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漠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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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後。
    偏遠的大漠,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到處都是白沙茫茫,因為長年的缺水,使得這裏的水資源格外的稀缺。
    在進入戈壁灘的入口處,有一個小店,專門做一些走販們的生意,店主姓施名瓊,人稱“及時雨”,年約50多歲,據傳有一身絕妙的劍術,卻很少有人見過。據說此人三十年前路過這裏,見多有路上渴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大漠,無意中發現一個泉眼,便做起了發財的夢,在這裏搭了一個棚子,專門提供茶水生意,天長日久,因為見慣了戈壁灘上的生生死死,所以便養了一幅硬心腸,凡是經過這裏的人,想要喝水的,沒有五十兩銀子,休想喝到一口水,就算是那人渴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同情,更不會看一眼。時間久了,便有人又送他了一個外號叫“見死不救。”總之一句話,有錢他便是“及時雨”沒有錢他便是“見死不救。”
    大多經過戈壁灘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奸商再或者是一些在中原武林混不下去的落魄的俠客。商人們往往是趕著幾頭駱駝,來到小店備好飲用水、幹糧等物,然後上路,穿過一望無際的沙漠,到戈壁灘另外一邊的匈奴國去用自己在中原便宜弄來的布料或是鞋子去換銀子或者珠寶。運氣好的,一年往返一次,便足可換自己幾年的衣食無憂,所以盡管路途遙遠,而且危險重重,可是仍有許多人願意去冒這個險。而那些江湖上落魄的俠客,則是要穿過沙漠,依靠自己身上的武功,去投靠匈奴國,做一些賣命的事。匈奴國主也樂意接收這些落魄的俠客,他們往往舍得在他們身上花錢,因為這樣可以幫助他們去向別的國家掠奪更多的財物。
    這就樣,盡管這裏很荒蕪,可是每天仍然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經過這個小店,雖然很少,可是老板施瓊的生意卻是非常的好,所以天長日久便也積累了許多財富。甚至有人說他足以富可敵國。施瓊自然因為生活質量好,所以身體就長的非常格外壯,實際上用壯這個詞並不能表達他的壯,若是用壯觀這個詞不,或許就貼切多了、因為對於一個身高二米有餘,而且體重已經達到二三百斤的人來說,再也沒有比這個更恰當的詞了。
    盡管如此,施瓊卻有一個異姓妹妹,據見過她人的口口相傳,說她人長得是如花似玉,身材玲瓏,猶如仙女下凡,根本不像是生長在大漠裏的人,而是皇宮裏的貴妃,甚至有人竟為了刻意看她一眼,而專程來這個小店。
    可是很多時候,很少人卻有這個眼福,因為施瓊的妹妹,卻很少露麵,而且每次露麵的時候,都是解決問題的時候。據說她的劍法,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就算是中原,一流的劍客都末必是她的對手,所以盡管總有個別的人因為付不起錢而揚言要拆了他們的店,可是最後隻能是落荒而逃,或是慘死在戈壁灘,成為那些在天空中盤旋的禿鷲口中的美食。
    這一日,施老板正在小店裏的在個大門板上躺著,這是他的嗜好,大多數時候,他總是躺著或者坐著的,用他的話說,能躺著他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這也是他為什麽長這麽胖的原因。就在晌午的時候來了兩個客人,一個手拿大刀,一個手提長棍,兩人都是一臉的疲憊,顯然是經過了長途跋涉才來到這裏。
    二人看到這個小店的時候,似乎已經筋疲力盡了,這個茶舍的出現,使得他們像看到救星一樣,連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奔跑著鑽進了小店,一屁股跌坐在了店中間唯一的一張桌子上,還沒有坐穩,拿刀的人便大聲嚷道:“老板,來壺茶,渴死我了。”
    拿刀的人喊了半天之後,卻仍不見有人出來伺候,更沒有見有茶端上來,不由來了火氣,站起來剛要罵娘,卻發現了躺在門板上的施老板,看了一眼他的身材,剛到嘴邊的話隻好又咽了回去,連忙笑著道:“老板,能不能來壺茶?”
    “行,五十兩銀子一壺茶,要多少有多少。”施瓊躺在床上,看也不看他道。
    他一說話,這個屋子幾乎顫抖了一下,使得那棍子的漢子,耳朵就要震聾,他皺了皺眉頭,驚訝的說道:“什麽?一壺茶,五十兩銀子?老板你這是明擺著是坑人嘛,你到底是賣水還是賣油啊!”
    “嫌貴,可以不喝,戈壁灘的水比油可要貴多了。”施瓊一聽,似乎也懶的理他們,不泠不熱道。
    “不,不貴,一點都不貴。”拿刀的漢子說完,便朝拿棍的漢子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快點拿錢出來。
    拿棍的漢子睜大眼睛想說話,摸摸發幹的嘴唇,隻好無奈的從身上摸了一錠五十兩的官銀遞了過去。眾所周知,這官銀一般隻有官府才可以通用,而普通民眾隻能用些散碎的銀兩,由此可見這兩人的來頭確實不小,非匪既盜。
    拿刀的漢子接過銀子,笑迷迷的放在了櫃台上,那櫃台很高,足有他兩人高,他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放上去的。
    施瓊這才坐了起來,拿起櫃台的銀子,看了看,便隨手一揮,從櫃台裏飛出一壺茶水來,眼看水壺裏的水就要落在地上灑落,拿刀的漢子,連忙一個“餓狼撲食”,爬在地上,接住了水壺,這才沒有灑。
    拿刀的漢子過了一會,這才站了起來,朝施瓊尷尬的笑了笑,便轉身坐了下來。
    施瓊見他笑,泠眼看了一眼,便又躺下睡覺了,頭部正好超過櫃台的長度露了出來,可以看到店內的一切。
    拿刀的人坐下後,便倒了兩碗茶水,一碗給自己,一碗給了拿棍的人,兩人不約而同一口將兩大碗水喝完,頓時感覺到那水像瓊漿玉液一般順著喉嚨滑入身體,渾身上下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兩人又各自喝了一大碗,拿棍的人突然開口罵道:“媽的,老子從出生到現在,活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發現原來白開水也這麽好喝。”
    拿刀的人道:“唉,你我兄弟二人一路被人追殺到這裏來,已經幾天沒有喝過一口水,吃過一口飯了,現在就算是一壺尿,也算得上是瓊漿玉液了,更別說是水了。”
    拿棍的人又喝了一口水道:“大哥,我就猜不透了,這斷刀門的人怎麽會知道我們哥倆以前做的那些事呢?當年我們兄弟做那些事的時候,可是神不知鬼不覺,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拿刀的人聽後歎息了一聲道:“世道變了,當年步非雲做武林盟主的時候,咱們哥倆過的多瀟灑啊,要喝的有喝的,要吃的有吃的,生意也好做,可至從步非雲死後,咱們的日子就難過了,尤其是最近這三年,新的武林盟主被害之後,整個武林就像一盤散沙,少林和丐幫也先後被斷刀門和正義堂滅了,道上那些兄弟,每天不是被殺,便是被逼自殺再或者就是到處逃難,這日子難過啊!”
    拿棍的人一聽,也似受了感染,重重的歎了口氣道:“你說這姓潘的吧,也夠倒黴的了,剛當上盟主三天,還沒有過上盟主的癮,就硬是被老情人給殺了,害得連我們也跟著受罪,被迫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拿刀的人聽他說完,連忙看了看店裏的四周道:“二弟,你小點聲,以防隔牆有耳。”
    拿棍的人一聽,連忙叫道:“我說大哥,你現在也忒小心了吧,這都到大漠了,眼看就要出中原了,你還怕個鳥啊!”
    拿刀的人聽完想想也是,便又接著道:“二弟,你說這盟主到底是真死了,還是假死了呢?如果是真死了,怎麽連個屍體都沒有,如果沒死怎麽連個人影都不見呢?莫非上天遁地了不成?”
    拿棍的人道:“這還有假?肯定是死了。當年我可是親眼看到逍遙派掌門人孟雪蘭一劍從他胸前刺進了後背,而且當時盟主也仿佛受了什麽刺激一樣,自己又刺了自己兩劍,那可是劍劍穿心,整個一透心涼,就是不痛死,流血也要流死的,你說那孟雪蘭長得跟個天仙似的,沒想到心腸卻這麽狠,手段也這麽毒辣,現在想想那場麵,都叫人膽戰心驚啊!”
    拿刀人一聽,便也接著道:“我還聽說,這孟雪蘭好像當年跟盟主有一腿,後來不知為何被盟主給甩了,這才懷恨在心,趁機殺了他,當真夠狠的。”
    拿棍的人道:“唉,這都是人家的私事,咱們也管不了。再說了現在逍遙派也早就不存在了,孟雪蘭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當真是江湖多變幻啊!相當年逍遙派是何等威風,一夜之間滅了青魚幫,卻不想一年時間不到,就也消失了。”
    拿刀的人又道:“這有什麽?少林和丐幫,幾百年的曆史,不也是在一夜之間,就被斷刀門和正義堂給滅了嗎?至今方丈悟湖和丐幫幫主王承顏的下落都不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唉,咱們還是趕緊喝了茶水,到對麵去混口飯吃吧,天下之大總歸有我們兄弟落身之處的。”
    拿棍的人聽了,連忙又喝了一口茶,這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