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點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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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睿炎坐在床邊,望著在睡夢中掙紮的女人,眉峰微皺
    她跟趙家有什麽關係?
    還未深入剖析……
    趙琳猛地坐了起來,滿眼驚恐的瞪著眼前的虛空,臉上脖子上全是汗水。
    好一會兒,她看清眼前熟悉的環境才回過神來……
    “原來是夢。”
    “不是夢。”
    趙琳猛地轉過頭,就見顧睿炎正站在床邊俯視著她,用一種能將她看穿的眼神盯著她。
    難道是她剛才做夢的時候說了什麽?
    趙琳下意識的想。
    “你跟趙家有什麽關係?”顧睿炎徑直問道。
    身體一顫,趙琳手不由自主的抓皺了被麵,避開他的視線,“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
    “你該知道,隻要我想,什麽是我查不到的。”顧睿炎步步緊逼。
    趙琳心髒緊的發疼,為了緩解內心起伏的情緒,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抬頭直視他。
    眼中既有著小獸般的倔強同時又有著不可分辨的脆弱,複雜的交織著,令顧睿炎心尖為之一顫。
    他不明白這種感覺為何,隻覺得心裏澀澀的,更加想要知道她內心隱藏起來的秘密。
    “……我跟趙家有仇!我害怕被他們認出來,所以我緊張,所以我才會暈倒,這樣你滿意了嗎?”趙琳怒紅了眼眶,半真半假的說著。
    她的確恨趙家。
    恨趙國凱薄情寡義拋妻棄女,恨趙靜雯和她媽媽堂而皇之的奪走屬於自己的一切,更恨自己識人不清做了那麽多年的白癡。
    顧睿炎靜靜的看著她,似是在考量她這番話的可信度。
    “隨便你信不信。”趙琳掀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將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裏,連頭都不露。
    看她這般明顯的逃避。
    顧睿炎忽然沒了繼續追問的興趣了,轉身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房門,便遇上了湯子哲。
    “剛……剛才那個女孩,她沒事了吧?”
    顧睿炎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在樓下一直往這邊看的趙靜雯,淡淡道,“沒事,趙二小姐在等你,你下去吧,既然要訂婚了,就不要再分心在其他的女孩子身上。”
    “顧哥,我……”湯子哲欲言又止。
    這個女孩身上的香味跟詩兒的好像,她會不會跟詩兒有什麽關係?
    隨即自己又否認了。
    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找到,又怎麽可能這種近在咫尺的地方找到她呢?
    算了,放棄吧。
    好好完成詩兒的遺願,照顧好靜雯。
    視線落在緊閉的房門上,許久才收回來,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對顧睿炎點了點頭道,“顧哥,那我下去了。”
    醒來時,天徹底的黑了。
    靜靜的聽了一陣,沒聽見人聲。
    想罷,趙琳長出了一口氣,蹙緊眉頭,一邊揉按著太陽穴,一邊往房門外走。
    她一口東西都沒吃,現在都快餓死了。
    踏出房門,往樓梯口走去。
    忽然,她僵在了原地,愣了一秒鍾,猛地掉頭往回走。
    “誒,你身體沒事了吧?”湯子哲就站在樓梯樓的另外一邊看著她。
    趙琳張張嘴,費力的擠出了兩個字,“沒事。”
    “你看上去不是很好,真的沒事嗎?要不要讓請醫生幫你看看?”湯子哲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忍不住想要關心這個連臉都沒看清的女孩。
    或許是因為她身上的味道跟詩兒頭像了。
    趙琳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嘴角忍不住微微彎起。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看到自己有點不舒服了,就特別緊張,一定要讓醫生來看過說沒事之後,才會安心。
    他還是這樣關心著自己……
    這樣想著,趙琳的心裏暖融融的,說出口的話也不知不覺的染上了幾分少女嬌嗔的味道。
    “醫生看了就能……”
    話剛剛說出口,便被趙靜雯的聲音蓋過去了。
    “子哲?”趙靜雯跟他說完了話,才注意到趙琳的存在,隻覺得這個女傭的背影有幾分熟悉,“她是?”
    湯子哲看了一眼趙琳,“她就是昨天宴會上忽然昏倒的那個女傭。”
    趙靜雯啊的輕叫了一聲,對著趙琳的背影關心道,“你還好嗎?”
    還好嗎?
    她不好,一點也不好。
    趙琳苦笑著,眼淚從眼眶裏滑落,無聲的垂落在地麵。
    原本想至少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回擊趙靜雯。
    隻是稍稍張開嘴,她便急忙拿手用力的捂著,硬生生的將哭腔壓回了喉嚨,眼淚撲簌簌流著。
    不願讓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看見,趙琳蒙著頭,疾步的躲回了房間裏。
    伴隨著一聲關門聲。
    趙靜雯略帶疑惑的轉頭看湯子哲,“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讓她不開心了?”
    搖搖頭,湯子哲安慰的對他笑了笑,然後主動的牽起趙靜雯的手,“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恩。”趙靜雯羞紅了臉,笑的很幸福。
    兩人攜手下樓,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
    趙琳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將頭埋進手臂,肩膀輕輕聳動著……
    走近才聽見小貓叫喚般的抽泣聲。
    剛開始她離開趙家,看到所有的人都覺得害怕。
    她不敢出門,躲在家裏,隻要外麵有人說話,就害怕的想哭。
    又不敢哭出聲……
    久而久之,她的哭泣變得無聲了。
    十分鍾?
    半小時……
    或者更長的時間……
    長到趙琳的手腳都開始發涼,四肢開始麻木了。
    她才自言自語的反複的說著,“別怕,別怕,現在他們認不出你的,認不出,認不出……”
    自我催眠的成果顯著,趙琳空洞的眼神逐漸有了光彩,緩緩伸手抓住門把手,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身體發麻到疼的地步了。
    “臥槽,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