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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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東麵擂台之上,牛皮大鼓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錘擊聲,簡直讓人有山崩的錯覺!
穀道兩旁,各個石台之上,早已佇足了無數來自四麵八方的人!
有幽都各大世家的人,有北域各大宗派的弟子,也有不少戴著鬥笠遮頭掩麵的神秘人,其中,就算是有幾個修魔者亦是不足為奇!
八脈會武最後一場比試,引來了不少目光!
“可比前幾屆要熱鬧不少呢!”在主事石台上,一個仙風道韻的銀發老者摸著小撮胡須笑道。
“這還用說麽,都是來看那個呂世家的小鬼的!沒想到偏僻的青陽鎮竟出了如此卓絕之才!進了決賽,他們世家怕是要笑掉下巴了!”另外一個消瘦的墨眉老者答道。
說完,他身形一掠,身影已經點落在了擂台中央高高的石墩之上!
“各位!”
墨眉老者聲音不大,卻落地鏘鏘,使得全場都安靜下來!
“今年八脈武會首名的賞賜物大家都很清楚了,就是白玉蟾真人所著《海瓊白真語》中的運息口訣,或者是即將開啟的羅浮洞天的信物子母雷石。”墨眉老者頓了頓,道,“話不多說,請兩邊的人上台吧!”
“冷皮宗所派出的第一個比試者是聖子賈夜洺!”
話聲落時,一個倜儻的身影從石台上閃掠而下,一攏蟾紋袍服,輕裘緩帶,雅人深致,看似溫雅,卻是透著淩厲之色。
“冷皮宗!冷皮宗!冷皮宗!”
冷皮宗所有弟子都在舉著拳頭,鼓著息,齊聲呐喊,聲音放大數倍,氣勢排山倒海!
“另一邊,是這屆八脈會武最大的黑馬呂世家,而他們派出的比試者自然是他們的少主呂清洵!”
一抹呂世家標誌性的墨底紅紋長服掠起,那少年自是儀表堂堂,軒然霞舉,嘴巴總帶著一絲慵懶自得的弧度!
“少主!少主必勝!”
“心月狐和霓霞門都不是我們少主的對手!這賈夜洺算得了什麽!”
“第一!第一!第一!”
呂世家這邊,無需用什麽鼓息法,呐喊的聲勢,早已覆蓋過了冷皮宗!
當初他們來八脈武會哪裏敢抱任何獲勝的奢望,現下,卻是對八脈登頂有了如火的渴望!
人一旦能看到希望,會變得比什麽都瘋狂!
“蓬蓬蓬!”
在呂世家的呐喊之下,穀壁上不斷有落石砸下,地麵上甚至直接崩裂出道道裂痕!
“那!那些家夥瘋了嗎!”
冷皮宗的弟子鼓息呐喊,卻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都是滿臉錯愕,麵麵相覷!
“大家!”呂清洵呆呆地望著自己世家那一小撮人,徒然間握住了拳頭,目光中的慵懶隨即消失,帶上幾分堅毅!
“狀下留名,生死勿論!”
墨眉老者朱筆一點,早已將生死狀紙收入囊中,深深望了兩人一眼,手一揮!
“比試開始!”
“戰!戰!戰!”
全場沸騰了!
這是八脈武會上最後一場比試!
“行淤劍法!”
賈夜洺不由分說,腰上配件一挑,風袖掠起,行雲流水般的劍式早已勾勒出道道寒芒!
直臨如此淩厲的劍法,呂清洵不敢怠慢,連忙點出八卦走圈步,身形飄忽,閃掠不止!
“噗!噗!”
十餘息裏,呂清洵身形竟馬上變得遲滯下來,手臂即刻被劃出幾道劍傷,鮮血噴灑而出,還好及時撚住了手訣!
“有古怪!”
呂清洵隨即察覺到,在劍法劈襲之下,自己腳下竟如陷淤泥之中,以致身形窘迫,連露破綻!
“每一個宗派的劍法,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老嫗示意道。
呂清洵腦袋中徒然靈光一閃,眼眸一凝,單腿踏地便是一個大扭轉!
“蛤蟆滾泥身!”
呂清洵身形連連翻轉,腳下那踏著淤泥的陷落感竟化為滑掠之勢,身影輕盈虛晃,避開了淩厲劍光,一下子翻身出現在賈夜洺身前!
“五指卦!”
五指掌力,如洪濤拍岸,砸在賈夜洺的佩劍劍身之上,一下子破開了他的劍式,直接朝他胸口轟去!
“什麽!”
賈夜洺始料不及,當下毫無防備,眼前五指掌力已張在眼前,手訣隻得慌亂掐起!
“蛤蟆蹦命步!”
隻見他雙腿向左右叉開,用一種蛤蟆式的跳躍方法朝旁邊撲躍開去,四肢伏地落下,方才躲過了呂清洵那一掌!
“哈哈哈!那是冷皮宗的步法嗎,太難看了吧!”
“太丟人了,打死我也不會學那種步法!”
“那是蛤蟆蹦命步,模仿蛤蟆蹦跳的姿勢,確實是難登大雅之堂啊!”
場下一片哄笑,戲謔聲此起彼伏,使得冷皮宗弟子都極為尷尬!
“混蛋!你害本聖子丟了好大一個臉!”
賈夜洺亦是滿臉通紅,早知寧可吃呂清洵一掌也不願丟這個臉,惱怒之下當即大手一張,一張靈符貼入虛空之中!
隻見一隻巨大臃肥的蟾蜍幻化獸從符紋截麵中一躍而出!
它全身坑坑窪窪滿是綠色疙瘩,肥大的嘴唇向嘴中凹陷進去,如同一個掉光牙齒的老人的嘴!
“是畸齒蟾蜍呀。”三涎蟾蜍突然感懷道,“這使我想起我的初戀女友,她也是一隻畸齒蟾蜍!”
“哎呦你女朋友怎麽這麽多呢!”呂清洵汗顏道。
“當時我努力想跟她在一起,但是她卻有一個怪癖!”三涎蟾蜍回憶著感懷道。
“什麽怪癖?”呂清洵好奇問道……
“笨蛋,那不是它的嘴!”三涎蟾蜍叫道。
話聲未落,那畸齒蟾蜍幹癟的嘴一張,從口中蜿蜒出一條肥大長舌,破風抽襲而來!
“蓬!”
呂清洵一個閃躲,地麵隨即被肥大的長舌砸出幾道深深的裂縫!
“土行法術?流虺泥縛!”
呂清洵一拍地麵,從那裂縫中噴出幾股泥漿流,如蛇蟒盤軀,瞬間將肥舌絞纏住!
“看你還敢不敢亂吐舌頭!”呂清洵舒了口氣道。
“笨蛋!那不是它的舌頭!”三涎蟾蜍馬上又怪叫道。
話聲未落,隻見那長舌突然詭異地張開了,上下都是森然密麻的尖牙,如同一隻鱷魚張開巨嘴!
“這才是它的嘴巴!”三涎蟾蜍叫道。
“撕!”
那長舌狀巨嘴輕而易舉地咬斷了絞困在肉舌上的泥流,從中又迅疾射出了一條鮮綠色細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往呂清洵心髒!
“砰!”
綠色長舌點中呂清洵心髒處,隻聽一聲金屬之音響起,長舌一折,在呂清洵肩部拉出一道血口子!
“蓬蓬!”
呂清洵一按傷口,連爆二十條經脈,身形掠退數丈之遠!
“這才是它的舌頭。”三涎蟾蜍道。
“為什麽當初不給它取名叫做畸舌蟾蜍啊!這樣別人對付它也有個心理準備啊!”呂清洵翻翻白眼大呼坑爹,一邊趕緊掐訣自愈!
馬上,他發現有些不對勁,那傷口黏上了一片奇怪的黏液,竟使得自己掐訣都無法自愈!
“畸齒蟾蜍舌頭上的蟾涎能阻止傷口愈合,即便是辟穀修士也很難快速自愈過來!”三涎蟾蜍道。
“混蛋!它應該取名叫‘嘴巴舌頭口水都危險蟾蜍’或者叫‘離它遠點蟾蜍’!”呂清洵咒罵道。
“水行法術?長蛇入腹之術!”
賈夜洺手訣一撚,隻見他下腹處竟凸現出一長條物,像腸子被撐大,不斷扭動著!
“他該不會是陽縮吧!”呂清洵汗顏道,看那情景確實令人禁不住要腦補!
“蓬!”
一條泥漿長蛇從畸齒蟾蜍下陷的嘴中噴吐而出,裹挾大量砂礫,朝呂清洵撲襲而來!
“轟!”
如同崖坡的泥石流轟然落下,放眼之下皆是一片汙泥!
呂清洵點出八卦走圈步,靈氣連爆,身形閃掠,急退而下,驚險躲過泥流衝襲!
“泥漿凝身術!”
賈夜洺順勢攏訣,那畸齒蟾蜍的鮮綠色小舌探出,紮入泥漿之中!
“小心後麵!”老嫗叫道。
呂清洵身後,兩團泥漿汩汩聚攏成形,竟迅速化作兩個人形形態,便朝呂清洵撲來!
“極椿?八繪蛛矛!”
呂清洵連頭都不回,後背八根彎曲的異色蛛肢矛蓬然彈出,左右四肢各紮穿兩隻泥身,泥漿凝身緩緩流淌而下,又成了一灘爛泥!
“大家都趕時間,這種暗殺小伎倆就別耍了,有什麽爆氣必殺技就直接丟出來吧!”呂清洵目光炯炯,躍躍欲試!
“好!我便在蟾鳴輪回中慢慢折磨死你!”
賈夜洺眼眸為之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