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結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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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菱烏刃!”
    那雛鳳見呂清洵朝自己奔襲而來,手訣一攏,裙袖揮揚,幾顆角菱狀的烏黑利刃泛著寒光便朝呂清洵飛來!
    “砰!”
    那烏菱寒光竟銳利無比,直接沒入那岩壁之內!
    “蓬!”
    幾顆角菱烏刃在虛空中爆破,蔓出無數根須,就仿佛一張張網撒開!
    “火行法術?火狂鐮!”
    呂清洵被阻住身形,噴出幾道火鐮斷鋸,將菱根之網切裂開去,一手同時扯著火狂鐮在虛空中不斷劈出一道道炫目火弧,將迎麵飛刺而來的烏菱光刃劈開去!
    火龐菱麵根表麵露出裏邊的火暈,從裏麵突然冒出幾條熾熱火舌,朝呂清洵抽襲而來!
    “轟隆!”
    火舌點入岩壁之內,一塊塊岩石都被火舌中滋生出來的菱根纏裂開來,整大片岩麵都化作大塊碎石轟砸落下!
    “根本無法靠近她!”呂清洵在驟雨般的碎石中掠行,身形亦是窘迫!
    “吃我一記!”
    他運起天蝤大力笈口訣,一手抓住了一顆勉強能撐住重量的岩石,一把便朝那火龐菱麵根砸去!
    隻見火龐菱麵根表麵上的根須徒然散開,露出一個偌大口子,就仿佛一個滿口火焰的嘴巴,大口一張便將岩石吞了進去!
    “轟!”
    岩石被根須裏邊包裹的高溫火焰一下子熔成了漿糊,根本絲毫沒有給火龐菱麵根造成傷害!
    “怎麽辦!”呂清洵有些無處下手,一摸乾坤袋,才發現乾坤袋被菱根死死糾纏住,一時竟難以扯開,“連精血肉身都叫不出來了!”
    “看!下邊那兩根根莖,快將其拔出來,她必定要受禁術反噬!”老嫗一指下方火龐菱麵根扭動之處!
    “好!便將你連根拔起!”借著碎石掩擋身形,呂清洵嗖地一聲點起八卦走圈步急速衝到了火龐菱麵根下方!
    “五指抓卦!”
    呂清洵一手抓入巨大菱根莖之內,竟感到五指如在被烘烤一般燙熱無比!
    這時候,在根須上方的雛鳳也發現了呂清洵的位置,不禁一驚,知道事情大為不妙,手訣急速翻動!
    呂清洵頭上那段火龐菱麵根表麵露出了幾個火焰亂躥的口子,從其中噴出無數火點,濺射在呂清洵表皮之上,呂清洵的皮膚竟隨之剝落,化作黑灰!
    “啊!”
    呂清洵可沒有什麽自愈能力,被剝去皮膚的肉都血淋淋一片,簡直是在受著慘絕人寰的酷刑!
    “滋滋!”
    菱葉火片從根須口子中飛出,貼附到呂清洵身上,如一片片燒得滾燙的鐵皮烙入皮肉中,差點讓呂清洵暈死過去!
    “要撐住!這回真的是不成功便成仁了!”老嫗有些不忍直視道。
    “喝!”
    身體一波波劇痛仿佛將呂清洵點燃,他隻感到耳畔如有千軍萬馬在鼓嘈叫嚷,轟鳴不絕,太陽穴急速鼓動,全身血液沸騰不止,青筋暴起,一手扯著那根莖便是發瘋扭扯起來!
    火龐菱麵根頓時左右搖擺,任雛鳳如何掐訣都無法穩住,不斷撞擊在岩壁之上,隻如一條起了性子的蛟龍,根本無法控製!
    “蓬!”
    一根根莖居然真的被呂清洵硬生生拔了出來,整條火龐菱麵根一個抽搐,氣勢萎了幾分,大片根須都開始脫落,露出裏邊亂躥的火暈!
    “混賬!”
    雛鳳見呂清洵遭受那種重創還能爆發如此戰力,秀眉緊蹙不展,咒罵一聲,絲毫不敢懈怠便翻出虛幻的手印來!
    “噗!噗!”
    幾顆烤得發紅的角菱烏刃從根須間爆射而出,刺入呂清洵的後背,傷口處溢出的鮮血浸染了呂清洵的長服!
    “菱根絞首!”
    幾條火舌又纏繞到了呂清洵的脖子之上,急劇拉收,勒得呂清洵滿臉通紅,透不過氣來!
    “呃啊!”
    呂清洵死死用牙齒咬住嘴唇,整個人早已毫無意識,腦海裏隻有回響著最後一個念頭——拔根!拔根!拔根!
    隻見他一手又是一記五指抓卦將五指紮入根須之中,歇斯底裏地將那根莖往外扯動,發力之時,後背傷口甚至濺出如柱血水!
    “蓬!”
    呂清洵身後的根須豁然洞開,大團火焰冒騰而出,把呂清洵整個後背都點燃了!
    “通!”
    突然,一道黑影掠到了呂清洵後方,四肢一撐用身軀抵住了冒騰而來的火焰!
    那黑影是一隻火蠑螈,儼然是三涎蟾蜍無疑!
    “小子!快使把勁!待會請你吃火烤蠑螈肉!”三涎蟾蜍叫嚷道。
    呂清洵的後背燃著熊熊烈火,皮肉不斷燒成黑灰飛散開去,雖然幾近沒有意識,劇痛感卻讓其本能地發出一聲聲慘烈的厲吼!
    徒然,他那皮肉發黑焦透的五指如回光返照,開始交點起來,每一下點擊,都有血水溢出!
    “水囊注!”
    體內經脈汲取著每一股如清流般的靈氣!
    “八卦汲力!”
    後天八卦圖案在火光中熠熠生輝,如經淬煉!
    “天蝤大力笈!”
    天地之間,頓有震蕩之感!
    “吸腹大力!”“癩團勁!”
    呂清洵腦海如同一片黑暗,卻是有光點從不知名之處飄來,仿佛是身體本能的自救,若在清醒之時,恐怕他都無法運轉起這些僅為一睹的蠻力口訣!
    “這家夥!同時運轉了五種口訣!這下麻煩大了!”老嫗都失聲不敢置信!
    “蓬!蓬!”
    徒然,呂清洵體內傳出兩聲爆裂暢通之聲!
    “沸血狀態令其打通了兩條經脈!”老嫗轉而驚喜叫道。
    “喝!”
    一聲怒喝,長鬢無風揚起,所有口訣盡數運轉完畢,呂清洵黑眸之中泛著紅光,一顆牙齒竟在發力之際咬得崩裂開來,雙臂一震,十八根經脈起爆,隻聽轟隆一聲,手中根莖已被硬生生拔了出來!
    “噗!”
    雛鳳一口鮮血噴出而出,身軀如落葉一般直墜下來,砸在地麵之上,失去了意識!
    呂清洵高舉雙臂,掄起那巨大無比的火龐菱麵之根,根須燃著烈火接連剝落,掉落到墨池之下,那火帶亦是散發到虛空之中,形成了一大片火霧,慢慢才消退開去!
    “咚!”呂清洵倒地,不省人事,後背上還在冒著火焰!
    “快!讓他服下那命絲金蟲!”老嫗慌亂叫道。
    三涎蟾蜍蹦到呂清洵身邊,舌頭一攪,將乾坤袋上的菱根扯斷開去,舌頭便往裏邊探去,很快就卷著一個花芯伸了出來!
    老嫗一手扯下花芯中的命絲金蟲,用指甲劃破,用蟲子上流出的體液直接在蟲體上畫出神秘符紋,隻見那命絲金蟲的傷口居然無法在生出之前那些白絲,傷口亦是無法愈合了!
    很快,命絲金蟲便停止了扭動,儼然死了!
    老嫗一筆收尾,便將那黏糊糊的蟲子塞入了呂清洵口中,掌心一拍,呂清洵咽入了那條金蟲!
    “能不能撿回條命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嫗歎息道。
    十餘息之後,呂清洵的氣息開始由急促轉為平緩,身上那些高度燒傷的表皮肉竟煥發出一抹金色光暈,血肉模糊之處,出現了大量白絲,將傷口愈接起來!
    呂清洵身上的傷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絲毫不比辟穀修士的療愈速度來得遜色!
    “不虧是不死金蟲!”三涎蟾蜍讚道。
    “命絲金蟲加上我老嫗的符紋,功效遠遠不止這些!”老嫗自傲道。
    這時,呂清洵身上居然開始冒出無數的白絲,便如絨毛般,很快在呂清洵周身便開始堆積起來,現出一個蟲繭的形態!
    突然,那雛鸞和雛鳳伏在地上竟然開始移動!
    “她們會動!”三涎蟾蜍叫道。
    “放心!你看地上!”老嫗淡然道。
    隻見不知何時,以那蟲繭為中心,整個地麵已覆蓋上一層白絲,是那些白絲纏繞到雛鸞和雛鳳,將其慢慢拉向蟲繭方向!
    “這是幹什麽?”三涎蟾蜍好奇問道。
    “命絲金蟲在吐絲作繭之時必須取食填飽肚子,而後才能在蟲繭中解離身體器官組織,迅速化蛹,完成蛻變!同樣的道理,這家夥也麵臨著一場蛻變!”老嫗笑道。
    不一會,雛鸞與雛鳳倆姐妹便被白絲縛住四肢,偶爾可見她們無力地掙紮幾下,最後都被拉入了呂清洵結出了蟲繭之內!
    “那些白絲現在就相當於他的手,會將附近所有靈氣蘊量大的東西都盡數取來!”老嫗看著金芍花芯被白絲纏繞起來,道。
    “呀!他的手開始摸進去了!”三涎蟾蜍盯著那開始蔓延入雛鸞與雛鳳胸襟之內的白絲叫道。
    呂清洵仿佛感受到什麽,脖子泛起紅潮,臉上亦是顯出一種愜意享受的表情,手指動彈一下,兩姐妹竟都傾身而來,左右鑽入呂清洵懷中!
    三個人不約而同伸出舌頭,卻馬上被白絲覆蓋,纏繞在了一起!
    “!”老嫗道。
    “!”老嫗道。
    “還是冷皮宗那些人比較正常,他們開始吃含有蟾酥的月精石,想要變得跟我們蛤蟆射得一樣快,你認識冷皮宗上一代盤舌老蟾掌門吧,那老東西吃了不少月精石,速度跟癩爺我有得一拚了,就是抱對時腳老是哆嗦,準度太差了!”
    “!”老嫗道。
    “我發現我們兩個很聊得來嘛!”三涎蟾蜍歡樂道。
    “!”老嫗道。
    透過隱約的白絲,可以看到繭中其中的人影糾纏了一會,慢慢地,隻有一個身影如老僧入禪般悄無聲息的打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蟲繭上空,雲氣聚攏間,一塊晶瑩剔透的琉璃隔閡正清晰地形成!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最後一次琉璃壓頂!”老嫗抬起眼皮,感慨一聲。
    這時,那蟲繭竟徐徐升起,扯起覆滿地麵的成片白絲,就像是整個地麵都要隨之升空一般!
    不過,當成片白絲都拉成尖錐形狀的時候,蟲繭終於不再上升,淩駕在頂端,猶若某種聖物!
    “噗!”
    一隻手,突然捅破了蟲繭,五指一擰,骨節吱吱作響!
    “蓬!”
    “這小子!氣息強上太多了!果然是經曆了蛻變!”老嫗熱淚盈眶道。
    “噗!”
    又是一隻纖細的玉手伸出繭絲之外,拉住了呂清洵的腳踝,似乎在苦苦乞求他不要離開!
    “這!這什麽情況!”老嫗揚揚眉毛道。
    呂清洵一腳踢開那隻手,仰頭朝天望去,凝視著那幾乎要覆蓋整個洞穴之頂的琉璃隔閡,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喝!”
    呂清洵雙手一舉,身上靈氣升騰之勢徒然澎湃衝蕩而起,如衝天焰火直破九霄,而地麵一條條白絲也慢慢升起,粘附到了那巨大的琉璃之上,一時間,天地如下著白色的綿雨!
    “那些白絲居然滲透進了那琉璃隔閡內部!”老嫗驚詫地看到,那琉璃隔閡裏邊開始蔓延出白絲細紋,便是白絲無疑!
    “水囊注!”
    十八條經脈,凝聚出可怕的靈氣量,猶若蓄著驚天之動!
    “八卦奧術?十指疊卦!”
    呂清洵雙手手心相疊,禦著升騰之勢衝天而起,身軀一瞬便隻身來到那琉璃隔閡之下,雙臂震出!
    “轟隆!”
    一時間,整個山洞都在搖曳,岩壁上大片兀出的石塊紛紛脫落下來!
    “一上來就是這種大招!同時駕馭兩種口訣對這家夥來說簡直易如反掌!”老嫗驚喜道。
    琉璃隔閡表麵被震開道道裂痕,不斷有琉璃碎片掉落下來,化成雲氣!
    但是那些裂縫卻也在迅速接合,整片琉璃隔閡都在吸吮雲氣,馬上又顯得堅固萬分!
    呂清洵身軀緩緩降下,閉著雙眼,雙臂緩緩按下,神情安詳!
    “八卦流古秘術?太極黑白罡核!”
    呂清洵展開雙手,手心向上,仿佛在承接什麽東西,肉眼可見在他手心上各有黑白兩色光芒在閃動著!
    “頻臨辟穀屏障便能用雙手施展出這招了!光是這一點比起那八卦聖子易風南強上許多!”老嫗得意洋洋道,好像這是屬於她的榮譽!
    黑白兩色光芒在呂清洵手心中凝成了球狀,雙臂震出,黑白罡核光芒大展,在虛空中劃出黑白兩色光帶,宛若白晝與暗夜的割據,瞬息之下,點在了琉璃隔閡之上!
    頃刻,所有人的眼簾一會兒白芒灼目,一會兒不見五指,就好像晝夜瞬息交替一般!
    “轟隆隆!”
    抬眼望時,那琉璃隔閡上已是破了兩個大洞,黑白兩色光弧在剔透的琉璃隔閡中來回穿梭!
    “這樣還毀不掉!”老嫗驚詫道。
    呂清洵抬頭看了一眼,卻沒有多少驚詫或失望的表情,隻稍稍回過一口氣,身軀再次躍起,手指已經交疊在一起!
    “是天蝤大力笈!可是天蝤拳芒現在的威力還太小了!”老嫗蹙眉自語。
    “天蝤大力笈?天蝤拳法!”
    呂清洵雙臂如破水蛟龍,舒展揮擊,漫天拳影隻在頃刻形成!
    不過那些拳影似乎並不強勁,劈劈啪啪落在琉璃隔閡之上,好不容易才轟出一兩道裂縫來!
    “八卦汲力!”
    拳影接連不斷,呂清洵在出拳的空隙中,手訣迅疾撚攏,竟像是有四隻手一般遊刃有餘!
    “吸腹大力!”
    又是一個蠻力口訣被呂清洵運轉而出!
    “劈劈蓬蓬!”
    徒然,那些拳影居然產生了可怕的力道,琉璃隔閡如被暴戾的驟雨轟擊,出現一道道深深的裂縫!
    “難道說!”老嫗像是想到什麽,驚詫失聲叫道。
    “沒錯!天蝤大力笈自身根本無法揮發出可怕的力道,進入多少重境界都是一樣的!但它是一個烘爐,可以將任何增力口訣的力道加持融合起來!那天蝤震蕩的作用便是在體內運轉多種蠻力口訣時庇護經脈,匯融口訣!”呂清洵心領神會道。
    若之前拔根的時候沒有運轉起天蝤大力笈,自己肯定會被蠻力口訣扯斷經脈,淪為廢人!
    “轟隆!”
    在詭異的震蕩力之中,琉璃隔閡無法愈合裂縫!
    在呂清洵一遍接一遍的天蝤拳力轟炸之下,琉璃終於龜裂開來,化為大片雲氣!
    “蓬!”
    呂清洵的氣息,終於往上一躥,體內經脈徒然爆發出暢通之聲,同時進入辟穀期了!
    他現在是擁有十九條經脈的辟穀修士了!隻是生機體質還未覺醒罷了!
    “呼呼呼!”
    呂清洵落於地上,氣喘噓噓,耳鳴不止,此刻他才感受到,長時間同時運轉三種口訣是多麽耗人!
    “所謂的九重境界,其實是指天蝤大力笈可以承載九種不同的蠻力口訣罷了!”呂清洵收息道。
    “一次性運轉九種口訣!再加上天蝤口訣便是十種口訣!那將是多可怕的力道!”老嫗心有餘悸地道。
    “我可沒敢想那麽多,現在我是二重境界,隻能加持兩種蠻力口訣,但蠻力口訣對經脈的傷害太大了,若沒有強大的自愈能力我也不敢濫用這種招數!”呂清洵道。
    “難怪之前能連根拔起那火龐菱麵根!在那頻死狀態下這小子可是進入了四重境界!”老嫗吐吐舌頭自語道。
    “那兩個女人怎麽樣了!”呂清洵披上長服,拾點一下,馬上剝開蟲繭!
    呂清洵摸出兩顆月精豆,塞入兩個人的嘴巴中,順手摘了雛鳳身上的香囊!
    “看看裏麵有什麽需要的東西!”老嫗叫道。
    “看!這是什麽功法靈符!”呂清洵摸出一卷玉簡,隻見上麵繪滿奇異的符紋,如精美的圖繪!
    “我看看!呀!是心法口訣的聲音靈符!”老嫗馬上變得極其專注,隻看了一會而,一拍大腿叫道,“行大運了!真的是雙孿蓮心閣的枯荷聽雨心法!”
    “心法!”呂清洵亦是眼睛一亮,想要啟動那玉鑒進行反向領悟,需要消耗大量元神,沒有心法遠遠不行!
    “枯荷聽雨心法並非修煉增加元神蘊含量的心法,它唯一的功效是回複元神,心法分為四層,一為綿雨,二為驟雨,三為陣雨,四為雷陣雨,而這應該是第一卷,隻能修煉到綿雨層次!”老嫗道。
    “我用玉鑒領悟,這心法可以幫我回複元神,就像源口活水,取之不盡!不過老嫗你不是說修煉心法要等到寂滅期體質覺醒修煉起來才有效果嗎?”呂清洵一點就通,隨即問道。
    “這不一樣,寂滅期修煉的便是提高元神蘊含量,而枯荷聽雨隻是一種回複元神的手段,並不需要寂滅期的意芒體質!”老嫗道。
    呂清洵也不客氣,再翻了下香囊裏一些藥草,但凡有些名頭的都丟入自己的乾坤袋裏,反正再不濟也可充小媧的口糧!
    “走吧!”呂清洵將一顆月精石丟入自己口中道。
    “少吃點!”老嫗想起了什麽連忙囑咐道。
    拾點完畢,火蠑螈繼續領著路,呂清洵隻身疾速掠入山洞更深處!
    走了不過半柱香光景,眼前豁然開朗,儼然是一處空曠之地!
    “這地勢十分險要,崖壁陡峭,出口不多,想當年應是仙墨闕一處重點據守之地!”老嫗環顧了下周圍山勢,讚道。
    “下雨了!”呂清洵忽然感到額頭有幾點微涼!
    “哈哈!癩爺我最喜歡下雨天了!當真是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抱對的好天氣啊!”火蠑螈張大嘴巴承接雨點歡喜道。
    “這些雨點怎麽是黑色的!是墨水!”呂清洵一摸臉上的雨點,整隻手都黑了!
    “呸呸!”三涎蟾蜍口噴墨水叫道。
    “反正你腹黑,多吃點墨水也無妨!”呂清洵輕鬆調笑,撐開一把朱紅油紙傘,睹物思人,頓時有些感慨,“不知鴛鴛現在身在何處!”
    “前麵地上鋪蓋著些石板!”老嫗叫道。
    呂清洵幾步上前,才驚詫地發現,如此空曠之地幾乎全都被一塊塊大大小小形狀無一規則的石板鋪滿了,這些石板看起來都有些年份了!
    “上麵有字!”三涎蟾蜍離地麵最近,馬上察覺道。
    呂清洵彎下身子,隻見那些石板上麵果然刻滿了字,但並不是什麽口訣,都是些留言:“光照二十三年間拂曉之旦,巧兒與師兄上官雁於此折劍落誓,定約冥婚,連枝共塚,不求獨生!”
    “誅殺妖人,護我墨宗,生當人傑,死亦鬼雄,斷指死別,不求餘生!仙墨闕首席弟子公儀端啟上!”
    “仙墨闕弟子祝蕭天於此擊石為誓,抵禦魔教妖徒,舍生忘死,誓保明宗,若退下此石半步,天地同誅!”
    “仙墨闕弟子令狐隼,百裏邇,傅侗三人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今日共赴死,日月同鑒,若有背言,天地共誅!”
    “爹娘,孩兒不孝,無法善終,取黑發斷,作白發留,殺身成仁,不負我心!長子淩綏上啟!”
    “蓉兒,你先在下麵睡一會,知道你怕黑,師兄待會便下來陪你!子桑甫於光照二十三年淩旦親啟!”
    “小蝶,今生怕再不得相見,挽曲一夜,無言死別,若有來生,願上天垂憐,讓我提早遇見你,仙墨闕琴師完顏澈於此撫琴,臨終啟。”
    “這!這些是!”老嫗有些啞然失語。
    “是訣別之言!”呂清洵神情肅然,徒然收起朱紅色油紙傘,恭恭敬敬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