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以後對你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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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顯揚被劉璞辰撿回家,在家睡了一覺喝了些粥,晚上燒還是不退,最後還是要乖乖被拖去醫院打點滴。
    任顯揚在醫院輸了兩瓶液,一直輸到天黑,劉璞辰開著車送他回去,任顯揚就像是天塌下來了似的不說話也不動,偶爾偏過頭去看一眼劉秘書,看劉秘書繃著臉專心開車他就自己再把頭轉回去。
    劉璞辰把任顯揚送到小區口,並沒有打算進去,任顯揚這時候再轉過頭去看著劉秘書時,劉璞辰才回給他一個眼神。
    任顯揚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和劉璞辰說,該怎麽說,劉璞辰在他的眼裏就是他的諸葛亮,他的吳用,他的範蠡薑子牙,他的公司和生活劉璞辰幫了他太多了,這七八年時間,凡是遇到大事他做主,小事中事全是劉璞辰解決,而且絕對解決得特別好,他不止一次想過如果他的秘書換一個人,他現在是否還能這麽順利。
    劉璞辰和任顯揚對視著,卻沒有聽到任顯揚說什麽,任顯揚似乎也覺得現在的狀況有些奇怪,他希望有別人的意見幫助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該從他把人給折騰壞了說起,還是該從何小舟回來說起,或者他被誤會睡了女人說起,他不自覺地眼神下移,不想和劉秘書對視,眼神所及是劉璞辰的白皙勃頸處一個明顯的紅色印記。
    任顯揚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意思,隻是用他們慣有的相處模式伸手過去,隻是剛觸碰到,劉璞辰就躲了一下,表情慌張。
    “璞辰,怎麽了?”任顯揚說話有氣無力,劉璞辰的過激反應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劉璞辰似乎刻意的管理自己的表情,但眼神還是有所暴露,急忙的解釋也顯得掩飾成分太過明顯“回來前做了理療,刮痧留下的。任總,今天我回寫字樓加班,有些事情有遺留問題這幾天都沒處理,必須要解決了,我就先走了。”
    劉璞辰說著開了車的門鎖,哢的一聲脆響像是催促任顯揚下車的聲音,任顯揚也沒死皮賴臉的賴在車上,自己開了車門往小區裏麵走。
    任顯揚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刮痧痕跡,他對那種痕跡熟悉的很,他不止一次給喬與君留下過,那是吻痕,占有欲的顯性表現,像是野狗撒尿圈地盤一樣,對自己的所有物做的標誌。任顯揚不想細想那痕跡的由來,他知道有些事情問了徒增心煩,不如不問,他對劉璞辰的想法就是兩個字:相信。
    任顯揚上了樓,掏鑰匙開門的動作有些笨拙,像是腦子不怎麽靈活似的,好不容易進了屋子,任顯揚鞋子都不換就往臥室走,他看著原本被自己砸到地上的手機現在安靜的躺在床頭櫃上充著電,不用多想,劉璞辰幫他弄好的,這樣細心的秘書一萬個裏麵也挑不出一個了,所以對劉璞辰,任顯揚其實一萬個放心,他做事有分寸感性理性很平衡。
    看著顯示充電結束的手機,任顯揚對於喬與君能否給他回短信其實並沒有報什麽希望,但也還是忍不住先開了機想要看一眼。
    任顯揚等待著信號滿格,心裏有些慌亂和緊張,手機的震動讓他一陣興奮,任顯揚戳進短信,失望的感覺讓他一下子由興奮變為渾身無力,短信是邵學發來的上麵寫著:我和璞辰哥打了個賭,你要是能和你的小警察長久的在一起,你的公司就是你的,我不摻和,但是璞辰哥就是我的了。
    任顯揚這時候哪有心思計較這幼稚的賭約,再說這也不是什麽說答應就能答應的事,結果怎樣似乎他都吃虧,況且這三件事也沒有什麽必然聯係,隻是這短信語氣顯然的沒有要參考任顯揚意見的意思,也就是支會他一聲,告訴他你的愛人你的秘書和你的公司現在是我找樂子的賭注了。
    任顯揚這時候的心情隻比之前鬱悶,眼看著手機就要再一次被摔在地上,一通電話撞了進來,來的及時,簡直改變手機的命運。來電顯示喬與君,任顯揚看著手裏的電話,簡直心裏激動和害怕冰火撞擊,效果就是他手都發抖。
    任顯揚原本激動地心情在聽到電話裏的聲音時,一下子變成了鬱悶,電話裏何小舟特別著急,說話發顫帶著哭腔“君君生病了,你能幫幫忙嗎?”
    任顯揚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就下樓,停車場取車這點時間他都嫌慢,急得簡直要腳底擦出火了。
    喬與君發著燒在警局熬了一天,沒吃藥也沒好好吃飯,頂著昏沉的腦袋回了家,何小舟似乎睡了一天剛醒過來,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喬與君的睡衣自己換上了窩在沙發上抱著靠枕看電視,一看見喬與君回來了像待哺的小鳥似的張嘴就喊餓。
    喬與君換了鞋洗了手直接進了廚房,菜炒到一半就覺得眼前發黑,伸手也不知道扶哪,把鍋都掀翻了,連著人一塊倒在地上,喬與君當時腦子特別懵,隻覺得自己手腕上疼痛的要命,緊接著都沒給他掙紮的時間就覺得意識模糊,暈過去了。
    何小舟聽見聲音進到廚房的時候喬與君倒在地上,鍋也掀了,熱油全澆在了喬與君的手上,幸好油不多,不然還會燙到更多地方,何小舟怎麽叫人也不醒,急的他在屋裏轉了好幾圈,最後找見喬與君的手機準備打電話找人幫忙。
    一圈看下來,除了任顯揚的名字其他人不是警局的同事就是他們以前共同的朋友,他實在不想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回國了,於是他給任顯揚打了電話,隻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任顯揚就是昨天晚上他隔著門和牆都聽到他在咆哮的那個人。
    任顯揚趕到的時候,喬與君還倒在地上,手上的燙傷根本沒有處理,任顯揚狠狠地瞪了一眼何小舟,說話語氣相當不好“你有沒有常識,給他用涼水先衝洗一下都不會嗎!”
    任顯揚一邊說著一邊把喬與君扶起來依靠在自己的胸前,喬與君的手上紅腫一片十分駭人,任顯揚抱著喬與君到水龍頭旁邊打開水給喬與君衝洗著,他的臉上是掩不住的擔憂和心疼還帶著些自責,何小舟就站在後麵看著,眼眶泛紅。
    “我害怕,我不敢碰他。”
    任顯揚也沒工夫理他,給喬與君用水衝洗著手,任顯揚就借著姿勢看著喬與君的側臉,這蒼白的感覺實在不怎麽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好歹處理了一下,任顯揚把喬與君打橫抱起往樓下走,這時候他也沒了生病時的難受,全身都是勁,除了著急擔心也沒別的心思了。
    任顯揚抱著喬與君下了樓,何小舟已經快速換了衣服跟著也下去了,愣是要跟著上車。
    “你特麽的跟著幹嘛,滾蛋。”任顯揚對何小舟沒什麽好情緒,不揍他都是好樣的。但何小舟卻顯然厚臉皮多了,自己開了車門就往上坐“我跟著君君。”
    任顯揚也沒再廢話,他開著車心想,這他媽的你跟著是想照顧喬與君還是等著喬與君醒過來照顧你,何小舟這樣的也算個男人?喬與君為什麽就喜歡這麽個玩意呢!想到這,任顯揚心裏一下子就不舒服起來,喬與君喜不喜歡何小舟不說,反正不喜歡他這個混蛋玩意,他自己都承認自己之前確實不是個東西。
    這一趟到了醫院,任顯揚掛了急診,給喬與君來了個全身的檢查,他也不管喬與君是發燒還是燙傷了,反正在他心裏都是天大的事。
    折騰了不短時間,喬與君被送回病房,大夫跟著來喊家屬,何小舟站起來讓任顯揚又給摁了回去,他自己跟著大夫走了出去。
    “患者不需要住院,今晚觀察一宿明天就能出院了,具體情況就是手上的燙傷還比較嚴重,不能碰水定期擦藥,要輸兩天液,傷好了之後會留疤,不過不會有其他後遺症。”大夫說著把自己手裏的單子掀了一頁,表情也變了變,看著任顯揚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病人是由於特殊原因引起的低燒,低血糖引起的昏迷,吃藥就可以。”
    醫生說的特別嚴肅正常,這個特殊原因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事情,醫生並沒有戳穿,但後麵的話卻讓任顯揚尷尬而自責起來,“除了手上的燙傷,患者身上還有其他傷處,需要每天擦藥,注意飲食,避免引起習慣性肛裂。”醫生說著,表情變了又變,對著任顯揚又奇怪的看了一眼“注意內部也要擦藥,簽字。”
    任顯揚像是小學生聽訓一樣的聽著,最後簽了字,交錢取藥之後回了病房。
    這時候喬與君還睡著,何小舟趴在病床邊上似乎也睡著了,任顯揚上去就把何小舟推醒了“要睡自己找個酒店睡去,小心碰到他的手。”
    任顯揚確實不放心喬與君的手,剛包好的,要是碰到了準是鑽心疼,而且他就是看不慣何小舟,一看見何小舟挨著喬與君或者聽見何小舟君君君君的喊他就頭皮發麻渾身不得勁,恨不得弄死何小舟。
    何小舟這時候來了底氣了“我不走!我陪著君君!”
    任顯揚嗤的笑了一聲,拽起來何小舟就往外推“你陪著他你特麽的付住院費醫藥費?付不了滾蛋。”
    何小舟被任顯揚推出病房,不死心的敲了兩下門,任顯揚怎麽會給他開,不光在裏麵反鎖了門還把門上的小窗擋了。
    等任顯揚回到病床旁邊的時候,剛才的盛氣淩人強勢感覺全都沒了,他看著喬與君睡著也皺緊的眉頭心裏難受極了,心裏疼的讓他指尖都在發顫。
    這時喬與君似乎有了些知覺卻沒有辦法睜開眼睛,身體和大腦都有些意識,讓他能聽到一些周圍的動靜,他感覺自己的一隻手被抓住,耳邊是熟悉的聲音,說“之前我錯了,我以後對你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