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是那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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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回到翠雲峰後,師姐見到自己沒死,一定會驚喜地跳起來,然後捏著他的臉,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容易死的!”
程玄峰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無比的甜蜜。
鬼穀山一向人煙稀少,因此一路走著也沒遇見一個人,想來這鬼穀山除了魔教妖女藏身於此,也就沒有其他什麽鄉下百姓了。
不知不覺,很快就來到洛陽城裏,程玄峰此時就在洛陽城的一條繁華街道上,隻是天還沒黑之前他就到達洛陽城,或許一個人孤獨地走著,速度也就比較快吧。
但程玄峰並沒有馬上找一間客棧住下來,而是在街道上走了許久的時間,他記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走過如此繁華的街道了。
從鬼穀山走出來後,程玄峰就換上了和城裏百姓一樣的衣服,以免一路上容易讓人認出身份。
畢竟他是屬於天玄宗的修真之人,對這些世人來說,相當於就是修仙者,若是見到突然一個修仙之人出現在洛陽城,必然會引人注目,程玄峰就是為了避免這個才換了一件普通的衣裳。
走的累了,程玄峰便在一家茶館裏歇息,他向茶館老板要了一碗清水,就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裏喝著,時不時望向窗外路過的行人們。
正在這個時候,在茶館的門口,突然走進了一個黃袍老者,那人童顏鶴發,在衣襟上還繡有各種符籙圖案,同時手上拿著一個招聘,上麵寫著仙人指路,從外貌上看去,倒也有些仙風道骨模樣。
程玄峰一看便知,這位黃袍老者,便是算命先生了。
不過程玄峰隻是看了他一眼,便又移開視線,喝著自己的清涼茶,而那老者卻剛好坐在程玄峰對麵的座位上。
黃袍老者把手中的招牌放在一邊,向茶館老板道:“老板,給我一碗涼茶。”
這算命先生看上去除了倒有些仙風道骨外,其他的倒也極為普通,因此程玄峰也沒多留意他,目光又瞟了一眼這茶館裏的其他人。
茶館老板很快就給那老者送了一碗涼茶過來,那老者喝了幾口,便是放下手中的瓷碗,同時不禁意向對麵坐著的程玄峰看去。
隻是這一看,那老者卻是愣了一愣,也不知怎麽的,眉頭也皺了一皺,直到程玄峰剛好也向他看來,這才轉移了視線。
程玄峰覺得這算命先生看他的眼神頗有些古怪,此時天色漸黑,程玄峰剛好喝完了茶,在桌上放了茶錢後,就要站起身來走出這家茶館。
“小兄弟。”
隻是程玄峰剛站起,卻聽背後傳來一道聲音,怔了一下,回過頭,此時那算命先生正對著自己微笑,程玄峰道:“這位先生,你可是叫我嗎?”
那老者輕撫著長長的胡須,點頭道:“正是,不知道小兄弟可願意多留一下,方才我看與小兄弟有些機緣,便有些話想與小兄弟說上一番。”程玄峰見這位老者對他彬彬有禮,在心裏沉思了一下,便點頭同意下來,那老者高興道:“來,小兄弟,請坐,請坐。”
老者對他也很是客氣,程玄峰隻得在他麵前坐了下來,問道:“不知道先生是有什麽事嗎?”
老者微笑道:“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程玄峰從三年前拜入天玄宗以來,就很少跟外麵的人說過幾句話,當然這幾天除了和魔教妖女湯小雲經曆過生死之外,就隻有和麵前這位算命先生坐下談話。
程玄峰恭敬道:“在下程玄峰,可否請教先生大名是?”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姓連,草字滄海,人稱神算子。今日得此遇見程兄弟,實乃幸會。”
“連滄海。”程玄峰在心裏默念了老者的名字,雖然這名字讀起來很是普通,但卻有種氣勢磅礴的感覺,程玄峰忍不住向老者看去,此時連滄海溫和地對他笑著,眉宇間有幾分淩然氣勢,配著他這個名字和算命先生的這個身份,程玄峰心中倒也開始敬畏起來。
連滄海上下打量了程玄峰,捋著胡須,一臉和善地笑道:“請恕老夫多問一句,程小兄弟可是修真之人嗎?”
程玄峰聽了連滄海這句話,立馬吃了一驚,他與蕭俊等人下山離開天玄宗的時候,都是換掉了天玄宗的衣服,跟洛陽城裏百姓一模一樣,今日從鬼穀山出來的時候,也是換了衣裳,可是眼前這黃袍老者,又是怎麽會認得他是修真之人?
“請問連先生,你,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修真人士?”程玄峰驚訝地看著連滄海,隻不過說話時小聲了些。
連滄海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程玄峰的話,而是又探道:“依老夫所看,程小兄弟不僅是修真人士,更是出自名聲顯赫的修真門派,天玄宗,不知老夫說的可準?”連滄海說著,又微笑地看向程玄峰。
程玄峰這一驚非同小可,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訝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連滄海含笑道:“小兄弟莫急,老夫並無惡意,來,快請坐。”
為了避免讓其他人也發現自己乃是天玄宗的修真人士,程玄峰隻好暫時坐了下來,況且他也很想知道這算命先生又是怎麽知道自己是天玄宗的弟子。
連滄海喝了少許的涼茶後,須臾道:“我看小兄弟外表雖然風塵仆仆,但內裏卻有著一股修真人士的氣度在,我方才掐指算了一算,料定小兄弟必定是修真人士,又觀察了小兄弟片刻,發現小兄弟時不時往北麵看去,似有歸心似箭之意,而方今最大的修真門派,正好在北麵,老夫想小兄弟自然就是出自天玄宗弟子了,說起來,也隻是隨口一言,但看小兄弟方才的反應,想必自然就說對了。”程玄峰鬆了一口氣,心想這老者說話也是有道理存在,他本是算命先生,能看出這點來,也是理所當然,當下恭敬道:“先生果然是妙法神通,你我素未聞麵,卻能一眼看出,晚輩真是佩服了。”
連滄海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天玄宗乃是我們天下正道第一領袖,程小兄弟能夠成為天玄宗弟子,日後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程玄峰卻是搖頭道:“先生言重了,天玄宗優秀弟子數不勝數,我隻是區區一個無名弟子,實不敢承蒙先生這番誇獎,說來我資質尚淺,隻是朽木一根,不可雕也。”
程玄峰心裏頓時想到這次前往鬼穀山,卻自己一個人陷進了血池,而蕭俊他們都能逃脫,想必就是自己實力不足,才不能避過這一劫難,若不是那魔教妖女破解了九宮秘術,自己早就死在暗道裏麵了。
連滄海怔了一下,慈善笑道:“想不到程小兄弟倒也會說笑話,不過依我算來,小兄弟日後必定能前途無量,隻不過……”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沉吟了一下,又掐指算了一算,不知怎麽的,眉頭皺了一皺。
程玄峰本來聽連滄海這麽說,倒也有些憧憬之色,心想這次能死裏逃生,日後必定能大福,但是一聽到後麵連滄海不由得變了臉色,自己心裏也跟著撲通跳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先生,隻不過什麽?但說無妨。”
連滄海卻眉頭緊皺,道:“不知小兄弟可否伸出手掌,老夫需要看上一遍方能知曉小兄弟命數。”
程玄峰二話不說就伸出手掌,又想到連滄海乃是算命先生,看相自然要收錢的,便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連滄海。
但那連滄海卻不看那些銀子,隻是緊緊地看著程玄峰的手掌,時而眉頭微皺,時而搖頭不語。
程玄峰看他這幅怪異神情,心下就更迫不及待,但也不敢打擾先生看相,隻得在一旁耐心等待。
過了許久後,連滄海才緩緩開口道:“小兄弟,請恕老夫直言,你這可是曲命相啊。”
程玄峰怔道:“先生,何謂曲命相,還請先生賜教。”
連滄海歎息一聲,道:“所謂曲命相,是指你這一生多為坎坷,曲折不定,雖然最終命裏能遂人心願,但卻一生流離,在你身邊之人多半會離你而去,而你也再也無緣見到他們,這曲命相,禍根而生,亂裏不解,我平生卻從未遇到過,沒想到今日卻在小兄弟身上看出。”
程玄峰嚇了一跳,驚疑不定,道:“先生,你可有方法化解這曲命相嗎?”連滄海卻是搖頭歎息,過了半晌,才道:“小兄弟,我問你,你身上可有攜帶什麽奇異之物嗎?”
程玄峰怔了一怔,一時愣在那裏,什麽話也說不上來。
連滄海微笑道:“小兄弟,無妨,我雖是江湖算術,卻絕對也不是什麽騙子,你大可相信於我。”
程玄峰在心裏沉思了良久,然後慢慢地從懷中取出那顆一直收藏的黑色珠子,道:“先生,你說的這奇異之物是這顆神秘珠子嗎?”
“可否借我一看?”連滄海目光往程玄峰手中的黑色珠子看去,道。
程玄峰心中沒什麽猶豫,把黑色珠子遞給了連滄海。
連滄海拿著黑色珠子端詳了半會,緩緩道:“你這黑色珠子我看的確有些詭異,小兄弟,老夫能否直言?”
程玄峰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連滄海又看了看黑色珠子,道:“小兄弟,隻怕你這黑色珠子乃是魔教邪物!”
程玄峰臉色突然刷的白了一下,幾乎難以置信,震驚道:“先生,你,你說什麽?這顆黑色珠子,是,是魔教邪物?”
連滄海微微點頭,道:“不錯,我觀此珠大是詭異,隻怕是來曆不明,小兄弟,你可曾見過這顆黑色珠子有黑氣纏繞嗎?”
程玄峰震了一下,腦子裏立即閃現出在鬼穀山和湯小雲見到的那一幕,正如連滄海說的那般,當時黑色珠子確實突發異變,黑氣纏繞,甚是詭異,難道,難道真是那……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