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終於獲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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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梯子放倒在地上,然後用手拉著朝著井邊爬,動作很麻煩,但一想到這麽做的話,韓碩就有可能出來,就算是再難,她也會努力的克服,終於,她拉著梯子來到了井的旁邊,“我把梯子給你,你小心一點兒。”方曉曉聲音有些喘,看來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嗯。”韓碩點了點頭。
    前幾天才下過雨,井邊十分的滑,方曉曉手裏拿著梯子,要給韓碩遞下去,“接住。”方曉曉試著把梯子順下去,“啊……”井邊太滑了,梯子還在井上麵,方曉曉整個人卻已經栽進了井裏。
    “不要緊吧。”韓碩抱住了方曉曉,但是她的腳,韓碩看到了方曉曉的腳在流血,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一定很痛,方曉曉的眉毛都快要皺在一起了。
    韓碩把她放在平場的地上,又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上麵的紗布已經都被血浸濕了,韓碩暈血!
    頭昏眼花,韓碩快要昏倒了,可是,看著方曉曉痛苦的樣子,他強忍住,不讓自己昏過去,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方曉曉的腳上,擋住了血漬,他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方曉曉猙獰著,但她可以看到韓碩的表情,那也是同自己一樣,是痛苦的,“對,對不起。”方曉曉很是愧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韓碩也不會掉在井裏,都是自己不好,都是自己的錯。
    “不要說了。”韓碩用手捂住了方曉曉的嘴,讓她安靜下來,韓碩需要思考,好讓自己逃離這個地方,他四處看著,這個井的高度大概是兩米五左右,他想到自己的身高,一米八多的漢子,如果再加上方曉曉的話,“你多高?”韓碩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方曉曉有多高,隻知道她比自己矮罷了。
    “一米六八。”方曉曉小聲的說。
    “這樣,我抱著你,你先上去,然後你再把梯子扔下來。”韓碩說完,並動手抱起了方曉曉,被這樣一個男人在這種空間狹窄的地方抱著,方曉曉臉一陣通紅,韓碩也發現了,他自己也是一樣,為何會對一個女人紅臉??這還是原來的韓碩嗎?
    “你努力往上爬。”韓碩托著方曉曉往上麵送,方曉曉隻是腳上有傷,手臂並沒有什麽事情,她用力的抓住井邊的草,終於,她爬了上去。
    爬上去的方曉曉喘著粗氣,韓碩還在下麵,她還要把韓碩也拉上來,想到這裏,方曉曉趕緊換了一個方向,繼續拿著梯子,“我要送下去了,你小心一點兒。”方曉曉對韓碩說道,“嗯。”韓碩點了點頭。
    這次,梯子沒有再像上次那樣,方曉曉也沒有再摔下去,梯子順利到達了井裏,韓碩爬著梯子從井裏上來了,身上都是枯葉和泥土,韓碩哪裏遇到過這種事情,顯然他有些嫌棄,方曉曉也發現了,但她的家庭就是如此,隻能認命。
    “水在那邊,你去衝衝吧。”方曉曉看著韓碩臉上髒兮兮的,想必他是愛美之人,就這樣出去的話,一定會暴怒的。
    韓碩按照方曉曉所指的,看到了一個水龍頭,他朝著水龍頭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麽,他回過頭,走向了方曉曉的身邊。
    方曉曉走在原地,腳上的傷痛已經讓她沒有過多的力氣可以爬回去了,她隻能在這裏坐著,等著精力恢複了再爬回去,她低著頭,感覺有什麽人在靠近自己,她抬起頭,對上了韓碩的眼眸。
    有些冰冷有些火熱的雙眸正看著自己,韓碩朝著方曉曉伸出了手臂,將方曉曉抱在懷中,方曉曉攬著韓碩的脖子,看著韓碩。
    韓碩沒有表情,沒有言語,他把方曉曉抱進屋子裏,放到沙發上,“你自己上藥,我……”韓碩轉身往門口走去,“我暈血。”這是在他離開屋子裏說的最後一句話。
    原來韓碩暈血,怪不得上次的時候,他會突然的暈倒,原來是暈血啊,方曉曉大徹大悟一般的像個老頭子一樣,她拿開韓碩的衣服,腳上的紗布已經全部被血浸濕了。
    她強忍住淚水與汗水,一點點兒的撕開了紗布,又重新的上藥,鑽心的痛再次襲來,原本以為上次就夠疼了,誰知這次比上次又是加了一個更字!
    等到方曉曉上完了藥,把紗布重新纏上的時候,她聽到了院子裏傳來的水聲,韓碩還在衝洗著自己身上的泥土,他還真是有潔癖啊。
    現在方曉曉不適宜行動,她隻能在沙發上躺著,等著韓碩回來,她也已經沒有心思在吃那隻燒雞了,她把包裝重新裝好,放在茶幾的另一邊。韓碩衝洗幹淨了,頭上戴著晶瑩的水珠走了進來。
    “要不要擦一擦。”方曉曉小心的詢問著,她知道,韓碩是不會喜歡她的,家庭這麽大的差距,她也是明白的。
    “不必,”韓碩甩了甩頭,拿起了沙發上自己的衣服,上麵已經有血漬了,他又把衣服扔在了沙發上。
    “我走了,”韓碩轉身,還沒等方曉曉說話,他便離開了。
    看著韓碩離開的背影,方曉曉隻覺得心裏空空的,就像是什麽東西被掏空一樣,她看了看茶幾上的燒雞,又看了看韓碩,她歎了一口氣。
    方曉曉在沙發躺了幾天,感覺腳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那隻燒雞早就已經被吃完了,桌子上的水也喝完了,再不起床的話,恐怕自己就要餓死了,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看母親,不知道她老人家會不會很擔心。
    想到這裏,方曉曉試著把腳從沙發拿到地上,她扶著沙發慢慢的站起來。她試著走了兩步,雖然還是會痛,但沒有前幾天那麽痛徹心扉了。
    “加油!”方曉曉為自己鼓氣助威,她慢慢的走著,換了一雙鞋,鞋子比較厚,比較軟的鞋子,這樣她的腳可以減少摩擦,自己也能舒服一些。
    洗了一把臉,把頭發理了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上去有些滄桑,有些消瘦,她摸著自己的臉,為什麽要這樣呢?
    她放下了梳子,拿起了沙發上的包,順手抓到了韓碩的外套,她拿起來,放在鼻翼下麵,上麵還保留著隻屬於韓碩的味道,她拿起這件衣服,還有自己的包包一起走出了家門。
    她把這件衣服放進了幹洗店裏,自己坐公交車去了醫院。
    已經很久沒有女兒的探望,方媽媽不免擔心,但醫生們不讓自己出去,打女兒的電話關機,她擔心出什麽事情,每天她都站在窗戶旁,從早站到晚,除了必要的打針,輸液,睡覺,其餘時間,她統統站在這裏。
    護士小姐們看到方媽媽又站在那裏了,心裏都對這位母親樹立起了崇高的敬仰。
    方曉曉皺了皺眉,這段路還有些距離,自己的腳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住,她是想著一會兒看完母親之後,實在不行再去醫院裏看一下,萬一落下什麽病根就完了。
    方曉曉走的很小心,一步一步的,每一步都像是腳上纏了鉛桶一般,終於,她走到了母親的病房。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請進。”是母親的聲音,這個自己盼望已久的聲音,自己終於聽到了,方曉曉有些激動,腳底下也加快了步伐,她打開門,看到站在窗戶旁看著外麵的方媽媽,那種感情再也抑製不住了,“媽。”方曉曉大聲的叫著。
    聽到方曉曉的聲音,方媽媽回過頭,看到方曉曉,這確定就是方曉曉,方媽媽激動的跑過來,差點兒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去哪了?這麽久沒有來,你知不知道母親很擔心你。”方媽媽哭著抱著方曉曉責備著她,尤其說是責備,不如說是心痛,那種想要見到女兒,打電話卻沒有人接聽的感覺恐怕隻有真正的身為人母才會懂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方曉曉知道此刻自己說什麽都是於事無補了,她能做的隻有道歉,道歉,還是道歉。
    方媽媽摸著方曉曉的頭,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這個時候,醫生走了進來,看到方曉曉和方媽媽抱在一起,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終於來了,你媽媽天天都站在那裏等著你來呢。”醫生指了指窗戶,方曉曉想到剛才自己開門的時候,母親也是站在那裏,看著外麵,原來是在等自己。
    她的心中更加的愧疚,方媽媽能夠感受的到女兒的想法,她摸著女兒的頭,“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方媽媽麵帶著笑容,方曉曉看著好久不見的母親,明顯要比之前消瘦了很多,臉上的皺紋也加深了幾條,自己都這麽大了,還讓母親擔心,這樣的女兒,還真是不孝啊。
    “來,該輸液了。”醫生對方媽媽說,不能耽誤母親的治療,方曉曉拉著母親的手走到了床邊,方媽媽躺在了床上,方曉曉替她把被子蓋好,醫生在方媽媽的手上塗上碘酒消毒,有用酒精把碘酒擦幹淨,一個細小的針管,紮進了母親瘦削的手上,方曉曉看著都心疼,她拉著母親另外的一隻手,方媽媽麵帶著笑容。
    醫生輸好液了,她和方媽媽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之後,轉向方曉曉,“你媽媽的手術時間基本已經確定了,就定在下星期三。”
    聽到這裏,方曉曉一下子變得很緊張,“醫生,可否進一步說話?”
    為了不讓母親聽了傷心,方曉曉把醫生叫出來門外。
    “成功率有多少?”這個問題方曉曉已經想了很久了,醫生顯得有些為難,“您說吧。”方曉曉迫切的想要知道,“隻有三成,但我們會盡全力的。”醫生對方曉曉說,聽到三成,方曉曉差點兒就癱瘓在地上,醫生趕緊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