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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我雙眼充滿了刻骨地仇恨，對掙紮不已的冉明英，說，“我和嶽飛仇視匈奴一樣，也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就算我逃不了一死，也要先送你下去等我。多殺一個你，我就又多賺一個。”
    “滾開，不要殺我，不要吃我的肉，不要喝我的血。”
    冉明英被我嚇壞了，拚命把我從身上推開，緊緊捂住手腕的傷口，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龍婆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緊跟著他離開了。
    門外，立即有警察過來把門鎖上，生怕我趁機逃出去。他們卻不知道我的真正意圖，是麵前地上的那攤血液。
    意識清醒的時候，我做不到直接吸食人血，哪怕對方是冉明英這個人渣敗類，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一頭野獸，認為自己會墮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不過，把他的血放出來再喝，我就沒有多少心理壓力了。
    這也算是我，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吧……
    “童童。”
    我把童童喊了出來，先是仔細打量它一番，和平時沒什麽變化，問道，“你沒事吧？你被冉明英帶走，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看到我滿身血汙，童童清澈地雙眼，蒙上了一層霧氣，用力吸了吸鼻子，說，“我沒事，你也沒事吧？”這小東西，知道關心我，心疼我了。
    “乖兒子，老爸也沒事。”
    我對它笑了笑，指著牆上的攝像頭，說，“幫老爸個忙，把那個攝像頭砸了。”
    童童飛過去便是一拳，把攝像頭砸成了稀巴爛。不用擔心被人看到了，我不顧地上髒的趴下去，把冉明英留下的血液全部喝進肚子。
    剛剛從人體流出，還熱乎著的血液，比冷藏血好喝多了。雖然並沒有多少，但是喝下肚子以後，從腹中傳出一股暖流，傳播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我的傷勢以更快的速度自愈著，虛弱感和乏力感也迅速緩解。
    滿身是傷又遍體乏力的我，是絕對不可能從這裏闖出去的。
    所以，我才裝作暴怒發狂，把冉明英的腕動脈劃破。管他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隻要不是我直接咬他吸光血液而死，隻要我有力氣闖出去就行了。
    我絕不給他們冉家和龍婆婆傷害韓雨嫣的機會……
    喝完地上所有的血液，我讓童童回到掛牌休息，自己也默默地閉上雙眼，等待著身體的痊愈，以及夜晚的降臨。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既沒有警察提審我，或者過來難為我，也沒人給我送飯，我像是被遺忘了。
    終於，天黑了，我的傷勢，也基本痊愈了，隻是還有些虛弱。我正要喊出童童，讓它穿牆出去，把門打開。
    一陣雜亂地腳步聲傳來，在關我的這間拘留室門外停下。隨即傳來鑰匙的開門聲，還有一道阿諛地男子聲音響起，“幾位首長，你們要找的人，就在裏麵。”
    我不知道什麽首長要見我，疑惑地扭頭看去。
    一眼看見，韓雨嫣推門而入。和她一起進來的人，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神秀居然出現在我麵前，他一身休閑裝的打扮，戴著帽子遮住了光頭。
    除了他們兩個熟人，又有一個三四十歲，彌勒佛般胖乎乎、笑眯眯的大和尚，以及兩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在一個中年警察，點頭哈腰地陪伴下，陸續走了進來。
    “吳明，你怎麽變成這樣了？是哪個王八蛋對你動的私刑？”韓雨嫣飛快地跑到我麵前蹲下，心疼地看著我哭了起來。
    我不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形象。
    昨天，我先是被歐珠尼捅了一刀，再被她放出的許多毒蟲叮咬，又有冉明亮等人的血濺到身上，已經衣衫襤褸地變成了血人。
    被抓到公安局審訊的時候，我因為冉家遷怒韓雨嫣要害她，掙脫手銬差點兒沒把冉明英掐死，於是被兩個警察用電棒捅了，頭發被電成了雞窩頭，皮膚也被電得黢黑。被電暈後醒來，發現身上布滿了鞋印，也不知道是哪些王八蛋踢的。
    所以，此刻的我看起來，肯定比非洲難民還要淒慘十倍。
    “雨嫣，我沒事，真的，你別哭了。你再哭，我身上不疼，心卻疼了。”我柔聲說著，伸手去給韓雨嫣擦眼淚，伸到中途才發現髒得要命，尷尬地又收了回來。
    這時，神秀也走到我麵前，把一枚玉觀音掛墜，和一串佛珠手鏈給我戴上，是昨天我被一個警察搶走的。
    這家夥，居然開我的玩笑，說什麽，“吳明啊，雖然這是你花錢買的，可也是我精心替你量身定製的，你怎麽這麽不知道珍惜，隨隨便便就送人呢？”
    我故意發牢騷地說，“你當我有那麽大方，好幾萬塊錢買的寶貝，隨隨便便就送給陌生人？是昨天被一個警察搶走的。”
    又看著那個中年警察，嘴裏則是對神秀說，“我告訴你，這裏可黑了，不僅搶我值錢的東西，錄口供的時候，有個叫冉明英的王八蛋，根本不讓我看錄的供詞，強行把我的手印按上，我都不知道他給我安了什麽罪名。”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是韓雨嫣請神秀來救我，神秀又不知道從哪搬來了外援。
    那個聽了我說的話，臉色尷尬極了的中年警察，看他的年齡和警服，應該是桑縣的公安局長。他對神秀一行這般恭敬，還帶他們來關押我的拘留室，肯定是這些人大有來頭。我這時候自然不用有所顧忌，使勁地黑搶我的那個警察，還有冉明英那個龜孫子。
    不過，我怕韓雨嫣聽了心疼，沒說還被兩個警察用電棒捅了……
    “小同誌，真是對不起，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冉明英瞞著我，公報私仇，我一定給你，給各位首長，一個滿意地交待。”中年警察態度誠懇地向我道歉。“我先讓人帶你去洗個澡，這就給你準備幹淨衣服。再請各位去皇冠大酒店，擺桌酒席給你賠罪，同時也給各位首長，接風洗塵。”
    他喊來一個警察，帶我去公安局的浴池，把身上洗幹淨了，從裏到外換上買來的新衣服，手機和錢包也還了回來。又請我和韓雨嫣、神秀他們一行，去桑縣最好的酒店吃飯。
    去酒店的路上，我和韓雨嫣、神秀坐一輛車。車是神秀他們開來的。
    我先是問韓雨嫣，“雨嫣，冉明英在我麵前叫囂，要讓你給冉明亮陪葬，昨天晚上他們一定派人去殺你了，你沒受傷吧？”
    韓雨嫣看我洗幹淨以後，不像是受傷的模樣，已經放心下來，說，“昨天夜裏，有幾個小毛賊跑進我家，被我輕輕鬆鬆地打跑了。”
    我又問她，“你怎麽想到請神秀來救我，還請來了那幾位首長？”
    神秀坐在前麵的副駕駛座上，介紹道，“你說的那幾位首長，那個胖和尚是我師兄法善，另外兩個分別來自茅山和龍虎山，他們都屬於同一個特殊部門。剛好，他們在湘省這邊公幹，我接到韓雨嫣的電話，就把他們喊過來了。”
    “謝謝你們來救我。”
    我道謝之後又問他，“對了，你師兄的法號叫法善，為什麽不叫神善？或者說，你為什麽不叫法秀？”
    他沒有好氣地說，“我的法號叫法海，我出來闖蕩的時候，自己起個神秀的名號，不可以嗎？”
    “你的法號，叫法海？”
    我和韓雨嫣同時被雷到了，隻覺得有十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我還聯想到在電視上看到的，法海那種老和尚的，古板無情地形象。又想到一首網絡神曲——《法海你不懂愛》。
    “法號隻是師門賜予的一個稱謂，難道我的法號叫法海，你認為不行？”神秀的語氣有些不善。
    “當然行了。”
    我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誠懇，而不是取笑他。說，“我知道在曆史上，法海禪師是一位苦行得道，受到整個江蘇地方民眾敬仰的開山祖師，從來沒有拆散別人家庭的說法。所以，我和雨嫣並沒有笑話你的意思，而是認為你無論佛法造詣還是人品，和那位前輩高僧比起來都不輸於他。”
    拍過他的馬屁，怕他說我是在敷衍他，實際上還是在笑話他，趕忙轉移話題，問道，“對了，我現在出來了，是不是就沒事了？冉明亮等人的死，不會再算到我頭上？”
    韓雨嫣說，“人本來就不是你殺的，為什麽要算到你頭上？殺人現場附近有一個人，把當時的情景都拍了下來，是你被那群人圍攻，突然不知道動了。圍攻你的其中一人，從你身上拔出刀，把其他沒有反抗的人殺死，再把刀塞到你手裏，最後又是他自己湊到刀上，割開了頸動脈。所以，那些人的死，沒有一個是你殺的。”
    “啊？”
    我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她告訴我，“昨天，警察抓你的時候，我發現附近的一棟樓上，有個人站在窗口往這邊看，手裏還舉著手機。所以，我從公安局錄口供出來，就立即找到那個人，花錢把他手機裏的視頻買了下來。雖然距離遠，他的手機像素也不高，拍得不清楚，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來，人並不是你殺的。”
    忿忿不平地，又說，“我把那份視頻拷貝了一份，另外一份拿到公安局，證明你並沒有殺人。結果，負責接待我的警察，把視頻沒收走了以後，就把我打發了出來。我知道其中一定有問題，於是打電話找關係，找到了神秀。”