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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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光罡臂舞!”
    “分儀一百二十八掌!”
    臂影與掌影交疊在虛空之中,在耳畔不斷響起一聲聲如悶雷般的對碰聲!
    “火行法術?火狂鐮!”
    炙熱靈氣徒然迅速往黑袍人掌心凝聚,在漫空掌影中扯出一道炫目火弧,對著韋衡揮舞的手臂便狠狠割去!
    “啊!”
    弧光一閃,伴隨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血柱噴湧四濺,韋衡護住手臂上長長的血口子,急身退下幾丈之遠!
    “怎麽可能!施展掌法的同時,他竟然還能結術印!”韋衡倒吸一口冷氣,掐訣療了下傷,馬上那血口子便止住了血!
    “家主!是那個小子在用意念控製黑袍人!”韋世家這邊突然有個老頭叫道。
    “呀!想不到這裏也有感知異人!”呂清洵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卻也並不慌張。
    “是麽!那就簡單多了!”韋衡露出陰險的笑容,步罡便是一踏!
    “天地縱力?縱沉天!”
    強蠻的壓力突然從天而降,肉眼可見一道縱力波紋已將呂清洵釘在原地,如九天瀑布源源不絕地傾瀉在他身上,令其四肢都難以動彈!
    “直接殺了你小子!”韋衡蓬地一聲朝呂清洵爆射而來,手臂已蓄狂瀾之力,瞬間來到呂清洵麵前!
    “小子!還不快閃!”老嫗眼看架勢不對,朝呂清洵吼道。
    辟穀大圓滿的一擊,足以將呂清洵打成殘廢!
    “我便用我這條賤命,換韋家主一條胳膊大腿!”呂清洵雙眸淩厲,麵無懼色大聲吼道。
    與此同時,精血肉身手中高高掄起那一柄炎流噴吐的火鐮,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早已出現在韋衡身後!
    若是此刻韋衡動手給予呂清洵致命一擊,那麽精血肉身的火鐮也將接踵砍下,必定能卸下韋衡一條胳膊或大腿!
    “喝!”
    韋衡顯然有些始料不及,哪裏還顧得上呂清洵,連忙扭身,前臂裹挾滾滾靈氣便朝劈襲而下的火鐮抵擋而去!
    “轟!”
    火鐮潰散,炎流如箭矢四射!
    “多謝韋家主手下留情,這下輪到我了!”
    突然,韋衡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令得韋衡心中便是一沉。
    “天蝤波震!”
    隻見呂清洵手指一撚,全身放出奇異波紋,將那縱力壓迫完全卸開,整個人直接便舍命往韋衡後背撞去!
    “啊!”
    韋衡的後背結結實實挨了呂清洵一擊,直接飛出,摔了個四腳朝地!
    “家主!”“家主!”!
    韋世家的人慌忙上前護住韋衡!
    “混蛋!給我殺了他!”
    韋世家的辟穀高手和築基修士近十餘人,一齊朝呂清洵和精血肉身撲來!
    呂清洵並不硬拚,意念一動,便與精血肉身便是縱身一躍,直接破開屋簷!
    “嗖!”
    呂清洵一個掠形,從屋簷上落下,來到庭院中央,徒然止住了腳步!
    “公子大概就是將我父親打至重傷的人吧!”
    一女子,身著一襲雲紋縐紗袍,細絲褶緞翩翩於身,齒白唇紅,眼眸間閃動著危險的異芒!
    這人不是郭柳柳又是何人!
    她身後,密密麻麻有百餘個幕僚!
    “你說那個糟蹋女人的老頭子嗎,原來他還沒死!對於那種人,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麽好說的!”呂清洵漠然道。
    “你!”郭柳柳哽咽住。
    “蓬!蓬!蓬!”!
    韋衡等人一個接一個落在庭院與屋簷周圍,將呂清洵上上下下所有逃路徹底封死!
    “呀,這麽多人打一個!抗日劇都不敢這麽演啊!”呂清洵還是那一副調侃對方的神情。
    所有人都是一副陰冷冷的麵孔,猶若冷血的狼盯著獵物!
    “今日不將你碎屍萬段難消我心中之恨!”韋衡拳頭早已揪得吱吱作響!
    百餘人幾乎都是築基修士,還有近十個辟穀高手,都是蓄勢待發,隻等韋衡一聲令下!
    “好戲要開始了!”老嫗在玉鑒裏怡然自得道。
    “人都到齊了吧,那麽看來明年今天,便是整個韋世家的忌日了!”呂清洵眼中布滿了寒霜!
    “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給我宰了他們兩個!”韋衡喝道。
    百餘人聞聲而動,如平地掀起一陣朔風!
    說時遲那時快,呂清洵口中一吐,一顆血紅色珠子被一吐而出,隨之順勢拋入了一旁精血肉身的口中!
    精血肉身整個瞳孔變得通紅!
    幾十個身影交疊,閃現在眼簾中!
    “蓬!蓬!蓬!”。
    一根,兩根,三根!
    無數根粗大根須突然從地底破土而出,有的甚至從屋簷上穿刺出來,轉眼間就像從九幽地獄鑽出了不計其數隻手臂,朝庭院上所有人抓去!
    “不!不!”
    一聲淒厲的喊聲,一個辟穀幕僚被根須纏住雙腳,直接拋進體腔狀的樹根之中,被裏麵的棘刃所絞碎!
    鮮血迸濺而出,猶若要染紅整片天空!
    “轟!轟!”
    兩隻巨擎臂膀似的根須掄起臃腫凸突的樹疙瘩,狠狠砸落下來,即刻將數個幕僚砸成肉醬!
    “啊!”
    其餘幕僚目睹如此可怕的變故,哪裏還有戰鬥的念頭,一個個哭爹喊娘地抱頭鼠竄,狼狽不堪!
    “撕!”
    一根樹根撕裂成四瓣,吐出無數不知名的綠色黏液,將許多幕僚的身體糊在了原地,任其如何掙紮都無法脫身開來!
    “噗!噗!噗!”
    樹根上的荊棘如驟雨般從各個角度射來,樹根底部吐出密密麻麻的菌絲物,將摔倒在地上的人裹成蟲蛹狀,拖入了黑暗中的樹洞裏!
    “啊!”
    四麵八方都是淒厲的慘叫與嚎哭,令人毛骨悚然,這一切,竟然隻是在短短的幾息之間發生的!
    “怎麽可能!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有控製枯木陰樹根的異能!”韋衡喉中發出的聲音早已帶滿絕望,但當下他也沒有任何選擇,厲聲吼道,“快給我結天地縱橫陣!”
    數個辟穀幕僚飛躍過亂舞的樹根,落到韋衡身旁,每個人都從兜中摸出一張靈符,猛地貼在地上!
    “天地縱橫大陣!”
    地麵上的符紋在幾息間相互連接,形成一個古樸而繁複的圖案,圖案之中,數人齊開雙臂,那些符紋竟都如蔓藤般扭曲著向上纏繞到了一隻隻臂膀之上!
    而白色霧靄狀的力場波紋立刻將辟穀高手們籠罩而入,形成一個堅固無比的保護罩!
    “轟!轟!”
    無數根須在呂清洵的操控之下,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弧線,對著那力場波紋瘋狂地拍擊而去!
    “啪啪!”
    一根根樹根接觸到力場波紋,都詭異地折斷開來,拍砸而下的蠻力盡數被卸開,使得周圍地麵出現大麵積的塌陷與龜裂!
    但那一片如粼粼水波般的力場屏障,卻是在震蕩中固若金湯!
    “真以為這樣就能安然無事了嗎?”呂清洵嘴巴勾勒出一絲譏笑的弧度。
    “天蝤力場!”
    從精血肉身身上,一汪錦緞般柔軟的力量波紋噴薄而出,仿佛一柄鋒芒畢露的巨劍直點殺而去,剛一接觸,整個縱橫力場屏障立刻如水火不容般劇烈顫抖起來!
    “混蛋!那到底是什麽力場波紋!為何對我們的縱橫之力克製如此之大!”韋衡連聲大罵,韋世家等人在猛烈震動中都已站立不穩!
    “蓬!”
    天蝤力場波紋瞬間點破縱橫屏障,如一柄槍矛貫穿其中,以長虹貫日之勢將一個辟穀高手轟出屏障之外!
    天蝤力場波紋泛出一股奇異的震蕩之力,不斷滲透入縱橫波紋之中,縱橫波紋竟如薄冰遇上烈日般迅速潰散開來!
    “就是現在!”
    隨著呂清洵一聲大喝,樹根體腔狀根須從地麵上衝出,表麵布滿荊棘,如絞動的鑽錐一齊朝縱橫屏障鑽去!
    “轟!”
    半圓狀屏障化成一圈圈靈氣漣漪,徹底潰散開來!
    “不!”
    幾個辟穀幕僚都一口鮮血直噴出喉嚨之外,臉色蒼白,未及掐訣自愈,便被體腔根須吞噬了進去,一聲慘叫之後,便隻能聽見骨頭粉碎的可怖聲音!
    “老子跟你同歸於盡!”
    韋衡眼見自己今日已是必死無疑,乾坤袋一扯,隻見在他周身的空中,無數起爆靈符燃燒起來!
    “你想做董存瑞,我可不是碉堡!”
    呂清洵急身退開,與此同時,一根體腔樹根張開偌大樹洞,吐起一股強勁的風力,竟將韋衡與那些燃燒的起爆靈符都吸入了樹根體腔之內!
    “轟!”
    那體腔樹根如蚯蚓一般迅速鑽入地下,往更深的地底之外蠕動而去,大約幾息之後,呂清洵耳邊依稀聽到一聲悶響!
    隻是不到一炷香時間,韋世家百餘個幕僚,死的死,殘的殘,可以說整個韋世家的勢力已是瓦解!
    “哈哈!隻要是在枯木陰樹根所能到達的區域內,我們可以說是擁有無盡的戰力!”老嫗欣喜地摸著身邊的樹根道。
    “我們不可能永遠待在這個地方!”呂清洵簡短道。
    他意念一動,精血肉身立刻將那顆血紅色珠子吐了出來,呂清洵將其放入乾坤袋之內。
    身邊的樹根仿佛失去了統領,紛紛各自鑽入地下。
    “回去吧。”呂清洵摸著如巨蟒般的根部,像在對著一個老朋友道別,“等你再長出一顆枯木心,我便回來看你!”
    小媧在遠處揪著一根樹根阻止其鑽入地下,似乎很舍不得這些樹根。
    這時,呂清洵的目光落在了一個蜷縮在一旁的身影之上!
    那人滿臉土灰,一身汙垢,不是先前那郭柳柳又是何人!
    “你別過來!”郭柳柳全身顫抖著,雙手握著一把碎刃翎,連掉到地上好幾次,歇斯底裏地吼著,“你!你要是敢過來我就!我就敢自殺!”
    說著,便真的把碎刃翎貼到自己的脖子上。
    “這女人居然活下來了!怎麽樣,小子,要不要殺人滅口啊?”老嫗奸笑著問道。
    “我要殺的女人,隻有一個!”
    少年背過身,對遠處的小媧吹了聲口哨,一躍而起,穿梭入密林之中,向著城門之外飛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