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快要被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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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咬破右手手腕,大口吸食血管中的血液。同時,左臂夾緊歐珠尼捅進左胸邊緣處的那把鋒利苗刀。也不知道這把苗刀殺死過多少生靈,蘊含的煞氣居然比我以前的那把殺豬刀更勝——然而,再濃烈的煞氣對我而言,也隻是補品罷了。
熱乎乎的僵屍血喝到嘴裏咽下肚子,味道比直接吸食活人血還要好喝多了。我特麽居然覺得自己的血好喝,真是……不過,幾口僵屍血下肚以後,腦袋不再那麽昏沉了,肚子不再那麽脹痛了,也不再那麽想拉肚子了,就連身體也恢複了不少力氣。
於是,我和歐珠尼僵持不下,她更加拔不出苗刀。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歐珠尼麵孔漲得通紅地罵道。
先是被她下了疳蠱,又吸入她撒的劇毒,最後再被她捅了一刀,我居然這樣都不倒下,還能夾緊捅進身體的苗刀,和她玩拔河的遊戲。
她都快被我打擊得發瘋了。
這還是她以為,我咬自己的右手手腕,是用疼痛激發潛力,不知道我是在喝自己的僵屍血,來解她下的蠱和毒。
這女人倒也幹脆。
她直接鬆開苗刀的刀柄,一邊後退一邊念誦了幾句什麽,我連一個字都沒聽懂,隻是覺得音調抑揚頓挫挺好聽的。
下一刻,被我一腳從包廂踹了出來,飛出好遠摔倒後爬不起來的冉明亮,以及包廂內被我打爛了鼻子,又每人腦袋上一腳踢暈了的那七八個小混混,竟是紛紛恢複戰鬥力向我圍了上來。
他們麵目猙獰兩眼發直,嘴角還不停地流著哈喇子,就像是餓極了想吃人的喪屍,狀若癲狂地撲上來就要咬我。
這時,我的左邊是小船一樣的包廂,右邊是一條清澈的小河,前方是退守那兒的歐珠尼,後方是冉明亮那一大群“喪屍”。
這時,我的左胸邊緣插著一把苗刀,體內的疳蠱和毒素尚未解除,肚子依然脹痛想拉稀,身體的力氣也還沒完全恢複。
狀態不佳的我想也不想地,撲向前方的歐珠尼。
一來,她比後麵那些數目眾多的“喪屍”看起來好對付;二來,我怕她讓後麵那些人纏住我偷偷溜走,繼續在暗中對我和韓雨嫣不利。
卻在這時,她穿的那件寬鬆的衣服下麵,密密麻麻地湧出許多毒蛇、蜈蚣、蠍子,還有不知名的毒蟲,箭一般地飛起或彈起,向我射來。
被這麽多毒物撲到身上咬,想想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及時停止衝勢,撞入後方的“喪屍”群中,還隨手拽過一個小混混擋在身前,許多毒蟲頓時被他攔住了。
而這時,四麵八方的“喪屍”,把我圍得沒有縫隙脫身,他們伸手向我抓來,張大嘴巴向我咬來。
我隻能奮起反擊。
隨即發現,他們的力量大了許多,也比之前耐揍多了。一旦被他們抓在我身上,我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掙開。而我打在他們身上的拳頭,卻是最多把他們打得踉蹌一下,迅速沒事人似地,繼續撲咬我。
我不敢想象,萬一被他們咬到我,吞下我的僵屍血,將會很快變成僵屍。到那時,他們吸血傷人不說,還會把我僵屍的身份,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
所以,我拚命反抗著,防止被他們咬到。又有許多隻毒蟲,繞開他們隻咬我一個,我被逼得狼狽不堪。奈何,防得了人的嘴,防不了毒蟲的嘴,遍體被咬得傷痕累累。
亂戰中,我的心髒猛地一疼,意識恍惚了仿佛一刹那,又仿佛是恍惚了很久。那段不知道多久的時間內,我完全沒有記憶。
當我的意識清醒過來,所有的毒蟲早已退去,歐珠尼也不知所蹤。
我手裏拿著從身上拔出的苗刀,刀身沾滿了血跡,血液不斷滴到地上;周圍隻有我自己還是站著的,冉明亮等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們這些人最初鬧出很大的動靜,也沒見到一個服務員或者其他的顧客。這時他們卻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個個用畏懼地目光看著我。有人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還有人用手機或相機對著我、對著我身邊的滿地死屍拍照。
我頓時懵了……
韓雨嫣解蠱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她不敢相信地跑到我麵前,看著我腳底下橫七豎八的屍體,嘶聲問我,“吳明,這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這些人不是你殺的,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
“我不知道。”
“當啷”一聲,苗刀從我手裏滑落,我愣了半晌才告訴她,“剛才,我失去了意識,等我清醒過來,這些人倒了一地。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我動的手。”把她去解蠱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然後,我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異口同聲地說出一個名詞——失心蠱。
歐珠尼不僅給我和韓雨嫣下了疳蠱,還給我和冉明亮那些人,甚至包括韓雨嫣在內,下了失心蠱。
是她用失心蠱控製冉明亮等人圍攻我,又用失心蠱控製我殺光了冉明亮他們。
至於其他的顧客和服務員,很有可能提前被她控製住了,讓那些人先別出來打擾我們。等我殺人後,便解除對那些人的控製,讓他們當我殺人的目擊證人。
馬勒戈壁!
歐珠尼這個賤女人,這是往死裏坑我啊!
我成了殺人凶手,一下子殺死了九個人,又在殺人現場被許多人看到,被警察抓到判死刑是免不了的了。
另外,死者中的冉明亮,是桑縣首富家的成員。冉家是這個小縣城的土皇帝,恐怕等不到我被執行死刑的那一天,就會被冉家在看守所裏整死。
除非,我現在就逃走,一輩子被警方通緝……
“滴嗚……滴嗚……滴嗚……”
忽然,刺耳地警笛聲遠遠地傳來,很快在漁館的外麵停下。
大群警察荷槍實彈地衝進來,黑洞洞地槍口指著我,大喊道,“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即丟掉凶器,抱著頭原地蹲下,束手就擒。”
剛剛有人打電話報警,這些警察這麽快就趕到了。
不用說,又是歐珠尼搞的鬼。
我回憶起,辰臣在巴陵市說我,歐珠尼會在桑縣和我好好玩玩,隻要我能僥幸不死,今後又不再去巴陵市,他們夫婦就饒我一命。
媽的!
我果真快要被玩死了。
我指著韓雨嫣,對那些警察說,“這些人的死和她無關,在場的人都能作證,你們要抓就抓我。”
我挨上幾槍不要緊,隻要不被打爆腦袋,不被打爆心髒,就打不死我。韓雨嫣卻是肉體凡胎,我更是不舍得她受傷。
這一刻,韓雨嫣出奇地冷靜。
她沒說拖住這些警察讓我趕緊逃走,也沒說殺人她也有份,和我分擔罪行。
她從我麵前走開,隻是堅定地告訴我,“吳明,你放心,你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我卻不舍地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雨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回去以後立即請你師門的人出麵,讓歐珠尼不敢再動你。至於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你放心,我死不了的。”
螻蟻尚且偷生,我又是被陷害的,怎麽可能引頸待戮?現在肯束手就擒,隻是為了不連累韓雨嫣,為了不誤傷到她。
一旦被關進看守所,裏麵的人為難我,或者我被判了死刑,硬闖也能闖出來。出來以後,我一定會抓住歐珠尼,逼她乖乖去警局認罪,告訴警察她才是殺人真凶,還我自己的清白……
我被銬上警車,抓進了縣公安局。
到了那兒,我身上的錢包和手機都被搜走了。脖子上的玉觀音,手腕上的小紫葉檀香木的佛珠手鏈,一看就不是便宜貨,也被沒收了。
隻有童童的掛牌,看上去隻是一麵普普通通的木牌,上麵雕刻著一些“鬼畫符”,搜我身的警察看不上眼,這才給我留下。
至於玉觀音和佛珠手鏈,那個王八蛋當場戴在了他自己身上。我也不反抗,隻是記住了他的模樣。拿了我的,欠了我的,早晚讓他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然後,我左胸邊緣的傷口都沒包紮,身上被毒蟲咬出的累累傷痕也沒處理,就被直接帶到審訊室裏,手腳全部銬上固定在地板上的鐵椅子。兩個警察坐在審訊桌的對麵,用一盞耀眼的燈直接照在我臉上。其中一人問道,“姓名?”
“吳明。”
“年齡?”
“21。”這是師父找關係給我上戶口,辦身份證時隨便填的出生年齡。
“籍貫?”
“張城,楓香鎮。”
問過我的基本信息,那個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把你犯的罪行,詳細地說一遍。”他罵罵唧唧道,“你特麽有種也夠本事,把冉明亮和他手下全殺了。桑縣好幾年沒出人命案,你特麽一殺就是九個,殺的還有冉家的人。你給我們添麻煩不說,居然敢動冉家的人,我看你是怎麽死的。”
我不答反問,問他,“你相信這個世上有失心蠱,可以控製他人的意識嗎?”
他又是用力一拍桌子,罵道,“我特麽讓你交待殺人過程,別給我說那些有的沒的。還失心蠱,老子看你得了失心瘋差不多。”
他的話音剛落,審訊室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