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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跟當年鄧爺爺決定改革開放一樣，許多人丟了鐵飯碗，一時間難以適應。以前無論刮風下雨，都雷打不動領取固定工資的幼兒園老師們，一下子炸了鍋。
    很多老師去找夏院長，要求給個說法，夏院長苦口婆心的跟老師們講清利害關係，現在沒有政府的補貼，如果學校還再是這個樣子，大家都會失業。
    有些老師接受了夏院長的解釋，認為隻要幼兒園效益好了，大家的工資不但沒下降，還會有所上漲，決定留下來。
    還有一部分老師，將信將疑，準備再待個三五月看看情況。
    剩下的老師，則是選擇了離開。
    夏院長思前想後，山城幼兒園這麽多，家長們憑什麽把孩子送到這來？要是沒點特色，肯定是看都不看一眼。
    夏院長做了一個在現在看來，十分有前瞻的決定，招聘英語老師！他要將幼兒園打造出山城第一家雙語幼兒園。
    在那時候，英語雖然已經在高中大學中普及開來，甚至全日製本科生必須考過四級才給發學位證，但真正精通英語的，而且是英語教育專業的，卻是比較少。
    想要吸引人，沒有吸引人的政策，肯定是不行的，所謂政策，就是錢唄！
    於是，夏院長開出了比普通老師高三倍的工資，吸引有本事的英語老師，果然招聘到人了。
    雙語幼兒園的牌子掛上了，但任何一個企業轉型，都會經曆一個陣痛期，
    學校公轉私後第一個學期，招收到的學生並不多，原來的老師，並沒有吃到提成。
    工資低，而且新招聘的老師工資自己的三倍，巨大的落差，讓原來的老師們，怨言很大。
    又有許多老師陸續離職，有一人不服氣，選擇去鬧。
    這是個女老師，叫呂瑩，四十多歲，不知什麽原因沒有孩子，在幼兒園幹了十好幾年了。聽說她丈夫身體不好，沒有工作，一直在吃藥，整個家庭都靠呂瑩一人撐著。
    呂瑩找到夏院長，要求把工資調回去，夏院長哪能答應，如果開了這個口子，會有更多的老師來找他，非得亂套了。
    不管呂瑩怎麽鬧，夏院長就是不同意，兩人都上了頭，差點就要打起來了。
    後來不知怎麽搞的，呂瑩爬上了窗戶，衝夏院長吼：你不同意我就死給你看！
    夏院長也在氣頭上，說了氣話，你想死就快點跳，我也樂得清靜。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呂瑩就跳下去……
    保安大哥講到這裏唏噓不已，說衝動是魔鬼啊，呂老師不小的人了，怎麽就這麽衝動，不懂得氣大傷身呢？
    這哪裏是氣大傷身啊，命都沒了。我說大哥，你接著說，後來呢？
    保安大哥指了指教學樓的四層，天上沒星星，有點黑，我隻能看到教學樓的輪廓。
    “就那，中間偏東的那一間辦公室，現在翻修了，還鎖著門呢！”
    我說也可能是夏院長忌諱是死過人的房間，不讓人進，這不很正常嗎，和鬧鬼有啥關係。
    保安大哥端起桌子上寫著向雷鋒同誌學習的大瓷缸，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水，潤了潤嗓子。
    “我給你們講啊，呂老師跳樓沒幾天，學校就出事了。”
    保安大哥繪聲繪色的跟我們描述，呂老師死後第七天，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頭七。人死後第七天，死者的陰魂在去陰間報道前，會再回來看一眼。
    那天放學後，夏院長留老師們開會，開會內容比較多，散會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老師們一出辦公室門，發現樓道裏漆黑一片，原本應該亮著的樓道燈，一個都沒亮。
    大家本以為是斷電了，可有人發現，樓梯口的應急燈，也是滅著的。
    明明是近乎封閉的樓梯，卻吹起一陣陣涼風，許多女老師害怕的想回辦公室。
    忽然間，辦公室的燈閃了一下，連帶著走廊也明亮了兩三秒。
    就是這兩三秒的時間裏，老師們在走廊的窗戶上，隱約看到了一個頭發散亂的人影！
    這人飄在窗戶外，頭發垂在臉前，看不清麵貌，隻能看出是個女人。她穿著白色外套和黑色的裙子，外套上全是暗紅色的血跡。
    這身打扮，分明就是呂瑩跳樓那天的穿著！
    老師們都嚇傻了，難道是呂瑩陰魂不散，來尋仇了？這時他們身後辦公室的電燈，滋啦一聲響，又暗了下去。
    暗下去的瞬間，老師們分明看見，呂瑩伸出一隻染滿血的手，拍向玻璃。
    玻璃嘭的一聲響，直接嚇暈了兩個女老師，再往後，樓道裏的電燈，一個個都亮了起來。
    再看看窗戶，外麵已經沒有人影了，隻是窗戶上，有一道深深的血手印，還順著窗戶往下淌血……
    第二天，學校老師辭職了大半，本就幹的不順心，還碰上了這種事，誰會待下去啊。這也是為啥到現在，很少有知道這間辦公室秘密的人了。
    我問保安大哥，現在學校開的好好的，說明這事兒已經解決了吧？
    “可不是，夏院長停課一星期，不知道從哪請來一個能人，做了一通法，就再沒聽說呂老師化的鬼出現過，不過她跳樓的那間辦公室，到現在還上著鎖。”
    到這，保安大哥的故事算是講完了，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
    我問他，既然這事兒解決了，你怎麽還說這兩年夏院長不斷請一些和尚、道士之類的人來驅鬼？
    保安大哥搖搖頭，說他也想不明白，他勸我，千萬別靠近四樓那間辦公室，邪乎！
    我把這句話記在心裏，說知道了，然後招呼莉莉和芳芳去教學樓。
    我抱著芳芳，莉莉摟著我的胳膊，雖然冬天穿著衣服聽厚的，可我仍舊能夠感覺到她在發抖。
    “莉莉，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在保安室待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莉莉問我，剛剛保安大哥說的，會不會是真的？
    我說有可能，不過呂瑩老師的怨魂肯定是不在了，要不芳芳早就感覺到了。
    身為招陰婆的芳芳，就像個感應雷達，方圓百米內的陰魂惡鬼，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我問芳芳，那個被歹徒害死的小孩子，現在在哪？
    芳芳指了指教學樓的大門：在裏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