!
    “我勸自清公子還是不要亂用靈氣的好!”呂清洵神情肅然道,“你們那片水域裏的雷磁岩粉末濃度非常高,若被靈氣引爆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尤自清滿臉錯愕地低頭望向自己附近的潭水,果然,水裏有無數的藍褐色石末漂浮,儼然是雷磁石無疑!
    “公子!千萬別衝動!”尤深亦是驚恐地勸阻道。
    連半菡也不得不停止掐訣,雷磁石的爆炸可能會造成一定傷勢,但畢竟她是辟穀高手,不出一盞茶功夫就能自我複原了,但尤自清還未進入辟穀期,未及淬過自愈力,那爆炸一旦牽製到他,定會給他帶來嚴重的傷勢!
    “混賬!那該死的畜生!”尤自清恨得咬牙咒罵道。
    “那錦鱗蚦看來是有些靈智的!它是故意將我們引到這裏來!”呂清洵眼角環視四周,如狼一般警惕,時刻早已準備著應付隨時都會爆發出來的危險!
    “那雄性錦鱗蚦妖獸至少活了有兩百歲了,擁有這麽一點靈智也是正常的!而且那巨蟒皮明顯是雌性錦鱗蚦蛻下的,看來,這次你們有大麻煩了!”老嫗肯定地提醒呂清洵道。
    半菡和尤自清的眼眸裏充塞滿恐慌與絕望!
    “這裏有兩條錦鱗蚦!”尤深也在這時眼睛一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對眾人吼道。
    呂清洵聳聳肩道:“不用吼那麽大聲的!其實那兩條錦鱗蚦就在你身後!”
    兩條粗大無比的白色巨蟒高高地揚著蛇頭,不斷吞吐蛇信,鱗片寒光淩厲,片片翹起,透出森然的弧度!
    而那雄性錦鱗蚦每塊鱗片上又都徐徐擴散出一圈圈紫褐色漣漪,永不消逝,當那些毒鱗漣漪波及到水中,那一片潭水都不斷冒出黑褐色氣泡與蒸汽,看起來甚為陰森詭異!
    “這下麻煩大了!那雌性錦鱗蚦是辟穀小圓滿的修為!”符紋師尤卿哆嗦著道,聲音帶著哭腔。
    他們這邊現在就尤深一個辟穀高手,若兩條錦鱗蚦合擊之下,尤深必敗無疑!
    事情,已經變得嚴峻得不能再嚴峻了,他們都很可能葬身於此!
    尤深吸了口氣,深深地望了呂清洵一眼,一本正經地問道:“你能拖延那雌性錦鱗蚦多長時間?”
    “我拖延它多長時間?那得取決於它進餐的速度有多快了!”呂清洵白了尤深一眼道,尤深居然叫自己這樣一個築基大成去牽製一條辟穀小圓滿的妖獸,無異於叫他去送死!
    尤深根本不是不清楚這一點,他便是要犧牲掉呂清洵,能拖延那雌性錦鱗蚦幾秒便算幾秒,這樣他才免於被兩條妖獸合擊,方才有所勝算!
    如果呂清洵自顧自己逃命,那麽尤深很難擊退兩條辟穀妖獸,尤自清等人便注定難逃命喪蛇腹的結局了!
    想到這裏,尤自清和半菡等人都臉色都煞白了幾分,看向呂清洵的目光,甚至多了幾分哀求,連狂傲成性的尤自清此刻都不敢多言,生怕惹了呂清洵不高興!
    “哼哼,真有趣!沒想到我這個築基大成的也會有這麽被人重視的時候!”呂清洵有些自嘲著。
    他知道,自己這一邊與雌性錦鱗蚦實力差距如此之大,要拖延住那錦鱗蚦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我若是撇下你們自己逃命的話,估計活下來的幾率要大多了!隻是不知尤深老先生肯不肯放行!”呂清洵看著尤深,慢悠悠道。
    原以為尤深肯定會脅迫自己留下來,不料他歎了口氣,拱手道:“清洵公子與我們萍水相逢,此行亦隻是同行之人,我們沒有權利脅迫你在此死戰,你若肯留下相助,算我們心月狐世家欠你一個大人情,你若執意要離去,尤某絕不會做那種背後傷人的齷齪之事!”
    尤自清臉上表情僵硬,臉色十分難看,似乎很有朝尤深嘶吼咒罵的架勢,但他還是忍著了。
    “那還不走!”老嫗在玉鑒裏催促道。
    呂清洵卻沒有邁開步伐,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自己觸及到了人性之中某種可貴的東西!
    “若我走了,尤深老先生難逃一死,你就不怕嗎?”呂清洵直言道,看著尤深的反應。
    “嗬嗬。”尤深爽朗地笑了幾聲,他負手而立,直麵那兩隻辟穀妖獸,隱約能讓人看到到他年輕時颯爽的英姿,他淡淡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何懼生死!”
    “好一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欣賞這種義薄雲天的氣節,憑這句話,我呂清洵今日便與先生並肩死戰!”呂清洵嘴邊勾勒出桀驁不馴的弧度,長服一拂,儼然擺開了搏殺到底的架勢!
    尤自清和半菡等人都麵麵相覷,都不料呂清洵竟答應得如此豪爽!
    “我擦!就因為那一句話!就留下來了!你小子腦袋秀逗了吧!”老嫗在玉鑒裏抓狂道。
    “嗬嗬,所以說嘛,老太婆,你不懂男人!”呂清洵在玉鑒裏朝老嫗眨眼笑道。
    “哈哈!有意思,你這個朋友我老夫是交定了!”尤深亦是會意地爽朗大笑,許諾道,“今日若能生還,我與小兄弟便結忘年之交!”
    兩條錦鱗蚦長長的軀體在水麵沉浮,映著粼粼水光,似乎隨時都有撲襲而來的可能!
    尤深往乾坤袋一拍,手上徒然多了一張布滿朱紅色畫紋的靈符,順手遞到呂清洵麵前,道:“拿著,這東西可比護器要還來實用多了!”
    “什麽!尤深,那可是我們心月狐世家的獸象靈符,怎麽可以輕易給一個與我們毫無相幹的人使用呢!”旁邊的尤卿一眼看出那是什麽靈符,立馬阻止道。
    “現下生死攸關,哪裏還能顧慮那麽多,若能擊退那兩條畜生,我再把獸象靈符收回便行了!”尤深強硬道。
    尤卿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在這種大戰臨頭的時刻,還是有實打實修為的人說話有分量,什麽地位規矩都可以被撇開一邊!
    “這靈符有什麽用?”一見對方這麽煞重其事,呂清洵趕緊問老嫗道。
    “你用用看不就知道了嗎?”老嫗還對呂清洵留下來死戰的決定頗為不滿,語氣亦是不耐煩。
    呂清洵二話不說,沿著靈符上的畫紋注入靈氣,手掌一展將靈符貼入虛空之中,紅色條狀符紋蔓延而出黃表紙外,如粘滿血液的觸手扭動不止!
    一息之間,呂清洵全身騰地被一團熊熊大火所籠罩!
    呂清洵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但是他卻沒有一點痛感!
    火焰漸漸收斂回來,在他身體的表麵燃燒著,焰舌吞吐,起伏不止,猶若一襲火焰風衣!
    徒然,呂清洵感到臀部處有異樣的感覺,回頭看去,隻見焰舌在他屁股後形成了一條偌長的火尾,冒著縷縷黑煙!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還能自如地控製那火尾,就像使用自己的另一隻臂膀一般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