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再遇惡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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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分驕傲自己不是路癡。
    我十分自豪自己的學習和動手能力。
    因為,大約兩個小時過後,我就以平均六十碼的速度,把車開到了昨天拋車的地方。途中,從長樂村附近經過時,也沒有遇到任何意外發生。
    來到拋車處,我把車停好了,和韓立凱下了車。
    他拎著我們帶來的那桶汽油,給昨天停在這裏的那輛吉普車加油。
    我站在一旁,無所事事地,看著他忙活,說,“我還開這輛帕薩特回去,來的路上已經熟悉了,換輛車開怕不適應,開不好。”
    韓立凱無所謂地說,“隨便你,反正我開哪輛都行。”
    他給車加好油,把空桶放進後備箱,打開車門上車,隨即把車發動了起來。
    我也上了帕薩特,正準備在前麵帶路,聽見韓立凱的慘叫聲傳來,“吳明,你快過來看看,我的手是怎麽了?”他的聲音都變了。
    我趕忙下車跑過去,見他從吉普車上跳下來,他的雙手舉在身前,瘋狂地長出黑色的長毛。
    “你怎麽變成黑毛僵屍了?”我條件發射地驚呼了一聲。
    然後才反應過來,韓立凱又不是我,他又沒有僵屍體質,怎麽可能變黑毛僵屍。
    我走近了,看向他的雙手,那些瘋狂長出的黑毛,幾乎布滿了他整個右手掌,左手則是隻長在五根手指上。那些黑毛生長到兩三厘米,就停止了繼續生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些黑毛不停地飄動著,我感覺不是被風吹動的,而是黑毛自己在動。
    我問他,“你現在有什麽感覺?”
    他哭喪著臉,五官有些扭曲,說,“長黑毛的地方癢死了。是右手先癢的,我用左手抓了抓,左手手指也癢了,然後就長出了黑毛。”
    我用同情地目光看著他,說,“我懷疑你這是中了蠱。蠱蟲下在車門把手上,你拉開車門的時候,鑽進了你的手掌。你用左手撓右手,又鑽了左手手指。”
    他癢得快要發狂了,聲音顫抖著,問我,“怎麽解蠱?”
    我無能為力地,說,“我不知道,我不會解蠱。”
    “啊……”他都快要哭了。
    “他不知道,我知道啊,我會解蠱。”
    這時,從不遠處的山林中,傳來一道有些耳熟的女聲。昨天害我的那個惡婆娘,風情款款地走了出來。
    她的身後,還跟著四個彪形大漢,一個個黑西裝戴墨鏡的打扮,一看他們就知道是壞人的打手,而惡婆娘正是那個壞人。
    惡婆娘帶著四個打手走過來,她目光冰冷地看著我,揶揄道,“毛雲坤真是教出個好徒弟,居然能破解我的百花散和金蛇蠱。你連百花散和金蛇蠱都能破解,還破解不了小小的發蠱?”這是在挑撥離間,說我明明有辦法,卻不肯救韓立凱嗎?
    她又看著韓立凱,說,“別怪我不提醒你,發蠱靠吸食人體血液為生,會在短時間內迅速布滿全身,中蠱者最終會失血過多而死。”
    “吳明,救救我。”韓立凱看向我,悲聲哀求道。
    我根本不會解蠱,怎麽救他?
    我對惡婆娘說,“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是因為體質特殊,才破解了百花散和金蛇蠱,才讓那個女活屍對我沒有敵意。我根本就不會解蠱,也不會控製活屍。希望你給我朋友解蠱,大家一笑泯恩仇。對了,我朋友是警察,襲警可是大罪。”
    “老娘玩了一輩子蠱,老娘的男人玩了一輩子活屍,還沒聽說過有什麽體質,能破解百花散和金蛇蠱,能讓活屍主動親近。你當老娘是傻子啊?”
    這惡婆娘根本不信我,她也不害怕警察,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麽,韓立凱痛苦地慘叫起來。我看見,他雙手的黑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手臂擴散。
    惡婆娘又取出一枚鈴鐺搖動著。
    她身後那四個彪形大漢,立即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之前就發現,這四個家夥的皮膚,是和死人一樣的蒼白色。隨著他們撲向我,我們的距離拉近了以後,我聞到他們身上淡淡的屍臭,以及用來遮掩屍臭的古龍水香味——它們竟是煉製好了的活屍!
    天色陰沉沉的,沒有陽光的克製,它們無所畏懼。它們大步向我撲來,發出轟隆隆地腳步聲。
    我知道,它們這種受人控製的活屍,和我昨天遇見的那個女活屍不同,就算它們感應到我體內的屍氣,依然會被惡婆娘控製著攻擊我。
    我手上沒有合適的武器,幸好還帶著好多張符籙。一邊轉身就跑,防止被它們四個群毆,一邊摸出一張聚陽符。我使用玩遊戲打怪時放風箏的戰術,帶著這四個活屍有技巧地跑了一通,它們追趕在我後麵漸漸排成了一豎排。
    然後,我轉身主動迎了上去,把聚陽符砸到最近的活屍身上。聚陽符蘊含著大量的陽氣,和活屍身上的屍氣接觸後,立即憑空燃成了一團火球。
    然而,活屍的黑西裝被燒爛了一個洞,裏麵的皮膚居然隻是燒焦了,它若無其事地繼續撲向我——聚陽符屬於最初級的符籙,僅僅對這些活屍造成一些輕傷,這種傷勢它們根本不在乎。
    我又拿出一張改良後的乾陽符,再次砸向這個活屍,這一次改為砸向它的麵門。就見,乾陽符在它臉上轟然爆發了,大團火焰籠罩住它整張麵孔。
    它居然不知道疼痛地繼續撲向我,眼睛都被火焰吞沒了還能看見我?
    我特麽都無語了。
    轉身開跑,繼續放風箏。
    鈴聲急促。
    隨著我們越跑越遠,惡婆娘搖動著鈴鐺,也跟了上來。
    我邊跑邊回頭對韓立凱喊道,“你沿著咱們來時的路快走,等我抓住惡婆娘回去給你解蠱。”
    而這時,我不經意間看到,被我用乾陽符攻擊的那個活屍,臉上的火焰已經熄滅了,它的臉被炸得皮開肉綻,又被燒得一片焦黑。焦黑的血肉隨著它的跑動,“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露出裏麵白森森地骨頭,以及密密麻麻地屍蟲,在傷口中蠕動著。
    真特麽惡心!
    我強忍著惡心,大步跑向長樂村。
    惡婆娘視人命如草芥,這樣的人死有餘辜。
    我準備把活屍和她引到長樂村,用僵屍血把活屍幹掉,再抓住惡婆娘,讓她吃我的口水,拿她做人體實驗,看看我的口水會不會毒死人。如果口水毒不死她,我就把她的腦袋擰掉,省得她以後再去害人。然後,把她的屍體留在長樂村,誰也不知道我殺人了。
    當然,在她死掉之前,還要對她嚴刑逼供,逼我告訴我如何解除發蠱……
    我還沒把活屍和惡婆娘引到長樂村,韓立凱從後麵開著車追了過來。吉普車如同一頭瘋牛,從後麵狠狠地撞向惡婆娘,被她狼狽地跑到路邊躲開了。
    韓立凱沒有停車,又撞向那四個活屍。
    “砰!砰!砰!砰!”
    接連四聲巨響傳來,四個活屍都被撞飛了,它們飛出去好幾米遠,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好端端地又爬了起來——汽車都撞不死它們。
    韓立凱追上我,減慢車速,喊道,“吳明,快上車。”
    我看見他的麵色蒼白,身體因為發蠱帶來的痛苦,而顫顫發抖。如果我們就這麽走了,不能及時替他解除發蠱,說不定他會死。另外,如果不除掉惡婆娘,她還會陰魂不散地纏上我,很有可能再傷害到我身邊的人。
    我拒絕了韓立凱,說,“你先走,我留下對付惡婆娘。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還會問出解蠱的辦法,回去替你解除發蠱。”
    韓立凱猶豫了一下,最終相信了我的實力,咬咬牙,說,“那……我先走了,你保重。”加大油門迅速離去。
    我繼續引著惡婆娘和活屍,不一會兒便跑進了長樂村。
    往村內跑了幾十米,我沒敢繼續深入,跑進一個荒廢的院子,從屋裏找到一把椅子。因為年月久了早已腐爛,我輕輕鬆鬆地掰斷四條椅子腿,咬破手指把血滴在斷茬上。
    剛做完這一切,惡婆娘和活屍追了進來。惡婆娘沒看見我滴血的那一幕,隻看到我拿著四條椅子腿,搖動鈴鐺控製活屍上前抓我。
    她冷笑道,“拿四條爛椅子腿,就想對付我的活屍?真是白日做夢。”
    冷笑很快變成了驚愕。
    我拚著被活屍打中幾下,把四條滴有僵屍血的椅子腿,分別深深地插進四個活屍的嘴裏。它們的身體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幹癟下去,最後隻剩下一張人皮和一身衣物。
    惡婆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趁機偷襲她,全速衝到她麵前,一記手刀砍在她脖子上,她白眼一翻暈死了過去。我把四個活屍的衣服撿過來,當做繩子緊緊地綁住她的四肢,然後捏開她的嘴巴吐了好多口水給她吃。
    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把惡婆娘弄醒,逼她告訴我如何解除發蠱,然後看她會不會屍毒發作而死。如果她安然無事的話,我就親手把她弄死。
    卻在這時,我發現雙手失去了知覺,還感覺頭暈暈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感覺體內似乎多了許多活物,在我的血肉中亂啃亂鑽——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惡婆娘下毒和下蠱了。還是後來才知道,蠱娘的身體不能亂碰,即便她失去了意識。
    我兩眼發黑,雙腿發軟,摔倒在地。
    從身體的反應判斷,似乎中了不止一種毒和蠱。
    今天,還能和昨天一樣,蠱蟲被我的僵屍血毒死,毒素被我的體質或僵屍血化解嗎?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生死不能自己把握,隻能聽天由命。
    一陣冰冷刺骨的陰風,忽然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