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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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擎蒼與蘭兒在那船上停留數日,整日裏與那黑白二聖喝酒論劍,甚是逍遙。
    這一日清晨,三人比完劍法,潘擎蒼拉著蘭兒的手對黑白二聖道:“大哥,二哥,我與蘭兒這幾日在船上多有打攪,原本想和二位兄長多待一些時日,隻是尚有家仇末報,心中實為不安,今日我想就與二位兄長告辭,先報了殺父之仇,再與你們遊山玩水,豈不快活?”
    “三弟既然身係要事,我與二弟當然不能強留,隻是江湖險惡,三弟又生性豪爽,日後末免會吃虧。我們二人與兄弟義結金蘭,實屬榮幸,本當助兄弟以報父仇,隻是我二人退隱江湖多年,早已不問江湖事,今日與三弟一別,今後不知何日方能相見,心中甚是掛念。這裏有一樣薄禮贈與三弟,希望對你報父仇有所幫助。”白思聰聽他要走,連忙從懷裏掏出一件東西來,遞於潘擎蒼道。
    潘擎蒼見那東西用上好的黃絲綢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來極為珍貴,本想不予接受,卻又不忍攪了他二人的心意,便道:“多謝二位哥哥美意,隻是如此貴重物品,小弟怎肯接受,還請二位哥哥收回。”
    “三弟莫非是嫌棄我二人送的禮物太過輕薄,入不上眼,既然如此,我便將此物扔與水中便是了。”墨語堂見他拒絕,便接過白思聰手中的東西,裝作要扔進江裏。
    “二哥萬萬不可,小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潘擎蒼見墨語堂要把東西扔掉,連忙急呼道。
    “三弟,不是我們誇口,江湖中人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這東西,可我們卻偏偏不給,我們也知道你武功已經不弱,但這隻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墨語堂笑著說完,便將東西又遞與了潘擎蒼,與白思聰相對一笑。
    潘擎蒼接過那東西,又聽墨語堂如此說,便小心的打開了上麵的一層包裝,隻見裏麵裹著的是一本薄薄的書,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幾個大字:“黑白雙劍劍譜。”不由大吃一驚,連忙合了那書道:“二位哥哥心意,小弟心領了,隻是這東西太過貴重,實在不敢收。”
    “三弟,我知你胸懷寬廣,又重情重意,此劍法是我二人花費近十年功夫,鑽研武林各派武功,才創建出來的劍法,雖然隻有區區的十二招,卻威力無比,其先練習時稍快,越到後來劍法越過精妙,內功修為越過深厚時,招式便越來來慢,威力也就越來越強。”白思聰也不接那書,隻是輕輕的說道。
    “這種劍法本為雙人合劍,威力更大,不過單人亦可練習,隻是威力稍遜,不過比起江湖中那些普通劍法,我們自認還是稍高一籌,我們知三弟你劍法已是絕論,不過江湖險惡,在你沒有弄清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前,你最好先隱藏自己的身份,先用這套劍法,這樣就沒有人能認出你了,因為我們這套劍法,隻有你一人知道,江湖上再也沒有別人能識出來,以後再在江湖上行走,也會方便很多。”墨語堂接著說道。
    “噢,我明白二位哥哥的意思了,你們是想讓三哥先隱藏自己的身份,等到了一定的時候,再公布真實的身份,這樣就可以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隻是他身上的氣味及這些特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的。”蘭兒這些聽了半天,終於想通了,開口道。
    “不錯,劍法可以改變,身上的氣味及特征是無論如何都沒法隱藏的,好在我們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那就是醫治好他身上的這些病,到時便會如常人了,而且如果運氣好,說不定三弟的記憶也可以恢複,想起以前的事來,這豈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白思聰這時聽到蘭兒的擔憂,開口一笑道。
    “好啊!好啊!到時三哥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和來曆了。可是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醫術,能醫治好三哥的病呢?”蘭兒聽了,心裏不由的一陣高興,可轉念又擔心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幸好我還認識一個人,名叫惟德先生,此人醫術高明,尤善醫治疑難雜證,手上一對神針,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隻是他性格孤傲,早年曾任翰林醫官,在太醫局授醫,身份顯赫,後來因為得罪當朝權臣,辭官隱居江南,久已不問世事,若非熟人,斷然再也不會出手救人,就算是醫治,也會有一個條件,若是求他的人做不到,就算是那病人死在他的麵前,他也不會答應的。”墨語堂見蘭兒擔心,過了許久才說道。
    “一個條件?什麽樣的條件?”蘭兒一聽,連忙問道。
    “不知道?因為這個條件是他隨機想出來的,任何人都不知道。”白思聰接著說道。
    “難道必須要完成他這個條件,他才會出手相救嗎如果求醫的人是一武林高手,以武功逼他醫治,他也不救嗎?”潘擎蒼問道。
    “如果真要是這樣,那他寧可死,也不會出手醫治。更何況當今武林之中,已沒有幾個人能脅迫得了他了。”白思聰聽後,微微一笑道。
    “他的武功很高?”潘擎蒼似乎有些驚訝。
    “不錯,他天生便是武學奇才,武林之中各大門派的武功,他無一不通,就連少林寺的大力金鋼指他也至少已練至九成功力。”墨語堂沉思了半天才道。
    “倘若我整日裏跟著他,纏著他,若是他嫌我煩了,豈不就會束手無策?”蘭兒此時見武的不行,便又想了一招道。
    “可惜世上至今還沒有人知道他的廬山真麵目,因為他的易容之術已變化莫測,沒有人能認得他。他時而可以是個年邁的老嫗,時而是個年輕的小夥,時而又是一個聰明的姑娘,總之他想要什麽樣的模樣,隻要能想的到的,他都可以做到,就連江湖上有名的易容大師真木君恐怕也沒有他的易容術高。”白思聰接著說道,眼神裏充滿了欽佩之意。
    “真木君?這名字好怪。”蘭兒聽到這裏,突然有些奇怪道。
    “真木君,原本是東洋人士,30歲時來到中土,其易容之術,隻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便已在江湖人揚名立萬,隻是很少人見過他罷了。”白思聰搖了搖頭道。
    “那世人又怎知他技不如惟德先生?”潘擎蒼此時也有些疑惑不解道。
    “因為江湖傳言,有一日真木君喬裝成一個小夥子,曾經在路上碰到一個姑娘,便對她一見傾心,苦苦追求於她,甚至為了她,還不惜以真麵目示之,可見待那姑娘之心,真心致誠。他一路跟著那姑娘從湖南到蘇北,走了數千裏路,卻從末發現她身上藏著一個秘密。”墨語堂笑著說道。
    “秘密?一個姑娘有什麽秘密呢?”蘭兒好奇的問道。
    “不錯,這個秘密就是姑娘也是喬裝的,經過易容而成,可惜竟連真木君都無法看出,你說可笑不可笑?”墨語堂說完,便不思議的笑了笑。
    “這當真是對他最大的諷刺,也是他最大的失敗。”潘擎蒼也輕笑了一聲道。
    “的確,若是一個劍術名家,與人對弈時,卻不懂得對方手中的劍,那豈不是對他最大的恥辱呢?所以當真木君知道這個秘密後,從此便退回日本,並表明有生之年,不再踏入中土半步。”白思聰望著遠處,慢慢的說道。
    “既然無法求他醫治,索性不去求他罷了。”蘭兒一聽要讓他醫治,當真是難上加難,便有些想放棄道。
    “事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那年我也身受重創,也是抱著這個思想,幸虧二弟力勸我去找他,才僥幸苟活於今日,你年紀尚輕,不去試試又怎麽知道能不能成功呢?惟德先生便久居江南境內,你不妨也去試試。”白思聰見他似乎要放棄,便也勸道。
    “是啊,以三弟現在的身份在江湖上行走,恐怕會很艱難,而且處處有危險,不如去碰碰運氣,或許可行。”墨語堂也勸道。
    “好,既然二位哥哥這樣說了,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會會這位神奇的人物,看他是否真有三頭六臂。”潘擎蒼卻突然來了興趣,倔強的說道。
    “好!三弟真乃豪傑,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那我們三個就先預祝三弟早日得成心願,凱旋歸來。”白思聰此時也似乎被潘擎蒼感染,大聲音稱讚道。
    “三個?蘭兒不同我一起去嗎?”潘擎蒼有些不解道。
    “三弟,我和大哥已經想好了,四妹雖然天資聰明,可畢竟是女流之輩,又不會武功,再說了你此去一路凶險,她不但幫不了你,反而會連累了你,不如讓她跟著我們,我們二人也好利用這些時間教她一些武功,將來也好防身,等你病好之日,我們再完璧歸趙,你意下如何?”白思聰見他有疑問,便直言道。
    “如此,當真是好,隻是不知蘭兒有何意見?”潘擎蒼一聽,尋思也是,雖然有些不舍,卻也隻好如此,便轉頭看著蘭兒道。
    “三哥,蘭兒雖然不會武功,可是一路上卻能照顧你的吃穿住行,倘若沒有我,我怕……”蘭兒聽到他們的討論,不由的心中也很是不舍,連忙說道。
    “四妹,你盡可放心,以三弟現在的武功在江湖上行走,已沒幾人可以傷害到他,這點你不用擔心,再說了,你難道不想學點武功,將來為冤死的爹爹報仇嗎?”墨語堂知他二人情意深厚,一時難舍難分,便也勸道。
    “這……”蘭兒一聽他提起自己的爹爹,不由的便有些傷心,覺得他說的也很有道理,便一時難以決擇。
    “蘭兒,大哥、二哥說的沒錯,以後的日子你就跟在他們身邊,一來好好的練習武功,二來可以等我回來,豈不更好,跟著我一路風餐露宿,吃睡不好,與其這樣,就不如暫聽二位哥哥的,他們也好照顧你。”潘擎蒼此時也覺得這樣甚好,便也稱讚道。
    “那好吧!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免得我們擔心。”蘭兒見事已至此,隻好答應道。
    “哈哈!是四妹心裏擔心吧,我們二個可不用擔心三弟。”黑白二聖見她麵色微紅,連忙笑道。
    “大哥,二哥,你們好壞啊!”蘭兒心思被他們說中,不由的又是一陣臉上羞紅,嬌羞道。
    “既然如此,我這就告別起程,也好早去早歸。”潘擎蒼見時間已不早了,便開口說道。
    “也好,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三弟一路保重。”黑白二聖見他就要離開,便也齊齊說道。
    這時船已靠近江邊,蘭兒也將潘擎蒼的包裹拿了出來,遞給了他,然後柔聲說道:“三哥,一路小心,衣服和銀兩都在包袱之內,一定要隨身緊帶,我一定會向兩位哥哥好好學武,等你回來。”
    “好,一年之後,我們再在此相會,不見不散。”潘擎蒼隨手將包袱挎在身上,拱手朝黑白二聖及蘭兒說道。
    “好,一言為定,三弟一路保重,早去早回。”黑白二聖也拱手說道。
    潘擎蒼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蘭兒,這才飛身躍起,上了江邊的石頭,朝著船上的三人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離去。
    蘭兒站在船頭,看著潘擎蒼離去的背景,不知不覺一行情淚流了下來,這一年來,她與潘擎蒼日夜相處,早已情深似海,如今一朝離去,自然很是不舍。
    黑白二聖見她如此,也不忍再勸,等過了許久,潘擎蒼已不見蹤影時,這才勸她回艙。
    從此三人在吃住在船上,每日裏隻管教蘭兒習武,等著潘擎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