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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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亮光之後,黑色墨跡形成的記憶消失在了眼前!
    那個半身門的女子懷抱琵琶,肩上流淌著殷紅鮮血,重新映現在呂清洵的眼簾之中!
    “小心!”老嫗謹慎道。
    “她身上沒有之前的惡意了!”呂清洵淡定道。
    “多謝這位公子!”女子朱唇輕啟,膝下一點,道,“若不是你出手,我也不會想起與他初次相遇的那些記憶,那些記憶讓我暫時能控製自己的心緒了!”
    “你與畫卷裏的其他人不一樣!”呂清洵明顯能感覺到眼前這女子還是有情感的人,不是行屍走肉的傀儡。
    “大概是因為我是自願化墨的緣故吧!”女子那半邊臉龐莞爾間,似乎化墨卷整個洞天都亮了許多!
    在她身後,墨跡演化出連綿山川,奔騰的河流以及一輪即將升起的紅日!
    “後來他怎麽樣了?”呂清洵關切道。
    “那個呆子!”談到男子,女子臉上是一種幸福的表情,卻也有難掩的哀傷,“他看到洞穴邊那些仙墨闕弟子的屍體,以為自己的師兄是為了掩護他被妖人所殺!沒過多久,十大惡人攜手半身門血洗仙墨闕,那!那呆子為了掩護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撤退,浴血拚殺阻攔魔教之人,沒有後退一步!他的屍體,便埋在這墨池之下!”
    呂清洵認真道:“他是個英雄!”
    半身女人深深地看了呂清洵一眼,似乎想起什麽,道:“多謝公子您這麽說,以前有個人也是這麽說!”
    “誰?”呂清洵迷惑問道。
    “是個叫森羅王的人,便是那人將王允公子的屍體與這化墨卷埋到了墨池之下!那人隻比公子要年長幾歲而已,神通確是非比尋常!”半身女人道。
    “那森羅王居然也來過這裏!這應該已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呂清洵推斷著琢磨道。
    “森羅王來這做什麽?”老嫗思索著道。
    這時候,天邊那輪紅日一點點升起,湛湛黃色光輝從山際邊鋪蓋而來!
    “他甚至嚐試過要幫我解脫出化墨卷之外,可惜!”半身門女人似乎感應到什麽,她慢慢抬起手,光輝恰如其時地順著她的皓腕如金紗般罩上,讓她看起來如要溶入這天地中,“我早已與這卷中天地的輪回相融一體,每天重複著同一條曲子,看同一副風景,漸漸失去了自我,如若籠中之鳥,不,可能連籠中鳥都不如,畢竟如今連悲傷都無味了!”
    “他一定不會想要看到你深陷如此痛苦之中!”呂清洵歎息道。
    “嗬嗬,公子跟那人果然很像,他也是這樣說的,不過當時我還想守在這墨池中多陪王允公子一會。”半身女人笑道,“現下不知可否請公子幫我一個忙?”
    “你說。”呂清洵慷慨應道。
    “公子出去後,請將這化墨卷徹底毀掉吧,能與這化墨卷一同泯滅,也算是我最後的心願!”半身女人眼眸中閃掠過一絲堅毅。
    “嗯!”呂清洵應諾道,他知道,即便如今半身女人能存活在這化墨卷中,也早晚會淪為行屍走肉!
    “呼吼!”
    下方那些傀儡般的築基修士都飛身而起,朝呂清洵和半身女人的方向飆射而來,呂清洵甚至看到一隻體態臃腫的老蠑螈都做出了騰空的姿態!
    “快走吧!”老嫗催促道。
    “公子請走,我來幫公子拖住他們!”半身女人膝下一點,回身便迎著下方疾飛而去,琵琶弦絲已在指尖跳躍!
    “長夜入蝶,采夢而去,但為君故,守以朝暮,繁笙脆絲曲無聲,羅衾不耐指間寒,相思欲長不見君,一場寂寞憑誰訴,歸去何期!”
    那最後一曲彈唱,在呂清洵鑽出化墨卷洞天的一刻,還能清晰地聽到!
    當他鑽出化墨卷之外,卻見那化墨卷早已如風卷般扭動起來,墨跡蘸開之處,一個表情猙獰的凶獸頭顱從其間鑽出,脖子不斷拉長,便呂清洵咬來!
    不過,未等呂清洵出手,隻見那頭顱突然如被定住一般,嘩啦啦化作一注黑色墨水流淌下來!
    “豪火連彈!”
    呂清洵大口一張,噴出幾顆偌大熾熱炎彈,一齊轟在那化墨卷之上,整張化墨卷都被熊熊火焰點燃,慢慢飄落到墨池之下,化成了點點灰燼!
    “不是吧,哪一章有交代過你會豪火連彈的口訣了?”老嫗道。
    另一張化墨卷之上,雛鸞與雛鳳正禦著周身蓮華,在黑墨凶獸間左衝右突,卻是屢屢被逼退!
    呂清洵二話不說,又是一個豪火彈朝那化墨卷上的凶獸圖像噴出,化墨卷燃起熊熊火光,隻一抖,那雛鸞與雛鳳滿臉灰黑狼狽從其中掠了出來!
    墨汁蘸開之處,亦是一隻凶獸頭顱扭出,亦是噴出了大團急劇翻滾的火雲,不過火雲轟隆落下的一息間,連同那凶獸頭顱都化成了墨水貼著虛空黏稠流淌而下!
    “好險!”呂清洵都替她們捏了把汗。
    三人隨之落地,雛鸞與雛鳳都管不得臉上的汙垢,立刻衣裙一揚,席坐而下掐訣自愈。
    呂清洵雖然無法掐訣療愈自己,但也吞了顆月精石調整了一下。
    突然,雛鸞失聲叫道:“糟了,姐姐,我的香囊不見了,一定是掉在那化墨卷裏了,我們的月精石可全都在裏麵!”
    “什麽!”雛鳳臉色亦是一白,猛地站起身朝那墨池走去,不過那化墨卷早已燒成了灰燼!
    “怎麽辦!若沒有月精石在這地方待上一盞茶功夫血溫就會急劇上升了!都怪我!”雛鸞急得跺腳道。
    “剛才在裏麵處境那般凶險,自然顧不得其他,別怨自己了,或許還有其它辦法!”雛鳳安慰道。
    “還有什麽辦法現在就能弄到月精石!”雛鳳喪氣道。
    徒然,兩姐妹似乎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什麽,徐徐轉身,呂清洵隻感到四股熾熱目光都投聚在自己身上。
    “小公子,是要自己乖乖交出來呢,還是要我們姐妹倆自己動手!”雛鸞一臉壞相笑道。
    呂清洵丟過去兩顆月精豆,雛鸞一手接住,見隻這麽一點,發怒道:“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嗎!”
    呂清洵一指前方其中一個洞穴,道:“吃下月精豆,順著那個洞穴一直向前便行了!”
    “怎麽!那裏有很多月精豆嗎?”雛鸞滿心希望道。
    “那裏有出口。”呂清洵冷聲道。
    “這次火澤洞天是閣主親自指派予我們姐妹,若是辦得好,我們便很可能能成為長老親傳弟子,對我們雙孿蓮心閣亦是意義重大,所以我們是不可能那麽輕易便放棄的!”雛鳳亦是冷聲相對。
    “姐姐,少跟他廢話,連那枯榮金芍一齊取來好了!”雛鸞見呂清洵如此不識時務,腳下即刻一點,腳底生出一朵流彩的蓮花,身形便朝呂清洵掠去!
    “翻臉比島國換首相還快!”呂清洵罵道。
    “小心,那是雙孿蓮心閣的步法——步步生蓮!”老嫗道。
    雛鸞的身形在虛空中飄忽不定,如一朵水蓮在池麵上沉沉浮浮!
    “剪蓮劍式?木芙掬月!”
    玉劍一挑,皓腕輕舒,那沐浴著月華般的劍影透體發亮,一劍一劍從四麵八方劈襲下來,就仿佛一池睡蓮在夜間徒然綻放,散出漫天月華光點一般!
    “好劍法!剪蓮劍法確實別有一般韻味!”呂清洵淡然站定,就像在欣賞舞姬表演一樣自在,“可惜我最近皮太厚了,就怕你砍不動!”
    “叮!”
    劍刃挾風而下,如高空中飛鳥短促的破鳴,劍尖帶著一點月華亮光即刻刺在呂清洵胸口之上,呂清洵那胸口早已浮出一塊疙瘩,玉劍刺中之時竟發出一聲清脆的金石之聲,根本刺不進去!
    “混賬!”
    雛鸞咒罵一聲,玉劍發力順著呂清洵的胸膛便是劃掠而下,隻聽“叮叮叮”幾聲脆響,一排疙瘩接連浮現在呂清洵的胸膛之上,那劍式卻是連呂清洵的皮肉都沒劃破!
    “輪到我了!”
    呂清洵輕喝之下,整隻右臂卻是被大小疙瘩之物覆蓋滿,足足重了近石重量,如裹上一層精鐵臂套,掄起來便朝眼前那雛鸞砸去!
    “浮焰劍菱!”
    雛鸞不敢怠慢,趕緊玉劍回挑,擋在身前,一手早已熟練地翻出手勢,頓時,隻見那蓮華玉劍放出一片片菱葉狀的火炎,形成天然焰火屏障!
    “轟!”
    呂清洵毫無花俏卻是迅猛無比的一臂落在那菱焰屏障之上,一片片菱葉火焰貼覆到了呂清洵的臂膀之上,卸走大量蠻力,但隨之一片片焰菱如泡影爆裂,雛鸞臉色凝重,香腮憋得飽滿,眼看若是要撐不下了!
    “雙麵蓮掌法?蓮心掌!”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出現在雛鸞身邊,五指一張一掌推出,手心一朵靈氣幻化而成奇葩悠然綻放,以花芯為中心的花瓣蓬然彈出,根本未觸及到呂清洵的身體,強勁的靈氣流從花芯處噴薄而出,氣如長虹!
    呂清洵一下子毫無招架之力便被彈了開去,連點幾下才穩住身形,卻是沒有受什麽傷!
    看樣子那雛鳳亦是要介入這場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